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线与临界，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东方与西方，中国人与德国人

　　斩杀线与临界，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东方与西方，中国人与德国人，赌博与决策…

　　这个话题本想这样写，按这样的主题：东西方差异实在巨大，无论精神、制度、社会万事万物，尽可能不以恶言相加，尽可能诉诸理性、智慧和洞悉；这样写的话圈子绕的实在是大，因此再等等吧，放在后面，再多看几篇其他人的。

　　昨天读了沈逸的《“斩杀线”就是美国的一部分，它的另一个名字叫“资本主义”》，觉得有了，别等了。沈逸是政治学圈子中的奇人，思维独特，观察另类，读他的东西哪方面人都有启发。

　　“临界”就是这样一种情况：一个事物发展到一种程度，发生了巨变。量变到质变，然后该事物的发展再也回不到原前的那个状态，只能在新的状态下发展变化；当然大白话，便于理解，更是为了呼应“斩杀线”这个词。

　　据说这个词来自网络游戏，玩过的都明白，近日讨论热烈是指美国的一种生态，原本体面的中产，因为一次“偶然”而落魄，然后一蹶不振再也没法翻身，直到坠入底层，流入街头直至人生退出――这样确与“临界”的含义呼应。

　　网络上万般的写，沈逸关联到美国的“资本主义”制度和生态，事实上当下世界大都施行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但与美国迥然有别的也大有其在，比如北欧、西欧等国，没法一概而论，决定社会生态的要素和变量实在多。

　　上世纪77年高考期间有一篇范文习作《大光明下不光明》在上海应届考生中流传――上海南京路上有一家有名电影院“大光明电影院”，有乞丐衣衫褴褛者在影院门口乞讨，77年已是“新时代”了竟还有乞丐，学子有感而发成就佳作；应届考生纷纷追讨佳作，当然都是各区精英语文老师点评过的，当然为了拿高分。

　　因为是应届考生习作，没被上纲上线――当时的政治气息是很浓烈的，此类话题肯定溢出高考，成了当时一个重要社会话题，怎么“新时代”了还有乞丐，社会热烈讨论。

　　实话说77年以前也是有乞丐的――这在我们“左翼”圈说会引来不快的，确实有的，还常见！我印象中乞讨者大都来自安徽、山东等地，苏、锡、常等以南地区好象未曾见到过，我们对乞讨者没有鄙视，有救开门给点，没有就不开门。今天生活普遍比那时提高很多了，但还免不了有，也都“与时俱进”脖颈上挂个“微信”牌牌乞讨。

　　这件事我正儿八经的写，有过一篇或两篇，十多年了，起因是蒙元事与道友相争。

　　有段时间有道友对蒙元恶言相向，甚至就象近日“吃瓜蒙主”和“1644史观”那样不认蒙元为正统，我则反驳有加――当然水平在3＋，其中我至今记得一条辩护词：蒙元没有乞丐。

　　我们知道汉地逢灾年卖儿鬻女、娼妓乞丐满大街，草原没有，游牧生产方式产生不了乞丐，再贫再苦也产生不了，以后城市化了会不会有？不知道，不研究这个――十多年前与朋友论道确实这是一则辩护词。

　　他们抢的厉害，向南越过长城来抢，向西洪水般的涌过去抢，他们不乞讨，宁可去抢，这叫“宁抢勿讨”；我们内地汉地近多年有个理论，咱汉族人有个好，不去侵略别人，从不外出抢东西，但以我刚才说的那种事，这叫做“宁讨勿抢”。

　　“宁抢勿讨”与“宁讨勿抢”两个放在一起评评，哪种生态更道德？更文明？两个这样一起比有意思吗？决定要素和变量实在多，至少我是不会站在南方地主阶级的立场去贬低蒙古人的“宁抢勿讨”的。

　　总之这个没法道德评判的，近日网络热烈，美国的事中国人总是很热烈，中国人自己有没有“斩杀线”？我没看到一篇，我想这也是会有的，但这个是不会被允许发出来的，既使有比例也是比他们少多了，他们的文化和社会制度确实容易“斩杀线”，而中国则比他们稍好一点。

　　未来总是不确定的，没有百分之百确定的未来，因此存在人生决策和抉择，小到家庭日常开门七件事，大到升学、求职、婚嫁莫不如此，既然决策抉择就必有“风险”，不愿承担“风险”那就不叫决策――这就取决于共同遵守的规则和个人性格了。

　　我的看法，美国人的社会制度设置上，过于大张大合，个人承担风险更大，理性决策几乎走向人生赌博，他的一套制度设置确实由此倾向。

　　这就想起一个话题，有人拿美国人和德国人比，德国人的个人存款远高于美国，美国人几乎没有个人存款。个人要存款干嘛？就是应对不确定嘛，德国人这方面很象中国人，中国人存款很高，曾几何时成为诟病，

　　与其诟病不如保护个人存款，或者引导到合理区间。把个人未来交给国家政府或其他人，都是不可靠的，自己应该掌握自己的未来――或者基本部分要掌握己手，政府或他人只能视之辅助。

　　我以为这一点德国人与华人颇有几分相象。中国历史动乱频繁，既使和平年代，国家或政府也不可信，他规定一个政策说没就没了，说好承包的土地说收走就收走，一个私家房屋说拆迁就拆迁…，总之缺乏信任和信心，人们不得不自保，钞票和存款当然是重要手段。

　　德国人烈性，但又谨小慎微――“烈性”与“谨小慎微”往往同体，这未必铁律但也可视作一种“互补”。德国人性格上的这种“互补”很受中国人欣赏和肯定，特别中国里下河苏锡常地区的人。

　　苏锡常地区姬姓直系，人民普遍刚烈，此地气候宜人，物产丰饶，鱼米之乡，人民外观可视上的“刚烈”景象不再，但仍普遍保持着克己有教与“谨小慎微”品德，因此性格上与德国人暗合，德国人在此易被接纳，因此苏锡常地区德资企业众多，虽然都是小微不那么大，但也可以了，芝麻一样星罗棋布。德资企业在这块地上很少听得有大事件发生过。我猜与两地人民性格上的“暗合”有些关系。

　　是的，要像苏锡常地区人民和德国人那样，既要有自豪自爱刚性的品性，也要有谨小慎微的品性，要保有一定数量的存款和钞票，保持基本尊严；个性只能欣赏，学不来，但就整个社会制度，我们可以设计得更周全完美一些，这样就可以减少一些存款的考虑，更多用之于日常消费。

　　中国人畸高的存款难道不也有“斩杀线”防备吗？说美国人不如多说自己，怎样既把存款降下来促消费，又要防备“斩杀线”，这是可以做到的――把用于思考美国人的那点时间用来思考自己。

　　【文/道一人，红歌会网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