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张延忠（九九）同志读我关于卫立煌将军是地下党文后，提出以下的更正

　　@老老玩童 我当时所说有个错，物理学家不是王大珩，是汪德昭（杰出核物理学家，朗之万的学生），居里夫妇的好朋友。他的夫人李惠年是音乐家，我记错了。他是韩权华晚一辈的。他的妈妈是韩权华(卫夫人）的姊妹。

　　卫立煌到沈阳后，把汪德昭招回来，作为卫立煌的随从。后来又由周恩来同志派回巴黎。

　　直到54年以后才回国（大概时间我记不准确了）。他的儿子汪华是总理的法文翻译。后来随黄镇去法国建立法国大使馆。

　　我去法国时曾经与他见面，一见如故。似乎是汪德昭回国时，约里奥居里要他带话给总理，中国要加紧研制原子弹。

　　因为当时大家是随便聊天。我回来后查了汪华的回忆录，才发现我搞错了。

　　汪德昭解放后是和钱三强在一起工作的。

　　由汪华回忆录中看到，卫立煌到沈阳上任后，把汪招回身边。汪是与党有关系的。由此看，卫立煌应该是党内同志。汪华不能肯定卫是否中共党员。但卫立煌在沈阳的举动策略，绝对是得到党中央指示后所做的决策，而非无能之举。

　　【附录】何新：张九九揭秘一一卫立煌之谜（修订版）

　　一丶卫立煌之谜

　　三大战役之第一战役是辽沈战役。辽沈战役之大手笔是攻锦州之战。毛泽东曾经有诗云：长征不是难堪日，战锦方为大问题。

　　当时毛泽东让林彪打锦州，林迟疑不敢，因为当时东北国军数量仍有优势且锦州邻近华北，傅作义集团有重兵。林怕倾巢出动攻锦州而卫立煌集沈阳、长春及内外重兵断攻锦部队之后路，反成围歼。

　　然而毛则坚持必打，乃至下死命令必要攻锦州。于是林彪方不得不打。

　　然而攻锦一战成功，遂关闭东北门户，断开沈阳与长春联系，于是东北全境迅速解放成顺水推舟。

　　不解之谜是当林孤军深入无后方依托而冒险攻锦州时，卫立煌在沈阳仍然拥有10多万重兵，外部也有诸多可用之兵，何以他就是不救锦州？后人多以为其无能。

　　蒋介石与卫立煌

　　殊不知卫立煌乃蒋嫡系名将，早年破中原，江西剿共及抗日战争皆屡立战功。唯在国共东北决战期间卫立煌表现麻木愚钝，屡屡贻误战机。其实并不是无能，也不是无奈，而是因为他是共产党。

　　然而林彪当时并不知道这个，所以他迟疑不敢攻锦州。

　　这个历史深部的秘密是我的老友张老九今天让我知道的。此前关于卫立煌的政治身份有过许多猜疑，皆无法确证。张老九，中共元老张鼎丞之女。她今天对我说：我一直看卫立煌在东北战场的表现太离奇草包，有一次在杨主席家饭桌上说起这事。杨尚昆主席亲口告诉我，卫立煌是共产党员，他是卫立煌加入共产党的三个介绍人之一。于是我才恍然大悟。

　　杨尚昆对张老九说：“卫立煌是共产党员，卫是我，叶帅和李克农三人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的。”

　　卫立煌是当时东北蒋军的统帅，他居然是共产党员。呜呼！蒋家王朝焉有不亡之理！

　　二、卫立煌不是臥底，不是通共，而是中共党员

　　卫立煌建国后归来后出任国防委员会副主席，为蒋军降将职位最高者。六十年代去世。

　　卫立煌，时任国民党东北行辕主任兼剿匪总司令，他不是卧底，不是通共，而是地地道道的中共党员。

　　近年知情者相继披露，宋庆龄、张学良亦共产党。宋庆龄张学良卫立煌皆居高位而有高官厚禄，加入中共非干利益，乃信念使然。理想之力量，何其之大！

　　老九说：卫立煌1935年反共非常坚决，因此金寨叫立煌县。

　　卫秘密入党是在1939年。忻口战役后，卫即与共产党建立紧密联系。1938年掌控晋东南时期，卫已经与共产党建立很紧密的关系，送10万发子弹和钱，是给115师的罗荣桓接手。

　　党内多人那时与他有过直接联系。王兴父亲（王若飞）喝的白兰地常是他送的。他直接向林老提出过入党。

　　那时他的军队里有很多党员在活动。为保护他，后中央令全部退出。但因卫太亲共，因此蒋调他去远征军，脱离与华北共军接触。后来在卫立煌的部队中是没有党员的。

　　抗战后凯旋，蒋介石叫他赋闲。他提出出国。

　　卫到法国后，经王大珩请示他的行动。王的夫人是韩权华的妹妹，是法国核专家朗之万的学生，居里夫人的好朋友。他们和党有联系。但卫的问题太大，王通过苏联武官处请示中央，得到的指示是，见机行事。

　　王后来应卫之邀跟他到沈总。大概49年，50年又被总理派回法国。

　　王大珩是中国激光之父，水声学创史人，郎之万的高才生 。如果没有王先生，居里夫人的研究是不能成功的。他对中国原子弹爆炸起非常重要作用。

　　老九说：王大珩是卫立煌的连襟，王的儿子叫王华（似新浪王峰之父），写了一本他父亲的书。他把卫立煌找党中央的这一段写清楚了。你还可看辽沈战役起义将领的回忆录。这两本书就足够说明卫立煌的身份及他对辽沈战役的贡献了。我就因为看卫立煌太离奇草包，才在饭桌上说起这段。杨尚昆主席说，他是卫立煌加入共产党的介绍人。才使我恍然大悟。

　　我本想写点的，太懒。

　　1948年卫回国后，因国民党将领都不肯去东北，陈诚提议卫去，卫即表示考虑。卫的部下全部反对，不理解他的举动，说他糊涂。赵家骧是他的参谋长，劝他，他未听，他是带了赵家骧走的，这个人跟卫时间很长与卫最后一架飞机一起离开沈阳。以后在台湾仍是高官，很晚才死。这个人不是共产党。查他的档案对了解卫可以更深入。

　　由此可知，卫周边并没有共产党，也没有其他的领导和联络人。所以罗青长等一干人等全都不知。

　　卫就是这么一个特殊党员。卫非常聪敏。很多部下围沈期间要起义，他听之任之，说你们好自为之。

　　我当时忘记问杨叔，为什么卫55年才回国。杨叔叔说，叶，李都不在了，他一个人已不能证明卫是共产党。我问时小二在场的。

　　我估计卫入党是1939年左右。他与冯玉祥等人过从都不甚秘。他的部队并非杂牌军。这些迹象，因是特殊党员，并且不需要他为共产党做任何其它事情。连战场起义都不需要。

　　这事我也问过王兆国，他说他知道。估计是杨尚昆和他说过这件事。但王不懂党史。大概也就知道这么多。

　　老九还对我说：卫立煌归国到东北剿总任总指挥，是按党中央指示精神，卫立煌确定执行的。这个职位不是美差，遭到部下和同僚的不理解。杜聿明对他在沈阳战事的一系列瞎指挥，表现昏愦腐败糊涂，极度不满而无可奈何。锦州战役后廖耀湘全军覆灭完全是被卫立煌出卖的。这历史很有意思。其实卫立煋是一个很了不起，有思想的人。六十年代他病重时在北京医院，我父亲和他住对门。当时我很奇怪为什么对一个国民党战犯，给那样高的待遇。他是国防委员会副主席。查查没有几个国民党将领有这样的荣誉。从抗战之后，卫就是一位真正的共产党人。

　　三、卫立煌任统帅有意兵败东北

　　1946年11月，卫立煌将军偕夫人韩权华赴美考察军事，历时半年，借此机会，远避内战。后又延长半年，在英国、法国、西德、瑞士、荷兰、比利时等国参观考察。

　　1947年秋季，蒋介石给在巴黎的卫立煌发急电召他回国参战。

　　1948年初，卫立煌回国，蒋介石任命他为东北行辕代主任兼东北剿匪总司令部总司令，总揽东北党政军大权。

　　卫立煌到东北后，即集中兵力，固守要点。不管各地守军如何告急，不管蒋介石如何一再电令其派兵出战，他总是把兵力集中于沈阳、锦州、长春附近，以绝对优势的兵力而釆取守势，拒不主动对林彪军出战。

　　蒋介石对卫立煌连日不肯出兵，坐守沈阳的策略，十分不满。多次严令卫立煌只留少数兵力守沈阳，把主力部队向南开，打通沈锦路，严守锦州。卫立煌不接受蒋的命令，因此，蒋卫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

　　5月初，蒋介石再次电令卫立煌打通沈锦线，将主力撤到锦州，成立机动兵团以随时准备行动。但卫立煌不同意，派赵家骧、廖耀湘代表他赴京，面蒋请示机宜。蒋听完汇报后，对卫立煌意见不予理睬，便直接下令决定：只留五十三军和二O七师（都是原东北军）守沈阳，其他各兵种混合在一起，编为一个机动兵团，并指定归廖耀湘统率。廖觉得机动兵团可以扩充个人势力，立即表示接受。

　　卫立煌感到，自己已被蒋架空，但仍坚决反对，不予执行。

　　9月12日，辽沈战役首先在北宁路山海关、唐山段打响，解放军以迅猛动作切断北宁路，占领了辽西走廊，将国民党在辽东半岛的军队压缩在锦州、锦西两个孤立的据点。蒋介石见急飞北平亲自指挥，命令卫立煌立刻出辽西解锦州之围。

　　卫立煌却借口“沈阳只能固守以自保”而不执行蒋的命令。

　　24日，驻守锦州的范汉杰连电告急。同日，蒋介石急召卫立煌到南京，迫令卫立煌由沈阳出兵西进锦州。卫立煌表示沈阳兵力不足，不能西进，要蒋就近从关内调援军解锦州之围。

　　蒋介石坚持原命，并派参谋总长顾祝同监督卫立煌执行命令。卫立煌回沈阳后，在军事会议上仍坚持己见，多数将领也说只可守。无奈，顾祝同只得回南京复命。顾带回的东北将领的文字汇报大意是：由沈至锦千里，背三条大河，七道小河，侧敌行军，犯兵家大忌。国共两军谁先过辽河谁败。

　　10月3日，蒋介石亲飞沈阳，撇开卫立煌直接授命廖耀湘组织机动兵团，以南下解锦州之围，同时命令驻守葫芦岛的侯镜如指挥东进兵团强攻塔山。

　　其间，卫立煌曾亲至葫芦岛，告诉侯镜如说：“你这个兵团解锦州之围，并率部与廖兵团会师是不容易办到的。”卫再三嘱咐侯，要稳扎稳打，不要强行攻坚，徒作无益的牺牲。

　　在锦州危急之际，蒋介石命令范汉杰能守则守，不能守则退守锦西。但卫立煌却指示：“锦州坚守不动，一退就乱。”14日，解放军向锦州发起总攻，蒋介石电令范汉杰坚守一周待援。激战31个小时后，国民党守军10万余人被全歼，锦州解放。

　　10月30日，蒋介石派专机将卫立煌接离沈阳至北平。

　　11月26日，蒋介石发布命令：“东北剿匪总司令卫立煌迟疑不决，坐失戎机，致失重镇，着即撤职查办。”12月中旬，卫立煌携眷属离开北平经上海至广州，在广州被国民党特务拦阻而返回南京。

　　12月15日，新华社公布了43名国民党战争罪犯名单，卫的名字列在第13位。

　　1949年1月21日，蒋介石宣告下野，李宗仁出任代总统，卫立煌获释。乘特务监视松懈之时乘车到上海，后又乘船到达香港。

　　到香港后，卫立煌住在铜锣湾国泰酒店。

　　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卫立煌不胜喜悦，亲笔拟就致毛主席并朱总司令、周总理的贺电。

　　1955年4月5日，卫立煌一行来到北京。不久，毛泽东主席就会见了卫立煌。次年9月的《人民画报》上，刊登了毛泽东宴请卫立煌的大幅照片。

　　[附录资料]奇人卫立煌

　　卫立煌（1897年2月16日～1960年1月17日），字俊如，又字辉珊，安徽省合肥县（现属包河区）人，中华民国高级将领，国军陆军二级上将军衔，是蒋介石的“五虎上将”中的“虎将”。

　　早年为孙中山卫队长。后追随蒋介石成为嫡系爱将。

　　30年代中原大战，击败石友三解除南京之围。鄂豫皖“剿共”、镇压“闽变”，占领红区迭立战功。

　　抗战中忻口会战破坏了日军的作战计划，击败冈村宁次收复郑州。指挥缅北滇西反攻战役（含强渡怒江战役）等一系列战役皆获胜利。

　　日军华北最高司令香月清司称其为“支那虎将 ”。史迪威在回忆录中称其为国民党军队中最能干的将领，美国出版的《中国人名大辞典》称其为“常胜将军”。

　　建国后隐形返回大陆

　　1955年3月14日晚，卫立煌夫妇在有关组织的周密安排下，由香港九龙乘专轮到澳门，再由陆路经石歧，于15日16时安全到达广州。

　　中共中央华南局副书记林李明和统战部长饶彰凤代表中央前来欢迎并致欢迎词。3月17日上午，卫立煌接到了毛主席给他的欢迎电报：“先生返国，甚表欢迎，盼望早日来京，籍图良晤。如有兴趣，可于沿途看看情况，于月底或下月初到京，也是好的。”

　　这一天，《人民日报》、《南方日报》等均在第一版刊登了新华社播发的《卫立煌返回人民祖国》的消息和卫立煌撰写的《告台湾袍泽朋友书》。

　　卫立煌夫妇在广州参观后，于26日到杭州，31日到上海。4月6日上午9时，卫立煌夫妇抵达北京，周恩来、朱德等亲到车站迎接。

　　25日毛泽东会见并宴请了卫立煌。

　　卫立煌先后被推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常委、民革中央常委，担任国防委员会副主席。

　　晚年的卫立煌将军

　　1958年5月1日，卫立煌到天安门观礼台参加国际劳动节庆祝活动，回家后感觉身体不适，后经医生诊断为糖尿病并发心脏病，当即送医院抢救。

　　卫立煌住院期间，周恩来、朱德、刘少奇、陈毅、薄一波、李维汉等先后前来看望。以后，卫立煌的健康日见恶化，除心肌梗塞外又并发肺炎，经多方抢救无效，于1960年1月17日逝世，终年63岁。

　　21日上午，公祭卫立煌大会在中山公园中山堂举行。在卫立煌的灵堂前，摆着党和国家领导人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宋庆龄、董必武、陈云、邓小平等送的花圈。

　　（2016.12.19）

　　（2021-0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