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中的“仁”——代号X

2020-01-01
作者: 董本胜 来源: 红歌会网

  今天即使为仁下个定义,它也不会是《论语》中的“仁”,因为,它不能代入《论语》以置换其中的“仁”字。不过,如果化繁为简,也能直观地看出,用某些字或词能置换《论语》中某些地方的“仁”字。

  比如《论语》18·1处,有“孔子曰:‘殷有三仁焉’”。实际上,它可以说成是“殷有三忠焉”,显然,这里的仁=忠,“忠”字能置换“仁”字;

  在《论语》17·21处,孔子批评宰我道,“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很显然,“予之不仁”和“予之不孝’是一回事,这说明:仁=孝,“孝”字能够置换这里的“仁”字;

  在《论语》1·3处,有“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它也可以说成“巧言、令色,鲜矣信”,这说明:仁=信,“信”字能置换“仁”字。

  如果对上述三个例子进行逆向思维,就可以推测,原本应当是“忠”、“孝”、“信”的地方,被“仁”字置换了。“仁”字是用来置换的工具,是抽掉了内容的一个代号X。因此,解释“仁”字,不是如何为“仁”下定义,而是把被“仁”字置换了的字再换回来,因为,“忠”、“孝”、“信”的含义是清楚的。如果我们能一次置换《论语》中109个“仁”字中的一个,就算是解释了1/109的仁;如果能将《论语》中的109个“仁”字置换完毕,仁就不用解释了,或者说仁得到了完全的解释。

  那么,《论语》中的哪些字、词能够置换《论语》中的“仁”字呢?按一般的说法,孝、悌、忠、信、义、礼、廉、耻、智、恕、中庸、爱、和等都是仁。其实,它们是些能往高处和好处解释的字。

  显而易见的是,上面列出的字不可能都是仁,需要剔除一些。那么,如何准确确定:哪些字是仁?

  一般认为,由“二”和“人”组成的“仁”是反映两个人关系的概念。两个人中,一个确定的人是行为人自己,另一个人是他将要面对的人。如果以行为人为中心往外推算,他可能面对的人有五种人:1.家庭中的长辈;2.兄弟辈;3.社会上比自己强的强者;4.平等者;5.弱者。那么,上面列出的字中,哪些字是反映两个人这种关系的字呢?

  “孝”是反映行为人与父母关系的字,“悌”是反映与兄弟关系的字,“忠”是反映与强者关系的字,“信”是反映与平等者关系的字,“义”是反映与弱者关系的字,它们都是仁。因此,《论语》中的“仁”字,可以被“孝、悌、忠、信、义”置换。

  “礼”表示规范等,是仁的参照物,它不是仁;“廉”、“耻”不是反映两个人关系的字;“智”不是反映两个人关系的字;“恕”反映了两个人的关系,但能被“义”吸收,是“义”的展开。

  “中庸”和“仁”一样,内涵不直观,因此,“仁”没有必要置换一个同样难懂的词。

  “爱”能被分解到“孝、悌、忠、信、义”上。“爱”和“仁”在《论语》书之外可能不矛盾,但《论语》中的109个“仁”,有108个“仁”不能被“爱”置换,只有一个“仁者爱人”处的“仁”可以被置换。但“仁者爱人”换成“爱者爱人”后,和“二等于二”是一样的话,等于什么都没说。因此,不管“爱”是不是“仁”,“爱”不是“仁”想置换的目标字。

  《论语》中的“和”与今天使用广泛的“和”的意思不一样。今天讲“和”,主要是讲“和平”、“和谐”;在《论语》中,“和”与“中庸”一样,其意思也是不甚明了。因此,没有必要用“仁”置换它。

  仁可以是广义的仁,也可以是狭义的仁。因此,“仁”置换“孝、悌、忠、信、义”时,可以是X=孝、悌、忠、信、义,也可以是X=孝,或者X=孝、悌,或者X=忠、信、义,或者X=孝、悌、忠、信等。这样,通过计算5的组合,可以得出X的答案:5选1=5,5选2=10,5选3=10,5选4=5,5选5=1,它们的和=31。因此,《论语》中的“仁”在理论上有31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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