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汀的悲剧命运是偶然的吗?
——法国名著《悲惨世界》中人物芳汀悲剧命运原因简析
芳汀是法国文豪维克多.雨果的代表作长篇小说《悲惨世界》中的主人公之一。她是一个美丽、勤劳、充满生活勇气的一个劳动妇女,可在那个罪恶的社会下最后的结局却非常凄惨。
芳汀出生在法国的滨海蒙特勒伊小城,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的名字也是人们随口为她起的。十五岁上,芳汀到巴黎这个大城市来“碰运气”,做了女工。芳汀是美丽的,她有一头金色的长发、一口洁白的牙齿,这是她的“黄金”和“珍珠”。正如雨果所说,人的肚子会饥饿,所以要劳动挣吃的;人的心灵也会饥饿,因此芳汀恋爱了。她爱上了一个大学生,名叫多罗米埃;她投入的是真心,可是多罗米埃只是逢场作戏。在芳汀已经委身于多罗米埃,并且有了一个孩子珂赛特之后,多罗米埃把她们抛弃了。
芳汀必须独自面对生活,她是有勇气的,他想回家乡滨海蒙特勒伊谋生。于是,她把珂赛特寄放在巴黎近郊孟费郿镇的一个小店主德纳第家,答应按时寄钱给德纳第,然后自己孤身回家乡。他在家乡一个叫马德兰先生的工厂主开的工厂里找到了工作。可是后来一些无聊的长舌的人发现了她有私生子的秘密,就因为这个,马德兰先生手下的工头,在马德兰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开除了。
芳汀失业了,可她还得抚养自己的女儿珂赛特。起初,她靠给驻在当地的军队士兵做针线活,勉强还能按时寄钱给德纳第。后来,德纳第为了向她勒索钱财,谎称珂赛特没有过冬的御寒衣物,于是芳汀卖掉了自己美丽的长发,把钱寄给德纳第;德纳第又胡说珂赛特得了猩红热,需要钱治病,芳汀只得向假牙贩子卖掉了自己的两颗洁白的门牙。她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变得很丑。可无情的命运仍没有放过她,当地的包工用低价包揽女囚为军队的士兵做缝纫,芳汀所做的活计的工钱一下子降了下来,她实在没钱养活她的女儿,在无情命运的残酷逼迫下这苦命的女人做了公娼。
芳汀的悲剧命运好似是偶然的:如果芳汀保持住自己的贞操,如果她把女儿寄放的德纳第家是个好人家,如果芳汀打工的工厂里的长舌妇们没有发现芳汀的秘密,如果在芳汀的家乡没有女囚做工因而压低了芳汀做活的工价……如果这些偶然的因素没有恰巧集中到芳汀身上,大概芳汀后来的堕落也未必是必然的。
我承认,造成芳汀命运的这些偶然性因素如果不是都成为了现实,或者只是其中的某些因素成为现实,也许芳汀会有更好些的,至少也是不那么差的命运。但是,在那个黑暗的资本主义社会(雨果在序言中所说的“文明鼎盛时期”),这些因素对于整个社会而言都不是偶然的因素,它们可能会以不同的方式相组合,因而各个具体的劳动者的具体命运的悲惨情况可能有所不同,有人比芳汀的命运好些,有人甚至比芳汀的命运更坏,有人是这种惨状,有人是那种惨状,但对于整个劳动阶级而言,他们的悲惨命运却是共通的,他们是被压迫、被损害的人群,他们是那个罪恶社会的国家机器和精神屠刀的压迫和屠杀对象,作为整体他们的悲惨命运一定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