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遗骸等了80多年才重见天日!这是一场极其残忍的屠杀,却无人求饶

2022-05-14
作者: 曾平标 来源: 瞭望智库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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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海井,位于广西灌阳县新圩镇,井口横向直径约2米,深20多米,口小肚大,四周是绝壁,井底连着一条流向大江大河的暗河,因其形似硕大的盛酒容器,故而被民间称之为“酒海井”。

  这口井,有一段字字泣血的故事。

  在位于广西桂林灌阳的湘江战役新圩阻击战酒海井红军纪念园,它的台基上竖立着白色的红军烈士纪念碑,近看,碑文如下——

  由于中央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为保存革命力量,红军被迫退出赣、闽苏区,进行战略转移。1934年10月,中央红军8万多人,从江西瑞金、于都和福建长汀、宁化等地出发,开始了举世闻名的长征。在突破国民党反动派设置的三道封锁线后,经湖南道县由永安关、雷口关进入灌阳,拟在全州、兴安间渡过湘江,继续西进。国民党反动派利用湘江天然屏障,集中30万兵力,妄图聚歼红军于湘江东岸的灌阳、全州、兴安等地区。

  1934年11月27日至30日,为掩护中央红军抢渡湘江,中央军委炮兵营,红5师第14、15团及红6师第18团先后受命在新坪至排埠江一带,阻击国民党两个师及一个独立团的疯狂进攻,浴血奋战四天三夜,完成了阻击任务。因形势紧迫,红军撤退时来不及将伤病员完全转移,国民党反动派伙同当地土豪劣绅,将红军设在新圩下立湾村祠堂的临时救护所里的一百多位伤病员捆绑后,残忍地丢进酒海井这个深不可测的地下河里,最后全部壮烈牺牲。

  为缅怀先烈,告慰英灵,教育后人,特立此碑。

  安息吧,英勇的烈士们!

  中共灌阳县委、灌阳县人民政府立

  公元2003年12月

  纪念碑高8.1米,碑身正面刻有“红军烈士纪念碑”七个大字,周边柏树环绕,庄严肃穆。

  在纪念碑前有一个用白色大理石栏杆围成的方形区域,栏杆正前方有一个石碑,上书“新圩酒海井红军烈士殉难处”。

  广西灌阳县湘江战役新圩阻击战酒海井红军纪念园(无人机照片)。图源:陆波岸|新华社

  这是一口经地壳运动形成的天然野井。

  井口不方不圆,未加修饰,像是一个塌陷下落的溶洞坑,井沿长着野草,口小肚大,黑咕隆咚的深不见底,一股寒意迎面袭来,井里还冒出一阵冷森森的寒气。

  细雨绵绵,柏树森森。新圩乡和睦村在S201省道旁,村口的赭红色石碑上标明“广西黑李第一村”。

  走近酒海井,80多年前的那场惨绝人寰、惊心动魄的场景渐渐浮现眼前……

  1934年12月1日傍晚,残阳如血。

  山那边,仍有零星的枪炮声在响,硝烟渐渐归于沉寂。此时的酒海井,深不可测,四周的灌木丛显得阴森可怖。

  突然,陈家背公路上传来一阵嘈杂声,一支长长的队伍在吆喝声中朝酒海井走来,他们扛着枪,或歪戴着帽子,不像军人又不像土匪,他们是桂系民团。民团押着这些被捆住双手双脚的人,径直从公路上走来。

  队伍穿着破烂,可八角帽上的红五星格外醒目。他们是蒋氏祠堂里来不及转移的100多名着灰色军装的红军重伤员,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缠缚绷带,有的裸露肠子;有的被抬着,有的瘸着,有的被扶着……

  民团如恶狼,四处搜捕。设立在新圩镇下立湾蒋氏祠堂里的红五师战地救护所里,这些来不及撤走的红军重伤员,被这股以剩悍出名的民团抓捕,被赶到这不远处的酒海井边来……

  2

  这是一场极其残忍的屠杀。

  消瘦的黄脸连长嘴上叼着烟,坐在井口边的石头上,慢悠悠地深吸一口,他命令手下喽啰将伤员们推到井口,站成一排,不能走的抬着、扶着。

  敌人要干什么?

  “推!”黄脸连长手指他前边一大个子班长,冷冷下令。

  “推?”大个子班长有点懵。

  “推!”黄脸连长眼睛一瞥,指了指井口示意,“给我全部推下去。”

  大个子班长浑身蛮力,胆子也大,迟疑片刻,他就将一个尚在昏迷中的重伤员推进井里。

  “等一等。”黄脸连长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突发奇想地喝令道,“那些胳膊腿儿还好的,要统统绑上石头!”

  于是喽啰们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绑石头。

  100多号红军伤员,年仅十七八岁。这时,黄脸连长不怀好意地走到红军伤员面前,阴冷地说;“你们,谁只要喊一句‘打倒共产党,打倒红军’,就放谁一条生路。”

  “你们这些灭绝人性的畜生……”黄脸连长话音刚落,一位断了一条小腿的红军战士强忍着痛站起来,发出怒吼,“打倒国民党!”

  “苏维埃万岁!”

  “红军万岁!”

  “红军是穷人的队伍!”

  “血债要用血来还!”

  口号此起彼伏,或高亢,或微弱,不屈的红军战士无所畏惧,无人流泪,无人求饶。

  面对这口古井,他们血与火的事情经历太多,生和死早已置之度外,无一人背叛自己的信仰。

  现在的酒海井井口。

  这时,一股寒风吹过,大个子班长打了个战,越推手越软,最后竟瘫在地上,昏厥过去。

  “妈的,孬种。”黄脸连长大声叫骂,换人继续。

  “推!统统推下去!看他们还喊!”

  黄脸连长唯恐红军不死,命令喽啰们用尖锐石块投砸洞底的红军。

  据楠木村91岁的村民易炳宣生前回忆,当时正值枯水期,酒海井底的河水水位不高,后面投入的重伤员可能未被河水淹没。

  其后,在桂军向蒋介石呈报的《桂林“剿匪”》中,有这样一句污蔑性描述:“赤匪人皆带伤,至死瞪眼,死硬如茅坑臭石……”

  这段历史除有国民党、共产党的史料交叉印证外,还得到了当年亲历此事的老红军证实。1983年,灌阳县红军史料收集组的同志曾找到当时年过八旬的老红军刘来保。据老人介绍,1934年他因为当地村民的掩护,饶幸躲过一劫,却看着自己的战友被推入井里而无可奈何。

  刘来保,原名刘炳煌,失散红军,灌阳县新圩乡潮立村农民。红军长征过灌阳时系红三军团第五师第十四团三营二连三排战士。

  这是他生前的谈话记录:

  我们是奉令到新坪打阻击的,经星子坪到枫树脚村后守山头,在那里打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天刚亮,敌人就冲上来了,把我们前面的一个排全部搞掉了。我们被迫后退到杨柳井山上死守,同时抓紧时机冲下去打了几次反攻。我们的子弹越来越少,连长下令不准乱打,要保证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敌人攻不上,就派飞机和大炮对付我们,我们伤亡很多,一个排只剩下7个人。尽管这样,在没有接到撤退命令以前,我们仍在那里死守不动。

  后来我们排只剩下4个人。

  我们在新圩作战的时候,有100多个重伤员被安置在下立湾祠堂里,他们都不能行走,部队撤退时来不及运走。地主蒋成勋、蒋连勋组织一些人,用棕绳捆住伤员的颈和脚,用木杆子抬到酒海井,一个个丢下去,好几天后井里还有人在喊叫。

  …………

  酒海井下的地下暗河一直无人探寻。据说20世纪80年代,灌阳县遭遇大旱,政府派人抽取酒海井的地下河水,当时抽出了许多牺牲红军的遗骨,机子常常被绳索反反复复地绞缠住,还坏了两台抽水机。

  那100多位烈士,没有一个留下姓名。史料中,只写“无名烈士”,连个具体准确的数字都没有,只写“100多位”。

  历史已远逝,但酒海井,注定是一座从井底铸起来的丰碑!

  3

  一定要让英魂归来。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一直记挂着酒海井下的英烈,但因专业技术不成熟,一直没启动。

  2017年8月13日,灌阳县启动酒海井红军烈士遗骸打捞工作。当天,广西文物保护与水下考古研究员李珍、李军和桂林甑皮岩博物馆研究员韦军等人,携带专业装备到井里勘探。

  “水下能见度非常低,下潜7米左右,就发现井下洞口与地下暗河相连。”韦军说,洞口被建筑垃圾堵住大半,人难以通过。

  李珍认为必须先清理建筑垃圾,才可往下勘探。他说;“这次并未发现红军烈士遗骨。只有将‘洞口’打开,继续往下,才可能有所发现。”

  第一次打捞受阻。

  酒海井红军遗骸打捞消息一出,便引起了各方关注。

  当时,杭州蓝旗潜水国际俱乐部总经理朱铁俊正好在广西都安瑶族自治县出差,他在新闻上看到这个消息后,主动和灌阳县相关负责人取得了联系。

  蓝旗俱乐部在业内小有名气,曾获得多个世界级潜水组织认证,并参与了“南海一号”的定位、打捞和拍摄工作。

  朱铁俊和韩颋等一行四人随即带着专业潜水设备赶往酒海井。“我们是纯公益的,在我们的潜水队里面,也有几个是从部队退伍的,有这种情怀。”打捞团队的朱铁俊说,“我们觉得把这80多年前的红军骸骨打捞出来,也是对烈士的一种祭奠,对先烈的一种缅怀。”

  酒海井所在区域属于喀斯特地貌,井下状况很复杂。打捞团队做了两个预案。

  酒海井烈士遗骸打捞现场。图源:灌阳县委宣传部

  其中一个是在最理想的情况下,能直接下水打捞,如果不能直接打捞,便勘探整个洞穴的水下结构,再做进一步方案调整。

  8月31日,灌阳县对酒海井进行二次勘探。酒海井整个洞口直径2.3米,横向直径1.8米,空间不够大。

  朱铁俊决定,由韩颋一个人下井勘探。

  韩颋,国内首任休闲水肺、自由潜水和技术潜水三栖教练,也是蓝旗俱乐部的总教练,常年在广西进行水下洞穴的系统性探索工作,并多次参与水下考古,有10多年的潜水经验。

  朱铁俊安排韩颋一个人下去,是有专业考虑的。

  洞穴潜水一个人安全性反而高,不会互相有抵触,能将引导绳安全放下去,后续人员不会找不到。再就是,如果水一旦很浑浊,清澈度不高,那么就不需要有一个双方互动的问题。比如说前面这个人潜下去了,会把水会弄得很浑浊,后面的人根本就看不见路,只能靠着安全绳摸索了。

  氧气瓶、电脑表、水下声呐、导航器……这些装备加起来重达60公斤,韩颋在地面上的准备工作就花了近两个小时。

  “打捞遗骸需要洞潜,危险系数很高。”韩颋说,“我必须要做万全的准备。平常的潜洞,能见度很低的话,你所要做的就是回来。但这次我们是打捞骸骨,是带着目的下潜的,能见度再差也得下。”

  在广西,这些洞口都被洞潜者形象地称为“天窗”,探洞过程中,水洞、水道错综复杂:洞内塌方及各类危险不可预测。在漆黑的水下,抵抗对幽暗的心理恐惧也是一大考验,必须拥有过硬的心理素质。

  下午1点,做好准备后,韩颋在现场协助的消防队员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跨上梯子,一步步从洞口往下爬。因为水面离地表有5米,所以韩颋只能人和装备分离,待他进入冰冷刺骨的深潭后,氧气瓶等设备再从“天窗”往下吊,继而在水中完成准备工作。

  下水之前,当地村民曾给他们讲了这样一件事:1965年大旱,井水几乎干涸,有人曾下到酒海井,到20多米的地方发现过两个横向洞口,其中一个很深,高度约1.8米,人能直立进入。那人发现了一堆骨头,当时因为害怕,就没敢再往里走。

  “我潜下去后,发现其实远不止20米深。”韩颋说。整个井下水质极为浑浊,能见度极低,即便开着头灯,最多也只能看到30厘米处的模糊景象。

  韩颋采用专业潜水探洞方式,尽可能靠近井壁,螺旋式摸索下潜。经过约40分钟下潜作业,韩颋回到水面。

  “那个横向洞口已被堵住了。”韩颋说,“全是一些建筑废弃物、垃圾和淤泥。”

  4

  9月1日,韩颋再度下水。消防救援人员在井口架好梯子,并往井下吊了一个塑料筐,试图通过水上水下协作进行清淤。

  韩颋一次又一次潜入水下,清理出十几筐建筑垃圾。由于石块太多,在打捞出部分杂物后,计划最终取消。

  朱铁俊和韩颋并不甘心。

  那天,潜水队员们就地午餐时,不经意间听附近村民讲;在酒海井附近,直线距离约120米的石山脚下,也有一个“天窗”,洞中有水,很有可能与酒海井相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韩颋进行了第四次下潜,试图寻找新的洞穴通道进入酒海井内传说中的那个横向洞口。

  大约半小时后,韩颋从山洞中的水下返回了。他说,水下的能见度也很差,大约是30厘米。但潜入水下20多米后,发现有很多的淤泥。他又横向潜了45米,发现淤泥堵住了去路,只好返回。

  两处入口皆不能通过,一再遭遇碰壁,朱铁俊和韩颋提出了第二套方案:用抽水机抽酒海井中的水,并用大型装备,将井下垃圾清空,哪怕是抽到传说中的那个横向洞口。

  位于广西全州的红军长征湘江战役纪念馆。图源:陆波岸|新华社

  从9月1日开始装抽水机抽水,灌阳县政府抽调了武警、民政、消防、水利、供电以及新圩镇的人力物力和设备。

  6台抽水泵不停地抽,当天夜里12点,水位下降近1米。露点泥就挖一点,边抽边挖。3日上午,由于长时间抽水导致水泵淤塞,抽水效率下降,水位持续回升。4日,灌阳县又紧急调配大功率抽水泵加入抽水,同时分流酒海井附近地面水沟的水。

  这一过程整整进行了10天,才将酒海井的水位抽至可清淤位置。

  两天后,朱铁俊记得,令他最为兴奋的就是井里发现了一块遗骸,随后一发生锈的子弹被清理出井……

  9月10日,清淤工作开始。

  当地村民蒋发兆和刘毅参与了红军遗骨打捞,主要负责井下清淤。蒋发兆说;“从小就听说有受伤的红军战士被敌人投入酒海井的故事,老人们讲,都是些十几二十几岁的娃娃兵。”

  9月12日上午,清淤工作终于出现突破,在往下大概3米,一个井壁凹进去回水湾的地方发现了第一块疑似人骨。

  “因浸泡时间过长,骨头都是发黑的。应该是那个大腿骨,我以为是一根木头棍,就轻轻拿起来。我拿水一洗,然后发现是遗骸。”蒋发兆说,清到第一个有点害怕,后来也很淡定了,清到最后也不害怕了。

  “刚刚发现的时候,那个头全部是朝底下,脚是朝上面的,圆圆的头骨。”刘毅记忆犹新,“我把那个泥巴搬开,拿的时候破了,里面是一包泥巴,不能确定的差不多有5个,就是说骨头已经慢慢地腐烂了。下颌骨也发现了有三四块,牙齿也发现一颗,完完整整好好的一颗。”

  接下来的挖掘,刘毅和蒋发兆愈加小心翼翼,生怕动作稍有不慎,损坏了遗骸。

  “……有些骨头清到头部的时候。领导反复交代不要去动它。等给它拍照,拍照以后,我们就下去干。”蒋发兆舔了舔嘴唇,继续说,“我又下去干,就慢慢抠,是个头骨哩。我两手轻轻地抠,再慢慢地起出来,完完整整的,就捡起来放进那个大缸,有四个那么大的缸,清了五六十斤骨头出来。”

  在回水湾的正下方,是酒海井通向地下河的下水口,淤泥是向下水口倾斜的。也许是回水湾的水起到保护作用,这部分骨头才在井水上涨下落的时候,没被带到地下河去。

  骨头周围的淤泥黑乎乎的,井下安装了高清摄像头,全程记录两名清淤工作人员井下清淤工作情况。井外工作人员对井内运出的淤泥进行精细化辨别,一旦发现疑似人骨的细小物体,均交给现场的文物专家对其进行辨认,确保疑似红军的遗骨都能得到保留。

  5

  一场日出,让这群“孩子”等了80多年。

  9月12日下午,灌阳县组织公安、消防、民政各单位对已发现的疑似遇难红军烈士遗骨进行收集整理并进行保护。

  从酒海井共打捞出20具遗骨。

  随后几天,在酒海井的淤泥里,清理出更多遗骸,有些遗骸被棕绳捆绑。同时,还从井里清理出局部腐烂的黑色打结棕绳和被棕绳捆绑后留有清晰痕迹的坠石等,与史料记载的“红军士兵被捆绑后沉井”一致。

  9月16日上午,灌阳县为酒海井内发现的第一批遗骨举行了起运仪式。次日,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副教授李法军带领相关团队对骸骨进行清洗、分类、修复,用形态学、遗传学、病理分析以及行为重建等来进行最后的鉴定。

  烈士遗骸安葬仪式(无人机拍摄)。图源:灌阳县委宣传部

  随后,李法军用颤抖的手在电脑键盘上敲出了酒海井红军烈士遗骸鉴定报告:

  颅骨上有明显的外力创伤痕迹,是致命伤。

  年龄15岁至25岁,身高1.37米至1.63米,体重53公斤至55公斤。

  股骨整体发育较弱,长度短小,这些烈士生前身体并不强壮……

  “我们通过史志记载、红军口述、村民记忆、党史研究与酒海井内出土遗物等综合信息进行确认,佐证打捞的人类遗骨与红军烈士有明显的对应关系。”李法军说。特别是通过对人体骨骼研究,可以看出这批红军生前营养不良,骨头上的外力创伤显示,他们生前遭受了残酷的折磨和迫害。

  2017年9月22日,广西灌阳县政府召开酒海井红军烈士遗骸鉴定结果情况通报会:9月12日陆续发现多块人体骸骨。遗骸相对集中于从井口往下约10米、与地下河口相对的回水湾处。遗骸旁有打结的棕绳和尖锐的石块,部分遗骸被棕绳捆住,头骨破碎,说明其生前曾被捆绑投砸。经体质人类学综合分析,这些骨骼的性别均为男性……

  对此,李珍表示认同,他说;“酒海井发现的人骨,从埋藏现象以及体质人类学研究的结果来看,都与老红军回忆、当地村民口述相传的事实完全吻合,可以认定井内发现的人骨就是当年红军伤病员的遗骨。”

  2017年9月24日,酒海井打捞上来的20余具红军烈士遗骸被安葬在灌阳县红军烈士陵园主墓冢内。

  自从知道酒海井打捞烈士遗骸的工作开启,78岁的蒋龙兴老人每天下午都会来到井口待一会儿。蒋龙兴的父母曾经见证了红军的牺牲,并在之后的岁月里,一直让后代要铭记红军,感恩先人。

  “竟然在这样一个深不见底、彻骨寒冷的地方躺了八十几年,我们对不住他们!”蒋龙兴说,“现在国家好了,就应该让他们好生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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