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义:那个让人深刻反思的“软冷战”年代
“软冷战”,这是一个新词,这个词汇是从边芹的长文《被策划的中国文艺》上发现的。虽然边芹文章长达两万字,但我还是一字一句把它读完了。形容读完这篇长文的心情,可以用巨大震撼来表述。
我庆幸,在中国处在世界未有之大变局的当下,还有像边芹这样保持清醒的知识分子,给一个时代和人民在猛敲警钟。作为一个中国人,虽然她长期生活在法国,但我不能不说,她对中国文艺几十年情况的透彻分析,是那样入木三分。我为中国知识分子队伍还有这样的“明白人”而庆幸。
往事不堪回首,但读这样的文章,不能不引发对往事的回望。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八十年代初,文坛上好像真的从“黑暗”的旧社会一步跨越到了一个新时代。我是见证过那个时代的,一些人的那种狂欢那种喜悦,好像他们真的刚刚从暗无天日的旧社会走来。那种情况,没有经历过那个场面的人是无法理解的。控诉、控诉,到处都是控诉。于是,各种各样的讲座便开始了,各种各样的论坛文章便出笼了。这些文章大多打着“反思”的旗号,特别是文学,出现一股极端不正常的热潮,比如最具有代表性的像《伤痕》、《班主任》、《爱情的位置》等等,被狂热追捧一时,不但刊物刊载,而且广播上连播。甚至,一个短篇小说就能引发一个迅速兴起的有某种倾向的创作热。也难怪当时会有这样一个口号广为流行:“文艺的春天来到了”。
也许《伤痕》的作者卢新华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那篇小说能够成为一个时代的文化标志。直到他接受凤凰网的那个采访被刊登在《年代访——我们的心灵史》第29期上,我们才知道,这个因为一篇短篇小说,被美国的中央情报局不经意间接了话题过去,成为开启一个相当长时期美国及西方世界向中国意识形态领域进行新冷战的契机。这个时期故名为“软冷战”。美国情报系统给这个文学现象一个非常特别的名字,命名为“伤痕文学”。而后便开始了在中国通过诱导、引领、鼓噪等各种名目,推动掀起了嘲讽历史、诋毁历史、虚无历史甚至非毛化、非英雄化、告别革命的潮流,这个潮流至今依然没有真正消停。
我清楚记得,当时参加一个很高规格的文学讲习班,这个以谈文学为名开办的讲习班。哪是讲什么文学啊,这简直是打着文学的名义,对我们党领导人民反抗侵略、建立新中国以及建设社会主义的革命历史的声嘶力竭的控诉。有的言论矛头所向,甚至直指包括毛泽东主席在内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这个时间,就在《伤痕》发表之后。当然,对于我们的革命和建设史,人们从某些方面进行理性的思考回顾反思,从而总结和接受某些历史教训,也是没什么不可以的,我们党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总结经验教训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