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蔡鹤皋院士在“中国科技黄昏”年代所受冷遇
作为国产汽车多年出口冠军的奇瑞汽车出口奇迹广为人知，但奇瑞在机器人领域所创造的奇迹却鲜为人知，本文将对此重点分析，可以给人以启示与借鉴。以新能源汽车为代表的国产汽车的崛起离不开精神力量的强大支撑，那就是“三气”！习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要增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的志气、骨气、底气，不信邪、不怕鬼、不怕压，知难而进、迎难而上，统筹发展和安全，全力战胜前进道路上各种困难和挑战，依靠顽强斗争打开事业发展新天地”。以下把总书记在二十报告中所说“志气、骨气、底气”简称“三气”，奇瑞人的“三气”堪称各行各业学习的榜样。
一 奇瑞是如何在机器人领域取得突破
奇瑞汽车连续20年位居中国汽车自主品牌出口第一，2023总出口量为92.23万硒，出口到全世界80多个国家和地区。更可贵的是在海外，奇瑞汽车售价普遍比国内高一大截，这表明奇瑞是靠品牌与技术占领国际市场的，而不是靠打价格战，而是靠品牌与技术取胜，奇瑞的品牌与技术已得到国外用户的充分认同。正如奇端董事长尹同跃所言：技术是奇瑞走向国际市场的通行证。
那么奇瑞又是如何在机器人领域取得突破？有句老话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而歪风邪气与“三气”的较量也是如此，一个单位、一个组织，一旦歪风邪气上升，甚至占主导地位，“三气”必然受打压，这方面一汽集团一度曾是个负面典型（当然现在有所转变）。一汽作为共和国汽车工业的长子，实力雄厚，过去曾一度在自主创新上乏善可陈，表现为利润来源大头过度依赖洋品牌，如一汽大众、一汽丰田等，出口也不多。自主创新固然离不开人财物的大量投入，但更重要的是要有摆脱对国外的依赖与引进，勇于赶超世界先进水平的“三气”，这正是一汽过去所欠缺的，虽说如今的一汽在这方面有所改善与进步，但仍与奇瑞汽车公司有一定差距。
如今机器人热正在中国兴起，机器人也在我国汽车产业中得到越来越广泛的应用。奇瑞公司不仅是国产汽车自主创新的典型，也是国产机器人研制、应用与自主创新的典型，这方面奇瑞走在了全国各大汽车企业的前列，即使汽车业的老大一汽也比不过奇瑞，那么作为汽车企业的奇瑞是如何在机器人领域取得突破呢？
在2008年以前，奇瑞汽车生产线的机器人完全依赖国外进口，由于没有掌握核心技术，一个很小故障请国外工程师来修理也要花几万美元，还时时受“洋气”。奇瑞汽车设备部的工作人员看在眼里，气在心头。根植于奇瑞人血液里的自主创新冲动被再次点燃。就凭着白手起家造出令人信服的奇瑞车，机器人“奇瑞造”这一梦想也一定会实现，不再看洋人脸色。
2007年8月，在奇瑞董事长尹同跃的大力支持，在奇瑞汽车设备部基础上成立了的埃夫特智能装备公司。尹同跃要求这家公司不仅为奇瑞研制所需机器人，还面向社会销售。不过在当时很多人看来，这一想法完全是天方夜潭，但埃夫特公司员工不信邪，开始了艰难的创业历程。
在尹同跃大力支持下， 2013年5月，埃夫特公司与哈工大联手在奇瑞公司正式成立了蔡鹤皋院士工作站，以推进机器人在奇瑞公司普及与应用，埃夫特公司迅速成长为我国汽车产业机器人领域的龙头企业。
二 蔡鹤皋院士为何受到一汽冷遇
在被誉为“中国科学春天”的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召开之后，随着英明领袖华某的下台与某老人主政后，强令包括“运十”、芯片在内的100多个尖端项目下马，强制中国从一机部到八机部共8个国防工业部全部军转民……中国国防工业完全走上了自宫道路(可参看红歌会网8月12日“任治侯：运十飞机的研制成功与下马真相)，这那是什么“中国科学春天”？而是名符其实的“中国科技黄昏”！且这个“中国科技黄昏”一直延续到上世纪九十年代，直到1996年台海危机与1999年“炸馆”事件后，当时的美国把刀架在中国脖子上，中央高层才真正转变对自主创新的态度，中国才迎来真正的“中国科学春天”。在这个长达二十年“中国科技黄昏”与某些人妄想从西方“买一个现代化”的漫长时间，类似“运十”那样的下马悲剧数不胜数，中国科技创新与科技人员的自信心、自尊心饱受重创，蔡鹤皋院士受到当时一汽冷遇就是一个典型，蔡鹤皋院士这段亲身经历仍能给我们以启示与反思。
蔡鹤皋院士是我国机器人技术领域的开拓者之一，蔡鹤皋院士所在的哈工大与位于长春的一汽距离很近，当时虽无高铁，但从哈尔滨到长春特快仅需两个小时。一汽在与哈工大合作上占有地利优势，当初蔡鹤皋院士也十分想就机器人的研制应用上与长春一汽合作，但一汽却对蔡鹤皋院士所率领的技术团队充满了怀疑与不信任，配合也不积极，这令蔡鹤皋院士在接受央视采访表示：至今想来也感到十分寒心。
1995年，蔡院士一直呼吁的汽车工业机器人项目被列入国家863计划，蔡院士是这个863项目总的技术负责人。而一汽作为共和国汽车工业的长子与地利之便自然成为与蔡院士、哈工大合作的试点企业。这个机器人项目是国家出钱，不需要一汽投资，对资金短缺的一汽来说，理应感到高兴与全力支持，但仅仅因为这个项目不是当时所盛行的引进项目，而是属于自主创新性质的863计划，而备受一汽的冷遇。当时一汽第二轿车厂厂长居然提出，你们自己做的机器人如果坏了，那你们负责给它搬出去，要不然会影响我们生产。当蔡院士听了这番话，内心感到自常刺痛，觉得这是对中国科研人员搞工业机器人的不信气，这给他带来巨大的压力。蔡院士立志要把此项目搞成，以打破某些人崇洋媚外的偏见。到2000年时，在蔡院士所率领的技术团队艰苦努力下，虽说这个项目第一阶段任务算是完成。但一汽却不愿把这项目坚持做完，即投资建立专门的工业机器人生产企业，这个项目最终是半途而废，不了了之。一汽高管当时更倾向于引进机器人。蔡院士与当时一汽高层反复交流与力争。他指出工业机器人产业不仅关系到长远发展的问题，还关系到民族尊严，我们中国工业机器人市场这么大，不能拱手交给外国，我们不能只能买外国机器人，我们必须要造中国自己的机器人。但无论蔡院士如何据理力争，也无力回天。要知道，当时一汽并没有给蔡院士技术团队一分钱的技术转让费与技术服务费，不仅是白干，连研究成果都是白送，犹如天上掉下馅并，可一汽却以种种借口并不领情，这给蔡院士当头一棒，五年辛苦付之东流，一时间他感到心里非常难过。蔡院士现在回忆说，那时就投资建厂，现在它将成为中国第一个机器人厂家，一汽却没有做，这个令蔡院士很失望。
幸好奇瑞所属的埃夫特公司主动找上门来，使蔡院士技术团队多年积累技术成果在奇瑞开花结果，这让蔡院士倍感欣慰，在奇瑞设立了蔡鹤皋院士工作站也就顺理成章。本来在工业机器人领域因靠863计划与蔡院士合作而遥遥领先的一汽却因自己的原团被奇瑞反超，这的确值得一汽反思和检讨。
一汽对蔡鹤皋院士这种态度，决定了蔡鹤皋院士工作站不可能先设在一汽，而是花落于千里之外的奇瑞。其根源在于当时的一汽崇洋媚外风气过盛，过度依赖合资与引进。尽管一汽也一直搞自主创新，但成效乏善可陈，其推出一系列主打车型仍以引进车型为主。在一个迷信引进的大型国企，自主创新艰难与成效可想而知。
三 尹同跃与奇瑞人的“三气”
与一汽过度依赖洋品牌引进车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奇瑞推出的主要是自主创新车型，奇瑞所属的埃夫特公司也成了汽车工业机器人研发与应用的领军企业。奇瑞在自主创新的成功，不仅在于人财物投入上，还在于奇瑞高管与奇瑞人的“三气”。即奇瑞人没有丝毫的奴颜媚骨，不崇洋媚外，不唯“洋”是从，不迷信洋大人与洋技术，而是相信中国科研人员的自己力量与智慧，有彻底丢掉“洋拐杖”与后来居上的决心。没有“三气”必然受“洋气”，有了“三气”才不会受“洋气”，这方面奇瑞老总尹同跃堪称表率与榜样。
奇瑞成立之初，为节省资金，曾从英国引进一条二手汽车发动机生产线，为保险起见，曾高薪聘请英国工程师与技工来安装，结果发现西方所谓高效率只是一个传说，这帮自我感觉良好的英国人不仅动不动摆谱耍大牌，而且工作期间不停的休息，喝上午茶还喝下午茶，想故意拖延时间让中方多加钱，其工作效率令尹同跃忍无可忍，于是他果断决定将所有英国人全部解聘赶走，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来安装生产线，反而提前投产。如果尹同跃这个做法放在今天或许算不了什么，但在高度崇拜西方与洋人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如果尹同跃没有过人的“三气”，他敢这么做吗！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尹同跃的言传身教下，带出了一支有“三气”的汽车创新团队。尽管一汽作为共和国汽车工业的长子与“一五”时期全国重点建设项目，其规摸与人财物远甚于后来白手起家的奇瑞，但自主创新成效却逊于奇瑞，很重要一点是一汽“缺钙”严重，患了“软骨症”，“软骨头”太多，你让有“三气”蔡院士如何与一汽这帮无“三气”的人合作？更谈不上在一汽设立他的院士工作站。
许多人所不知道的是，当年尹同跃大学毕业是先到一汽工作，1991年10月-1996年11月，他在一汽-大众汽车有限公司任总装车间主任，曾获一汽“十大杰出青年”称号。也算一个出色中层干部，凭借他的杰出表现，如果他一直在一汽混下去，现在也很有可能混进一汽高管阶层。但有志气的尹同跃如同有“三气”的蔡院士一样，在洋奴之气（或崇洋媚外）盛行的一汽是不可能有大的作为，甚至会与周围人群产生矛盾和冲突，这或许是尹同跃离开一汽的深层次原因。正因为尹同跃创立了奇瑞公司，才使他的“三气”有了用武之地，才能以上行下效方式带出一支有“三气”的汽车创新团队，这支团队与同样有“三气”的蔡院士合作，才能密切配合，相互支持，珠联璧合，取得最佳合作效果。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现在回过头来看，蔡院士当时企图与一汽合作就是错误的选择，因为他与一汽那帮人根本就是志不同、道不合的两类人，你干你的自主创新，我想我的引进再引进，这种合作必然以悲剧收场，白白浪费了蔡院士宝贵时光与精力。
可以说，一汽与奇瑞最大差距就在于缺乏奇瑞人那种“三气”，这也是奇瑞最值得各企业借鉴之处。
（作者刘云电子信箱：liuyun767@163.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