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远：“上下同欲者胜”——毛泽东时代“全息政治”的“密码”解析

　　一

　　著名时评家郭松民老师前几天发表了一篇题为《毛泽东时代的“全息政治”》的文章，读后深受启发、深有感触，随即不惮拾人牙慧、东施效颦，写下一点心得体会。

　　什么叫“全息政治”？郭松民老师说：全息政治“即哪怕是一个最末端的基层干部、战士，都能够在本质（绝不是表面的、机械的）意义上，与最高层政治保持一致，并能够根据自己面对的实际情况将其落到实处。”郭老师举了一个典型事例：“1962年10月，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爆发。中国边防军163团九连二排的庞国兴、王世军、周文轩、冉福林等四位战士，在追击印军的过程中与连队主力走散。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脱离战斗，而是主动结成一个战斗小组，由庞国兴担任指挥，在敌后灵活机动地袭击印军，摧毁印军一个炮兵团，取得辉煌战绩。”郭老师分析说：“这是因为，我们的战士是‘全息’的，因此是丰富的、立体的、充满主动性的，而只知道机械执行命令的印军官兵则是片面的、二维的、机械的和被动挨打的。所以，庞国兴小组虽只有四人，却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战胜总数远超过他们的印军。”

　　1962年，正是新中国历史上的“前三十年”，属于“毛泽东时代”。毛主席和整个毛泽东时代是怎样实现“全息政治”的呢？郭松民老师写道：“就是通过教育、整风（以延安整风最为著名和有效），实现用毛泽东思想武装全党、全军。由此产生的效果是：绝大多数党员，特别是各级干部，在面对纷繁复杂的情况时，能够根据中央政策的基本精神，主动地、自觉地从政治上考虑问题。遇到困难，他们会问自己‘如果毛主席处在我这个位置会怎么做？’然后，根据思考的结论着手解决。打个比方，这就相当于毛主席有无数个分身，能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直接去处理问题。这就是全息政治的秘密。”“全息，是一个技术概念。如果一块玻璃里有一个全息影像，那么，无论把这块玻璃打成多少碎片，每块碎片里，仍然包含有影像的全部信息。无疑，毛泽东思想能够整合全党、全军，最根本的原因也在于它充分体现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因为拥有了‘全息政治’，毛主席领导的中国革命队伍，就比所有的敌人都高一个维度，都可以对他们进行降维打击，不断从胜利走向新的胜利！”

　　为了使读者了解郭老师提出的“全息政治”这个概念的含义，我在这里不避抄袭之嫌，大段大段地摘录了郭老师的原文。我在读过郭老师这些段落之后，脑际想到了《孙子兵法》里的一句话：“上下同欲者胜。”

　　“欲”，在这里的意思就是“愿望”“意志”“意念”，“同欲”就是“共同的想法”“共同的意志”“共同的追求”“共同的目标”，再通俗一些地讲，也就是“万众一心”“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的意思。军队行军作战要做到“上下同欲”“步调一致”，否则必将一败涂地；比军队行军作战还要复杂、艰难得多的一个国家的革命和建设事业也是这样，不能“各吹各号、各唱各调”、自行其是，否则也必将危机重重、祸乱频生。这就是“兵圣”孙武子“上下同欲者胜”论告诉我们的道理。

　　二

　　但是，“全息政治”的“密码”又不仅仅局限于此。

　　先举一个反面的事例吧。很远的历史、外国的历史不说，就说中国现代史上的蒋介石，他也曾经拼命地叫喊过“一个政党、一个领袖、一个主义、一个军队”，也是强调要“上下同欲”，但是，无论任他怎样歇斯底里地叫喊，国民党和它的军队始终都没有克服其内部勾心斗角、貌合神离的顽疾，蒋介石统治下的旧中国始终官如饕餮、民不聊生，始终存在着严重的阶级对立，蒋介石和他那个国民党最终没有逃脱他们在人民大革命中被摧枯拉朽、土崩瓦解的历史命运。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蒋介石和他的国民党代表的是中国上世纪前半叶最为反动的大地主、大买办和大资产阶级的利益，他们的阶级本性决定了他们一定是继满清统治者、北洋军阀之后的一群新的剥削者，他们与广大劳苦大众的利益是根本对立的；这种阶级本性甚至决定了在他们本阶级内部都无法做到“上下同欲”，而是争权夺利、各抢地盘、四分五裂。国民党的军队员额也曾经达到过八百万的规模，但是，它的士兵大都抱着“当兵吃粮”的动机，其中很多人都是国民党采用暴力手段抓来的“壮丁”，常常遭受军官的凌辱、虐待甚至随意杀害，这样的军队怎么能够“上下同欲”呢？

　　而毛主席和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首先解决的就是“为谁当兵、为谁打仗、打仗的目的是什么”的问题。毛主席在《关于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一文中说：“中国的红军是一个执行革命的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特别是现在，红军决不是单纯地打仗的，它除了打仗消灭敌人军事力量之外，还要负担宣传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帮助群众建立革命政权以至于建立共产党的组织等项重大的任务。红军的打仗，不是单纯地为了打仗而打仗，而是为了宣传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并帮助群众建设革命政权才去打仗的，离了对群众的宣传、组织、武装和建设革命政权以至于建立共产党的组织等项重大的任务，就是失去了打仗的意义，也就是失去了红军存在的意义。”（见《毛泽东著作选读》上册第26页，人民出版社1986年8月第1版）毛主席在这里讲得特别透彻、明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红军的出现和存在，“决不是单纯地为打仗而打仗”，因为它“是一个执行革命的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这正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工农红军区别于蒋介石的军队、北洋军阀的军队以及历史上一切旧军队的地方。不仅工农红军是这样，后来的八路军、新四军、人民解放军也是这样。而“宣传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并帮助群众建设革命政权以至于共产党的组织”，又恰恰是为了劳苦大众翻身解放这样一个目标的。这个目标代表了劳苦大众的根本利益，是劳动人民的共同愿望、共同追求；正是这样一种“同欲”，把劳动人民紧紧地团结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周围。这是人民军队“全息政治”的“密码”之一。

　　人民军队“全息政治”的密码之二，是它的“三大民主”制度，即政治民主、经济民主和军事民主。政治民主使全体指战员在政治上一律平等，只有职务和分工的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经济民主，使指战员都有权管理、监督部队的经济生活，做到了经济公开，杜绝了贪污盗窃、铺张浪费和损害群众利益；军事民主能够发动全体指战员积极参加以军事训练，共同研究战术技术。“三大民主”制度的实行，克服了军队中的雇用思想，使广大指战员在思想上都能够认识到“自己就是革命的主体”，在行动上都能够做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对革命负责。这种“主体性”认识，是自觉性、能动性的源泉，所以，无论干部还是战士，都能够自觉主动地思考问题、克服困难，正如郭松民老师讲的那样：“他们会问自己‘如果毛主席处在我这个位置会怎么做？’然后，根据思考的结论着手解决。”而且，他们解决问题的过程及结果都符合党中央的精神。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就人民军队的指战员而言，对于“君令”不是简单的“受”与“不受”的问题，而是深刻地领会和掌握了党中央的战略决策、毛泽东军事思想的精髓，即使在极端艰难的情况下都能因地制宜、因时制宜，采取灵活机动地消灭敌人，取得斗争的胜利，而不是像一架架战争机器那样机械地接受和服从甚至盲从命令。

　　人民军队“全息政治”的密码，不仅仅存在于军队之中，也延伸扩大到人民群众中去。毛主席和共产党不仅把党的主张与纲领、党的目标与任务、党的政策与策略告诉全军指战员，同样也告诉根据地、解放区的人民群众。毛主席说：“革命战争是群众的战争，只有动员群众才能进行战争，只有依靠群众才能进行战争。”“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的群众。这是真正的铜墙铁壁，什么力量也打不破的，完全打不破的。反革命打不破我们，我们却要打破反革命。在革命政府的周围团结起千百万群众来，发展我们的革命战争，我们就能消灭一切反革命，我们就能夺取全中国。”（见毛主席《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毛泽东著作选读》上册第59页、第62页，同上）

　　想必很多读者都看过电影《地道战》。这个影片讲述的就是抗日战争时期，冀中平原上的民兵抗日队伍根据毛主席《论持久战》的军事思想，创造出“人自为战、村自为战”的巧妙战法，挫败日寇的“大扫荡”的故事。“地道战”“地雷战”的胜利，就是毛主席军事思想的胜利，就是人民战争的胜利。

　　三

　　马克思说：“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群众掌握，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但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马克思《<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9页，人民出版社1972年5月第1版）延安时期，作家严文井先生曾与毛主席有过一次长谈，后来他说：“……其实他那天没讲一句马列，讲的都是天文地理世态人情，他是百科全书，无所不知，可是他不把马列挂在嘴边上。但你事后细想，讲的都是马列呀，他把马列全融会到中国现实中啦！当时我就认定，跟着这个人干革命，革命肯定有希望！中国肯定有希望！真马列呀，不着一字，尽得风流！”我们读《毛泽东选集》，里面根本没有大段大段地引用马克思、列宁的著作，但是，老人家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掌握达到了炉火纯青、“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境界，并以此创造了一个崭新的中国，彻底改变了旧中国一百多年间任人宰割、劳动人民水深火热的面貌。

　　有这样的领袖和导师，就有这样的干部和群众，就有这样的人民军队的指战员。曾经的农民副总理陈永贵也有很多名言警句，如他讲人的主观能动性：“这变化，那变化，归根到底是人的思想变化。思想解放了，山能搬，海能填；思想不解放，落点树叶怕砸头，拾根针也怕扎手。”“不怕生产没潜力，只怕思想有阻力。不怕没有新产量，单怕没有新思想。”“干革命，就得有革命的干劲；困难越大，越有更大的干劲。思想支持干劲，没有思想，就没有干劲；光有思想，没有干劲，思想就成了空想。”

　　如他讲共同富裕：“个人再富也是狗尾巴上的水，一抖就落。”“国家是大海，自己不过是一滴水。一个大寨千好万好，也建不成社会主义。我们诚心诚意希望各兄弟队都能赶上大寨，都能超过大寨，赶得越快越好，超得越多越好。”

　　如他讲愚公移山的斗争精神：“愚公一家人能搬走两座大山，我们八十多户人还治不了几条沟？只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总有一天要改变虎头山的面貌。三年不行，咱们用五年，五年不行，咱用十年，这一辈子不行，咱还有子孙后代。山再大，沟再深，是死的，人是活的,治了一山少ー山，治了一沟少一沟，总有一天能改天换地。怕困难，不动手，那再过一辈还是个穷。”

　　如他讲社会主义集体经济：“办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大目标，要不就鼓不起劲来。千为万为，为的是社会主义。我们办好集体经济的目的，就是为给社会主义加点油，就是让人看看，社会主义究竟好不好；集体经济的力量究竟有多大，要是为了自己做饭自己吃，前几年打下来的粮食就吃不尽，哪还有什么干劲。”

　　如他讲“干部观”：“干部干部，就要先干一步；不先干一步就不能当干部。村看村，户看户，群群众看的是党支部。干部迈什么步，群众走什么路。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这些散发着泥土芳香的质朴语言，没有一句引用毛主席著作，但每一句都是唯物主义辩证法、每一句都闪耀这毛泽东思想的光辉。正如毛泽东思想是“山沟里的马克思主义”一样，陈永贵这位中国农民阶级的杰出代表的语言就是山沟里的毛泽东思想。陈永贵和大寨大队的干部群众，就是这样运用毛泽东思想的武器，改造了大寨“七沟八梁一面坡”的贫穷面貌，树立了全国农业战线的一面红旗。

　　1962年10月对印反击战战场上的庞国兴、王世军、周文轩、冉福林等四位战士也是由于真正理解和掌握了毛泽东思想，才能在跟连队走散、没法得到上级指示的困难情况下，迅速组成一个战斗小组，一举摧毁印度一个炮兵团。

　　四

　　毛泽东思想为什么有这样巨大的教育群众、团结群众的“魔力”，一方面当然是由于毛泽东思想与马列主义一样，是反映客观物质世界的、从阶级斗争的革命实践中获得的真理，另一方面是由于毛主席本人崇高的品格魅力和老人家由此在人民群众中形成的巨大威望。正如中共中央原第一副主席、国务院原总理华国锋在毛主席追悼大会上讲的那样：“伟大领袖毛主席毕生的事业，是同广大人民群众血肉相联的。长期受压迫受剥削的中国人民，是在毛主席的领导下翻身做了主人，灾难深重的中华民族，是在毛主席的领导下站立起来了。中国人民衷心地爱戴毛主席、信赖毛主席、崇敬毛主席。”

　　我们宣讲毛泽东思想的“精神变物质”原理，决不是宣扬主观唯心主义。毛泽东思想恰恰植根于深厚的现实物质基础，这个现实的物质基础，就是代表着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根本利益的崭新的社会主义制度，就是为着实现这个宏伟目标的艰苦的革命斗争的物质实践、群众实践。这就是毛泽东时代“全息政治”的“密码”。我们不相信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背道而驰的私有化、市场化和它造成的处处泛滥着的官僚特权、利己主义能够团结群众、组织群众、教育群众；我们看到的恰恰是几十年来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严重的私有化、市场化和它造成的处处泛滥的官僚特权、腐化堕落、巧取豪夺、形形色色的利己主义，和它们正在制造着新的两极分化、阶级对立和离心离德。所有这些，正在危害着毛主席开创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和社会主义制度；所有这些，都是毛主席晚年宁肯“被打得粉碎”也要“整一整”的国民党反动派的残余。铲除和荡涤这些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封资修”残余，捍卫和发展科学社会主义，就是毛主席未竟的事业。

　　习近平总书记在12月26日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3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毛泽东同志领导建立的植根中华大地、符合中国国情、体现人民愿望的社会主义制度具有无比优越性，不仅在推进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并且为当代中国的一切发展进步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对毛泽东同志的最好纪念，就是把他开创的事业继续推向前进。”但愿全体共产党员和广大人民群众，都来认真地学习、研究毛泽东思想，掌握毛泽东时代“全息政治”的“密码”，就像毛主席生前再三嘱咐的那样，“要搞马克思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团结起来，战胜世界性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给我们国家带来的危害和灾难，挫败帝国主义的战争威胁和罪恶阴谋，让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鲜红旗帜高高飘扬！

　　【文/马志远，红歌会网法律顾问。本文为作者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