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志夫:中产阶级的“量级”决定一个政体的“稳定度”
笔者最近在阅读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其中第四卷第十一章专门谈到“中产等级”群体在政体形式中的地位和作用。
亚里士多德认为,在一个政体中,所有因素(利益)越是平衡,政体就越稳定,越能维持长久。毋庸置疑,中庸政体即为最佳政体,不存在党派,就不会发生党派之争,在中产等级占多的城邦便很少发生这样的争执。而之所以大国较少纷争,其原因正在于此。
在一切城邦中,所有公民团体都可以分为三个等级:极富、极贫以及介于两者之间的中产。人们普遍认为,拥有一份合适的财产总为最好,处于中庸条件下的人们最能遵从理智。而那些身在任何极端情境的人,或过于美丽、过于强壮、过于高贵、过于富裕,或过于丑陋、过于柔弱、过于鄙贱、过于贫困,都是极易偏离理性轨道的。
在第一类(极富)人群中,极容易出现穷凶极恶的暴徒;而在第二类(极贫)人群中,极易出现流氓无赖(穷山恶水出刁民)。此两类人或惹是生非或酿成大祸,无不对军事机构或行政机构危害巨大,加之其本性凶残难以管束,很可能对社会生活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那些在势力、财富、关系等方面占有诸多先天优势的人,是不甘约束、不受控制的。这些缺点在其年幼时便已形成,由于儿童时期所享受的溺爱,他们漠视纪律,在课业学习过程中也不会听从老师的指点。这一类人漠视自我管束,一心只想统治他人(我爸是李刚)。
那些没有先天优势的群体,其性格卑劣,因而走向另一种极端,这种人只知道服从和接受,不晓统治为何物,仿佛是天生的奴隶。
这样的结果必定是,城邦不再是自由人之城邦,而成了藐视与怨恨、奴隶主与奴隶们的城邦。没有了善和友谊,整个社会充斥着怨恨和嫉妒。在这样的城邦里,人们甚至不愿意在一条路上同行。
城邦的构建有赖于平等,有赖于同等人之间的友善,而中产等级正具备此种特征。由此我们可以认定,以中产等级为主体的城邦,最合乎其自然属性,定能达到最佳的治理。相比于其他公民团体,中产等级的性质最为稳定,他们互相之间既不会贪图别人的财物,也不担心他人觊觎自己的所有,因而他们不用同富人和穷人一样相互算计、互相防备,因而生活在相对自由的环境中。
一旦中产等级的势头强大到超过其余两个等级之总和,或者超越于其中任何一方,足以撼动整个政局之时,就将起到平衡的作用,从而防止形成一头独大之趋势。
因此,一个城邦的最大幸运,就在于它拥有大量的中产居民。而极穷或极富的地方,其结果若非极端的民主制,就是极端的寡头制,甚至可从此两种发展成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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