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一
每晚除非有特殊情况,都要独自去遗爱湖公园散步,多年来,已养成习惯。途中要穿过几条街道。散步折返时约晚上9点光景,本来地处较偏僻的小城的街道有些阑珊。路过街旁的垃圾箱,总会看到有捡破烂的,一手拿着长柄钩耙,一手提着装有废品的脏兮兮的蛇皮袋子,在垃圾箱里翻捡能卖钱的废品。在疫情尤烈的当下,他们多不戴口罩,也不戴手套,毫无防护的脑袋因搜寻、探测需要,深深地埋进垃圾箱中。
他们多是年迈的老人,偶尔也碰见中年人。他们无疑是生活在城市的“边缘人”。对于生命有何意义,或许他们从未想过这个“无聊问题”,就像台湾电影《大佛普拉斯》里,针对靠捡破烂生活的肚财们的旁白:“对他们来讲,不论是出太阳还是下雨,都会有困难。光是要捧饭碗就没力了,哪还有力气去讲那些有用没用的。”站在旁人的角度来替他们回答这个问题,这些“捡荒者”的人生意义,只在于努力生存下去;他们的背后或许有自己的家人,那么他们的人生意义同样是使自己与家人努力生活下去,——如此简单明了。
每当见到这样的场景,便油然心生恻隐,但又无能为力。脑子里,总有一种力量执拗地把《大佛普拉斯》里生活在资本主义世界里的肚财“捡荒”的黑白画面和眼前路灯下老人“捡荒”的现实场景叠合在一起。
二
记得小时候,和村里小伙伴玩耍时,只要口袋里装有母亲炒熟的蚕豆、花生什么的“零嘴”,我就会一次又一次不间断地拿出来和伙伴们分享,直到一颗不剩。但小伙伴们多不同,他们兜里揣着零食时,只在见面时象征性地给我几颗,之后,就再不肯和我“共享”了。他们有别于我的行为,曾令我颇为费解。后来长大了,世事历经多了,心智成熟了,才明白,这世上,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偏“共情”的,也有偏“私心”的,多数人介于二者之间。
先天的和后天社会历练形成的不同人性,决定各人类个体对人生意义的认知、理解不同。从个人角度讲,生命的本质意义在于生存,在于精神的愉悦;放大一点讲,在于不断满足层次递增的各种欲望,在于同同类的生存状况的比较中获得快感。把个体置于社会大背景下来讲人生的意义,即从社会角度讲,不同性质的人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克己奉公”,一类是“尅公奉己”,前者损己利人,后者损人利己。
三
不同时代,不同社会制度下,人们所理解、所追求的人生意义具有一种普遍的共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具有普遍意义的共性,说明人性在很大程度上是时代和社会制度的产物。魏晋南北朝时,人们普遍追求的是道家的空谈,思想越是玄之又玄,言论越是离经叛道,就越是受社会推崇。人们追求的多是脱离实际、修道成仙的空中楼阁。自秦以降至大清覆没,整个漫长的封建社会,人们追求的多是财色名利,高官厚禄,儒家道统赋予人们的道德观,除了维护封建皇权和统治阶级骄奢淫逸的生活外,给予普通百姓的却是思想言行的桎梏。人们多披着道貌岸然的儒家外衣,追求一己私利。因此走马灯似地改朝换代,却跳不出丑陋人性设定的历史周期率。
芸芸众生的追求,形成整个时代、社会的总体追求,它体现统治者政权属性,彰显时代的政治诉求。人们于现实生活中追求什么,普遍抱有什么样的理想,折射出所处时代所呈现的实质意义。
人类自有史以来,除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外,历经漫长的奴隶制社会、封建社会,迎来近代西方资本主义兴起。资本主义社会脱胎于封建君主制度的胞衣,返祖动物丛林世界,人类的罪恶由于智力的进化,受“自由、民主”新式光鲜“文明”外衣庇护,变得更隐秘了。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市场自由竞争,将自由的人们充分物化。资本主义法则是围绕利益自由竞争的丛林法则,所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成为人们公认的天然道义。在资本主义国度里,人们追求的是个人利益、个人享乐最大化,崇尚的是个人奋斗,个人英雄主义,——这从西方大片高扬“个人英雄主义”主旋律看得出来。他们依靠资本主义政治理念和共同的宗教信仰形成国家观念,依靠不断对外侵略扩张的丛林法则,维持国家生存、发展。
资本主义国家同世界上任何其它国家一样,宏观的讲,财富大饼只有一个,靠自由竞争掠食的人们,开始时基本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但后来,随着“马拉松”式竞抢游戏的无限延续,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必然导致社会阶层分化,且阶层逐渐固化,富者以钱生钱,结果更富,穷者以力挣钱,结果更穷,一张大饼大部分被极少数富人划拉到自己盘子里去了,占社会人口绝大多数的“虾米”只能吃残渣和泥土了,他们的人生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精神层面的追求对他们来说了无意义,不啻为行尸走肉。今年上映的美国影片《无依之地》,对资本主义国度这一现实有很好的反映。
四
19世纪,马克思主义诞生。法国大革命暴发,“吃土”的无产阶级通过暴力革命正式登上历史政治舞台。此后,在马克思共产主义理论指导下,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诞生,人类政治文明这才正式建立起划时代的里程碑。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和生动实践,回答了人类究竟要向何处去的问题,回答了人类怎样建立相濡以沫的命运共同体的问题,回答了人类对于自己、对于自然万物的存在、发展的终极性意义问题,那就是用社会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共产主义理想教化,铲除人性的恶,释放人性的善。同时,它还回答了人生意义的最高境界是什么的问题。尽管它偏于理想化,但它应是人类发展的必由之路,顺之者明,逆之者暗。
五
人性具有善、恶两重性,崇尚野兽丛林法则的资本主义制度代表人性的恶,崇尚人类大同的社会主义制度、共产主义理想代表人性的善。尽管人类历史发展,总是向后人呈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令理想主义者悲观的结局,但社会主义社会毕竟来过。在浩瀚的历史长空中,它像划破夜幕的一道流星,发出耀眼的光芒。几乎整个20世纪,世界被压迫被剥削的劳苦大众前仆后继,以沸腾的热血点燃社会主义熊熊炬火,用付出无数宝贵生命的代价,探寻人生的精神高度,拷问人类社会的良心,探索建立符合人类自身传承发展、最能诠释人之所以为人这一命题的理想社会。
尽管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运动,因人性之恶战胜人性之善,在历经百年风云激荡后,陷入低潮,科技进步伴随资本主义市场竞争高歌猛进,世界形成蓬勃的资本主义同式微的社会主义两极。
“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这个历久弥新的话题仍在时代的背景下,横亘在人们心头。
社会主义阵营——前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在著名的自传体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为人生的意义写下传世名言:“一个人的生命是应该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才能够说:‘我的生命和全部的经历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对于人生意义的理解,无疑是共产主义的,这段名言曾风靡同属社会主义阵营的中国,点燃无数热血青年的人生理想火炬。
伟大而平凡的共产主义战士雷锋在日记中写道:“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
拥有崇高理想的共产主义者的心灵是相通的。社会主义中国的雷锋日记和社会主义苏联的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小说,所体现作者追求的人生意义是相同的,即将自己的工作、奋斗,融入为了全人类幸福的事业中去,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在人人平等、互助互爱的社会主义大家庭中,个人生命的意义将因融入人类命运共同体而呈亿万倍率放大,光芒四射。
毛泽东同志在其诠释共产党人信仰、精神的著名“老三篇”中,用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大夫的事迹,告诉共产党人什么是国际主义精神;用普通一兵张思德的事迹,告诉共产党人,什么才是为人民服务精神;用神话故事“愚公移山”,告诉全体中国人民,什么是不畏艰险、坚忍不拔的民族精神。
“老三篇”堪称值得共产党人永远学习的“圣经”,它回答了共产党人关于“人生意义”的本质问题,那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世界受压迫、剥削人民得解放、谋幸福。同时,它还回答了全体人民的“人生意义”的问题,那就是做社会主义集体机器上的一颗不可或缺的螺丝钉,将自己这滴水投入集体大海里,与万千水滴汇聚的大海同呼吸、共命运,在集体中放大自己,激扬自己,使自己浩瀚、澎湃、升华。
六
韩国是资本主义制度发展较成熟的国家,它华丽的表象下,掩藏着资本财团主宰下的个人的思想虚无和精神的困境,繁华只是其丧失人的本质幸福意义的冰冷躯壳,这一点,从其拍摄的许多大胆反映社会现实问题的影视作品中可以看出。
近来热播的韩剧《鱿鱼游戏》,就深刻地揭示了资本主义韩国社会的现实问题。剧中所有角色对于人生究竟有何意义几无正解,因而集体陷入深深的困惑。剧情结尾,通过主角成奇勋接到源自恐怖游戏邀约符号的神秘约会,晚上来到一高楼上的一间宽大房子里,揭开“鱿鱼游戏”幕后导演的真实面目。
那个在游戏中编号“001”、患有脑瘤的70多岁老人吴一男,独自躺在病床上,正处于死亡前头脑最清醒的弥留之际。
病床凭临宽大的玻璃窗。时值严冬,窗外飘着雪花,俯瞰楼下,街边积雪的绿化带旁,一个流浪汉不知是因醉酒还是因冻馁,一动不动地歪躺在地上,身上覆盖了一层雪花。
老人告诉成奇勋,流浪汉已在那里躺几个小时了,他身旁的街上人来人往,却没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这样下去,他将很快被冻死。他问成奇勋:“如果将街上的行人换为你,你会怎么做?你会停下脚步,去帮助那个浑身恶臭的人渣吗?”
面对成奇勋像看恶魔一样地盯着自己的惊骇、愤怒的眼睛,以及对自己真实身份的究诘,老人不予理会,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前进:“你再跟我玩个游戏吧,如果到午夜12点,那人依然躺在那里得不到救助,就是我赢;反之,则是你赢。”
成奇勋攥紧拳头怒吼:“如果你输了,你就会死在我的手上!”
老人淡淡地说:“那你要赌上什么?”
成奇勋回答:“什么都可以,反正只要你想要,就能像在鱿鱼游戏中一样,轻易夺走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此时,壁上的挂钟时针距午夜12点的中线位置尚远。在等待游戏结局期间,成奇勋从老人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关于老人真实身份和他为什么要拿众多活生生的人的生命制导“鱿鱼游戏”的答案。
老人是个“以钱滚钱”的食利者,是凭借巧取豪夺的奸诈和“刀口舔血”的泼皮,从社会底层跻身上流社会,建立起自己的黑金帝国。他在与社会上各种人的争斗中,一路拼杀过来,竟发现自己虽站在茫茫人海中,却是孤身一人。他再不相信任何人,不对人性抱有任何希望了。
他问成奇勋:“你可知道,身无分文的人和家财万贯的人的共通点是什么吗?”见对方无语,他又顾自回答:“那就是人生毫无乐趣可言。如果拥有万贯家财,不管买什么或用什么来满足私欲,最终都会变得了无生趣。记不清从何时起,我的富豪顾客们都异口同声地跟我说,生活再也没有任何乐趣了。所以我们才会聚在一处,绞尽脑汁地想,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得到一点乐趣呢?最后想出了搞一场由社会上因各种原因沦为人渣的人自愿报名参加的‘鱿鱼游戏’,在考验人性的残酷现实游戏中,找回纯真童年的快乐。”
接下来,老人回答了萦绕在成奇勋心中的他为何也要参加这场以命相搏的游戏的疑问。
“我知道,依我的病情和老迈的年纪、衰弱的身体,来日无多,所以想赶在离世之前,重新体验一次坐在观众席上绝对无法感受到的小时候和小伙伴做游戏的快乐,多亏了你的出现,让我之前所遗忘的那些陈年往事都浮上了心头。我已经太久没玩得那么开心了。”老人发自内心地对成奇勋在游戏中对他这个“老朽”的频频眷顾和帮助表达感激之情。
老人最后以不太坚定的狐疑口吻问成奇勋:“经历了那场游戏面临生死抉择时的人性大曝光,你还相信他人吗?我听说你以最终的胜利者赢得的巨奖分毫未动,仍旧过着原来的苦难生活,是因为在游戏中为这笔巨款、也可以说是为你而死的人给你带来的罪恶感吗?——其实大可不必,这笔钱,是你凭自己的运气和努力换来的,你有权利使用它。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啊,你看我现在躺在这病床上的样子……”
等待和老人打赌的结局期间,尽管夜越来越深,寒冷的街道上仍不乏往来行人,但都是行色匆匆。期间有个人走到流浪汉身边,蹲下身子察看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起身离去了。
眼见壁上挂钟时针、分针、秒针即将叠合在午夜12点的中线上,就在成奇勋陷入绝望时,一辆警车驶到身上已覆盖厚厚一层积雪、不知是死是活的流浪汉身边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两个救援的人。刚好这时,12点报时的钟声敲响了。
成奇勋激动地冲着老人叫起来:“你看到了吗?你赌输了!”但老人没有应声。成奇勋发现老人床头边的心电图监测仪上,本来呈峰谷起伏的曲线变成了一条直线,——它意味着这位身家亿万的孤独富豪的心脏已停止跳动。
七
《鱿鱼游戏》电视剧制作者,有意将成奇勋塑造成冷酷的资本主义世界里仅有的良心,但通过众人进入游戏后,于每一次生死关头,透过紧紧包围在他周围的比兽性还兽性的可怖“人性”,我们分明感到剧情编导者说教的牵强、苍白,这点资本主义社会的良知,不过是斧凿痕迹明显的人为点缀而已。虽然,富豪老人于弥留之际和成奇勋事关人性的赌局,最后似乎以人性之善划上了句号,但我们看出,剧情的编排者对人性善恶判别,自己都处于摇摆之中,因为来救援倒在街旁的流浪汉的是执行公务的警员,而非具有普遍意义的社会民众,而警员属于职务属性明确的特定国家工作人员,这决定了救助流浪汉属于其职责范畴内工作,——虽然不乏人性的光辉,但相对于社会普通民众的自发救助行为,还是打了很大的折扣。这个情节设计在一定程度上,更突显了资本主义社会人性的冷酷,就像严冬午夜飘飞的雪花,冷沁彻骨。
八
《鱿鱼游戏》充分表现了在资本主义市场教旨下,任何人在追求金钱财富的皮鞭驱使下,像一只拼命旋转的陀螺,围绕个人利益、个人享乐作机械性旋转,在所有的人如蚂蚁上树般拼命地爬向财富的“金字塔”顶端的时候,只有你死我活的相互排挤、倾轧,残酷的竞争,将本应互助友爱的人性情感之花尽情摧残,只留下一片干涸、死寂的荒漠,无论穷富,人生的意义归于虚无。
也许对如杰夫·贝佐斯、比尔·盖茨、沃伦•巴菲特,还有李嘉诚、马云、许家印、柳传志们来说,人生的意义在于缔造私人财富帝国的成功,在于追求财富的过程享受,在于成功后的呼风唤雨、恣意而为和受亿万人景仰的尊崇社会地位,但是人生意义的自我荣耀,归根结底不外乎基本两点:一是与同类的比较,没有比较就没有高贵与卑贱之分,假若世界只剩下富人,他们的优越感和尊荣由何而生?二是受到最广大人民发自内心的尊崇和肯定,而不是将财富大厦建立在劳动人民的诅咒之上。
也许富豪们认为自己是社会上凤毛麟角的成功者,正因如此,自己占据了解释人生意义的最大话语权,因此他们的人生就其所处时代来说,是最有意义的。但这里还是要老调重弹地提起上文说的那句话:整个社会财富好比一张大饼,且只有这一张大饼,竞级到“金字塔”顶端的一小撮豪富通过各种手段,将一张大饼划拉去了大部分,只留下一些边角、残渣,来维持继续为他们创造更多财富、占人类绝大多数的社会底层劳动力的繁衍生息。
他们真的不觉得良心不安吗?也许永无极限地追逐财富,正是早已心肠石化的富豪们认可的人生意义根本之所在。但是,资本家侵夺了太多的本来属于人民的“大饼”,他们的内心肯定时刻惴惴,就象《鱿鱼游戏》里的资本大佬——那个内心孤独空洞的老人吴一男一样。
投机商人李嘉诚诚如他自己为自己画像,“我今年87岁了,已经是古稀之年,安全比利润对我来说更重要…… 我可能算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我希望我的人生能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我也希望我的家人和我的商业在我故去之后,正常运转,得到良好的继承。”商人的原始本性是“嗜血”,利天下者难拔一毛,但李氏却肯豪掷15亿,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大埔修建豪华寺庙,树起世界第二大观音像,这是否可视为其欲借神秘的宗教力量,实现对自己惶惑不安的内心世界的救赎?不济现世众生,而乞求渺茫的神灵的庇佑,这只能更加反应出其行为的虚伪、内心的虚无。想象中的观音菩萨真的能救赎他的灵魂吗?大概只有天知道。
九
从社会学的角度往深层窥探,为什么会产生利欲熏心的资本家?这是社会制度决定的,是时代性产物;资本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这同样是社会制度决定的,资本主义制度注定要最大程度地释放人性中的恶欲,它纵容、鼓励超级富豪的产生,它决定了社会人们以金钱财富为衡量标尺的两极分化,一边是一小撮资本豪强坐拥如山财富,一边是绝大部分劳动人民苦苦挣扎在生存线上,甚至在当今科技高度发达的信息化时代,世上还有很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困潦倒的人们。
然而,站在社会上、下两个极端的人们,虽然境遇不同,所处世界不同,但决定幸福感的对人生意义的理解却往往异曲同工,即如《鱿鱼游戏》中从社会底层爬到社会顶层的资本老人吴一男,以自己对贫穷和富贵冰火两重天的切身体验得出的结果:穷人和富人的共通点,是人生毫无乐趣可言。资本主义制度下,人们对人生意义陷入绝望的告白,对于今天人们面向未来,思考建立什么样的社会制度,具有深远的启迪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