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治波：抗美援朝战争胜利的伟大意义

　　【内容提要】中共中央和毛泽东根据朝鲜劳动党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的请求，毅然作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略决策。经过两年零九个月的殊死战斗，中朝军民迫使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签订了停战协定。抗美援朝战争， 是一场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伟大的正义战争。抗美援朝战争的伟大胜利，使新中国获得了巨大的、多方面的战略利益，影响重大而深远。

　　1950年6月，美国乘朝鲜内战之机，悍然出兵朝鲜，进逼中朝边境鸭绿江，新中国安全受到严重威胁。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主席根据朝鲜劳动党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的请求，毅然作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略决策。经过两年零九个月的殊死战斗，中朝军民终于迫使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签订了停战协定。

　　抗美援朝战争，是一场“保卫中国、支援朝鲜”的战争，是一场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伟大的正义战争。此战的胜利，使新中国获得了巨大的、多方面的战略利益，影响重大而深远。

　　一、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 打破了美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挫败了美国和美军不可一世的傲慢气焰，其威慑作用持续至今

　　朝鲜战争，美国共耗资830亿美元，投入陆军1/3、空军1/5、海军1/2的兵力，使用了除原子弹以外的所有现代化武器，却遭到美国军队自建立以来最惨重的失败。在两年零九个月的战争中，中国人民志愿军（以下简称“志愿军”）奋勇作战，歼敌71万余人，粉碎了美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美军素来傲慢骄横。其建军之后至第二次世界大战，曾与英军、墨西哥军、西班牙军、德军、奥匈军、意军、日军有过直接交战的记录，从来没有发生中途向对手主动求和停战的记录。1951年6月30日，“联合国军”第二任总司令李奇微致函中朝联军司令部，最早提出了谈判建议，继任者克拉克又多次要求和谈。放下身段向对手求和，这在美军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毛泽东在接见从前线归来的志愿军第十五军军长秦基伟时说：“你们在上甘岭打得好，上甘岭战役是个奇迹，它证明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的骨头比美国的钢铁还要硬。这奇迹是你们创造的。”①“张牙舞爪到处要吃人的大老虎也被志愿军战胜了，可见确实是一个纸老虎。……它们貌似强大，凭钢铁多， 凭武器装备优良。我们是凭指挥员的智慧， 凭战士的勇敢，凭正义战胜它们。”②

　　美国前总统胡佛曾沮丧地承认：“美国在朝鲜被共产党中国打败了，世界上没有任何部队足以击退中国人！”美国前国防部长马歇尔在谈到侵朝战争时说：“神话已经破灭，美国原来并不是像人们所想象的那样一个强国。”③参加过朝鲜战争的美军高级将领战后撰写回忆录或总结时，普遍认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战斗力优于德军、日军，是1776年美国建国以来所遇到过的最强大对手。这也是后来美军在越南战争中始终不敢越过中国警告的越南境内北纬17度线，始终不敢轻易与中国爆发军事冲突的重要原因所在。曾参加过朝鲜战争的美国军事历史学家贝文·亚历山大认为：尽管美国公众很少有人了解真实情况， 但美国领导人却心中有数。他们曾计划征服北朝鲜，使之与李承晚朝鲜合并，而这一计划却被红色中国挫败了。最令人感到沮丧的是，红色中国的军队用少得可怜的武器和令人发笑的原始补给系统，居然遏制住了拥有大量现代技术、先进工业和尖端武器的世界头号强国美国。

　　从日本方面来看，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在太平洋战争中击败日军的美国军队在朝鲜战争中表现得大出预料，还闹出了各种笑话， 一时之间，战败的美国成为日本热议的话题之一。《“强大”的神话破灭了》一书中就传达出日本人的典型看法：紧贴弱小标签的中国和有着强大代名词的美国等国家作战，就已经是让人啧啧称奇了。但更让人们感到奇怪的是，美国在这之后就仿佛走上了失败的不归路，最后在中国和朝鲜面前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朝鲜战争给美国造成了超过太平洋战争两倍以上的损失，美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传说俨然成为一个笑话。

　　由此，西方世界不得不用一种新的眼光来看待新中国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美国罗彻斯特大学历史学博士莫里斯·艾泽曼在《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一书中说：“朝鲜战争 留给美国政治和军事领导人的教训具有两面 性：一方面，这场战争似乎证明了，通过坚决 地使用美国军队力量，可以阻止共产党国家接管那些小的第三世界国家；另一方面，在1950年冬天遭受中国军队打击的痛苦记忆成为一个有力的论据，反对美国介入未来可能在亚洲发生的地面战争。在越南战争之后， 美国总统们抱怨他们在外交政策方面被‘越南战争综合征’缚住了手脚，害怕美国军事的介入造成灾难性的后果。但是，早在‘越南战争综合征’出现之前，美国就曾经有过‘朝鲜战争综合征’。”

　　在与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较量的过程中，毛泽东深有感触：“美帝国主义者很傲慢，凡是可以不讲理的地方就一定不讲理，要是讲一点理的话，那是被逼得不得已了。”④1953年7月27日，“联合国军”第三任总司令克拉克被迫于汶山在朝鲜停战协定和补充协议上正式签字。克拉克后来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自嘲：“我成了历史上签订没有胜利的停战条约的第一位美国陆军司令官。我感到一种失望的痛苦，我想，我的前任，麦克阿瑟与李奇微两位将军一定具有同感。”⑤

　　志愿军总司令员彭德怀指出：“连美国前国防部长马歇尔在谈到朝鲜战争时，也被迫宣告：‘神话已经破灭了。美国原来并不是象（像）人家所想象的那样一个强国。’美国的旁的将军们也不能不承认：‘海空军的优势决定不了朝鲜的战争’；朝鲜战争是‘美国所进行的一次代价最大、流血最多’而又‘旷日持久、难于解决的战争’。朝中人民军队以劣势装备对抗优势装备的侵略军而取得胜利的辉煌战绩，把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美国帝国主义者一贯用以讹诈、威胁和吓人的新武器的‘万能作用’论的谎言完全揭穿了，从而彻底地暴露了帝国主义阵营的军事思想的软弱无力和他们的所谓‘强大战争机器’ 的虚弱的真正内幕，打乱了他们准备另一次世界大战的计划和部署。朝中人民军队向全世界证明：美国帝国主义者是外强中干的，他们的侵略是完全可以打败的。”⑥

　　二、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 不仅打败了美国，也震慑了苏联，极大改变了斯大林对中国共产党和新中国的不信任态度，推进了中苏合作，也遏制了苏联大国沙文主义

　　从战后国际秩序角度看，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在实质上废除或削弱了《雅尔塔协定》强加于中国的关于蒙古和中国东北的不平等条款。实现这一点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建立在中苏友谊基础上的苏联承诺——斯大林并不愿意就此作出承诺，而是中国在朝鲜战场上表现出的强大实力。

　　在19世纪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苏共一直是老大哥，以共产国际为中枢指挥各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只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在具有大国沙文主义倾向的斯大林眼里，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一直受到轻视，他不相信中国的山沟里能够诞生中国的马克思主义，不相信中国共产党能够有大的作为，其看重的是蒋介石及其国民政府，其要求于中国共产党的往往是与国民党相配合。就在解放战争即将取得胜利之际，斯大林居然要求中共不要渡江，划江而治。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访苏要求苏联返还沙俄通过不平等条约在中国东北攫取的特权，遭斯大林严词拒绝，甚至拒绝将此事纳入会谈。但抗美援朝战争，中国军队战胜了美帝国主义，极大震撼了斯大林，极大改变了他对新中国和中国共产党的认识。据说，当时的斯大林天天关注朝鲜战争局势，阅读有关情报，对于志愿军的胜利感到不可思议，并将彭德怀誉为“天才军事家”。在这种情况下，东北权益的收回也就顺理成章了。

　　实际上，中国东北权益与“外蒙古”独立是联系在一起的两个问题。策动“外蒙古” 独立，是斯大林落实《雅尔塔协定》并通过这个协定实现其将中国整个关外纳入苏联势力范围战略的关键步骤。1945年2月11日， 苏美英三国签订的《关于远东问题的协定》（即《雅尔塔协定》第一条）规定“维持外蒙古现状”。这一条对苏联的战略意义，不仅是出于西伯利亚铁路安全的需要，还是苏联意图控制中国东北和新疆的战略需要。

　　从地缘政治上看，“外蒙古”独立，是在从新疆到东北的整个中国北方的中间地带撕开了一个大缺口，有利于苏联对中国北京长期施加压力：一旦中国东北或新疆出现不利于苏联的事态，苏方就会以最短的距离和最快的速度直插北京。

　　然而，中国在朝鲜战场上的胜利，让斯大林利用“外蒙古”独立“中间突破”中国这步“活棋”变成了“死棋”。在朝鲜战争前，蒙古可以利用掌握在苏联手中的中长铁路（原中东铁路）穿越中国东北直达太平洋西岸；而在朝鲜战争后，苏联不得不将中长铁路交还中国， 使蒙古被困在中苏的“夹缝”之中。蒙古的发展，便在朝鲜战争后与中国产生了天然的依存关系，从而主动权掌握在中国一方。

　　由此，可以得出进一步的结论：中国介入朝鲜战争并赢得胜利的结果，不仅打破了《雅尔塔协定》对中国的束缚，而且还在地缘政治上使斯大林在“外蒙古”的“中间突破” 之计无法实现，使其策动蒙古国独立而对中国北方施加压力的效果大打折扣。

　　由于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中国不仅将美军抵挡在“三八线”以南，也让苏联看到中国军事力量的不可战胜，从而放弃在《雅尔塔协定》中获得并被蒋介石承认的在中国东北的铁路和港口利益。就在朝鲜战争即将签订停战协定的前夕，苏联同意将从满洲里经哈尔滨最终至大连港的这条贯穿俄国远东关键利益线的中长铁路移交给中国。此举不仅将中国北方的有效边界（在蒋介石时期的中国北方有效边界一直游移于山海关一线） 大幅北推，更重要的是，也使独立不久的“外蒙古”通往海参崴和辽东半岛的陆上出海通道从苏联控制转入中国手中。其后，苏联又宣布将旅顺海军基地交还中国，这表明苏联正式放弃了斯大林在《雅尔塔协定》中获得的对中国东北控制权。在斯大林非常不情愿的情况下，原本属于苏联势力范围的中国东北地区的控制权，在抗美援朝战争结束之际，已完全和平友好地回归中国。如果没有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这一点是不可能做到的。

　　事实上，如果中国拒绝赴朝作战，而依赖苏联出头，不但东北权益难以收回，而且会加剧斯大林对新中国的轻视，之前签订的中苏同盟条约就可能化为一张废纸。进一步看，若仰仗苏联保护朝鲜，其势必以中国东北为基地——若失败，中国东北必定面临美军巨大压力；若胜利，请神容易送神难，不但沙俄在中国东北的特权无法收回，还要被迫接受鸠占鹊巢，即苏军长期驻扎东北的现实。这种被动局面之所以没有出现，概因毛泽东作出抗美援朝的伟大决策，概因英勇的志愿军在毛泽东、彭德怀的指挥下，左右开弓、所向披靡，既打败了美帝，又震慑了苏联，一举奠定大局。

　　1958年7月21日，毛泽东会见苏联驻中国大使尤金等时说：“苏联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相信中国人的呢？从打朝鲜战争开始的。从那个时候起，两国开始合拢了，才有一百五十六项。”⑦

　　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化解了中苏同盟在刚刚形成时出现的危机，赢得了斯大林对新中国和中国共产党的尊重，于是才有了苏联援建156项工程，派来大量专家，向中国无偿提供了先进的机器设备、工艺规程和科学集约化生产方式。新中国的工业化，由此迈出了一大步。

　　三、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重塑了世界战略格局，稳住了社会主义阵营，推动了全世界的民族独立与人民解放运动

　　历史和事实证明，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既打破了美国不可战胜的神话，教训了美国的傲慢骄横；又震慑了苏联，在推动中苏合作的同时遏制苏联的大国沙文主义，捍卫了中国主权。这对于重塑世界战略格局，改变世界力量对比，鼓舞世界各国进步力量的伟大斗争，都发挥了重大作用。

　　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使得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形成的与西方资本主义对垒的社会主义阵营得以巩固。毛泽东指出：“我们的敌人眼光短浅，他们看不到我们这种国内国际伟大团结的力量，他们看不到由外国帝国主义欺负中国人民的时代，已由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而永远宣告结束了。他们也看不到帝国主义称霸世界的时代，已由社会主义苏联的成立，已由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已由各人民民主国家的成立，已由中苏两个伟大国家在友好互助同盟条约基础上的巩固团结，已由整个和平民主阵营的巩固团结以及世界各国广大和平人民对于这个伟大阵营的深厚同情，而永远宣告结束了。我们的敌人看不到这些，他们还想欺负中华人民共和国，他们还想称霸世界。但是，同志们，我可以断定，他们的想法是狂妄的，是徒然的，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与此相反，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不能欺负的，以苏联为首的伟大和平阵营是不能侵犯的，全世界和平人民是不能欺骗的。”⑧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不仅仅增强了中朝友谊，而且稳住了世界社会主义阵线，让刚刚形成的世界社会主义阵营站稳了脚跟，进而长久地影响了世界格局。

　　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世界被压迫民族和人民争取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伟大斗争。战后亚非拉各国的民族独立与人民解放运动之所以风起云涌，波澜壮阔，既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德意日法西斯失败、欧洲列强衰弱有关，也和抗美援朝战争的伟大胜利有关。各国被压迫民族和人民从前者看到了战略机遇，从后者得到了鼓舞激励。

　　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大会上作出的论断：“经此一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亚洲乃至世界的战略格局得到深刻塑造，全世界被压迫民族和人民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的正义事业受到极大鼓舞，有力推动了世界和平与人类进步事业。”⑨

　　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也揭示了一个真理：和平要靠斗争去争取，谈判要以实力为后盾。平等基础上的对话磋商，应该成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正确途径，任何恃强凌弱的侵略战争必将遭到失败。和平，并非人人可以享受的安宁状态，和平在其本质上，是强者的非暴力秩序，是强者以铁血实力打出来的，而绝非祈求妥协可得。

　　四、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打出了国威军威，打出了数十年的和平，堪称新中国的立国之战

　　抗美援朝战争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军队取得的百年来中国反侵略战争从未有过的辉煌胜利，其规模巨大、作战激烈、影响深远。此战粉碎了美国不可战胜的神话，打出了新中国的力量，打出了中华民族的尊严，打出了至少70年的和平，奠定了新中国作为政治大国和军事大国的国际地位。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哪个国家敢于侵犯新中国。

　　抗美援朝战争，堪称新中国的立国之战，并当之无愧地成为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历史转折点。新加坡内阁资政李光耀曾说：“中国人走向民族复兴，是从跨过鸭绿江那一刻开始的。”

　　对此，习近平总书记阐述得更加全面和深刻：“经此一战，中国人民粉碎了侵略者陈兵国门、进而将新中国扼杀在摇篮之中的图谋，可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帝国主义再也不敢作出武力进犯新中国的尝试，新中国真正站稳了脚跟。……经此一战，中国人民彻底扫除了近代以来任人宰割、仰人鼻息的百年耻辱，彻底扔掉了‘东亚病夫’的帽子，中国人民真正扬眉吐气了。……经此一战，中国人民打败了侵略者，震动了全世界， 奠定了新中国在亚洲和国际事务中的重要地位，彰显了新中国的大国地位。”⑩

　　麦克阿瑟是“联合国军”第一任总司令，是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的美国五星上将。1950年10月15日，麦克阿瑟对美国总统杜鲁门自信满满地说：中国人如果出兵朝鲜，必然遭到一场残酷的杀戮，他们没有这个胆量。11月24日，麦克阿瑟乘坐飞机到朝鲜战场进行视察时信誓旦旦地向全世界宣布：他将在两周之内结束朝鲜战争。但仅仅过了不到10天，麦克阿瑟就改口了，他在12月3日发给参谋长联席会议的电文中称：“我们面临一场完全陌生的战争，我们是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作战，对手是具有巨大军事力量的完全陌生的大国。”⑪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莱德雷对此曾讥讽地表示：“麦克阿瑟那神话般的尊严被损害了。中国人愚弄了这位一贯正确的军事天才，麦克阿瑟现有的能力和力量根本斗不过在朝鲜的中国指挥官彭德怀。”

　　历史和事实证明，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令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国不得不对中国刮目相看，新中国威望迅猛提升。中国虽然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战胜国，但由于中国不是独立战胜日本的，因此战败的日本对于中国这个战胜国颇不服气。但经过抗美援朝战争，曾经战胜日本的美国军队也败于中国军队之手，对中国傲慢藐视了将近百年的日本就不得不重新认识新中国。

　　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彭德怀的总结性论断是：“它（抗美援朝战争）雄辩地证明：西方侵略者几百年来只要在东方一个海岸上架起几尊大炮就可霸占一个国家的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一个觉醒了的、敢于为祖国光荣、独立和安全而奋起战斗的民族是不可战胜的。”⑫用毛泽东的话说：“ 帝国主义侵略者应当懂得：现在中国人民已经组织起来了，是惹不得的。如果惹翻了，是不好办的！”⑬

　　英国学者罗伯特·奥内尔在所著《清长之战》（即长津湖之战）书中写道：“中国从他们的胜利中一跃而为一个不能再被人轻视的世界大国……如果中国人没有于1950年11月在清长战场稳执牛耳，此后的世界进程就一定不一样。”美国学者罗伯特·奥古斯德在《有限战争》一书中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朝鲜灾难的影响远远超过了麦克阿瑟在朝鲜战场的失败，不仅联合国统一朝鲜的希望破灭了，而且当中国变成第一个在重要战役中取得打败西方军队胜利的国家时，似乎一夜之间，中国便跃进为世界强国之列。”基辛格在《论中国》一书中认为：“从这个广泛的意义上说，朝鲜战争对中国而言不只是平局。它确立了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作为军事强国和亚洲革命中心的地位。它还建立了中国作为一个令人敬畏的对手的军事威信，在以后的几十年中，这一威信始终不坠。”⑭

　　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也打出了新中国的国际地位。《朝鲜停战协定》签订后不久，即1954年4月26日至7月21日，虽然在美国的百般阻挠下，中国还是被邀参加了有苏联、美国、英国、法国等大国参加的日内瓦会议，主要讨论如何和平解决朝鲜问题和关于恢复印度支那和平问题。1955年4月，第一次亚非会议即“万隆会议”召开，中国受邀参加会议，中国总理周恩来率代表团参加。会议广泛讨论了民族主权和反对殖民主义、保卫世界和平及与各国经济文化合作等问题。中国被邀参加这两次会议，在事实上打破了美国对新中国的外交封锁，确立了新中国的国际地位，而这一切都与中国在朝鲜战场上的胜利不无关系。

　　彭德怀指出：“在三年激战之后，资本主义世界最大工业强国的第一流军队被限制在他们原来发动侵略的地方，不仅不能越雷池一步，而且陷入日益不利的困境。这是一个具有重大国际意义的教训。……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特别是中国革命胜利后起了深刻变化的亚洲历史的前进车轮，是侵略势力所绝对不能扭转的。”⑮“现在，经过了三年斗争之后，人们可以看到，我国人民不仅很有成效地经受住了这个考验，而且是变得更加坚强了。我国人民从来没有象（像）今天这样具备着高度的精神上和政治上的团结一致，我们各族人民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有象（像） 今天这样友爱团结，我国人民的爱国主义精神从来没有象（像）今天这样蓬勃昂扬。”⑯

　　抗美援朝战争胜利后，以美国为首的世界霸权主义国家再也不敢轻易在军事上作侵犯中国的尝试。新中国拥有长期的和平建设和社会改革环境，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得益于抗美援朝的正确战略决策以及所取得的伟大胜利。

　　从中国内部局势看，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完全粉碎了盘踞台湾的蒋介石政权反攻大陆的企图和幻想。抗美援朝之前，国民党政权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公开策划反攻大陆。抗美援朝战争爆发，更是让蒋介石看到反攻大陆的“良机”。他认为中共必败，美军必胜，国民党重返大陆的机会来了，为此进行多方准备与部署。但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使蒋介石信心大挫，幻想破灭，无奈地对身边的蒋经国、毛人凤等人感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毛的对手，盟国（美国）说我蒋介石不行，可是他们又怎样呢，我看他们西方国家也是一群蠢猪。他们与毛比，从哪方面都无法相比！”⑰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为中国换得70年经济建设的安全环境，也为后来的改革开放赢来和平发展难得的国际条件，使得中华民族以威武的雄姿屹立于世界的民族之林。

　　五、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援助了朝鲜，挽救了朝鲜党、国家和人民军的严重危局，捍卫了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独立和主权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是友好邻邦，与新中国构成了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的相互依存关系。毛泽东深知美军越过三八线占领朝鲜对于中国的巨大危害，此外，还有更深层的忧虑：一旦朝鲜垮掉，按照斯大林的意见，朝鲜将在中国东北建立流亡政府，并将残余部队撤到东北休整，那么，很可能将战火引到中国境内。1950年8月4日，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说：“如果美帝得胜，就会得意，就会威胁我国。”其后不久，毛主席在中南海会见表兄王季范与老友周世钊，谈到抗美援朝时解释说：“如果要我写出和平建设的理由，可以写出百条千条，但这百条千条理由不能抵住六个大字，就是‘不能置之不理’。如果置之不理，美国必然得寸进尺，走日本侵略中国的老路，甚至比日本搞得更凶。用三把尖刀插在中国的身上：从朝鲜一把刀插在头上，从台湾一把刀插在腰上，从越南一把刀插在脚下。天下有变，它就从三个方向向我们进攻。那我们就被动了。所以，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抗美援朝，就是保家卫国！”⑱

　　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毛泽东指出，此战打破了美帝国主义企图侵占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并进而侵入中国大陆的狂妄计划，“和朝鲜人民一起，打回到三八线，守住了三八线。这是很重要的。如果不打回三八线， 前线仍在鸭绿江和图们江，沈阳、鞍山、抚顺这些地方的人民就不能安心生产”⑲。

　　朝鲜停战协定的最后签订，中朝军队守住三八线，犹如拔去了插在中国头上的一把利刃，使东北乃至全国可以安心搞生产建设。同时，由于将中国的“国防线”外移，避免了在中国国土上与侵略者交战的危险，从而在国防安全上取得了主动地位。

　　从战后国际局势特别是东亚的形势来看，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存在对于中国来说，无论从地缘战略与国防安全上，还是从社会制度与意识形态上，都是一个必要的、有效的缓冲。如果没有北朝鲜的存在，中国在上述两个方面都必然陷入紧张和被动，从而牵扯巨大精力。

　　六、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让中国人民解放军掌握和积累了与美军作战的经验，促进了军队建设和军事现代化

　　人民军队第一次出国作战，而且是与以美军为主力、武装到牙齿的“联合国军”作战，武器装备与“联合国军”的差距极为悬殊。这对我军来说，是全新而极度艰险的考验。

　　敌有我无：志愿军入朝参战之初，美国开始投入朝鲜战场上的空军和海军的飞机约1200架，地面部队每个师另编有22架炮兵校射飞机；海军各种舰艇300余艘；美国地面部队全部机械化和摩托化，共有坦克1000余辆，装甲车330余辆，各种车辆3800余辆。志愿军既没有空军参战，也没有海军参战，地面部队没有坦克和装甲车编配，每个军只临时配有100辆负责运输物资的汽车。

　　敌多我少：敌我双方都有的主要武器，志愿军与美军相比，也是在数量上处于明显劣势。美国步兵部队每个师除装备坦克外，还有各种火炮959门，而志愿军每个军才编有各种火炮540门，仅相当于美军1个师的56%。美军1个师装备各型无线通信机1400部，有线电话机1100部，而志愿军1个军才装备无线通信机69部，有线电话机375部，仅相当于美军1个师同类装备的5%和34%。

　　敌优我劣：美军火炮新、口径大，射程远、弹药足，最大射程可达20多公里，均由汽车牵引和吉普车载运，威力大，机动性能好。而志愿军装备的火炮几乎全部是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缴获的日军和国民党军的装备，火炮陈旧、型号杂、口径小、射程近， 最远能打10公里，且弹药不足，多用骡马驮载或由人工肩扛，威力小、机动性能差。

　　但即使在武器装备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志愿军依然所向披靡，斩将夺旗，连战连胜。随着战争进程，苏联开始提供武器装备援助，志愿军如虎添翼。从1951年6月之后，入朝的志愿军第二十兵团和其他部队开始换装苏式武器装备。苏联援助了中国60个师的苏式现代武器装备，其中约4个师的装备志愿军转让给朝鲜人民军，其余装备提供给56个师的志愿军和国内部队，这些部队很快完成大换装。换装后，我军武器装备的现代化水平获得全面提升。正如彭德怀指出：“朝中人民部队不仅迅速改善和提高了自己的装备和技术水平，组成和壮大了各项新的兵种， 而且吸取了现代化战争的丰富经验，从而日益增强了我军的战斗力量。”⑳美国军事首脑从此不得不将新中国视为一个平等的对手。

　　特别是志愿军空军在战争中迅猛壮大， 到1953年底，共发展到28个师70个团，其中歼击机18个师、轰炸机5个师又1个独立团、强击机4个师、运输机1个师另1个独立团、侦察机3个团，拥有各型飞机3000余架，形成了由各种航空兵组成的战斗力较强的空中力量。美军王牌飞行员戴维斯、费席尔均被志愿军空军击落。志愿军空军的杰出表现，使清川江以北空域成为令美国空军飞行员谈虎色变的“米格走廊”。美国空军参谋长范登堡惊呼：“共产党中国几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世界上主要空军强国之一。”

　　此外，中国的各大兵工厂也利用苏联提供的技术蓝图成功仿制出第一批国产现代武器装备。新中国的国防工业开始初具规模。

　　随着战争态势变化，中央军委决定对参战部队进行轮换。在整个战争期间，全国陆军共有25个军76个师总计290多万人直接参加了抗美援朝作战锻炼。轮战的实施，既解决了我军在朝作战部队的休整和保持充足作战力量的问题，也使我军更多的部队、指挥机关和指挥员得到现代战争的锻炼，从而加快我军武器装备现代化的历史进程。毛泽东说：“现在我们的部队减少了，但是装备加强了。我们过去打了二十几年仗，从来没有空军， 只有人家炸我们。现在空军也有了，高射炮、大炮、坦克都有了。抗美援朝战争是个大学校，我们在那里实行大演习，这个演习比办军事学校好。如果明年再打一年， 全部陆军都可以轮流去训练一回。”㉑

　　抗美援朝战争也促使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作战观念发生许多重要转变。主要是：由单一步兵作战向现代多军兵种联合协同作战的转变，由单纯地面作战向现代立体作战的转变， 由主要实行运动战向既注重运动战又注重阵地战的转变，由单纯前方作战向现代前后方全面作战的转变，后勤保障由“小米加步枪、仓库在前方”向组织现代后勤保障的转变，等等。这些观念的转变，对于提高我军现代条件下的作战能力具有深远的积极意义。

　　与美军作战经验的积累，作战观念的提升，战斗意志的锤炼，武器装备的改善，推动我军的现代化与战斗力取得了长足进步。

　　1953年9月，毛泽东在谈到抗美援朝战争胜利的意义时说：“我们中国人民志愿军的陆军、空军、海军，步兵、炮兵、工兵、坦克兵、铁道兵、防空兵、通信兵，还有卫生部队、后勤部队等等，取得了对美国侵略军队实际作战的经验。这一次，我们摸了一下美国军队的底。对美国军队，如果不接触它， 就会怕它。我们跟它打了三十三个月，把它的底摸熟了。美帝国主义并不可怕，就是那么一回事。”㉒毛泽东还说，“抗美援朝战争是个大学校”“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军队受到了锻炼，兵勇、干智”。

　　1961年9月24日，毛泽东在会见英国蒙哥马利元帅时说：“我们的志愿军跟美国在朝鲜打了三年，美国军队是有战斗力的，它的武器好。但是，只要不打原子弹、氢弹，打常规武器，我们是有办法对付的。”㉓1968年11月，毛泽东会见越南总理范文同一行时说：“美国在历史上历来是让别国先打，打到半路它再参加。只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才先打朝鲜战争，然后打越南战争…… 但它经不起打，只出几十万兵，兵力有限。”㉔

　　七、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铸造了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极大提高了中华民族的自信心和自豪感，持续激励着亿万群众建设新中国的意志

　　抗美援朝战争，是人类历史上殊死奋战、以弱胜强的经典战例。中国人民志愿军能够以弱胜强，靠的是精神的力量。毛泽东曾说：“志愿军打败了美国佬，靠的是一股气，敌人是钢多气少，我们是钢少气多。”所谓“气” 就是精神，就是勇气。为了正义，为了和平，为了保家卫国，290多万志愿军将士先后入朝参战，包括毛泽东长子毛岸英在内的19万多志愿军官兵血洒朝鲜三千里江山。在美国历史学家约翰·托兰眼中，中国军人远比他在欧洲战场上见到过的各国军人更加坚韧。他在《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中写道，“中国军人唯一的防冻措施，不过是用 猪油和牛羊板油把脚糊住以防冻伤，但他们却展现了人类战争史上最不可思议的勇气和意志力”。正是以这种不可思议的勇气和意志力，中国人民志愿军创造了无与伦比的英雄业绩，谱写了惊天动地的英雄壮歌，形成了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

　　——祖国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为了祖国和民族的尊严而奋不顾身的爱国主义精神。爱国主义是凝聚民族力量的伟大旗帜，是志愿军指战员入朝参战，克服一切困难，战胜一切敌人的巨大精神动力，祖国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成为全体志愿军指战员的行动准则。

　　——英勇顽强、舍生忘死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革命英雄主义精神是以弱胜强，战胜一切敌人的法宝。志愿军指战员在异常残酷的战争中，扬长避短，以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和一往无前的英雄气概，进行了艰苦卓绝的作战，创造了人类战争史上的奇迹。

　　——不畏艰难困苦、始终保持高昂士气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志愿军指战员面对世界上最强大的敌人，在极为艰难困苦的条件下，一把炒面一把雪，以苦为荣，顽强拼搏，经受住了生命极限的考验，始终保持高昂的斗志和敢打必胜的乐观信念。

　　——为完成祖国和人民赋予的使命、慷慨奉献自己一切的革命忠诚精神。在志愿军的行列中先后涌现的杨根思、黄继光、邱少云等30多万名英雄功臣和近6000个功臣集体，昭示着志愿军指战员视死如归、无私奉献，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对祖国和人民的无限忠诚。

　　——为了人类和平与正义事业而奋斗的国际主义精神。志愿军指战员尊重朝鲜人民的风俗习惯，爱护朝鲜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战争中与朝鲜人民军并肩作战，停战后积极帮助朝鲜人民医治战争创伤，重建家园，维护了中朝人民以及一切被压迫、被奴役人民的独立和自由，推进了世界和平发展的历史进程。

　　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同正义战争伟大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中国共产党人和人民军队崇高风范的生动写照，是人民军队宗旨、本色和作风的体现，是中华民族不畏强暴、敢于斗争的民族精神与历史传统的展示和弘扬，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

　　在21世纪的今天，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为我们大力弘扬爱国主义精神反对世界霸权主义国家提供了强大动力，为我们进行具有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提供了强大动力，为我们维护世界和平与推动人类进步事业提供了强大动力，仍然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注释：

　　①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 . 毛泽东年谱：第二卷［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 ：113.

　　② 秦基伟 . 秦基伟回忆录［M］. 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7 ：327.

　　③ 肖裕声 . 抗美援朝是惊天动地的立国之战［EB/OL］.（2020-09-21）［2023-07-27］.

　　https://mi.mbd.baidu.com/r/15OUpm4spnG?f=cp&u=634e48c4ab22db5f.

　　④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 建国以来毛泽东军事文稿：中卷［M］. 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0 ：174.

　　⑤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第一编研部 . 毛泽东军事箴言：下［M］. 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17 ：343.

　　⑥彭德怀传记编写组 . 彭德怀军事文选［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 ：446-447.

　　⑦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 . 毛泽东年谱：第三卷［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 ：392.

　　⑧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 . 毛泽东文集：第六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185.

　　⑨习近平 . 在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2020年10月23日）［N］. 人民日报，2020-10-24（2）.

　　⑩习近平 . 在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2020年10月23日）［N］. 人民日报，2020-10-24（2）.

　　⑪约翰·斯帕尼尔. 杜鲁门与麦克阿瑟的冲突和朝鲜战争［M］.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885 ：148.

　　⑫彭德怀传记编写组 . 彭德怀军事文选［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 ：445.

　　⑬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 建国以来毛泽东军事文稿：中卷［M］. 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0 ：175.

　　⑭亨 利·基辛格 . 论中国［M］. 北 京：中信出版 社，2012 ：139.

　　⑮彭德怀传记编写组 . 彭德怀军事文选［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 ：445.

　　⑯同⑮454.

　　⑰历史资料网 . 朝鲜战争对中美两国的影响有哪些［EB/ OL］.（2023-07-15）［2023-07-27］.http://m.3233.cn/n/4t36-137342.html.

　　⑱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第一编研部 . 毛泽东军事箴言：下［M］. 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17 ：334.

　　⑲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 建国以来毛泽东军事文稿：中卷［M］. 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0 ：175.

　　⑳彭德怀传记编写组 . 彭德怀军事文选［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 ：446.

　　㉑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第一编研部 . 毛泽东军事箴言：下［M］. 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17 ：339.

　　㉒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 建国以来毛泽东军事文稿：中卷［M］. 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0 ：175.

　　㉓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 . 毛泽东年谱：第S卷［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 ：27.

　　㉔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 . 毛泽东年谱：第六卷［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 ：217.

　　主要参考文献：

　　［1］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 . 建国以来毛泽东军事文稿：中卷［M］. 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0.

　　［2］ 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 . 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史［M］. 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1988.

　　［3］ 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 . 抗美援朝战争·文献［G］. 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20.

　　［4］《当代中国丛书》编辑部 . 抗美援朝战争［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

　　［5］ 齐德学 . 抗美援朝纪实［M］. 北京：华夏出版社， 1996.

　　［6］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第一编研部 . 毛泽东军事箴言：下［M］. 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17.

　　［7］ 彭德怀传记编写组 . 彭德怀军事文选［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

　　【作者系人民日报社四川分社原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