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入门与生存之南》第三章：躺平真的能对抗资本？

　　大概是从二零二零年左右，“躺平”，“内卷”，“打工人”，“佛系”，等词在出现在了中文互联网之中，并且逐渐地霸占了bilibili，微博和朋友圈。除此之外，这些词的影响力也从互联网上进入了主流媒体的视野，并且在影响着我们每一个人对待生活，对待工作的态度。

　　疫情过后，“躺平，内卷”等词反映出了当代人们对工作的不满，所以他们用一种犬儒的姿态来对待生活。躺平的人拒绝熬夜加班，拒绝讨好老板和同事，也拒绝了每天喝心灵鸡汤打鸡血喊“我要奋斗”等歇斯底里式的口号。在躺平的人看来，自己即使努力工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么就不如压根不去努力工作，反正努不努力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至少不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还能让自己好受一些，压力小一些。曾经很有市场的成功学现在成了臭大街的垃圾，曾经风靡一时的所谓先进管理模式和企业文化在现在大多年轻人严重也都成了笑柄。在过去，人们会因为自己口袋里没钱而感到羞愧，而如今囊中羞涩的年轻人也渐渐接受了自己没钱的现实；虽然有钱人家的孩子依旧会嘲笑他们穷，并认为他们没钱就是因为他们不努力工作。除此之外，对于躺平的年轻人来说，学历歧视在他们面前也不是问题。从前的年轻人会想办法弥补自己在学历上的劣势，而当今的低学历年轻人则会大胆却又心酸地嘲笑自己是大专人上人。时代的发展使得人们越来越能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也使得新一代的年轻人不再会为金钱而卑躬屈膝。不过我相信躺平的人并不是从心底里是金钱如粪土，如果有公平的赚钱机会，他们也会十分乐意地去把握；但问题是当他们的付出往往和他们的收入不成正比时，躺平仿佛成了对抗劳资关系问题的唯一办法。

　　在“躺平”这个词出现在互联网上的时候，“资本家”这个直白且略带贬义的词也重新回到了公共视野，与此同时人们也逐渐放弃了用褒义的“企业家”来称呼自己的老板。与“资本家”重回公共视野同时发生的还有“打工人”这一名词的出现。打工人可以说是资本家的对立面，打工人们经常被把自己形容为每天苦哈哈，而且还赚不到多少钱的弱势群体。在过年的时候，我还发现了我们市最大的商场里挂起了“从所不做打工人，一夜暴富人上上”的条幅作为新年祝福。显然这个条幅认为“打工人”肯定不是“人上人”，而且“不做打工人”就像“恭喜发财”一样是对别人的美好祝愿。此外，“打工人”这个词几乎是和躺平同时出现的，也就是说在互联网上和现实中，大家认为只有“打工人”才会“躺平”, “躺平”似乎已经成了打工人的专利。“打工人”约等于经常在严肃场合出现的“无产阶级”，但“打工人”相对于“无产阶级”多了一份戏谑，少了一份锋芒。

　　躺平已经在互联网和现实中蔚然成风，反对躺平的声音也自然而然地层出不穷，不过这些反对的声音大多都被现在的年轻无情地嘲讽，并且反对躺平的人大多都被戴上了“何不食肉糜”，“资本家走狗”等恶名。例如，黑龙江省某地级市的领导说绝不能让躺平风气在他工作的市出现。央视某名嘴在节目中说：“难道我们现在指望的是房价很低，然后工作到处随便找，一点压力都没有，只要喜欢的女孩跟她一追求就同意，不会吧？”还有某微信公众号发了一篇名为《不能继续助长部分中国大学生好逸恶劳思潮》等等反对躺平的声音都遭到了广大年轻人的反感鄙视甚至谩骂。

　　总而言之，关于躺平问题的态度基本上可以分为两大阵营，支持躺平派和反对躺平派。支持躺平派认为现在全球经济下行，物价高，工资低，在大城市买不起房，结不起婚也生不起孩子。即使每天努力工作生活也得不到多大的改善，所以不如让自己过上贫穷但清净又安安稳稳的日子。支持躺平派认为反对躺平的人要么是靠着剥削别人壮大自己的资本家，要么是心甘情愿帮着资本家为虎作伥的工贼。他们反对躺平就是为了让资本家们有更多的劳动力，有更多可以被压榨的员工。

　　而反对躺平派认为躺平是对生活的投降，是妄想不劳而获失败之后的无奈。如果一个人要是想过上自己想要过上的好日子，那么他就必须要吃一些苦，心甘情愿地为老板打工来完成资本原始积累，靠努力奋斗才能出成就，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他们认为躺平的人即贪婪又懒惰，躺平的人赚不到钱纯属他们咎由自取，没有任何可怜之处。

　　对于躺平是否可取这个问题，不同的人群给出了不同的答案。一批人在大力鼓吹并且真真切切地践行着躺平，而另一批人在不留余力地批判躺平并在心底里瞧不起躺平的人。不同人群对待如何对待躺平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齐泽克式的视差之见，也就是说，躺平作为一种行为的道德性因为观察者位置的不同已经发生了显而易见的改变。除此之外，对于躺平的不同态度呈现出了很强的阶级性。有钱人，有权人，渴望成为有钱有权人的穷人以及有布尔乔亚思想的人大多都对躺平持有反对态度，而大多数穷人或是所谓的打工人对躺平会表示更理解。也许对于躺平问题的争论已经成了新时代阶级斗争的新战场。

　　对于到底应不应该躺平这个问题，我认为首先应该分析一下躺平是否能够作为对抗全球资本主义，是否对历史的发展起到推进作用。

　　大多数躺平的人认为躺平完全可以对抗资本的扩张也可以减少资本家从工人那里剥削来的剩余价值。躺平者们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把剩余价值学说作为自己行动的指南，并希望用这种略带有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来制衡资本。马克思认为，工人劳动可以被分为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必要劳动创造的价值被工人自己拿走，而剩余劳动的价值被资本家拿走。举个例子，假如一个工人每天在工作中创造二百元的价值，但资本家实际上每天只给他八十元的工资，这名工人在工作中创造出的一百二十元被资本家无偿占有。工人拿到手的八十元就是必要劳动的报酬，而被资本家无偿占有的一百二十元就是剩余劳动所创造出来的剩余价值。表面上来看，资本家没有拖欠工人工资而且工人自愿为资本家工作，但实际上，如果这名工人不为资本家工作，那么他和他的家人就可能会被饿死；而如果资本家不给这名工人每天八十元必要劳动的报酬，那么这名工人也有可能会被饿死，从而不能为资本家继续创造剩余价值。

　　躺平的人了解并运用了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这一点是值得赞扬的。所以躺平者们就希望通过不努力工作和摸鱼等等方式来生产出更少的剩余价值供资本家剥削。曾经他们每天努力工作并创造出二百元的价值，自己拿走八十元，资本家拿走一百二十元。现在他们选择躺平，摸鱼，拒绝加班熬夜，所以他们只能创造出一百元的价值，自己拿走八十元，资本家拿走二十元。这样一来，自己的收入不变，资本家无偿占有的剩余价值就少了六倍。

　　也许资本家会通过降低工资的方式从躺平员工身上榨取更多价值，例如工人每日创造一百元的价值，但资本家只愿意付给他们二十元的工资，自己无偿占有八十元。不过《劳动法》和最低工资的存在让大多数资本家不敢铤而走险，尽管违反劳动法的行为在全世界也算不上罕见现象。除此之外，过低的工资会让工人的生活得不到保障，身体与心理大大受损，进而工人所能创造的价值也会越来越少。

　　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尽管有好多右派分子并不愿承认这一点。所以躺平的人们用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来指导他们的躺平摸鱼行为是有一定的积极意义的，而且确实能让一些资本家减少从工人身上剥削来的价值。但是这种方法对所有资本家都有效吗？我想不是的。如果躺平真的能对抗全球资本主义，那么全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先进代表应该是躺平成风，遍地“平成废物”的日本。但是事实告诉我们，躺平和底欲望不能对抗所有的资本家，也不能带领全人类走向更加先进，更加自由，更加公平的社会。已经躺平的日本新一代平成废物除了提高了日本的自杀率以外，并没有改变日本资本主义制度的现实，日式管理模式依然盛行，三菱索尼住友等大财团依然在世界范围内大肆收割韭菜。所以，日本的反例告诉我们躺平并不能解决问题，这种思维方式本身和这种行动带来的效益是由很强的局限性的

　　躺平只能对付一下小公司，小企业和那些不是那么有钱的资本家。如果您是一名打工人而且您的老板想方设法让您加班，克扣您的工资，并且运用各种心理学手段控制您，那么您的对类不公现象的反击要视情况而定。如果您所工作的公司规模不大，人数不多，那么躺平可以成为您对抗公司内部不公平现象的手段。因为这样可以让公司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遇到阻碍，产生痛感。假如一个公司的注册资金是三十万元，而老板给一名员工的月薪是看千元。只要这名员工运用躺平的方式不给工资创造任何剩余价值，那么只需一年，这个价值这个公司注册资金的百分之十左右的钱，也就是三万左右，就会被这名员工白白拿走。如果公司里大部分员工都集体躺平，那么对于一个小公司的打击可能是毁灭性的。即使这个小公司开除了躺平的员工，重新招揽愿意工作的员工，也不可能完全摆脱员工躺平的带来的负面影响；因为新上岗员工通常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新的工作环境，而且如果这个小公司的老板不愿意提高工人待遇，继续剥削新员工的话，那么新员工可以走老员工的老路，新员工可以躺平，放弃为资本家创造过多的剩余价值，然后被开除。但是如果这样，这家小公司就进入了招聘-开除-招聘的死循环。如果这家小公司继续拒绝提高工人待遇，那么它就永远无法扩张。

　　用躺平来对抗来自小公司小企业的压榨是理想化的，所以把这种对抗资本的方式放进实践的维度上可能会受到种种阻碍。这种阻碍应该大多都来自于打工人群体或工人阶级内部，即来自“工贼”和“奋斗逼”。和打工人与工人阶级的关系差不多，工贼和奋斗逼二词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是大同小异，只不过一个比较严肃另一个比较戏谑。工贼和奋斗逼是指那些自身是工人但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为资产阶级说话，为资产阶级做事，反对无产阶级的人。这群人热衷于把“奋斗”二字挂在嘴边，每天精力充沛随时准备为了自己的老板卖命，而且他们通常会妄想自己有朝一日成为资本家，过上梦寐以求的不劳而获的生活。所以在现实的职场中，当大部分员工都在用躺平的方式来对抗资本的压榨时，总会有那么几个资本家的乖宝宝宁愿为资本家卖命。资本家在躺平员工那里少占有的剩余价值都在奋斗逼的身上赚了回来。作为当狗腿子的回报，资本家会给他们多发一些工资，尽管那些多出来的工资和他们的付出比起来微不足道。

　　总而言之，如果您是准备对抗来自小公司小企业的剥削与不公的话，那么我建议您可以采取团结您的同事，一起用躺平的方式制衡你的企业与老板，但时时刻刻要小心奋斗逼和工贼的骚扰。但如果您要是想对抗来自大公司大企业甚至跨国公司的剥削与不公，那么躺平其实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不同于小公司，注册资金上亿的大公司对躺平这种反抗方式是免疫的，甚至他们还热衷于看到手下员工躺平。尤其是那种有能力，有头脑，有敏锐商业嗅觉的员工，这种员工在大公司内躺平的越多，公司高层就越高兴。这种判断看起来有些奇怪，因为员工不干活，吃空饷的行为不但不会给公司带来任何效益，甚至会在行业竞争中使公司处于不利的位置。但是如果我们细想，对于一个注册资金上亿的大公司里，一个月用几千元养一个不干活的员工很难吗？答案是显然的，不难。不要说养一个躺平的员工，养上上千的躺平的员工对于大企业们来说都不成问题。既然养着躺平的员工不能给企业创造出过多的剩余价值，那么为什么大企业还会纵容躺平的行为呢？因为躺平的员工不会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也不会对他们在行业中的优势地位产生威胁。所以对于大企业来说，有能力，有远见的员工躺平的越多越好，以免这群人做出什么成绩之后脱离公司单干，然后成为公司的竞争对手。

　　大公司和躺平员工的关系就像《西游记》里观音菩萨和黑熊精一样。观音菩萨收复了黑熊精，给他安排了一个守山大神的闲职并把黑熊精的“贪心”锁在了山里。观音菩萨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他想利用黑熊精，让黑熊精给他创造很多的价值，而是他仅仅想要黑熊精不要成为自己势力的敌人。所以在养得起你的大公司里躺平，无异于黑熊精把自己的野心交给了观音菩萨。《西游记》这部文学作品有很强的善恶二元对立，谁是善的谁是恶的一眼就能看得清。在黑熊精这集里，观音菩萨是善的，归顺观音菩萨前的黑熊精是恶的，所以黑熊精归顺于观音菩萨是值得称赞的行为。但在现实生活中的善恶二元对立没有那么明显，大型企业不一定是善的，而有能力有野心的员工也不一定是恶的；如果一个大型公司的种种劣迹使它成了阻碍历史前进的障碍，那么在这个公司里躺平其实无异于是一种向反动势力的投降。

　　在全球资本主义体系化，大财团和大企业其实都是在有意无意地构造出一种让人躺平的范围。剥削已经不是大财团的目的，而阉割或去势才是他们的目的。对于当今的大资本来说，剥削只是他们还是娃娃的时候才做的事情。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工人已经可以说是养尊处优，每天工作八小时不加班的奢望在大多数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已经实现，即使不拼命的工作也可以让他们丰衣足食有车有房。对比维多利亚时期那个充满了工伤，童工，鲜血，奴役与汗水的时代，处在西方的工人们已经从地狱升入了天堂。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西方的工人们其实仍然是处在地狱之中，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没有拒绝资本主义的意识，更没有拒绝资本主义的胆量。如果他们胆敢拒绝资本主义，那么一场疾病，一次意外，一次婚变就有可能让他们的房子和车被银行收走，而自己就只能沦落街头。同样，如果他们胆敢拒绝资本主义，那么资本就会夺走他们的电子游戏机，夺走他们的虚拟偶像，夺走他们的短视频软件，夺走他们仅有的少得可怜的钱，把资本主义主义给他们带了的种种有毒的便利统统收回去。所以在西方，或是说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工人们的待遇的确是提高了，但他们依然是无产阶级，依然还是那些失去的只有锁链的无产阶级。

　　相比于沦落街头或是喜爱的奶头乐被夺走，躺平对于工人们来说更加保险也更符合后现代社会的特征。躺平是无产阶级以非暴力的形式来对抗全球资本主义，尽管这种对抗方式的效果是微乎其微甚至是压根无效的，但在这个过程中无产阶级收获了心理安慰。与此同时，小的企业和那些不是那么有实力的资本家成了这场阶级斗争的牺牲品。大资本利用工人会躺平的心理，尽可量地让躺平的无产阶级搞垮小型企业，这样大资本大财团就能并购小型企业，将小资本家和无产阶级一起收入麾下。

　　在那个全球共产主义运动浪潮此起彼伏的年代，流行着这样一首歌，歌词是：“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幸福不会从天降，社会主义等不来。”六十年前就有人把“社会主义等不来”这一具有历史唯物主义意味的真理编进了歌曲里。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历史的进步需要人的积极参与，而躺平作为一种对历史前进消极回避在总体上是必然行不通的。躺平虽然能对抗来自小型企业的剥削与不公，但是也只能作为一种不长久的权宜之计。如果要想带领人类走向更高的文明，那么就要大巫小巫一起打；用躺平的方式打击小巫是有效的，但躺平绝对不可能干掉大巫。所以告诉无产阶级不要躺平的不一定是敌人，告诉无产阶级去躺平的也不一定是朋友。

　　问题回到现实的层面，如果躺平不能制衡全球资本主义，那么左翼人士在这种大背景下生存需要做出怎样的行动呢？答案是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大型企业乐意看到自己的员工躺平是因为他们不希望他们的员工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那么对抗这些大型企业的办法就是变成他们害怕的样子。如果左翼人士们可以离开原有的工作岗位，亲自动手来创办企业，带领工人们来对抗那些原有的，带有很强剥削性质的大型企业，并且对它们形成威胁，那么这样就将会是最好不过的。英国左翼先驱，乌托邦社会主义者罗伯特欧文曾经在英美国两国创办新型企业，尝试更公平更人道的管理模式与经营方式。虽然欧文的实验是失败的，但是他无疑为现代想要反抗不公正且非人道的当代资本主义的左翼人士提供了前车之鉴。在政治课本里，作者通常对像欧文这样的乌托邦社会主义者持批评态度，因为他们不懂得马克思主义的科学道理，而且乌托邦社会主义者的失败也论证了资产阶级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道理。但是和欧文的时代不同，当今的我们已经有了大量关于实践马克思主义的经验也有了大量成功的案例。如果左翼人士们能够自己兴办企业而且办出名堂，那么就能对大型资本与与财团形成威胁。除了前马克思时代的乌托邦社会主义，被马克思所影响新型企业在某些地区取得了一些成就，例如在阿根廷炒了老板由于的“被工人收回的公司”（Empresas Recuperadas por sus Trabajadores）。合作社，互助组，工人自治等更高一级的经营管理模式都无数次证明了工人没有资本家也可以活得很好，但资本家又没有工人却寸步难行。这些新型企业就像是拍进全球资本主义身体里的一根根钢针，虽然不能彻底杀死资本主义，但却堵上了资本主义体系的许多经络；只要这种企业再多一些，资本主义倒下就不是遥不可及的空想。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无产阶级是最先进的阶级，只要企业的管理模式能够让无产阶级得到更大的解放得到更多的权力，那么这种管理模式就是在顺着历史的方向前进，这种新的管理模式也必将会取代旧的管理模式。

　　不过我们不得不承认，左翼人士们自己兴办企业来对抗大型财团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这种事情需要大量的资金与人力。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自己动手创办企业也许很困难，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应该躺平，任由大资本财团碾压。如果不能在行业内对资本主义进行反抗，那么我希望您可以继续拉长舆论的战线，多花一些时间了解并宣传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放下身段，向您的同事和家人们多多的进行关于真理的讨论。

　　作为左翼分子，我们的远大理想绝对不可能通过躺平而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