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不能辜负社会主义——纪念国际共产主义战士寒春


  近日,一篇题为《社会主义没有辜负中国》的文章引发了刷屏,相比这个结论式的论断,笔者更希望听到的是“中国不能辜负社会主义”,并希望真正的共产党人以此作为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就像毛主席晚年说的,“建立新中国死了多少人?有谁认真想过?我是想过这个问题的。”社会主义新中国来自不易,她是千千万万革命烈士用青春和鲜血浇灌出来的。烈士应该被铭记,他们的鲜血更不能白流。

  波澜壮阔的中国革命也吸引了全世界多少仁人志士,一个个白求恩式的国际共产主义战士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投身到中国人民的革命事业中,其中就包括美国前核物理学家琼·辛顿,她的中文名就是大名鼎鼎的“寒春”。

  11年前的今天,也就是2010年6月8日,寒春同志因病逝世,享年89岁。

  寒春同志的不幸离世,在中国的网络媒体上引发了民众自发的深切悼念。寒春去世后的第10天上午,北京各界群众300多人自发前往位于北京昌平的沙河小王庄农场,举办寒春追思会。“深切缅怀寒春同志”的条幅挂在会场正前方——而成为“中国革命同志”是寒春一辈子的追求。

  寒春的家人在她的遗像前拥抱,寄托哀思

  6月20日上午,几家进步团体在北京东风宾馆召开了“国际共产主义战士寒春同志追思会”,从知名的学者到外地专程来京的普通同志,大家纷纷踊跃发言,追思会从一大早开到了傍晚……

  张耀祖同志在追思会上发言

  寒春同志的逝世为什么会引发中国民众如此广泛的思念?其中的缘由不得不引起人们的深思。

  时间回到2004年2月,北京春寒料峭。著名作家魏巍和妻子一起,带着自己的女儿、女婿和外孙一家,来到小王庄农场看望寒春。寒春的丈夫阳早刚刚在一个多月前的2003年12月25日,也就是毛主席诞辰110周年的前夜不幸离世。

  90年代后期,主办《中流》杂志的魏巍同志,第一次慕名拜访寒春夫妇,成了小王庄农场的常客,几人相互交流对时事的看法,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此次来的本意一则是看望寒春、表达对阳早同志的哀思,一则是想让子孙接受一点教育。(笔者后来接触过魏老的子女,都是很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

  魏巍同志把事先写好的条幅:“向中国人民的朋友,白求恩式的共产主义战士阳早、寒春同志致敬”献给寒春,寒春一个字一个字念过,面含笑意地收下了。接着,寒春便向在座的年轻人,讲起了她和丈夫阳早的往事。

  对于为什么会要去延安这个问题,寒春笑着回答:“可以说是一个梦想的破灭和另一个信仰的开始。”

  1921年4月20日,寒春出生于美国芝加哥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她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小说《牛虻》作者伏尼契的孙女。在小王庄农场一直珍藏着一卷录影带,记录了寒春儿时的幸福时光。

  大学时代的寒春,与杨振宁曾经是同学。后来寒春成了一名女核物理学家,是美国参与首批原子弹研究和制造的少数女科学家之一。当她见到原子弹在广岛和长崎对几十万平民惨无人道的杀戮,彻底将寒春惊醒——原来自己醉心的“纯科学”,竟制造出这么个怪物和魔鬼!走“纯粹科学道路”的梦想就彻底破灭了——这曾经是寒春的“美国梦”。

  就在一个旧梦想破灭之际,一个朝气蓬勃、焕然一新的东方新世界正在向她招手。

  寒春的哥哥韩丁与后来成为寒春丈夫的阳早是好朋友,他们都是美国的进步青年。埃德加·斯诺的《西行漫记——红星照耀着中国》为他们打开了一个全新的视野,神话般的中国红色革命深深地吸引了他们。

  1945年,韩丁以美国战争情报处分析员的身份观摩重庆谈判,会见了毛泽东主席,被毛主席的个人魅力深深折服。

  韩丁回国后,在他的影响和动员下,27岁的阳早毅然卖掉自己的奶牛(他从康乃尔大学农牧专业毕业后从事饲养奶牛的工作),动身来到中国,又辗转到达延安。1946年来到延安的阳早,感觉好像来到了一个梦中才会有的新世界——这里充满了浓郁的革命气息、艰苦朴素的生活,以及上下平等的特有作风。随着1947年胡宗南闪击延安,阳早开始跟随毛主席转战陕北。延安收复以后,他又重新回到了延安,帮助当地的农民一起搞生产。

  在给寒春的信中,阳早生动地展现了延安的面貌,使旧梦想破灭的寒春看到了新的希望。1948年,寒春不顾周围人的反对,退出了美国的研究中心,远赴他乡,毅然决然来到中国,并在1949年的春天辗转来到红色延安。

  1952年,世界和平会议在华召开,寒春在会议上慷慨陈词,她谴责核袭击,呼吁消灭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新中国成立后,面对美帝国主义对中国人民的核讹诈,寒春并不反对中国人民搞出原子弹进行自卫。但寒春从未参与中国的核武器研制计划,而是与阳早一道,为中国的农业机械化事业贡献了一生。

  这个东方新世界,给了寒春新的希望和新的生命,正如如寒春所言,这是“另一个信仰的开始”——为共产主义理想奋斗终身,这就是寒春在中国重新开启的“红色信仰”。

  像寒春、阳早夫妇一样到东方新世界追求红色信仰的“国际友人”还有很多位。他们来到中国并不是为了追求个人的物质生活——在经济最发达的,他们的社会地位并不低,物质生活上远远可以过得更好。恰恰是红色中国的人人平等、欣欣向荣让他们看到了人类的未来与希望。

  1966年8月29日,寒春和阳早联合另外两位外国专家,写了著名的大字报《为什么在世界革命心脏工作的外国人被推上了修正主义道路?》。

  大字报中写道:“是哪个牛鬼蛇神指使给外国人这种待遇?这种待遇是什么思想支配的?这是赫鲁晓夫的思想,是修正主义的思想,是剥削阶级的思想

  他们要求生活待遇和同级的中国人一样,取消特殊化。大字报很快得到了毛主席的亲自批示:

  我同意这张大字报。

  外国革命专家及其孩子要同中国人完全一样,不许两样,请你们讨论一下,凡自愿的一律同样做,如何请酌定。

  毛泽东

  9月8日

  1979年,包括部级官员在内的14名代表前往美国进行奶牛机械考察,寒春、阳早夫妇是考察团顾问。团队里的成员回国后回忆:“这个老太太太抠门了!”临去前寒春告诉大家,准备几把推子,因为在美国理发太贵。60天的考察中,大家没有一次在饭馆吃饭,都是阳早、寒春领着大家在一些华侨家里吃饭;也没有住过宾馆,都是在华侨或者一些美国人家里打地铺。快回国时,大家一算账,按照标准,只花费了差费的1/3。寒春拿省下的差费,买了一些奶牛养殖设备和关键配件。

  寒春夫妇本来是副部级待遇,可以住在城中心宽敞舒适的部长楼里。他们却拒绝了这个安排,坚持住在小王庄农场的简易平房里,一直到二人先后去世。原机械部老部长何光远曾多次去过寒春阳早居住的昌平小王庄农场。“沙发一坐下去扎屁股,制图版就放在砖头垒的平台上,”何光远多次劝说两人换个住处,跟农机院安排好了,劝了好几年两人还是不搬。领导说话不好使,最终还是农场的几个挤奶工去劝,寒春终于答应将平房里返潮的地面修理一下。

  作为副部级的外国著名专家,阳早去世前既没有提出把骨灰送归故乡,也不愿葬在八宝山,而是让寒春买下一棵树,把骨灰埋在下面,埋在他能够看见奶牛的地方。他的器官被捐献出来,连心脏起搏器也捐出来给那些买不起心脏起搏器的病人。

  晚年的寒春看到了很多现象,非常不解、也感到很抑郁。

  中国农业机械化科学研究院原书记李维民与寒春阳早共事20多年。一次,一家肯出钱的企业要农机院做一项研究,李维民一口答应下来。寒春不留情面地批评道:“老李,中国的事情就给你们这些人搞坏了,谁有钱给谁办,农民没钱,那你们办不办?”

  李维民记得寒春阳早总不时怀念早年在延安的情景。“老李,你们还记得延安时的共产主义吗?”李维民被问得一头雾水。“有什么不同吗?”李维民反问。“老李,你们部门的同志还敢批评你吗?”

  尽管不时“挨批”,但李维民仍然十分愿意跟寒春夫妇在一起,图什么?用李维民的话讲,“和他们在一起,我的精神无比的纯净和高尚。

  2008年8月,魏巍逝世,寒春坐着轮椅亲赴现场为他送行

  记得在阳早逝世之后,魏巍同志曾经写过一篇文章《阳春白雪的故事——赞白求恩式的国际主义战士阳早和寒春》。“阳春白雪、曲高和寡”,这是举世皆浊、知音难觅的悲壮凄鸣;阳春白雪,纯洁无暇,这是对纯粹的人、高山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的最高礼赞。

  笔者翻看了几段寒春的电视媒体采访,晚年见到记者的寒春,总会用小提琴拉起那首《东方红》……这首歌由李有源、公木作词,李涣之编曲,是当年陕甘宁边区新民歌的代表作。那里,正是寒春、阳早“红色信仰”开始的地方。

  笔者在想,寒春晚年的吟唱既是对人生道路转折和新生的无比怀念,更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对时代骤变的无限感伤吧。

  晚年的寒春在小王庄农场里接待了一批又一批青年大学生,2008年冬天的一个早晨,笔者便有幸跟随一批大学生,在小王庄农场见到了寒春老人,听她讲述往事,解答大学生的困惑,传递理想主义的星火,她是真诚地把希望寄托在年轻一辈身上……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正是寒春身上这种纯粹的国际主义精神、大无畏的斗争精神和无私的革命奉献精神,才会引发中国人民的无尽思念吧。

  寒春是千千万万共产主义战士的一员。我们不该遗忘他们,更不该辜负他们为之奋斗的中国人民的社会主义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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