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乘称“什么货色都能坐飞机了…”VS“鄙视链低值化”
中国社会弥漫着一股“鄙视”味,两三年前曾流行过一个网络词语“鄙视链”,很好的刻划了这一现象――人人可以鄙视他人,人人都可能被鄙视,为我们后代留下了这一时段的社会景象;他明明自己就是个被鄙视者,社会最底层者,被人千万次的捶挞,却满脑子的统治者意识,硬生生的去踩踏另一个人,正如鲁迅笔下的阿Q,他也要摸小尼姑的头,他的理由倒是简单又直白“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很贴切他这个人,在他观念中他有某种天然的“权力”。
他哪儿来的将人踩脚底的权力?是什么东西支撑了他虚幻的优越感?以前时代社会阶层固化,贵族位居所谓的“食物链”顶端,有权、有势、有地位。目空一切、傲视一切,当今社会各阶层流动频繁,以前制度化的歧视基础不复存在,虽然还有职业歧视现象,但已不存在制度基础,而是某种观念。
事实上有些观念并非来自以前传统,而是来源更复杂。比如以前无论“士农工商”何种,潜意识中都属“正业”,还有更多未被纳入此列,其中许多属于“贱业”,不必青楼剧院那种,既使与我们生活息息相关比如操持红白事等,都被看作贱业;但我们今天看到的与职业相关的鄙视现象,与传统的“正业”或“贱业”似乎没多大关系,有些被古人视作贱业的比如提供生活服务,提供心灵娱乐服务等等,今人潜意识中恰恰看作鄙视链的顶端,此行业更容易产生对他人的歧视和鄙视。
是的,他并非来自传统“正业”与“贱业”的划分观念,而是来源更复杂,有些甚至恰好与传统观念来了个彻底颠倒――我把此称作“鄙视链低值化”。
是的,我长久的关注着“鄙视链低值化”,这在某些服务性行业尤为突出,此刻我的思索是:他究竟世界普遍现象――具有普遍规律呢?还是中国特殊现象?“阿Q摸头”究竟鲁迅大惊小怪了呢?抑或确实指出了华人民族(或者汉民族)的民族性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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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9日,网传一空乘在网上发布侮辱乘客言论“什么货色都能坐飞机了,暑运就是运shabi(傻逼)的”。据查,是春秋航空的一位空乘小姐。
这颠覆了人们的观念,空乘小姐都是温文尔雅、知性敏感、温柔体贴,然而在我看来不用大惊小怪,只不过“鄙视链低值化”中不易观察到的一则而已。不把他置于“鄙视链低值化”中看,只是一句不礼貌话,谁都有可能冒犯,甚至做出出格的行为,但你一旦放入“鄙视链低值化”语境,长期生活在这样的文化氛围,就能感受到其中浓浓的“鄙视”味。因为职业培训之故,一般不太容易暴露出来,很容易伪装和包装,但一定会其他方式和途径暴露出来。
前次写过一篇《“内殖民”曾是南东亚普遍现象,需要时间去克服――也谈国泰危机》,也由空乘空乘出言不逊引起,那篇短文中提到的某些香港人歧视大陆人,是一种“内殖民”意识,事实上他还有一个思想基础,也即此处的“鄙视链低值化”。这种意识产生的根由是;飞机上上下下都是体面人和有钱人,他误以为自己也是他们其中,俨然忘却自己只是为他们提供舒适服务而已,正如理发师为人理发只是提供服务,并因此获取报酬而人世间活着而已,哪来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呢?
对不起!今天我把空乘这个群体得罪了一大把,不是我的本意,看到他们如此靓丽妩媚,更是于心不忍,因为“鄙视链低值化”是我们民族普遍现象――他就拍个电影、写个剧本诸如此类的,竟然也指责他人“人种有优劣”,入戏太深,俨然他自己就是剧中那个“高贵”角色,今天不得不为之一说。
【文/道一人,红歌会网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