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县:多人三次闯入电信局将局长活活打死,三名主犯仅被“罚酒三杯”!

2024-12-23
作者: 0号君 来源: 0号君

  二十几名青年男子手持钢管、警棍、砍刀和木棍等凶器顶开几名警察把持的大门,再次冲入院内,见人就打,见人就砍。

  此前已经被打伤,蜷缩在墙角的一名男子挣扎着往院内一侧过道躲去,喝了点酒且已经严重受伤的他,在那些20来岁的年轻人面前犹如一只蚂蚁!他再次被打倒在地,铁棍、警棍、砍刀如雨点一般重重的落在他的头上、背上、脚上,伤者从哀嚎变成抽搐……鲜血溅满墙壁、窗户,还有地上……

  当晚在院内的其他数人,也是不同程度受伤。

  这不是1967年8月份的永州道县,也不是影视剧里的桥段,而是2000年8月17日晚上发生在该县白马渡镇白马渡电信分局院内的真实场景。被打成重伤的人叫做王先国,他是中国电信道县白马渡电信分局的局长,他被送到医院时,已是血肉模糊,口鼻中只有呼出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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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先国次日被宣告不治。尸检结论为“生前被钝器打击头部致颅骨粉碎性骨折,颅内出血而死亡”。

  朗朗乾坤,什么人敢将一名公职人员活活打死?!

  电信局长被活活打死

  世纪之年,随着经济的发展,地处湘桂交界的永州道县同样感受到了电信业务带来的极大便利,短时间内,装机量出现了几何级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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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先国和同事们的努力下,白马渡镇电话用户达到1800户,仅1999年10月至2000年8月,全镇净增1489户用户,他们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

  2000年8月17日,是白马渡镇“圩闹子”(赶集)的日子。这天下午,恰逢道县电信局领导到白马渡支局检查工作,王先国的妻子周晓青早早就在单位备好了一桌饭菜。因为另有工作安排,当晚七时许,局领导饭都没吃就回城了。王先国随即唤来了该镇大阳村的村主任杨官文、村支书杨新年、宜山坪村民王俊杰、王内民等人一起吃晚饭,同时商议大阳村安装电话的事宜,几人边喝边聊。到当晚9时许,不胜酒力的杨官文和王内民两人便来到电信局的门面房“欣欣发廊”里洗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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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县电信局白马渡电信支局

  过了十来分钟,白马渡村会计、距离电信局约50米的胜义酒家老板吴胜义的儿子吴国忠、吴巨忠带着十多个年轻人冲进发廊。不明就里的杨官文还与来人开玩笑:“芝麻鬼(当地对年轻人的称呼),请客洗头了吧?”谁知,对方一言不发,上来就打。两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追打进电信局王先国的家中,周晓青记得,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先把她家的电话线拔掉,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

  还在喝酒的杨新年无辜被吴国忠打了几拳,怒喝:“你为什么打我?”吴国忠答:“打了你又怎么样?”这时吴国忠指着王先国讲:“给我打死王先国!”接着,吴国忠身后的马仔蜂拥上去暴揍王先国,周晓青上前阻拦同样挨了不少拳脚、棍棒。吴国忠兄弟一边叫嚣着要打死王先国,一边对周晓青等骂骂咧咧,然后径直到河里洗澡去了。

  遭到无故殴打的杨新年和王先国电话通知了各自的家人,同时王先国还报告了住在白马渡派出所的电管站职工杨老四,杨老四当即将情况向白马渡派出所所长刘华山报告。

  未久,太阳村的数十名村民很快赶到白马渡镇,找吴胜义家要说法,后被白马渡镇镇府、派出所工作人员劝返。

  吴国忠的三哥吴余忠飞奔至河边,将吴巨忠、文利祥、廖林军、林鹏、蒋云飞等六七人召回,他们准备了十多根木棒、一根警棍,四把菜刀、钢管、铁棍等。吴明忠等指示在场的人:“等他们来时,叫你们打,你们就冲出去。”“他们来了我们就打,为了不打错人,我们都脱了衣服,打赤膊”。再次动手前,吴国忠还通过BB机又唤来了一辆微型车,车上又下来了八九个年轻人,他们其中一个进门拿了一把锄头,有的拿着钢管,有的拿着砍刀待命。

  约十点多钟,王先国47岁的姐姐的王金凤、53岁的姐夫周永宏、48岁的叔父王焕勇、20岁的堂弟王先才、收费员王焕来之妻聂美秀、50岁的村民向青及70岁的村民周胜光、王忠有46岁的母亲何文玉,乘坐王忠有的中巴车,从王先国老家油湘村赶到了白马渡电信局院内。

  车刚停稳,王金凤下车走向对面邓君家,质问对方为何殴打自己的弟弟?话音未落,从胜义酒家巷子里传来一阵喊叫声。白马渡派出所所长刘华山等在场民警意识到歹徒的疯狂,一边护住电信局的铁门,一边劝阻手持凶器的歹徒。但,这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

  吴国忠等拼力撞开铁门,“杀”进电信局院内,不问青红皂白,逢人便砍,停在院内的中巴车被砸毁。周晓青13岁的孩子眼看着歹徒的暴行,吓得嚎啕大哭,周晓青挣扎着死死地抱住他,尽量不让他出声……

  刚从中巴车下来的老弱妇孺还未细看王先国等人的伤势,便被吴国忠兄弟一伙追打,旋即四散而逃。

  吴国忠带人冲入电信局内约5分钟,混战中,其左脚不知被谁砍伤。文利强扶着吴国忠跳着走出电信局大门。见此情景的吴巨忠大喊:“姓王的,你敢砍我哥。”旋即,他手持一根约1米长的棒棒,带领多名歹徒再次冲进电信局。

  匪徒们第三次闯入电信局内,家属楼上的女职工早已吓得嚎啕大哭。王先国被打倒在过道的地上哀嚎,地上,墙上,花草叶上,窗户上全部是血迹……可凶徒们仍不肯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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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发后,王先国留在后院地上的血痕

  白马渡镇派出所的民警完全无力控制局面了。

  围观群众看到的场景是,电信分局一楼房子的玻璃大多被打碎。被长时间的殴打、谩骂、侮辱、折磨,王先国已血肉模糊,周晓青等人在悲号。

  大概晚上11点多钟,道县公安局110民警到达现场,凶手们作鸟兽散,王先国等人被送往道县人民医院抢救。

  0号君手头的资料中,包括多份加盖了道县电信局公章、该局全体员工签名、按捺手模的呼吁书,还有白马渡村部分村民联名的控告信以及湖南省委政法委主办的《当代法制报》的一篇《血洒白马渡》的报道,所描述的主要场景大致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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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南省委政法委主办的《当代法制报》给了王先国极高的评价

  ICU病房里的王先国已是全身青紫,背胸多处刀伤,几处深入背骨。当晚至次日,在王先国的病房门口,吴国忠一伙又多次来“探视”,看王先国死了没有,并撂下狠话:“如果王先国没死,还要打”。

  王先国最终因头部右颞顶骨粉碎性骨折并血肿,经医生抢救无效,于次日死亡。

  村会计家欠缴巨额电话费

  吴胜义一家为什么会对王先国痛下杀手?

  《当代法制报》的报道还介绍了2000年8月31日道县电信局为年仅37岁的王先国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的情况,报道高度评价了王先国的工作作风,并称赞他是一位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好同志,也是一个谦虚、和气的人,他是为追缴电话费,被歹徒砍杀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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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先国获得的年度先进个人荣誉

  《当代法制报》报道,“距(白马渡)电信支局一步之遥有家胜义酒家,店主吴胜义从1998年8月开始,拖欠电话费2000多元,王先国多次耐心上门催收,店主的儿子吴国忠多次威胁和殴打王先国”。

  其实,吴胜义一家对王先国的仇恨还不止于此。

  白马渡电信支局与吴胜义的胜义酒家、邓君的住房相邻。多年来,在电网停电时,胜义酒家及邓君就无偿使用电信局的自发电。后来因为电信局交换机扩容,自发电力有限,为保证电信局的业务需要,道县电信局决定切断吴、邓的临时用电线路,以保障交换机的正常运转。作为白马渡支局的负责人,王先国必须落实县局的工作要求,此事亦导致吴胜义、邓君等人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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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胜义酒家已在多年前歇业

  截止到2000年7月,吴胜义欠交电话费2681.74元、邓君欠话费2005.23元,经多次催缴,均遭拒绝。支局对邓君的电话采取了停机措施,对吴胜义也口头表明了要停,但一直未停。

  吴胜义一家在白马渡镇是妥妥的“望族”。不止在白马渡,吴家在道县的名气都很大。吴胜义本人是白马渡镇白马渡村的老会计,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也很高。多年来,白马渡村的村干部吴仕利、吴佑忠、吴红云、吴云忠、吴旭忠均是其一手培养起来的族亲。

  胜义酒家在当地也很有名气,白马渡几乎无人不敢不给吴家几分面子。

  除了吴胜义本人,其儿子吴国忠兄弟也有了自己的势力圈。2000年案发时,吴国忠跟时任道县城南派出所教导员陈志贤的女儿陈某谈了两年爱,已经成了陈教导员的准女婿,并在白马渡派出所开车、助勤。

  吴、邓两家对道县电信局的不满,已经逐步转化为对王先国个人的“仇恨”,他们早就要对王先国动手了。

  吴胜义的老婆林让桂在公安机关证实,“平时吴国忠(她儿子)就讲过几次要打王先国,我劝了我的崽,喊他不要打。”

  证据显示,2000年8月17日下午,吴胜义的儿子吴国忠、吴巨忠及其堂兄弟吴明忠等纠集了文利祥、廖林军、何涛、林鹏、蒋云辉、何勇生、朱辉芳等20余名“老庚”到胜义酒家吃饭喝酒,并告知大伙“白马渡电信支局长王先国同其父亲因电话费及用电有矛盾,今天必须要整治一下王先国”。

  为了这次“行动”,吴国忠不仅调集了白马渡的兄弟,弟弟吴巨忠还将县城的“老庚”也约到了白马渡,当天晚上,20多人在胜义酒家围满了两大桌,其“江湖”地位,可见一斑。

  他们在胜义酒家吃饱喝足之后,就径直来到白马渡镇电信支局门面房的“欣欣发廊”挑起了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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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先国被打死后,其家属在白马渡电信局维权

  几名主犯仅被“罚酒三杯”

  “但凡有点良知的人,无不为王先国的惨死而抱屈。”北京京师律师事务所律师萧鹏曾经是一位资深媒体人,他深入了解此案之后,决定免费为周晓青提供法律援助。

  萧鹏律师接受周晓青的委托之后,多次往返北京、永州和道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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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道县法院,周晓青回忆案发经过时,嚎啕大哭

  2024年3月25日,在丈夫惨死24年之后,周晓青总算拿到了道县人民法院于2001年6月6日作出的一审刑事判决书。

  判决认定,吴国忠、吴明忠聚众斗殴的人数多、规模大、社会影响恶劣,又是持械聚众斗殴,且不顾公安干警的制止,造成死亡一人、轻伤四人和汽车玻璃破损的严重后果,属情节恶劣,严重破坏了公共秩序,依法应予从重处罚。依据《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一款(二)项和(四)项即:“持械聚众斗殴的”“聚众斗殴人数多,规模大,社会影响恶劣的”以及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六条第一款之规定,吴国忠、吴明忠犯聚众斗殴罪,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九年、有期徒刑八年。

  但判决书并未明确到底谁是打死王先国的凶手。对于当天晚上参与行凶的另外十几个人,除认定了另一名主犯吴巨忠“在逃”外,其他涉案人员均不了了之,法院更未判决一分钱民事赔偿。

  0号君注意到,道县人民法院时任院长名叫柏国春,后来官至永州中级人民法院党组副书记、副院长。

  而据周晓青及白马渡镇多位村民证实,吴国忠、吴明忠两名案犯并未坐满八九年牢便在外“逍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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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晓青在红网百姓呼声的帖子

  2024年7月份,周晓青及萧鹏律师才从道县公安局扫黑办民警口中得知,另一主犯吴巨忠已于2007年“主动投案”并已服刑完毕。

  案卷显示,吴巨忠是2007年7月份“主动”投案的。因“患性病”,他当日即被取保。在此后的审讯及庭审过程中,吴巨忠矢口否认自己参与过斗殴,打死王先国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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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来,周晓青不断向公安、等部门控告,要求法院撤销原判,并请求将潜逃的犯罪分子捉拿归案。

  尽管道县法院此前认定吴巨忠是主要嫌犯之一,这次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当庭下发了(2008)道刑初字第111号刑事判决书认定吴巨忠犯聚众斗殴罪,判处其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

  该案中,三名案犯都未上诉,检察院也未抗诉,“这表明,公诉方、罪犯及审判机关的意见在判决前已经达到了高度一致。”萧鹏律师告诉0号君。

  “本案明显适用法律错误。《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还规定,聚众斗殴致人重伤、死亡的,依照本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百三十二条的规定定罪处罚,即‘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也就是说,根据一审判决书认定的事实,本案是在警察眼皮底下聚众斗殴,造成一人死亡、多人轻伤的严重后果,而且没有自首情节,也未对被害人家属进行赔偿,完全没有从轻处罚的理由,应当对本案被告人以故意伤害罪提起公诉。《刑法》第三十六条规定,由于犯罪行为而使被害人遭受经济损失的,对犯罪分子除依法给予刑事处罚外,并应根据情况判处赔偿经济损失。本案中,由于司法机关未告知被害人家属周晓青相应的诉讼权利,导致该案发生后,被害人一家不仅未收到任何经济赔偿,反而遭到吴氏家族方面的恐吓。”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萧鹏律师在研究本案后指出,“道县法院的这种判决,相当于‘罚酒三杯’。”

  道县一位熟悉本案背景的退休干部告诉0号君,大概道县法院作出前述判决是有足够的“底气”的,“他们都认为,周晓青早就知难而退了,她知道吴胜义家族的势力,不可能来找‘麻烦’了”。

  再有就是除了吴巨忠家族兄弟,另外十多名涉案人员都到哪里去了?

  案卷显示,2008年8月至9月,除了吴氏三兄弟外,邓君、吴传中、林让桂、廖林军、林鹏、何涛等涉案人员原本也被刑拘,但都在分别缴纳三千元、五千元不等保证金后先后被取保;蒋云飞则被以不够刑事责任年龄予以释放。另外还有彭光云(外号“井草被”)、何勇生、文利强、文永强(外号“小丫”)、朱辉芳、外号“方崽”和“垒子狗”的七八个年轻人根本未到案。

  依据该案判决书及其他公开信息,0号君还检索到了该案其他10余名涉案人员的身份及背景。

  涉案人员廖林军,外号“老廖”,其父亲廖辉,时任道县政法委副书记,其母何明珠,道县雅园宾馆财务室工作;

  涉案人员林鹏,其父林生荣,彼时在东门乡政府工作;

  涉案人员蒋云飞(曾用名蒋荻华),其第一次向警方供述的时候表明自己的出生日期原本为1982年6月25日,几天之后,其家属又给其弄来了一个派出所的证明,称其“真实的出生日期为1984年12月12日”,因为作案时,未满18岁,自然被免于刑事处罚。其父蒋隆云,时任道县国土局法规科科长,其母杨鲜媛,时任道县工商银行专柜主任;

  涉案人员何涛,其父何征生和其母蒋玉兰,分别在雅园宾馆和道州宾馆工作。

  “我的老公真的就这样白死了?”

  “我老公死得真的好惨啊,他真的就这样白死了……”话音未落,周晓青的眼泪就直掉下来。

  今年以来,0号君数次见到了周晓青,每次见面她都会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些事:“明明十多个人拿着砍刀、铁棍和木棍子打死了我老公,怎么就没有人偿命呢?”“他们好凶恶的,派出所的(民警)都在,根本就拦不住”“我老公躺在医院里快要死了,他们还不停地跑到医院里面来威胁我们,说(如果我老公)没死,下次还要打死他”“我老公死后,白马渡的人都不敢来帮忙”“连一分钱都没赔给我们,他们还在外面造谣说我拿了好多钱”,周晓青说,自己没读什么书,但“杀人偿命”是天理,是个人都知道,道县公检法的那些“官老爷”不可能不知道。

  “2001年,当时因为道县包庇凶手、法院判决不公,我就到北京去了,结果被道县的工作人员抓回来了,把我关在医院,无缘无故打了两天吊针,我实在受不了,我现在身上到处都是一坨坨的,就是那次打针打的。”周晓青露出手臂上、腹部以及背部的一块块硬疙瘩,她说,“我的儿子还只有13岁,我必须逃出去,他们(吴胜义一家)早已经放出话来,要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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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晓清全身上下都是这样的硬疙瘩

  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周晓青逃到了外地隐姓埋名(由原名周小清改现名周晓青),苟且偷生,艰难地把孩子抚养大。

  2024年7月,周晓青针对道县人民法院(2001)道刑初字第34号、(2008)道刑初字第111号刑事判决书提起了申诉,请求道县法院撤销原判,以故意杀人罪或者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追究凶手刑事责任。遗憾的是,今年10月9日,道县法院竟然以无法认定王先国死亡系吴国忠、吴明忠、吴巨忠三人所为为由驳回了她的申诉。

  在周晓青开始申诉之后,她又多次接到莫名其妙的恐吓电话,0号君不免再次为周晓青和孩子的安全担心。

  周晓青还知道,吴胜义家族中,村干部吴佑忠的女儿吴丽娟现已为道县法院纪委书记、其丈夫周晓林则是道县纪委常委、监委委员。吴佑忠还是道县法院的人民陪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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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下旬,在道县法院驳回申诉后,周晓青向永州中院提出申诉,目前案件正在办理中

  在周晓青开始申诉之后,她又多次接到莫名其妙的恐吓电话,0号君不免再次为她和孩子的安全担心。

  道县,可是理学鼻祖周敦颐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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