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贵生：腐败官员行为不是个人行为，而是剥削阶级行为
腐败官员行为不是个人行为，而是剥削阶级行为
——观电视专题片《零容忍》感受之五
电视专题片《零容忍》五集中揭露的几十位腐败者的腐败罪行是极其严重的。但究竟如何认识这种现象和腐败人物？笔者听到这样一种论调，腐败现象、腐败人物只是个人现象、个人行为。他们的社会危害性确实极其巨大，也确实是应该反对的。但这些人只是犯严重错误，是违法违纪，从党纪国法角度给予惩罚就可以了，不要上纲上线，不要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笔者坚决反对这种论调，认为腐败官员的腐败行为绝不单纯是个人行为，而是剥削阶级的行为，是中国当今阶级斗争的尖锐表现。
新年伊始，习近平同志在中央党校召开的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中强调，要坚持“用马克思主义之‘矢’去射新时代中国之‘的’”。笔者非常赞同这一观点。面对中国如此严重的官员腐败现象，笔者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和马克思主义专业学者就应该响应习近平总书记号召，用马克思主义基本立场、观点、方法分析和解剖当代中国极其严重的腐败问题。这一基本武器就是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和阶级分析方法。如列宁所说，马克思主义提供了一条指导性的线索，使我们能在这种看来扑朔迷离、一团混乱的状态中发现规律性。这条线索就是阶级斗争的理论。1975年底，毛主席讲了一段社会主义历史阶段阶级斗争的极其深刻的论述。他说：“民主革命后，工人、贫下中农没有停止，他们要革命。而一部分党员却不想前进了，有些人后退了，反对革命了。为什么呢？作了大官了，要保护大官们的利益。......搞社会主义革命，不知道资产阶级在哪里，就在共产党内，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13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第487页）这段论述是我们认识中国当代腐败现象的极其重要的指导思想。
1、社会主义历史阶段的“人”也是阶级的人
唯物史观认为，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中的总和，在阶级社会中，人的本质就是阶级性，就是阶级的人。样板戏《白毛女》与《红色娘子军》中的黄世仁与南霸天确实是两个“个人”，但现实生活中他们是地主阶级的两个代表人物。白毛女与黄世仁、吴琼花与南霸天的矛盾，不是个人与个人的矛盾，而是农民阶级与地主阶级之间的矛盾。只有从阶级和阶级斗争的高度认识之，才能真正理解作品揭示的社会矛盾的深刻意义。列宁认为，社会主义历史阶段是衰亡者的资本主义与成长着的共产主义彼此斗争的时期，不仅存在不同对立的生产关系，也存在两种意识形态和两种世界观体系的阶级的人。因此社会主义历史阶段，人的本质也是阶级性。毛主席说，在阶级生活里，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腐败官员受社会环境尤其是对立阶级意识形态的影响，也必定是阶级的人，而不是孤立的脱离阶级关系中的人。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判定一个人的阶级属性，并不完全依赖他的家庭出身、成长经历和政治地位，而是依据他的所作所为和实际表现。毛主席进北京之前，强调共产党人不能做“李自成”。“李自成”这里是个文字符号，他不是指抽象的孤立的某个人，而是指一类人，这类人原是无产阶级的革命者，但被资产阶级糖衣炮弹打中，腐化堕落了，变质变色了，从一个革命者转变为革命的叛徒、革命的逆行者，革命的对象。刘青山、张子善就是他们中的典型人物而打上剥削阶级的烙印。
2、腐败者的本质也是一个集团占有另一个集团的“劳动”
列宁谈到“阶级”的本质时讲了“四个不同，一个占有”。其中最要害的就是“一个集团占有另一个集团的劳动”即剥削行为。我们今天说，腐败者的行为也是阶级剥削行为，只不过腐败者与列宁“阶级”定义中的奴隶主阶级、地主阶级和资本家阶级有所不同的是，他们不是通过占有生产资料直接占有另一个阶级的“劳动”，而主要是通过“权力”这种社会资源来占有他人的“劳动”。《零容忍》揭露的腐败现象的权力者都具有较大的社会权力。但他们主要把权力作为交换的资本，通过“交换”原则占有国家和人民的财产和金钱，不仅是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几亿之多。仅从《零容忍》片中受贿上亿的就有：孙力军（原公安部副部长）与王立科（原江苏省副省长、公安厅厅长、政法委书记）合伙收受财务达数亿元。王富玉（原贵州省政协党组书记、主席）在职收受折合4.34亿元，离职后又收受1735万余元。陈刚（原中国科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收受财物现金共1.2亿元。刘国强（原辽宁省政协党组副书记、副主席）收受财物现金共折3.5亿元。云公民（原内蒙古自治区副主席）法庭认定受贿金额4个多亿。张琦（原海南省委常委、海口市委书记）收受折合人民币1.07亿元等等。
笔者在观看本片感受之二《王富玉真“不知道要钱干什么”吗？》一文已经介绍了马克思主义关于“货币”的本质思想。货币的本质是“劳动的凝结”，是劳动者用自己的劳动制造商品交换出去，劳动者占有货币意味着劳动者付出一定的脑力和体力的支出，然后再用自己的劳动凝结（货币）换回自己需要的他人的劳动产品。资本也是钱，但资本的本质是资本家在资本主义生产和交换活动中，占有了劳动者剩余劳动创造的剩余价值。“剩余价值”作为钱是劳动者劳动的凝结，但被资本家无偿占有了。这就是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秘密。也是资本主义全部矛盾的最深刻的经济根源。所以才形成了作为剥削阶级的资本家和作为被剥削阶级的无产阶级。剥夺资本家“剥削”劳动者的物资基础生产资料私有制建立社会主义公有制之后，就不存在资本家对工人的直接“剥削”，似乎也就不存在列宁定义中所说的“阶级”了。但从列宁关于阶级的有关论述中，阶级也是个政治思想范畴。这是由于社会意识具有相对独立性，以私有观念为核心的剥削阶级的意识形态还存在，还对社会主义的公有制关系发生作用和影响，在局部范围内还有可能会出现部分权力者以权谋私，贪污受贿，侵占国家、集体的财产和金钱。此外，小生产方式还存在，也可能还会出现雇工劳动、雇工剥削，这些实质上也是无偿占有劳动者的“劳动”即剥削行为。上世纪60年代有一本畅销书《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吗？》反映的就是原苏联全民和集体所有制的相当多的权力者大肆侵吞人民财产的现象，这些人实际形成了特权阶层，也是阶级社会中剥削阶级“剥削”形式和现象的延续。这些特权阶层就是新生资产阶级。毛泽东时代的中国尽管没有原苏联如此严重，但这种现象也客观存在。
改开以来，不仅“以权谋私”客观存在和继续发展，而且公开鼓励支持私有化“改革”，如农村解散集体所有制，城市出卖国有资产，各种私营企业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不仅私营企业，即使国有企业也出现了大批大批的“劳动力商品化”，出现了与马克思《资本论》揭示的典型的占有劳动者“劳动”的完全相同的“剥削”现象，传统意义上的“剥削阶级”在社会主义中国大地不仅再现和发展起来，同时在这种私有化市场化“改革”过程中，掌握国家和人民资源的权力者就更加猖狂用手中掌握的“资源”交换“金钱”。笔者在观《零容忍》感受之三《为什么煤炭资源要私有化市场化？》文中就具体揭露和批判了这种毛泽东时代不存在的特别的“权钱交易”现象。这些私营企业主用来交易的“金钱”实际是他们剥削占有劳动者的“劳动的凝结”的一部分与腐败者进行“权钱交易”，这些腐败者用国家资源换来的“金钱”实际上也是无数个劳动者的“劳动凝结”。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些也是完完全全的“剥削”行为。其也如马克思所说，腐败者手中的每一分钱的每一毛孔也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零容忍》第一集展示的孙力军等受贿的成堆成堆的人民币难道不都是无数个受剥削的劳动者血汗堆积起来的吗？其所作所为同历史上的奴隶主阶级、地主阶级、资产阶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本质区别吗？这难道不是地地道道的吃人肉喝人血的“剥削阶级”吗？那些直接或间接被占有“劳动凝结”的劳动者同腐败官员的矛盾难道不是地道地道的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吗？如同白毛女与黄世仁、吴琼花与南霸天的矛盾一样。如果说与上述阶级有所区别的话，那么他们都是在社会主义国家里披着“共产党员”的红色外衣，掌握大大小小党和国家权力的“剥削阶级”分子，是资产阶级的一部分。所以毛主席称他们为“党内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比资本家还厉害”。
3、腐败者的行为代表了被推翻的反动统治阶级的根本利益
按照马克思主义关于阶级本质的理解，阶级不仅是一个经济范畴，也是思想政治范畴。党内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出现，既有经济根源，也有意识形态和政治根源。同时其产生之后，其对社会的危害性不仅表现在与社会上其它“剥削者”相互勾结，继续盘剥和占有劳动人民劳动创造的更大的物质财富和金钱，加大整个社会贫富之间的差距。而且为保障其这种经济利益，必然表现在利用政治权力维护私有化的改革方向，在政治文化上全面推行资本主义。不正是这些人赤裸裸地把资产阶级理论家、自由主义的鼻祖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直接拿来作为社会主义“改革”指导思想取代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吗？不就是这些人按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准则肆意化公为私走资本主义道路吗？《零容忍》片中揭露的许多腐败分子绝非仅局限于经济领域贪污受贿，而且成为资本家及当地黑恶势力在政府机构中的代理人。
4、同中国当代腐败者的斗争是当今社会主义反对资本主义、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斗争的集中体现
依据马克思主义关于主要矛盾的基本原理，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力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就表现为主要矛盾即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同时，资本主义社会内部也出现其否定因素就是代表无产阶级根本利益的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矛盾。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建立社会主义公有制之后，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矛盾并没有消失，区别之处是矛盾的主要方面有所改变。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列宁说，社会主义是成长着的共产主义同衰亡着的资本主义的彼此斗争。毛主席指出的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存在党内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和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就是代表“衰亡着的资本主义”的势力。他们是资本主义的卫道士，是共产主义“消灭私有制”的最大阻力和障碍，是要让无数流血牺牲的革命先烈换来的革命成果付之东流，是要使中国重新回到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中，是让劳动人民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他们是无产阶级和革命人民的最凶恶的敌人，是社会主义革命的主要对象。这也正是社会主义历史阶段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斗争的尖锐激烈的表现和主要特征。以往中央电视台播放的反腐专题片《打铁还需自身硬》《巡视利剑》以及《零容忍》等等揭露出来的大量触目惊心的官员腐败事实，再次证明了党内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客观存在和阶级斗争在一定范围内客观存在的尖锐激烈性。不紧紧抓住和有力解决这一关键性的社会矛盾，奢谈任何人民幸福和民族复兴都将是天方夜谭。任何无视这种矛盾的阶级斗争性质，把腐败官员的腐败行为仅仅解读为个人的严重错误和违纪违法行为绝对是错误的。用列宁的话说，离开阶级斗争观点认识社会主义和腐败现象绝对是胡说八道。
【文/郝贵生，天津师范大学教授，红歌会网专栏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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