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也谈文风反映党风
说说嘴巴问题
一个年轻的县委书记党校学习结束,总结会上念稿表决心,词藻华丽,套话堆砌,副词折罗,风气大抵如此,算不得个人严重过错。他不这么写,别人也会这么写的,他不这么念,别人也会这么念,没有必要对这个年轻县委书记求全责备,应该承认,如果稿子是小书记自己写的,还是有些文采的。
真正需要思考的问题是:
(1)一篇内容空洞,不着边际,文艺范儿,小清新,套话、漂亮话、客气话连篇累牍的发言稿,究竟是说给谁听的?
(2)如此言之无物的发言,竟受到特别推荐,还逐字逐句加以解说,成了毕业生发言的范本,成了县委书记的好榜样,岂非怪事哉?
喜欢这样的文风,究竟谁人者也?
扶持这样的典型,究竟在提倡什么样的文风?
批评和自我批评呢?
密切联系群众?
理论联系实际呢?
“好其言,善其色,致饰于外,务以说人。则人欲肆而本心之德亡矣。圣人辞不迫切,专言鲜,则绝无可知,学者所当深戒也”。朱熹老先生话说得足够直白了吧?
搞了那么多的百家讲坛,办了那么多的孔子学院,真奉孔子为师就应当崇尚质朴,力戒花言巧语,说话谨慎小心,说到做到,先做后说,嘴边安个把门儿的,不要随心所欲只顾说他一个痛快。当然不是说你不可以有文采,而是说你再有文采,也应当言之有物,再有文采也应当言行一致,戒空谈浮言心口不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理论文章、宣传讲话、开会研讨,成了华丽词藻的大比拼,叠床架屋不算,还要大盆套小盆,大盘叠小盘儿,动辄给你弄个古今中外名言警句“小全纯一郎”,实际困难概不涉及,遇尖锐矛盾与问题躲得老远,容我说句得罪人的话:这是一种堕落的文风,此种堕落文风与这个时代严重不相适应。此种文风,仕途工具也,博取功名也,敲门砖是也。
一个更要命的是,有人误以为理论是秀才脑子里编出来的,是一大堆词汇中绕出来的,是平衡与安抚并重伏羲八卦下打出来的,于是乎,这些年水词儿越来越多,理论越来越浅薄,非叠床架屋不足以现其声势,非层级化照葫芦画瓢,不足以现其律令,仅凭一知半解的,想当然的认识,就在那里发号施令,真可谓情况不明决心大。
这种主观主义的老爷作风衙门作风,如果仅仅停留在空对空的报告上文牍里,倒也无所谓了,偏偏他们还要指导实际,于是乎,朝令夕改,忽东忽西,去杠杆厉声未去,逼着银行发放贷款新策复来……
最滑稽的莫过于,念稿子说的津津有味,颇有些自我陶醉的味道,听众心无所动面表冷然,偶有肌束微振,不无嘲讽意味。写文章讲话是要跟老百姓见面的,那是党风的直接展示,华而不实的,形式主义的,颓唐的文风与党内腐败紧紧系在一起,巧言令色鲜矣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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