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金靴:毛主席与李白
天下间的捷径,岂是为豪门所开。
无名之辈不该来长安。
读懂李白,须先读懂大唐。
大唐王朝传迭十四代,共计二十一帝,其中包括女皇帝武则天一人。
当年为了理清和记住唐朝的世系,毛主席曾在读《旧唐书》卷十七时在封面上写下“高、太、高、武、中、睿、玄、肃、代、德、顺、宪、穆、敬、文、武、宣、懿、僖、昭、哀”等字样。
从主席在新、旧《唐书》中的批语来看,他重点关注的皇帝有高祖李渊、太宗李世民、玄宗李隆基、昭宗李晔等;提到和评论过的文臣则有魏徵、马周、朱敬则、许敬宗、李义府、徐有功、魏玄同、裴炎、杨再思、姚崇、张说、韩休、裴度等;提到和评论过的武将则有盛彦师、刘世让、李君羡、苏定方、刘幽求、田弘正、王承元等。
毛主席对唐史的关注当然远不止于帝王将相,他还将大量精力用于考察唐代的学术和文化。
唐朝是中华民族历史上一个空前繁荣的泛地域、泛民族、泛文化的强盛帝国,国势的强大和中西交通的踔厉打通,使得外来思想特别是佛教得到大发展,华严宗、天台宗、禅宗等教派众多,最后禅宗几乎一统天下,成为完全本土化的佛教;唐代尊道家创始人李耳为国姓之祖,并将老子生日定为国家假日,因此道教在唐代也盛极一时。
儒、释、道三家的汇流和论争,成为大唐万千气象中的一道学术风景线。
毛主席曾经从姚崇、韩愈等人的著作中发现了三家之间、特别是儒家与释家之间的矛盾,同时也激发他了解和研究佛教在唐朝的发展史,并对禅宗的地位和作用作出了深刻的评论。
主席曾认为:
禅宗的《坛经》是底层人民崇奉的经典。
禅宗在唐末盛行,主要是人们遭逢乱世,思想无所寄托,便借助禅宗以排遣苦闷和惆怅。
从文化的角度,唐代是“诗的王国”,文学成就粲然可观、蔚然尤叹这主要得益于科举制特别是进士科重视诗赋创作的导向,营造了仕宦风流、上行下效的社会氛围。
其时的士子虽位极人臣,但不由进士而得者,终不为美。
唐朝百年的帝王诗、山水诗、田园诗、边塞诗各有千秋,宛如复调式的大合唱,充分展示了中国文化浪漫、诗性、审美的一面。
毛主席终身爱读唐诗、评唐诗,经他评点过的诗人有王勃、
李白、杜甫、贺知章、白居易、李贺、李商隐、罗隐等各个时期的杰出代表。
其中中唐由韩愈等人发起的古文运动,以追踪秦汉古文传统,摒弃六朝绮靡浮华为文风意向,讲求文以载道、自铸新词,也取得过很大的成就——毛主席就曾在学生时代研习韩文,对唐代古文运动的源流和特点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