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小说“四超”人物形象
莫言提出了文学的“四超越”:超越党派,超越阶级,超越政治,超越国界。
那么,莫言是怎样通过小说来体现他的四超越的呢?
下面就举例说明。请网友耐着性子看完。莫言所谓的“四超越”就是丧心病狂地丑化八路军而美化侵略者、还乡团。
一、《丰乳肥臀》中的“铁路爆炸大队”和政委鲁立人
共产党领导的铁路爆炸大队政委鲁立人(原名蒋立人)没有政策观念,道德败坏,乱搞妇女的人。
鲁立人把当汉奸的沙月亮的妻子、女儿押起来当作人质,逼着沙月亮投降。
爆炸大队有两个战士,一个是大地主的孙子小号兵马童,另一个是哑巴。马童是个风流人,在村里光干娘就有20多个,因为鲁立人和马童争风吃醋,就把马童枪毙了,罪名是盗卖子弹。小说借着班长王根木的嘴,说马童死得冤枉,是推完磨杀驴吃,马童是大地主的孙子,家有良田千顷,骡马成群,还缺那几个钱花,反正当了替罪羊,战乱的年头,枪毙个人,等于用手捏死一个蝼蚁一样。
因王根木班长说了牢骚话,被鲁立人撤了班长之职,又任命哑巴代理班长。哑巴当代理班长的当天,就强奸了上官鸟仙。鲁立人为了严格执行纪律,下令枪毙哑巴。战士不愿执行鲁立人的命令时,上官鸟仙像仙女似地跑到哑巴脚下,跪着上手把哑巴的两条腿扒开,用手握着哑巴那个家伙笑着说:“都是它作的孽呀!”这场丑剧不堪入目,在场的男女群众歪头掩面,鲁立人无趣地问鸟仙,“哑巴是强奸还是顺奸?”
鸟仙他娘却说:“我看叫我女儿和哑巴成亲吧!”
鲁立人没有吱声,低着头走了。
关于小说借地主的嘴用古比今诬蔑铁路爆炸大队是:“盗钩者贼,盗国者侯。”“抗日抗日,抗出一片花天酒地。”(这个顺口溜原是群众愤恨国民党投降派的顺口溜,被莫言加在了抗日的八路军身上。)
最后,司马亭和司马库带着还乡团赶走了铁路爆炸大队,大栏镇“解放”了,群众欢天喜地,夹道欢迎还乡团,司马亭和司马库,为了庆祝抗战胜利和把铁路爆炸大队赶出大栏,就杀猪、杀牛煮成一盆一盆的猪牛肉,摆大村中间的一排桌子上,还从地里挖出好些大缸陈酒,放在摆肉的桌子旁边,叫人尽管喝酒,尽量吃肉,尽情欢乐!
还乡团还把蛟龙河上的冰炸开许多大窟窿,让群众捕鱼改善生活。小说把还乡团说成“仁义之师”,对老百姓关怀备至。
二、莫言笔下根据地的干部和战士
区小队
区小队和几个县、区干部押解着棺材铺掌柜黄天福、卖炉包的赵六、开油坊的许宝、香油店掌柜金独xx子、私塾先生秦二等一干人在大街上行走。被押的人一个个缩肩弓背,神情不安。赵六拧着脖子说:“弟兄们,这是为了啥?你们欠我的包子钱一笔勾销行不行?”
一个撇着五莲山口音、嘴里镶着铜牙的干部抬手便扇了赵六一巴掌,厉声骂道:“妈拉个巴子!谁欠你的包子钱?你的钱是哪儿来的?”被押解的人再也不敢说话,都灰溜溜地低了头。
土改专家“大人物”(共产党高级干部。):
一乘双人小轿,抬来了一个大人物,十八个背着长短枪的士兵护卫着他……这个人是最有名望的土改专家,曾经在潍北地区提出过“打死一个富农,胜过打死一只野兔”的口号
……
神秘的大人物终于露面了,他坐在席棚中央,左手把玩着一块紫红色的砚台,右手玩弄看一支毛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块雕刻着龙风图案的大砚台。大人物尖溜溜的下巴,瘦长的鼻梁,戴一副黑边眼镜,两只黑色的小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他那玩笔砚的手指又细又长,白森森的,像章鱼的腕足……人群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岗哨都由县大队和区小队队员担任……大人物的十八个保镖,站在台子上,一个个面孔如铁,杀气逼人,好像传说中的十八罗汉。台下鸦雀无声,孩子们懂点人事的便不敢哭泣。不懂人事的刚一哭泣便被xx子堵住嘴……
大人物稳稳当当地坐着,他那两只黑眼睛一遍一遍地扫视着台下的百姓。人们把头扎在双腿之间,生怕被大人物看到自己的脸……大人物阴鸷的眼睛在母亲的脸上做了长时间的停留……
大人物清清嗓子,慢条斯理地,把每个字都抻得很长。他的话像长长的纸条在阴凉的东北风中飞舞着。几十年当中,每当我看到那写满种种咒语、挂在死者灵前用白纸剪成的招魂幡时,便想起大人物的那次讲话。
三、《灵药》中的武工队(原文摘录)
头天下午,武装工作队就在临着街的马魁三家的白粉壁墙上貼出了大字的告示,告诉村民们说早晨要毙人,地点还是老地点:胶河石桥南头。告示号召能动的人都要去看毙人,受教育。那年头毙人多了,人们都看厌了,非逼迫没人再思去看。
屋子里还很黑,爹就爬起来,划洋火点着了豆油灯碗。爹穿上棉袄,催我起炕。屋子里的空气冰凉,我缩在被窝里耍赖。爹裯了我的被子,说:“起来,武工队毙人喜早,去晚了就凉了。”
……
我瑟缩着,背靠着煞骨凉的桥墩石,想着奶奶那双生了云翳,几乎失明的眼睛。偏到西天的三星把清冷的光辉斜射进桥洞里来,天就要亮了。爹划火点着一锅烟。桥洞里立刻弥漫了烟草的香气。我木着嘴唇说:“爹呀,让我到桥上跑跑去吧,我快要冻死了。”爹说:“咬咬牙,武工队都是趁太阳冒红那一霎毙人。”
“今早晨毙谁呢?爹?”
“我也不知道毙谁。”爹说,“待会儿就知道了。最好能毙几个年轻点的。”
“为什么要毙年轻的?”
爹说:“年轻的什么都年轻,效力大。”
……我偎着爹,坐在一堆乱草上,耸起耳朵,听到村子里响起锣声,锣声的间隙里,有一个粗哑的男人声音传过来:村民们——去南桥头看毙人啦——枪毙恶霸地主马魁三——还有他老婆——枪毙伪村长栾风山——还有他老婆——武工队张科长有令——不去看以通敌论处
……
爹对我说,那个公鸭嗓子的就是武装工作队的队长,他同时还兼任着区政府的锄奸科长,所以人们称他张科长。
东方渐渐红了。貼着尽东边的地皮,辐射上去一些淡薄的云。后来那些云也红了。这时我们才看淸,桥洞里有冻硬的狗屎,破烂的衣服,一团团毛发,还有一个被狗啃得破破烂烂的人头。我很恶心,便移眼去看河里的风景,河底基本干涸,只有在坑洼处有一些洁白的冰,河滩上,立着一些枯黄的茅草,草叶上挑着白霜。北风完全停止了,河堤上的树呆呆立着,天真是冷极了。我用僵硬的眼睛看着爹嘴里喷出来的团团雾气,感到一分钟长过十八个钟点。我听到爹说:“来了。”
行刑的队伍逼近了桥头。锲声“咣咣”地响着。
“嚓嚓”的脚步声响着。
……
爹说:“是栾风山。”有一个尖利的嗓门在叫:“张科长,自打你住进俺家,俺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十八岁的闺女陪着你,张科长,你难道是铁打的心肠?……”
爹说:“马魁三的老婆。”有一个女人在吼叫:“呜……哇……啊……呀……”
爹说:“这是栾风山的哑巴老婆。”
张科长平静地说:“都别吵叫了,吵叫也是一枪,不吵叫也是一枪。人活百岁也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2023年3月23日星期四
【文/颂明,本文为作者投稿红歌会网的原创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