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民:新“友邦惊诧”论
01
有时候真觉得在中国当个老百姓挺可怜的。
前些年,中国老受人欺负。一会儿驻南联盟大使馆被炸,一会儿日本搞钓鱼岛“国有化”,再过一会儿美国又在韩国部署萨德。老百姓气不过,到这些国家使馆门前抗议一下,唱唱国歌,并表示要抵制什么货,其实只不过咽不下这口气而已,结果精英就一大堆帽子扣过来了,“民粹”呀、“极端民族主义”呀、“义和团”呀,等等,好像别人欺负我们有理,我们生气反而没理,应该带着谦恭的笑容把这一切都接受下来才对。
今年以来,形势不同了。
尽管春节前疫情的洪水来势凶猛,但在中央指挥若定,全国人民万众一心的努力下,中国迅速从漩涡的中心游到了岸上,而原来站在岸上看笑话的欧美国家,却下饺子一样纷纷落水,中国反而成了从岸上向水里抛救生圈救人的人。
举个例子,以前我们的医疗专家组都是派往亚非拉,现在则派到欧洲的原“八国联军”国家了,估计过段时间,北美也会需要我们的医疗专家组。
这种状况,令中国老百姓心情大好!说话的声音也响亮了,有替他们着急“连抄作业都不会”的,还有人想起以前受过的气,表示要“根据心情决定援助谁不援助谁”。
结果精英们又受不了,吓得面如土色,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用颤抖的声音说:
可不能这样讲啊, “这种趾高气昂,猛踩他人的话从外部听上去要多刺耳有多刺耳”、“如果有外国舆论把这些话当真,对中国形象无疑是伤害”、“ 这么干都是丢分的,秀的是人性的低限”,云云。
所以我说中国老百姓可怜,合着我们怎么做都不对?生气不行,自豪也不行,在外国人面前,必须永远温良恭俭让,永远低眉顺眼,永远大气不敢喘,对吗?
这种状况,无以名之,只能称之为新“友邦惊诧”论。
02
鲁迅先生写《“友邦惊诧”论》的时间是1931年。
那一年,九一八事变发生,东三省沦陷,国民党政府不是组织力量收复失地,反而担心爱国学生的请愿活动引起“友邦惊诧”。
今天距离鲁迅先生写文章时已经快100年了,对“友邦惊诧”的担心,还令一些精英寝食难安,动辄一惊一乍,这倒是一个非常值得分析的历史、文化和心理现象。
这种状态,说来话长,但说清楚也简单。
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前,中国处于东亚朝贡体系的中心位置,是这一体系规则的制定者、解释者、裁决者,掌握着话语权,一般来说,不太担心“友邦惊诧”的问题。
鸦片战争之后,尤其是甲午战争之后,东亚朝贡体系解体,中国失去了自己的体系,并被强行纳入到了西方主导的世界体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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