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这是胡锡进的历史功绩之一,也是南方周末的滑铁卢


  一一昨天从朋友处转来信息,知悉你不顾我一再表示不同意,悍然发表了包含严重虚假不实内容的所谓对我的采访。

  一一你的采访报道大肆恶意曲解我的观点,把错误不实的观点扣在我头上,已给我造成重大名誉损失。

  一一我昨天已经紧急发布了一个“关于《南方周末》发表未经我本人审定采访稿的说明”。

  一一今天咨询我的律师和法律人士,认为你和《南方周末》已经构成侵犯我的名誉权和版权。就此我向你本人和《南方周末》表示强烈抗议!

  一一事实上,你的报道多处断章取义,比如误导读者以为黄河清说“考古不重要”,“希腊都是光山”,贬低我所属的“西史辨伪”学派等。拥有112万粉丝的考古大V许宏转发了你报道中黄河清说“考古不重要”的文字,对我本人造成了非常恶劣的社会影响。

  一一我现在要求你本人和《南方周末》,在国内重要媒体上,澄清事实,纠正你们歪曲我观点的错误,为擅自发表作者不允许发表的采访稿,而公开道歉!

  ……

  黄河清教授关于《南方周末》未经我授权发表不实采访稿的抗议声明,在网上掀起的波澜,与“外交豁免权大妈”,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确实是同日发生的重大事件,在思想界学术圈意识形态领域当中引发的地震更大一些。河清教授,我的朋友,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他能说出这样的句子来,完全可以想象,他被激怒到了什么程度。

  必须坦率地说,对于河清先生所研究的西方伪史,及其这一学科的建构,第一,我没有研究过;第二,绝大多数内容我看不懂,字嘛,大体上我认识,它里面究竟说的是什么,我这个越来越退化的脑子不够用;第三,既然是学术问题,我主张开展积极的学术的讨论,乐见任何一方言之有理持之有据,把讨论引向深入;第四,有重大影响的媒体跳下场来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法对河清教授实行舆论抹黑和意识形态构陷,这是特定政治取向之下的,众目睽睽之下的,公然的违法行为。

  我支持河清教授维权。

  几十年前的历史上,我与南方周末是打过一些交道的。大约是1990年,南方周末曾经以伪气功揭秘为题,每期连载我的作品,南方周末的加盟,推高了与伪气功伪科学特异功能骗局斗争的火焰,这一点我要永远感谢以左方同志为代表的那个时候南方周末编委会的同志们

  然而,08年汶川地震的时候,南方周末却直线堕落了,“中国人民的抗震救灾是在践行西方的普世价值”,南方周末的系列社评,用西方舶来的所谓普世价值来格式化中国共产党,来指导中国人民的抗震斗争的实践……

  我瞪大了眼睛使劲儿地瞧着他们系列动作,确信南方周末走火入魔,这比装神弄鬼的伪气功特异功能大师的把戏更加害人,于是,我不得不调转枪口,与南方系展开针锋相对的意识形态论战。

  那之前的一段时间,认识了留法博士河清教授,他来我书房彻夜长谈,他的那本关于民主问题的小册子,我读得特别用心,上面写满了勾勾画画的批注。黄河清的书,是中国比较早觉醒的知识分子对历史虚无主义系统批判,如果说王小东关于逆向种族主义的说法是尖厉号角的话,温文尔雅黄河清教授的系列作品,则是对西方殖民主义政治哲学艺术哲学的扒皮之作。

  后来我写了一本有生以来最大部头的政治哲学书籍《民主胡同40条》,就与这段时间的经历和思想变化有关,书出来之后,彻底与公知结了梁子。

  这人啊,如果三观一致,酒逢知己千杯少,而如果三观不一致,你会发现,即使少时亲密无间,老来也话不投机半句多。尽管如此,我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河清教授是学者,他有自己的专门的研究领域,而我只是一个资质不高的半瓶子醋的文化人,饶一些口舌,吐些口水罢了,口力劳动者未必是一个优质的脑力劳动者

  南方周末自视甚高,一度曾经有较大影响力,然而胡锡进老兄领导的环球时报一路高歌猛进,就其发行量和影响力而言,远远地把南方周末甩在了后边,这是胡锡进的历史功绩之一,也是南方周末的滑铁卢

  南方周末历史上所积累的那些问题,主要不是商业发行问题,也主要不是什么法律问题,而是在指导思想上顽强地秀bug玩bug。南史写了刘穆之,邕性嗜食疮痂,以为味似鳆鱼。偏偏好这口儿,怎么办呢?需要研究的一个重点问题是,什么时候偏好这口的?1990年连载《司马南特异功能揭秘》的时候,好像这种倾向还不明显,后来咋了?

  承认不承认,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

  压箱底儿的,08年卖过一阵儿的,被标注为普世价值的,那批裹了包浆的老货,还要继续贩卖吗?卖不动仍要卖,多伤神费力啊?今天的中国买家不多了吧?80后90后00后还那么容易被忽悠吗?

  南方周末写文章的个别人,不接受党领导人民依法治国的大道理,今天对中国式现代化还要继续打折扣吗?正如那位汽车里探出头来脆生生膛音儿骂“滾蛋”的横脸大妈,老想教育别人,你知道外交豁免权吗?你知道普世价值吗?

  南方周末当然不必关机,重新启动试试!

  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线正确与否是决定一切的。这话值得我们永远学习并认真汲取。

  左方同志已经驾鹤西去,南方周末当年老班底的那些朋友各安其所各得其乐,我也到了古稀之年。两天后(6月22日)我就69岁了。生日经常赶上夏至,今年错后一天。到了这个岁数,一年不如一年儿,一天不如一天儿。但还是要打起精神浪,对很多热点问题依然保持适度敏感。

  当年那位与我论战的党史权威,已不再发声坚称要修正毛泽东建党理论自己扬名立万了,但他还没有勇气公开承认错误,也没有勇气像他的党校同事一样润出去当反贼。

  这届南方周末,多年积累的沉疴旧疾可以慢慢调,在黄河清这篇稿子的事情上,我相信你们有认错勇气。多大个事儿啊,爱信不信,去趟厕所回来,肚子立码舒服,“外交豁免权大妈”都可以公开检讨承认错误,南方周末找个周末或者周一二三四五时间认个错呗

  【文/司马南,独立学者,知名社会评论家,红歌会网专栏学者。原载作者公众号,授权红歌会网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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