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监督皇帝与都察院?
自我革命、伟大斗争、“零容忍”、反腐倡廉,这些并不是现代社会所独有,中国封建社会从东汉开始,一直就在大力倡导着。明太祖朱元璋更是将反腐败推到史上最严厉的极致,他制定了一系列严峻的刑法:“收受衣服一件,靴二双,革职;侵吞谷十担,流放;受贿白银五两,杀头;贪污白银六十辆以上者,游街后枭首示众,剥皮充草,并将人皮草袋致于衙门之旁以儆效尤。”经过他剥皮充草式的严厉反腐,明初的官员极少有腐败的。他的反腐措施,虽然有些残酷,但对我们今天仍有极强的启示和借鉴意义。
中国封建社会都是“家天下”,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且皇帝身边大都设有言官或者谏官,专门负责监督、提醒、纠正皇帝的过失。按理说,封建皇帝都不应当也没必要贪污腐败,但却有4位变态的封建皇帝——汉灵帝、周厉王、唐僖宗和明武宗颠覆了人们的这一刻板认知:
汉灵帝是东汉第十一位皇帝,他不仅沉湎酒色,还贪财成性。在位期间,不仅置田买房,投资房产,还在宫中西园建起了自己的小金库,私自攒钱。为了筹集更多资金,汉灵帝甚至公开卖官鬻爵,从二千石官到四百石官都明码标价。
周厉王是西周第十位君主,继位后贪图财利,亲近荣夷公,实行“专利”,即垄断山林川泽,借此剥削国民。这种贪婪的行为导致民怨沸腾而亡国。
唐僖宗是唐朝第十八位皇帝,他沉迷于赌博,为了满足赌资,强行命令京城商户定期向宫中进宝,导致民不聊生。他的贪财行为导致朝廷官员上行下效,层层盘剥,最终在农民起义中被赶出长安。
明武宗朱厚照是明朝第十位皇帝,疏于朝政,下令在深宫之中完全参照民间的市井布置,广建店铺和酒馆,让宫里的大小内官们做连锁店老板,叫卖商品。他自己也不甘寂寞,当皇宫市井里最大的老板,总经销商店和酒馆,宫内的普通人员则充作顾客前来购买商品,如市井一般,大声的讨价还价。每做完一笔生意,小账一算,如果赚了钱,武宗就像普通商人一样,一脸的灿烂;若是赔了钱,则是一脸的阴霾。
既然是“家天下”,而且皇帝身边还有言官或者谏官,为什么就遏制不了这4位奇葩的封建皇帝的贪财行为呢?这4位皇帝的贪得无厌,不仅给国家财政造成了巨大的负担,还导致了社会动荡和民不聊生。
从东汉至元朝,中国封建社会都设有专门负责监督官员职权的中央监察机构——御史台,负责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御史台设有:御史大夫一人,从三品;御史中丞二人,正五品上。御史大夫掌以刑法典章纠正百官之罪恶,御史中丞拥有“大事奏裁,小事专达。”的特权。
明朝时,撤御史台设都察院。都察院最高长官为左都御史和右都御史,官阶都是正二品,左、右都御史下面又设左右副都御史、左右佥都御史,以及十三道监察御史110人,都察院主要负责监察、弹劾、风纪管理。监察御史的官阶虽然仅为正七品,但他们的职责是代天子出巡,拥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断”的特权。如果一名官员被发现胡作非为,御史有权向皇帝直接弹劾该官员,而不论其品级有多高。相反,御史发现一名官员兢兢业业,政绩卓著、官声很高,却没有得到重视,也可以向朝庭举荐,从而使该官员得到提升或者奖励。不过这种举荐要负连带责任,如果被举荐的官员在提升后,发现名不符实,举荐人就要受到惩罚,所以举荐官员一般都特别小心谨慎。
明、清时期,都察院虽然仅相当于现在的中纪委,但都御史的权力却很大,凡官吏之考察黜陟则会同吏部进行,重大刑狱则会同刑部与大理院审理,合称三法司会审。都察院左都御史的权力相当于现在的中纪委书记兼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监察部部长,左副都御使则相当于现在的中纪委副书记兼最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监察部副部长。
从理论、制度和组织架构上讲,封建社会理应不会出现官员巨贪现象。可据史载,以“一条鞭法”改革著称的宰相张居正死后,万历皇帝从他家中查抄了十几万两白银、几万两黄金以及大量的金银首饰、漆器字画等,数量巨大,远远超出了他的合法收入。
和珅被抄家后,抄出的家产折合白银八亿两之多,相当于清朝二十年的财政收入,和珅被查抄的家产最后都进了嘉庆皇帝的腰包,这才有了“和珅跌倒,嘉庆真吃饱”之说。
张居正、和坤这样位高权重的朝庭大员如此贪腐,难道都察院和皇帝都不知情吗?
1948年8月20日,蒋经国以上海经济管制区副经济管制督导员的身份抵沪。他调来“勘乱建国大队”,组织“上海青年服务总队”,作为实行紧急措施的基干队伍。他提出“只打老虎,不拍苍蝇”;“打祸国的败类”、“救最苦的同胞”的口号。8月23日和27日,他两次指挥上海6个军警单位,到全市库房、水陆交通场所进行搜查。凡触犯法令者,商号吊销执照,负责人法办,贷物没收。并枪决了犯勒索罪的上海警备部科长张亚尼,官员戚再玉,囤积居奇的商人王春哲,逮捕商人、富户64人。但蒋经国却无法触动四大家族本身的利益,在蒋介石、宋美龄的干预下,他被迫释放了已被查封的上海杨子公司董事长孔祥熙的儿子孔令侃,“打虎”失败。
蒋介石曾说“我的夫人能力可以顶替20个陆军师”,他对宋美龄宠爱备至,对其能力也是极为信服和赞赏,在当时国人的印象里宋美龄是一个大家闺秀、著名外交家,是民国的“空军之母”。但就是这位“空军之母”曾说过“飞机这类玩意更新换代太快,用一年就淘汰了,不如把钱存到银行吃点利息。”她是这么说的,也确实是这么干的,她将国人的捐款都存到了花旗银行吃利息,这些捐款足够买1300余架美国、德国生产的最先进的飞机,至少可以让中华民国能够在空中与日军搏一搏,中日战争爆发后,英法美等西方国家中立,对中国实行武器禁运,宋美龄购买飞机成为幻想,她就是这样把自己活成了“民国慈禧”。
黄炎培先生与一代伟人历史周期率“窑洞论”结束之后,曾经向宋美龄盛赞中共治下的延安新风,宋美龄听后很不屑地说,那是中共还没有真正尝到权力的滋味儿。网传中共某石油大亨疯狂敛财9000多亿,某反腐重臣也锒铛入狱。
革别人的命容易,反别人的腐败也不难。但挨到自己、亲属或者自己所处的既得利益集团呢?
如何不重蹈封建社会和蒋经国的反腐败覆辙,跳出历史周期率?只有坚决按照一代伟人所说的那样去做:“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把“四大自由”和罢免贪官污吏及不合格不称职官员的权利彻底而真正地还给人民群众。
惟其如此,腐败分子才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无处藏身和遁形,反腐斗争才能推向纵深和全面胜利。宋美龄对中国共产党的预言才不会长久地演绎下去。
【文/jyk_123,本文为作者投稿红歌会网的原创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