吴震:劳动主权与虚空闲暇
今天是五一国际劳动节。先祝每一位平凡而伟大的劳动者节日快乐。同时也祝一切脚踏实地的红色革命者节日快乐——为了那些巨量的在市场经济体制下无法变现的无偿革命劳动。
人类的任何一个节日都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劳动节,是革命的产物,并且是无产阶级(工人阶级)革命的产物。马克思领导的第一国际在日内瓦会议上提出八小时工作制的口号;恩格斯独立领导的第二国际在其成立大会上宣布将每年的五月一日定为全世界无产阶级的共同节日;新中国以最权威的政权法律明确和固定了五一国际劳动节,它意味着至少在中国境内劳动人民每年欢庆自己的节日不单是发奋的、进步的更是合法的、必要的。
对于五一国际劳动节,各个国家现行的应对处理方式各不相同。有的不庆祝不放假,有的重点防御本国群众的自1890年起按惯例以游行示威庆祝节日的自发集会活动,有的由官方牵头举行各种游行、集会、娱乐等群众性活动,有的则演变成对得以逃离“幸福的劳动”的短暂庆祝和兼收实际加班、消费主义与伦理趣味的红利的资本家年度狂喜。如此纷繁复杂的现象,我们该如何把握呢?还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自己的节日终究靠自己的斗争换得,不管斗争的具体形式是怎样的。无论当局是否允许,只要劳动者自己起来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都将成为事实;无论当局是否允许,只要劳动者自己否定革命,五一国际劳动节都将受到异化。
异化,简单来说就是事物在运动中产生了反过来支配自己的对立面。一种典型的异化就是广大群众对饭碗劳动的光速逃离(“只要肉体的强制或其他强制一停止,人们就会像逃避瘟疫那样逃避劳动。外在的劳动,人在其中使自己外化的劳动,是一种自我牺牲、自我折磨的劳动。最后,对工人来说,劳动的外在性表现在:这种劳动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别人的;劳动不属于他;他在劳动中也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别人。”——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异化的根源在于私有制,具体指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建立在公有制基础上的社会主义劳动主权制度是它的唯一的药方。
我大学共同生活数年的一位兄弟,“五一黄金周”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以时间卡点为硬性指标的工作量决定了像往常一样的痛苦加班是躲不掉的,进而,劳动节这天偶然的个人为了家庭事务必须离开工位的动作就需要以报备的形式向领导提出实际上的请假申请。这才是我们的现实,大量的被雇佣者都拥有这样的现实,它不是个例。
不过,至少在形式上,我们仍然拥有法定的集中修整劳动力的时光,以劳动光荣的名义,以专项购物、快餐旅游等艰难消费资本过剩产能的实质。
自由闲暇,是个体劳动的终极目标。从本来意义上讲,即抛开那资本主义强加给我们的“永世合理”的狭隘观念:人类同自然界千年抗争的一切目的就在于使自己从养活自身的基础性物质劳动中解脱出来,使自己能够在闲暇时空中自由决定个人的五彩缤纷的有价值有营养的发展方向,而这种满足基本生存需要之外的闲暇时空应该不断扩张,因为生产力水平在不断提升,人类应该有越来越多的剩余劳动时间去开拓自我、修炼自我从而实现自我。这就是共产主义理想。至于当下各国劳动者依旧停留在整天为生存问题忙碌、奔波、紧张的史前文明(马克思精辟地把人剥削压迫人、人的同类相残的历史总结为“人类史前史”)阶段,则完全是资本主义发展模式带来的。因此,要不要认命,何去何从,同样完全是劳动者们自己的选择。历史是人民创造的,只有人民掌握推动历史的伟力。
“劳动”是“人民”的核心标识。剥削劳动、驱使劳动就成了人民的对立面,即敌人。身为人民一员却满脑子敌人观念的,是危害度往往超过敌人的“工人贵族”,或者叫“精神资本家”“伪精英”“工贼”等等。在此顺便提供观察现实社会劳动百态的绝对不空洞的阶级主义工具。
如果劳动本身占据主权地位,一切人的基础性劳动服务一切人的扩张性闲暇,那么劳动时间的节约(闲暇)就不再是一种虚空的、变质的、零星的安排,而将是一座真正的对人毫无腐蚀作用的人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桥梁。
而桥梁的桥梁,只能是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的团结的斗争。
今天是五一国际劳动节。
祝每一位平凡而伟大的劳动者节日快乐。
祝一切脚踏实地的红色革命者节日快乐——为了那些巨量的在市场经济体制下无法变现的无偿革命劳动。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