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贵生：把反帝反封建斗争进行到底| 纪念“五四”运动105周年
【作者按】2019年五四运动100周年时，笔者写了一篇长文《五四运动的当代现实意义》，阐发了五四运动七方面的当代现实意义。一是强化全党、全国人民特别是当代青年的责任意识和担当精神。二是继续坚持“五四运动”反帝反封的历史任务，把社会主义革命进行到底！三是永远高举和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旗帜，绝不走改旗易帜的道路。四是继承“五四运动”的民主精神，真正坚持和落实人民群众当家做主的权利。五是当代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中仍然需要知识分子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六是不忘共产党人的初心，真正加强和落实党的政治建设。七是读懂毛泽东，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今年是五四运动爆发105周年，为纪念这场伟大的革命运动，笔者在原文第二点现实意义即“继续坚持‘五四运动’反帝反封建的历史任务，把社会主义革命进行到底”基础上再进一步拓展和深化。
一、五四运动的性质是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运动
笔者中学上历史课时，就知道五四运动的性质是反帝反封的爱国主义运动。以后的各种历史教材都是这样讲的。2019年党中央召开纪念五四运动100周年大会，习近平同志讲话也讲到：“五四运动，爆发于民族危难之际，是一场以先进青年知识分子为先锋、广大人民群众参加的彻底反帝反封建的伟大爱国革命运动，是一场中国人民为拯救民族危亡、捍卫民族尊严、凝聚民族力量而掀起的伟大社会革命运动，是一场传播新思想新文化新知识的伟大思想启蒙运动和新文化运动，以磅礴之力鼓动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实现民族复兴的志向和信心。”为什么这场运动的性质是反帝反封建的爱国主义运动呢？
第一，五四运动是1840年以来中国人民反帝反封建运动的延续。
大家知道，中国是一个延续2000多年封建专制的国家，国内的主要矛盾是农民阶级与地主阶级的矛盾，延续数千年的农民起义的主要矛头是封建专制。但自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西方开始武力侵略中国，中国社会的性质就由封建专制的国家转变为半殖民地半封建性质的国家。这个历史阶段的革命任务就是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斗争。辛亥革命是这个斗争发展的第一个阶段的最高成就，其运动性质属于资产阶级旧民主主义革命。一是没有科学的理论指导，二是没有一个科学理论指导的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三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工人阶级的参与。
第二，五四运动的爆发使中国革命的反帝反封建斗争性质由资产阶级旧民主主义革命转变为资产阶级新民主主义革命。
五四运动的爆发受到到十月革命的影响，一些先进的知识分子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工人阶级开始登上政治舞台。因此其性质开始转变为资产阶级新民主主义性质的革命。五四运动延续了以往革命运动反帝反封建的任务，但较比之前的革命运动大大前进了一步。其一是五四运动爆发的直接原因就是反对卖国的21条，提出“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的口号。其二是运动期间提出了“打倒孔家店”的口号。所以毛泽东1939年5月4日确定五四青年节讲话时说：“二十年前的五四运动，表现中国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五四运动的成为文化革新运动，不过是中国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一种表现形式。由于那个时期新的社会力量的生长和发展，使中国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出现一个壮大了的阵营，这就是中国的工人阶级、学生群众和新兴的民族资产阶级所组成的阵营。而在‘五四’时期，英勇地出现于运动先头的则有数十万的学生。这是五四运动比较辛亥革命进了一步的地方。”
第三，新中国的成立不意味着反帝反封建任务的终结，而是新的开始。
这种新民主主义性质的资产阶级革命延续到1949年新中国的成立，中国革命性质就转向为无产阶级性质的社会主义革命。但社会主义革命的开始并不意味着五四运动反帝反封建的任务彻底完成，实际上这种任务还在继续。建国后毛主席领导的历次政治运动在一定意义上也还是反帝反封建任务的继续。如果说，中国民主革命的任务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那么新中国成立后，如七届二中全会讲话中指出的，国内的主要矛盾已经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国际上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仍然继续，不仅表现为反抗帝国主义和西方国家的武力侵犯，还表现为反对帝国主义的和平演变，反对资本主义的复辟，在意识形态领域批判形形色色的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思潮。今天新中国成立已经75年，但中国共产党反帝反封建的任务仍然没有完成，要继续坚持和发扬“五四运动”爱国主义的精神，就必须把反对帝国主义、资本主义、封建主义摆到极其重要的地位上来。如果我们否定和淡化反帝反封建的历史任务，而单纯进行经济建设，那就不是真正继承五四精神，而是对五四精神的背叛。
二、把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进行到底
新中国的反帝斗争最突出的表现是抗美援朝，抗美援朝最重大的意义是新中国的立国之战，正如彭德怀同志战后所说，西方国家依靠在海岸边上架几门大炮就能够征服和奴役中华民族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但是正如毛主席所说，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新中国在经济、政治、文化进行渗透性的“侵略”从来没有停止过，尤其是杜勒斯的“和平演变”之后，更是变本加厉。“莫言现象”就是西方国家文化上颠覆社会主义中国的典型表现。但是不能不正视的客观事实是，多年来，官方及主流媒体基本不提反对帝国主义的口号，甚至连反对霸权主义也极少提起。不去揭露和批判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军事上、外交上对中国的打压和收买、培植中国的汉奸势力、阻挠中国人民解放台湾。经济上遏制中国的发展、文化上积极渗透西方国家的普世价值、人生价值观等等，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对美国抛出橄榄枝，鼓吹中美夫妻关系等，完全忘记了帝国主义对内剥削压迫、对外侵略扩张的本性，忘记了列宁揭露批判的帝国主义的垄断性、腐朽性、寄生性、垂死性等基本特征，甚至自觉不自觉地把大量中国人民创造的物质财富直接间接拱手送给美国等西方国家，实质是变相地把中国重新变为西方国家的殖民地半殖民地，更不敢公开支持和声援美国国内人民反对本国资产阶级对内剥削压迫、对外侵略扩张的外交政策。如此对待当代帝国主义，难道不是对五四运动反帝斗争精神的背叛吗？
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当代人类社会仍然存在着进步与反动、正义与邪恶、先进与落后的斗争。而当代人类社会的反动、落后、邪恶的最大代表就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帝国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全世界进步人民同帝国主义的矛盾在人类社会私有制消灭之前，这种矛盾不仅客观存在，而且仍然是人类当今社会的主要矛盾。笔者2020年曾经写过文章《帝国主义是当代社会生产力和社会进步的最大阻力和障碍》，具体分析了帝国主义对人类生产力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阻力和障碍的种种具体表现。作为仍然高举马克思主义旗帜和建设社会主义的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任何任何时候都必须高举反对帝国主义的旗帜。放弃和丢掉这面旗帜，就是自觉不自觉地偏离和背叛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道路。
三、把反对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斗争进行到底
新中国成立后，国内的主要矛盾已经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人民大众与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矛盾转变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社会主义道路和资本主义道路的矛盾。列宁说，社会主义就是成长着的共产主义同衰亡着的资本主义彼此斗争的时期。这种矛盾在私有制和阶级消灭之前，就始终存在。《共产党宣言》界定共产主义的初心、使命就是“消灭私有制”、消灭阶级。因此中国共产党人夺取政权之后，极其重要的任务就是批判资产阶级，逐步消灭私有制和实行“两个决裂”。从这个意义上，五四运动的的反帝斗争就必然延伸到社会主义革命中要批判资产阶级、反对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斗争。特别是1966年毛主席五七指示中，要求全社会各个社会组织包括工厂、农村、学校、部队等都要把批判资产阶级作为各种社会组织的重要任务，这也是毛主席坚持无产阶级政治挂帅、阶级斗争为纲思想的具体体现。那种讲继承五四运动精神，在社会主义历史阶段不提批判资产阶级、反对走资本主义道路是错误的。当代反对走资本主义道路，主要包括以下具体任务：
第一，必须反对改革开放中的私有化、洋奴化错误路线。
中国共产党人强调要坚持改革方向无疑是正确的。但社会主义改革是在社会主义公有制基础上的自我调节、自我完善。社会主义的开放实质是坚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基础上的发展对外关系和争取外援为辅。这种改革开放早在毛泽东时代就开始了，且取得了极其突出的成就。近40多年某些人的所谓“改革开放”，一是根本否定毛主席制定的正确的改革开放路线及其巨大成就；二是扭曲了科学的改革开放思想，把“改革”歪曲为对社会主义“改制”，搞私有化，把“开放”理解为抛弃“自力更生”的毛主席曾经批判过的“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的洋奴哲学路线。这种所谓的“改革开放”路线已经给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造成极其严重的破坏。
第二，必须批判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人性自私论、普世价值论、金钱至上论。
毛主席早在1957年就指出，社会主义的生产资料所有制改造完成之后，阶级斗争仍然存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在意识形态领域的谁战胜谁的斗争没有根本解决。否定毛主席理论与路线的40多年来，由于私有化、市场化的改革方向，建立在私有化经济基础上的利己主义、自私自利的私有观念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中华大地蔓延开来，渗透到社会生活中各个角落、各个领域、各个阶层。由此导致整个社会是非、美丑、善恶观念颠倒、社会风气较比毛泽东时代大踏步地倒退。社会腐败的愈演愈烈就是其典型表现。近日网络是关于火车上下铺之争也是社会风气倒退的一个缩影。然而我们的官方媒体、领导讲话和各种文件中却似乎不敢触及和批判资产阶级私有观念、理论基础及其形形色色的表现，反而通过教材、媒体大肆宣传之。如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理论的鼻祖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的思想，甚至有政府高官号召共产党员和各级领导干部学习亚当·斯密的《国富论》《道德情操论》这两本书；自称“国民素质研究专家”的解思忠在其专著《中国国民素质危机》中不仅竭力兜售亚当·斯密的人本性自私论，而且竭力攻击和否定为人民服务和集体主义思想。他说：“几十年的实践，已宣告了‘大公无私’神话的破产。从某种意义上说，不是‘大公无私’，而是‘大私有公’——只有每个社会成员都为了自己的利益竭其所能，才会最大限度地增加公共积累，反过来又惠及每个社会成员。”那个曾经任海南省军区政委的刘鼎新在由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出版的个人专著《人呀人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中更是露骨地鼓吹“自私心”是人的永恒的自然本性，共产党人不能消灭它，而应该又管又用，充分发挥“自私心”在社会主义现代化中的作用，并以此改革我们党包括军队系统的思想政治工作。该书出版后，受到原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防大学、军事科学院、人民日报、解放军队、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某些名人及主流媒体肉麻性的大肆吹捧。可见，以个人主义核心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腐蚀和侵入我们党内和整个社会竟如此极其严重的地步。
第三，必须揭露和批判党内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腐败行为及其修正主义思潮。
毛主席早在解放前夕，就预见到党内某些人可能被资产阶级炮弹所打中，所以他反复强调共产党人不能做“李自成”。但正如他所预料到的，他在世时就已经出现大量“李自成”式的人物。据此，他系统提出和阐发了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理论，指出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始终存在阶级和阶级斗争，存在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存在党内资产阶级和党内走资派。但毛主席这一理论被彻底否定。改革开放40多年的实践中前仆后继、涌现出极其之多的党内腐败者、党内资产阶级和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最终标准和根本标准，这些铁的极其确凿的客观事实证明毛主席论断的真理性。然而这些党内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却又不敢公开抛弃马克思主义旗帜和社会主义道路，于是步历史上伯恩施坦、赫鲁晓夫的后尘也在中国大肆推行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修正主义思潮和修正主义路线。毛主席说，修正主义上台，就是资产阶级上台。这种中国特色的修正主义思潮在当代中国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今天我们继承和发扬五四运动精神，也要永远高举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旗帜，学习马克思那种“临到触犯当权者也绝不退缩”和毛主席的反潮流精神，造反有理精神，面对这种修正主义思潮及其党内腐败现象必须进行深入的揭露和坚决的斗争。
四、把反对封建主义的斗争进行到底
中国经历了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封建制度虽然被打倒推翻了，但封建主义文化特别是其糟粕性内容仍然存在且极其猖獗。建国初期《武训传》的出现就是封建主义泛滥的一个典型表现。改革开放后，封建主义更加严重。如湖北省作协主席方方的长篇小说《软埋》根本否定土改，为被打倒的地主阶级鸣冤叫屈。某些媒体和网络为大地主刘文彩、周扒皮、黄世仁等翻案、在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上把《论语》看做句句是真理，是现代青年人的“心灵鸡汤”等。“权力至上”“官本位”的封建文化与改革开放涌进的“金钱至上”的资本主义文化相互结合构成中国当代最腐朽的思想文化内容，渗透在中国社会各个角落，对中国官员、知识分子、青年学生的影响极其严重，塑造了一大批拜倒在权力和金钱面前的奴才性的畸形人。当代中国存在的极其严重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个人崇拜现象就是封建主义的典型表现。中国的现实是当代某些人头脑后面拖着一根又粗又长的封建文化的大辫子，不斩断这个大辫子，就没有真正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中国有一位较为著名的历史学家20年前提出一个口号，即把批判封建主义的任务带到21世纪。因此中国当代必须坚持意识形态领域的阶级斗争，对封建文化中的糟粕性内容及其影响进行全方位立体式的揭露和批判。但我们批判封建主义不是用普世价值批判封建主义，而是用马克思主义批判封建主义。
五四运动也是一场思想解放和新文化运动。所谓思想解放就从几千年的封建文化中解放出来，从殖民文化中解放出来。新文化运动就是用新民主主义文化代替封建文化和殖民文化。文化主要是指意识形态的内容，文化的实质实际是化人，塑造人。不同的文化塑造的人的标准不同。封建文化和殖民文化塑造的是唯唯诺诺、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的没有任何主体性的奴性的人。新文化的内容是“爱国、自救、科学、民主”，是马克思主义的群众史观理论基础上的“造反有理”，是塑造主体性的人。“五四运动”虽然较比以往的反帝反封建的斗争进了一大步，但仍不是彻底的反帝反封建。只有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文化才是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文化，社会主义文化才是塑造真正的是非、善恶、美丑分明的其敢于和善于斗争的人格独立的主体性的人。从上述意义上讲，我们今天纪念五四运动105周年，就要坚持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任务，开展一场更为深刻的新的思想解放运动。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教授，红歌会网专栏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