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达:漫谈教育问题

2021-03-26
作者: 吴尚达 来源: 红歌会网

  笔者是农民的后代,从小学上到大学,从事教育1999年退休。根据几十年的学生生活和教师生活,谈一谈对教育方面的一些认识。

  一、毛泽东时代具有教育的良好生态。

  笔者11岁以前没有上小学,从8岁就跟着父亲种地,耪谷子8岁上就会了。那时候不认字,就听爸爸口传《论语》和一些成语。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等等。8岁的时候我就知道‘讷’不念'NA‘’,记一辈子。后来知道毛主席的两个女儿叫李讷、李敏,就一下子想起这是从《论语》上择下来的,因为我爷给我起名字也是从《论语》上选择,我叫‘上达’(后来我自己把上改为尚),《论语》上不是说:“君子上达,小人下达”吗?后来我给我弟弟起名字,问我爷,他说:“子孙上运,兰桂腾芳”,我就给我弟弟起了一个名字叫“上兰”。

  我上小学,有两套语文教材,一是国家出版的,一是共产党边區编的《杂字本》,小学语文课本编的好,像第一课:“开学了,开学了,小朋友到学校,见了老师敬个礼,见了同学问声好。”第二课就是《狼来了》。《杂字本》包罗万象,认字多。我上小学时不学拼音。记得家里有本父辈们用过的字典,我挺感兴趣,爸爸说:"你学查字典得学会拼音。‘’于是他就在睡觉的时候教我拼音字母,学一两宿就会了,一边学字母一边学查字典,没有教材、没有老师教,就会查字典了。后来当了老师,也没有拿汉语拼音当回事,认为没有必要花那么大的工夫学汉语拼音。语文是工具学科,重在实践,老师不要讲个没完没了的,听说读写让学生多实践。旧社会的教学方法不应当一概否定,对“死记硬背”要一分为二地看,小孩子你给他讲《论语》他懂吗?你越讲,他越不懂;你越讲的深,他越糊涂得厉害。先死记硬背储存起来,以后再开讲。趁着年轻记忆力强,“死记硬背”一些东西,我们现在的学生好像肚里是空的,连几首古诗都不知道。他们的宝贵时间都让老师的“讲”和作练习册给占去了。

  上高小后,记得两年就画了一个中国地图,没有任何家庭作业,放学回到家,就是干活、帮助娘做饭、晚上帮娘纺棉花,我长得像小姑娘,娘儿俩一块纺线子。逢集日就给我娘卖线子、秤棉花。没有活干就看杂志,看了几十本《小朋友》,孙中山先生的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就是从《小朋友》上看到的,要比同龄人早知道几十年。不纺棉花的晚上就点着小油灯看《三侠剑》,看得入迷,废寝忘食。看见同学作文一开头就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非常羡慕人家,觉着人家读书比自己多。自己因为好读书、爱劳动,作文、日记都写的不错。小学是打基础的时候,现在打下什么基础了?认字不多,不会写字,连毛笔都不会拿。我们上高小,不做《练习册》就天天写大小楷,男生女生谁不会写毛笔字?打下基础,一生受用。我高小的时候就能写春联了。现在你天天写毛笔字、不做《练习册》你还想考学吗?考学考你的毛笔字吗?你想打什么基础成了不能解决的问题。

  轻轻松松、糊里糊涂地考上初中。为什么这么说呢?高小毕了业就考嘛,怎么准备?不知道,老师也不知道。谁考上了就考上了吧,有什么了不起的?哪里像现在拿着考学当命?又轻轻松松、糊里糊涂地考上了高中,高中毕业又考上大学,就是一个正常的学习过程嘛。

  毛泽东时代学校教育一个显著的特点是,按常规教和学,体育、美术、音乐,和其他科一样,无所谓什么正课、副课。现在大学生不会简谱,我们那时候高小就识谱了、会教歌了。现在,为了升学,学校偷偷把音乐、‘美术课砍了,体育课也是应付应付。现在是全力以赴地为了考学了,学生知识面越来越狭窄、学习能力、劳动能力、生活能力越来越低。我孙子媳妇从事教育,她教育自己孩子的方法对我启发非常大,她不溺爱孩子,在孩子面前既是慈母又是严父,一是摘奶早,不惯着孩子老实吃奶,能喝粥就让孩子喝粥。这她姥姥还嫌摘奶摘得晚了呢。我说,看着她哭怪可怜的,她姥姥说,不要怕孩子哭,奶娃娃儿没有出息。女孩子受了欺负,就会哭着往家跑找娘来,没有出息。我孙子媳妇笑着说:“受男生欺负,上去就是两嘴巴。”——二是生活能力强。孩子四岁时,吃饭、洗脸、涮牙、解手、开电视‘、看手机等都不用大人管了,像摊鸡蛋片都是自己动手,我看了都惊讶。三是知道劳动。见大人扫地、擦地板她也拿工具照着干。她姥姥说,对她妈小时候就这样要求,对孩子绝不娇生惯养。四是胆子大。她妈说,她小时候就上树、上墙胆子大。我说,你丫头为了打秋千,战胜男孩子又和他奶奶进行口舌之辩以至取得完全的胜利。我孙子’媳妇说,要培养、锻炼女性坚强的性格,改变那种胆小怕事、软弱无能的性格。我们的教育做的很差,我们的女领导、女科学家、女强人太少了。

  二、教育的良好生态平衡被破坏。

  改革开放后,教育最大的成就就是,高校扩容,愈来愈多的农家子弟受到高等教育,50年代我村就我们三个人上大学,现在一半以上的人家有大学生,一家两个的不在少数。读书改变命运,上了大学不但改变了自己的命,而且改变了整个家庭的命运。靠教育改变农民的命运,这应当是一个正确的方向。

  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建国以后就重点抓农村扫盲50 年代掀起一个高潮,我对此深有感触。高中和以后上大学放假后,我就负责扫盲,讲汉语拼音。一个大教室挤满了男女青年,窗户台上还站满了人。有的人现在见了还说;“跟着你没有学好拼音,现在不会打电脑。”农村虽然没有了文盲,但是高中以上的人还很少。你想,我村的小学人数最多的时候有一百多人,考高小就考上了我们两个,绝大部分的农民是小学生。要彻底改变农村,必须发展农村教育,要改变农民必须使更多的农民子弟能上大学。因此,党的政策必须向农村倾斜,绝不能因掏不起学费而使一些孩子弃学。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免费上学还免不起,那么,给农民子弟减半学费总该行的吧?如果因上大学而返贫,就得不偿失了。这是我的第一个看法。

  第二个看法是,必须注重教育公平。农村中小学师资水平参差不齐,高水平的教师不到农村来。这和毛泽东时代比就大不一样了。那时候,农村中学像我上的顺平腰山中学,最年轻的都是北师大调来的,像历史老师都是自编教材,像大学教授似的;地理老师讲什么先在黑板上画个地球,讲中国什么地方再具体画上,真绝;教语文的,有下放的大法官、杂志社的编辑;音乐老师是北京音乐学院毕业;美术老师讲什么现画什么,是出过连环画的作者;体育老师有点历史问题,德国体育大学毕业,全能,技术之高,这辈子就见过这么一个人。谁不愿上体育?农村没有水平高的老师,从全国调啊,我上高中时,好多从华东师范大学调来的,从北师大调来的。

  好学校、好师资不是绝对的,老师自觉地学习、研究教学尤为重要,名牌大学生也不一定是有水平的老师,师专毕业也不一定不是有水平的老师,我见过不少保定二师毕业的老师比我这本科毕业的水平高得多,只是在评定高职的时候这些老师不够条件了,唯学历论,不从实际出发,不公平,对老师不公平,就等于打击老师的积极性。应当鼓励老师进修、搞教学研究。对自己的教学没有研究,没有一套独特的教学方法,没有拿手的好戏,成不了有水平的老师。教学,其实质应当是教学生学习,教得学生会学、能学、善于学;教师成为会教、能教、善于教的老师。这样来看待教学水平。以教学水平获得应用的待遇才是使人心服口服的公平。

  毛泽东时代,大学毕业分配工作,不像现在找工作碰破了脑袋,好位置有钱有势的人占了,知识精英们都当了官了,想当个公务员不经过过五关斩六将也当不上。竞争,竞争,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弄来弄去,农民子弟还得去当打工人。

  富人家的孩子占据优厚的教育资源,农民的孩子占有劣质的教育资源,这种不公平的状况必须改变。

  我国的教育水平必须提高。提高教育水平,必须遵循科学的规律。学校里的“假冒伪劣”必须清除。必须忠实地执行党的教育方针,教学和管理要按科学规律办事;提倡把辩证唯物主义思想渗透到教学中去,反对唯心主义、形而上学和繁琐哲学。不赞成把1958年的党的教育方针中的“教育要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改为“教育为社会主义现代化服务,为人民服务”。‘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是党的教育方针的灵魂。

  2021年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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