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亚夫:毛泽东批评“杂文片面无忧论”始末
林放
最近,读了浙江作家富晓春赠我的《报人赵超构》( 文汇出版社2017年版),对于毛泽东的待友之道,留下了深刻印象。毛泽东说过:“待朋友:做事以事论,私交以私交论,做事论理论法,私交论情。”似乎公私分明,不讲情面。其实 ,毛泽东对于私人交谊,还是很讲“朋友义气”的,他与著名报人、杂文家赵超构(林放)的关系,就是著名的一例。
林放,即著名报人、杂文家赵超构(1910—1992),生前曾任新民晚报社长,上海市政协副主席,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副主席、上海杂文学会名誉会长等。林放一生为百姓代言,为平民办报,留下了“飞入寻常百姓家”、“短、广、软”等办报思想。他是我们新闻界的楷模,杂文界的巨擘,曾七次受到毛泽东主席接见,毛主席关于杂文的论述大多是对他谈及的。毛泽东接见民主人士林放,是朋友式的谈心,大多是鼓励,也有诤友式的批评,对林放的“杂文片面克忧论“,就是这样。
阿达为林放画的漫画像
当年,我住在上海海伦路上,与林老就在一条马路上。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我应河北《杂文界》杂志和《民主与法制画报》之约,曾三次采访林放,聆听他对杂文的见识,目睹他的高风亮节,深有启迪。现今回忆起来,依然历历在目。
河北《杂文界》《杂文报》一刊一报创刊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由河北省杂文学会会长、原《河北日报》副总编辑杜文远主编,我因平时也喜欢写杂文,与他多有往来,成了忘年交,老杜来沪时我还陪同他参观了上海鲁迅故居。老杜认为上海乃杂坛重镇,多有杂文高手,嘱我为《杂文界》杂志新辟的栏目《杂文百家》写专访。要写上海杂文家专访,我第一个采访的便是被夏衍称之为“杂文宿将”的林放,他当时是上海杂文学会名誉会长,头炮当然非他莫属。
林老住在瑞康里的一座老式的石库门房子,通常是从后门进出的,跨进门槛,即是灶披间。记得那天林老精神矍铄,气色不错,虽然当年已经76岁了,但是身板硬朗,脸色红润,丝毫没有老态。他把我让进了前面的客堂间,挥手示意我坐三人沙发,他自己却随手拿过一把折叠椅。我一看,哪里肯依,忙请他坐沙发,我坐硬椅。林老笑了,说:“那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谈吧!”
为采访林老,我做足了功课,将他当时已经出版的杂文集《世象杂谈》、《未晚谈》和有关材料全部读了一篇,准备了20多个有关杂文创作的问题。我们谈了近二个小时,林老对我的问题,一一作了回答。以后我写了篇3000多字的专访《评说世象五十春——记杂文名家林放先生》,刊发于1986年第五期的《杂文界》,主要介绍了林放杂文的主旨、取材以及“未晚谈”的特点等,因限于篇幅,好多问题没有提及,现翻检当年采访笔记和有关剪报,这里披露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