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金靴:历史遗留框架下的财政危机
已经有很明显的感受:许多地方政府的财政兜不住了。
这个月各省市在大密集调整预算,其中大部分都是通过增加债务来缓解收支矛盾。但是自2016年以来全国地方政府每年增量规模已经是在持续增加,截至2021年底地方政府债务余额达到30.47万亿元——2016年末时约15万亿元,五年间债务规模翻倍,增速惊人。
此时,地方债继续举堆,形势不明。
去年全国只有上海市和西藏自治区的债务比小于120%,天津、江苏、重庆、云南、贵州五个省级大于350%。
去年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曾有明确提出:“坚决遏制新增地方政府隐性债务”,但在现实困境面前于事无补。
也可能也是为什么今年的全国两会政府工作报告中,对严控地方政府隐性债务只字未提(去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是提了“稳妥化解地方政府债务风险,及时处置一批重大金融风险隐患”)。
之前第一财经的数据显示,今年地方财政自给率预估49.9%,正式滑落到50%红线以下,较2021年再下一个阶梯——2021年虽在比较基期低的基础上财政收入出现两位数的恢复性成长,但2020年和2021年两年的财政收入平均成长速度依然是个位数。
在疫情防控和民生保障很难动摇的情况下,现在各地方压减一般性支出和项目支出已成了常态。
2022年的退税减税降费规模达到2.64万亿元,为历史上最高值,其中1.5万亿元来自增值税留抵退税。在5月23日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在更多行业实施存量和增量全额留抵退税,增加退税1400多亿元,全年退减税2.64万亿元。
前五个月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本级收入约4.62万亿元,同比下降8.9%;地方政府性基金预算本级收入约2.05万亿元,同比下降27.6%。
这里面房地产业爆雷和金融业震荡也是两大预期外历史级现象。
之前写过,一直到2020年,全国土地财政依赖度超过100%的城市有二十个,土地财政依赖度超过50%的城市有四十个(所以去年的房地产税“试点”也就顺理成章选在了深圳这种土地依赖度低又没有过多历史遗留政治势力的城市)。
细化到省级,去年财政对土地依存度超100%的也有多达五个省份,简直不可思议。
再看今天5月17日财政部公布的财政收支状况,上半年1-4月,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15012亿元,比上年同期下降29.8%,几近三成。
其时去年第三季度的地方卖地收入就同比少了8000亿元,已是单季度锐减的历史记录。
为了应对地方财政的压力,财政部已连续三批转移支付,额度达到1.2万亿元,也包含了提前下达2023年预算的4000亿元专项资金,但恐怕依旧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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