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石:期待对莫言的辩论能有好结果
文学作品从来都带有鲜明的主客观目的性,即便人类原始时期那些凡称得上文学的作品,诸如民歌之类,也在某种程度上或多或少表达了民众对生活与爱情的某种向往与追求、歌颂与赞美、不满与斥责、评判与定论。一言以蔽之,凡文学作品均非是空穴来风、毫无指向性与目的性的,它们都是创作者心曲的自然流露、意志的自然表达、喜好的刻意凸显、审美的直观锁定。
莫言曾在一次公开演讲中,言之凿凿地声言,文学绝不是唱赞歌的工具。这话说得也真是偏执得有点霸道,武断得有点荒唐了。有史以来,所有以歌颂赞美为主或以揭露批判为主的文学作品,都不可能是纯粹与单一的。也就是说,以歌颂与赞美为主的作品里也有揭露与批判的内容,反之,以揭露与批判为主的作品里,也必有歌颂与赞美的内容存在。何况,文学带给人的不仅是痛恨与鞭挞,更应该给人们带来光明与希望。如果文学作品带给人的尽是黑暗、丑陋、愚昧、荒唐、失意、懊丧,甚至不惜为此刻意地胡编乱造,那可真就失去了文学的基本功能,起码也失去了文学的一半功能。这样做的最终结果必然是,此类作品只有被人们所鄙夷,进而被淘汰、被抛弃。
就拿莫言自己的作品来讲,尽管多以揭露与批判为主,但里面也不乏直接或弯曲的歌颂与赞美。以他的《丰乳肥臀》为例,虽然作者在书里把共产党人从抗战开始,一直极尽所能地揭露批判或者说诋毁到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但里面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他对那位瑞典传教士马洛亚、先土匪后国民党的司马库、不知名的日本军医的歌颂与赞美。其实说白了,莫言所说的文学决不是唱赞歌的工具,也只能是是他的一家之言,绝对代表不了文学的本色与整个创作者群体,理所当然不会为多数人所能接受。
自古以来,人类已有的难以胜数的经典文学作品里,以歌颂与赞美为主的作品举不胜举。《诗经》里讴歌劳动场面与劳动者愉悦心情的作品就不在少数,讴歌男女之间甜美爱情的篇章更是俯拾皆是,譬如《关雎》、《桃夭》等名篇。当然,《诗经》里也不乏揭露与批判之作,譬如揭露批判奴隶主贪婪成性与大肆攫取的《硕鼠》、《伐檀》等便是如此。现当代文学作品中,诸多红色经典作品,无不是以歌颂赞美为主的,它们分别塑造出了众多前所未有的全新基层民众艺术形象,《林海雪原》、《红旗谱》、《青春之歌》、《东方》、《金光大道》、《创业史》、《红色娘子军》、《沙家浜》、《白毛女》等,便是其中杰出的代表。即便个人政治倾向不很明显的著名作家沈从文,在他的代表作品《边城》里,也是以纯粹的歌颂与赞美流传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