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东独立师仅存女战士张国荣的传奇人生(组图)

　　【题记】1934年5月，贺龙率红三军到枫香溪开辟根据地。19岁张国荣与妈妈、姐姐四人全部参军，通过队列训练、山地打仗、伤员救护、卫生知识及宣传鼓动、射击、手榴弹等项训练，做军鞋、军衣、棉被等。张国荣熟练掌握基本战场救护，医疗知识和长、短枪射击要领。母女几人编入第三团即∶川（渝）黔边独立团。张国荣编入卫生队；母亲在后勤组做军鞋；姐姐张珍香在团部搞宣传。张国荣与黔东独立师转战川（渝）黔湘鄂边区。为配合中央红军长征，策应红二、六军团主力东进湘西。1934年10月，黔东独立师以梵净山为中心激战印江、沿河、松桃等地，完成配合主力东征任务、突破敌人围追堵截。秀山邑梅遭遇战，政委段书权负伤;师长王光泽率部进入川河盖，行至大板场遭民团拦截，仓促应战，伤亡惨重，王光泽被俘，12月21日英勇就义。川河盖一战独立师700多人壮烈牺牲、全军复没，仅10余人突出重围到湘西找到主力。1983年，卫生员张国荣和政委段书权意外重逢，牵出一段黔东独立师幸存女红军的传奇人生！

　　红二、六军团黔东独立师政委段苏权。

　　1983年11月9日,段苏权将军（前排左二）在秀山梅江区调查了解当年他被民团打伤经过，并与卫生员小香妹妹相逢见面。

　　红旗招展：川（渝）黔边区成立红军黔东独立师。

　　2022年8月秀山拍摄微电影《漫山红》，再现黔东独立师红军战斗在秀山的故事，开启一段尘封的记忆。

　　秀山县老促会会长、原县政协主席陶正信（左4）、副会长杨秀祥（右4）和部分老促会会员，与老红军张国荣之孙易炳文（左5）及家人合影留念。

　　秘书长雷阳松等人参观老红军张国荣的居住地旧址，其后代已另立洋房。旧址房屋仍显出当年土家苗寨雕梁画栋、镂空图案抬梁式土木结构，彩绘花板壁，镂空的花格子图案，雕刻的花花草草，生意盎然，富丽堂皇。

　　县老促会会长陶正信（右1）、副会长杨秀祥（中）和老红军张国荣之孙易炳文（左1）亲切摆谈拉家常，追忆老红军的光荣岁月。

　　土家农民李木富冒死抢救红军政委的红军洞。

　　微电影《漫山红》再现红军女战士的英姿。

　　红旗招展：川（渝）黔边区成立红军黔东独立师

　　1934年10月26日，红二、六军团抵酉阳南腰界进行整编，恢复红二军团，贺龙任军团长，任弼时任政委，关向应任副政委，李达任参谋长；肖克任红六军团长，王震任政委，彭家述任参谋长。10月28日，红二、六军团主力撤离黔东革命根据地，从南腰界出发，实施东进湘西攻势战略计划。

　　红二、六军团挺进湘西之际，为坚持和发展黔东革命根据地，建立了以红六军团政治部宣传部长段苏权为书记，红军干部及印江、沿河、松桃等县干部组成的中共黔东革命根据地委员会（简称黔东特委），负责领导黔东革命根据地对敌斗争，“加强苏区党和武装的领导，开展游击战争，巩固发展原有苏区”(引自1934年1月25日红二、六军团给中革军委的报告)。

　　同时，以六军团部分指战员、伤病员和地方游击队为基础，巩固、重建黔东独立师，红六军团第五十三团团长王光泽任师长，段苏权兼任政委。

　　黔东独立师辖第一团即：黔东独立团；第二团即：德江独立团；第三团即：川（渝）黔边独立团；有800多人枪。

　　紧跟贺龙：母女四人全部参加红军闹革命

　　张国荣(1914～1993)，女，又名张小香，土家族，生于贵州省德江县的枫香溪(原属沿河土家族自治县)，父亲早逝，家境贫寒，是母亲带着三个女儿替人洗衣、打长工、赶场卖山货、上山打柴火等寻找生活来源，辛苦艰难度日月。

　　1934年5月，贺龙率领红三军来到枫香溪一带开辟革命根据地。母亲看到贺龙为人谦和、威风凛凛，经常和贫穷人家户聊天。红军还打土豪、斗地主，给穷人分田分地，生活有着落，晓得贺龙红军是替穷人打天下，翻身求解放的。

　　就主动带着女儿张珍香(又名张大香)、张国荣（又名张小香）、张国华三姐妹，到村上红军一个指挥部，要求全家一起参加红军，紧跟贺龙闹革命，追求幸福新生活，被红军指挥部首长批准加入，这年张国荣19岁。

　　在红军队伍里，母女几人分别参加了部队的队列训练、山地打扙、战场伤员救护、基本卫生知识学习，宣传鼓动、射击、手榴弹等项军事训练，还做军鞋、军衣、棉被等。

　　张国荣认真学习，熟练的掌握了基本战场救护技术，一般医疗知识；还精通掌握了长枪、短枪射击要领，在红军部队训练中出类拔萃，受到指挥部首长的表扬。

　　经过一个多月的军事训练后，母女几人被编入第三团即∶川（渝）黔边独立团；张国荣编入卫生队，任护理伤员工作；母亲在后勤组做军鞋；张珍香在团部搞宣传鼓动工作。

　　随后，张国荣跟随川（渝）黔边独立团团长秦育青打过十几次仗，为建立当地的苏维埃政权作出过艰苦的斗争。

　　妇女代表：出席黔东苏区首届工农兵大会

　　1934年7月21日 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代表大会召开，张国荣作为部队的妇女代表，出席了这次盛会。

　　1934年7月21日至22日 经湘鄂川（渝）黔边革命军事委员会批准，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代表大会在位于川（渝）黔边的沿河铅厂坝召开，会议选举贺龙、夏曦、关向应等80人组成黔东特区革命委员会，正式成立黔东特区革命政府。

　　黔东特区革命根据地涵盖川（渝）东南地区（现属重庆）的酉阳、秀山和贵州省的沿河、印江、德江、松桃等6个地区，所辖范围纵横200多里，人口达20万，黔东特区革命政府建立了17个区革命委员会、170多个乡级苏维埃政权。

　　黔东特区的建立，为红二、六军团胜利会师创造了条件，为开辟湘、鄂、川（渝）、黔革命根据地奠定重要坚实基础。

　　突出重围：黔东独立师浴血转战川（渝）黔边

　　1934年10月下旬，红二、六军在南腰界会师，接着主力红军转移到湖南，留下黔东独立师所属三个独立团牵制敌人。10月27日下午，红三军和红六军团在南腰界猫洞大田会师，中央红军从中央革命根据地突围，沿粤赣边境向湘南前进。“追剿”红六军团的湘、桂两省敌军迅速东调围堵中央红军。为策应中央红军，1934年10月28日晨，贺龙、任弼时、关向应率红二、六军团从黔东出发，向湘西发动攻势。

　　红二、六军团先后歼灭敌第34师大部和独立第34旅主力，控制永顺、桑植、大庸3县的大部和龙山、保靖、桃源、慈利、常德各县的一部;在永顺、大庸、桑植、保靖4县建立苏维埃政权和地方武装，初步建成湘鄂川（渝）黔边根据地。迫使敌人抽调“追剿”中央红军4个师驰援湘西，有效减轻中央红军的军事压力，在战略上配合了中央红军长征。

　　在红二、六军团主力从南腰界出发向湘西挺进之际，川（渝）湘黔敌人趁机向黔东特区大举进犯：黔敌王天锡、李成章部扼住印江、沿河各要塞;湘敌周燮卿旅抵达川（渝）黔边境南腰界、晓景一带;川敌达凤岗旅向沿河方向集结;各地方武装也趁机回戈。对黔东独立师形成层层包围态势，致使黔东特区根据地从原来的200多里缩减到60里，苏区人口从10万锐减到3万人。

　　黔东独立师和黔东特区面临极为严峻的考验。1934年10月29日，黔东独立师在黔东特委的领导下撤离南腰界。11月8日，黔东独立师、独立团各一部前往枫香溪与敌人激战，当晚黔东独立师退回耳当溪一线。

　　此后，红军又在印山保与敌遭遇，打退敌人几次进攻后，退回到谯家铺和沙子坡一带。11日，敌人调集4个团兵力进攻沙子坡。黔东独立师打退敌人数次进攻后，留下黔东独立团牵制敌人，余部在师长王光泽、政委段苏权率领下，于13日抵达梵净山脚下张家坝、烂泥坳、洞德寺。10月16日，黔东独立团完成沙子坡阻击任务后在梵净山与独立师会合。

　　黔东独立师和部分游击队进入梵净山地区后，积极备战、补充给养，广泛开展宣传群众、发动群众工作，动员青壮年参军支前，做好应对“围剿”之敌来犯的准备。

　　此时黔敌李成章部的2000余兵力，分3路包围梵净山。面对敌众我寡的严峻形势，战士们顽强抗敌，打退多次进攻，粉碎了敌人妄想攻占梵净山的企图。但是，红军伤亡严重，弹药将尽，无力击破敌人重重围攻。

　　1934年11月24日，为了保存革命火种，段苏权、王光泽决定退出梵净山地区，带领部队去湘西寻找红军主力。

　　黔东独立师撤离梵净山阵地，经拜佛台、棉絮岭、大尖峰、金刀峡，翻越海拔2500米梵净山顶。11月26日，黔东独立师辗转进入秀山县境内双峰、兰桥一带，在占领兰桥后，即向秀山邑梅方向进发，沿途击退保警、乡丁等敌多次袭击。

　　段苏权在突围中腿脚受伤，不能行走，由通讯班长李通珍背至安全地带，后被秀山裁缝李木富救护。

　　王光泽带领部队奋力突围，仅有300余人成功突出重围。11月28日，黔东独立师余部抵达川湘交界的秀山川河盖。然而，就在部队行至大板场时，突然遭到峨溶乡一带民团的袭击和追兵夹击。黔东独立师再次投入激战，终因寡不敌众，弹尽粮绝，部队只得被迫分散突围。

　　在部队整体撤出已属不能情势下，王光泽将部队化整为零，潜伏转移湘西。一切安排妥当，王光泽在当地百姓帮助下，只身一人化装成卖辣椒的农民，去湖南找红军主力，行致上川，因口音差异，被敌人发现被俘后，杀害于酉阳龙潭镇的邬家坡，时年31岁。（1982年4月，在重庆酉阳龙潭镇邬家坡，人们发现一具无名骸骨。这具遗骸脚踝上套着一副脚镣，这套脚镣锈迹斑斑，用铆钉将脚镣钉在踝骨上，直到人死都没取下。戴着脚镣的遗骸被发现后，重庆当地政府迅速介入调查，经过大量考察走访，结果显示：这具骸骨的主人竟然是48年前不知所踪的黔东独立师师长王光泽！）

　　张国荣作为卫生员，紧紧跟着战士们一起突围，不畏艰险、不怕牺牲，先后救护了数十名受伤红军，她对受伤战士尽量给予妥善包扎、消毒喂水，战场救护；但因为没有药品、手术器械，寡不敌众，弹尽粮绝，她对受伤红军感到无能为力，感到心痛，仍然强忍泪水给予微笑、关怀和照顾。

　　这个年仅19岁、身高不过1.5米的土家族姑娘，硬是凭着追求贺龙红军闹革命的热情、一个红军战士不畏艰险、不屈不挠的坚定信念，跟着部队转战川（渝）黔边，救护伤病员。最后因为部队伤亡严重、弹药奇缺，敌众我寡、分散突围，她和部队失去联系，也不知道激战后黔东独立师在独立团团长秦真权及邓吉星带领下，10余人突出重围，分批进入湖南保靖野猪坪，向永顺方向找到主力部队。

　　隐姓埋名：安家于茶马古道小河桥易姓人家

　　张国荣在战斗中和部队失散后，流落于秀山偏僻村寨，身无分文、忍饥受饿，部队失散、了无音讯。

　　当时川（渝）东南地区属于国统区，有大量国军、民团在全力清剿红军，如果发现有群众帮助、支援红军，立即杀头处决株连九族，白色恐怖盛行山寨。她不敢声张，只是向人们倾诉：在逃荒路上父母病亡，自己身单力薄、举目无亲。

　　失散了部队、失散了妈妈，她成了没妈的孩子象棵草，任凭风吹雨打都不怕。瘦弱娇小的身躯、举止文雅的气质，惹人怜悯同情，东家送点稀饭、西家几块红苕，山寨人的同情大度，让土家姑娘张国荣倍感亲切，她信心倍增。

　　张国荣朝着家乡的方向、贵州省德江县枫香溪(原属沿河土家族自治县)，沿着山间小路一路流浪，继续寻找部队。

　　1934年冬月的一天中午，她顺着梅江河一路行走来到清溪龙凤小河桥，在小河桥头有一处庭院，几棵参天大树直冲云霄；这里云山雾罩、绿树浓荫，鸟语花香、鸡鸣狗吠，几间木质平房雕梁画栋，在大山深处的土家苗寨十分醒目。

　　这里是西部边陲秀山通往隘口、贵州甘龙口、沿河、印江、德江等地茶马古道，不时有挑夫、马帮，骑马、坐轿的客商往来路过。饭馆为南来北往路人、乡邻，提供饮食茶水包谷酒；也为鞍马劳顿的茶马古道过往行商提供住宿歇脚。

　　饭馆主人姓易，叫易群态，他平时对人对事温柔大度，面带微笑，为人谦和，有客人歇脚，不管是否吃饭，总要先热情地上前问候，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清明茶水或是屋后水井里打来凉爽的山泉水，让客人倍享宾至如归、回家的感觉。

　　他看到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清雅文静的小脚姑娘，在路边歇息，就上前去问：“这位小妹，从哪里来哦？”

　　张国荣虽然十分疲惫，但仍然十分警惕：“我就住在这附近，是在这里玩耍的。”

　　贵州、秀山阰邻，人们说话口音差距较大，村寨人口稀疏，来个生人比较显眼，张国荣的回答，让易群态感到这姑娘不是本地人，是贵州方向的，她一定遇到什么难处啦。就悄悄地说：“小妹妹，别怕，到了这里就算到家了。”

　　他热情地说：“走，进屋去，先喝点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说嘛。”

　　半天还没吃饭的张国荣，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着他进屋。

　　这时，易群态的父母热情地为小姑娘张罗茶水，还打来热水让张国荣洗脸、擦手。小姑娘感动地连忙说：“谢谢、谢谢！”经过一番洗漱、梳妆，张国荣活脱脱一个俊俏漂亮的小姑娘，文雅秀气、飘逸仙风溢于言表。

　　易群态亲自下厨，用不凡的手艺整了几个丰盛的饭菜，端上桌来，请小姑娘和他们的家人一起吃饭。

　　张国荣也不客气，在易群态一家人的陪同下吃饭啦。这是她与红军部队失散后，漂泊生活中最丰盛的晚餐。

　　她眼含热泪，低头不语。易的父母见状忙安慰道：“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一定帮助你。”

　　面对易家人的热情，小姑娘左右为难：如果说自己是红军，必然给易家人带来杀身之祸，于心不忍；但如果不说真话，又有违自己的信仰初衷。思来想去，还是隐姓埋名吧！

　　张国荣就向易家人倾诉：逃荒路上父母病亡，自己身单力薄、举目无亲，到秀山来投靠远房亲戚无结果。

　　易父母连忙说：“小妹妹别走了，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吧。”

　　入夜，在昏暗的桐油灯下，张国荣和易家人围坐在火炉旁，拉起了家常。窗外北风凛冽、寒冷刺骨；屋内温暖如春、亲情融融；火炉里不时响起燃烧的松树枝的“啪、啪”声。张国荣在易家人的亲情唠嗑中，慢慢进入了久违的梦乡……

　　不久，寨上人都晓得易家有个小妹妹，娇小玲珑、温柔可爱。在好心人的撮合下，张国荣嫁给了易群态，成为他的妻子，也成为小河桥边易家饭馆的新主人。

　　初衷不改：以红军战士标准作为行为准则

　　在生活中，张国荣尊老爱幼、相夫教子，为人谦逊、平易近人，供奉公婆、邻里和睦；把易家饭馆打理得有滋有味，成为龙凤小河桥南来北往行商、路人及乡邻的好去处。

　　她初衷不改，始终以一个贺龙红军战士的标准作为自己的行为准则。人们虽然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但都晓得张妈妈解放后不仅入了党，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默默无闻为乡亲们办好事、做实事，热心服务不计报酬。她还利用自己的一些医学知识、野外救护技术等，经常为乡邻、过往客商免费服务，是早些年村寨里的编外赤脚医生。

　　因为有一个信念始终在激励着她：我是跟着贺龙为穷人打天下的红军！

　　再遇政委：她原来是黔东独立师的女红军

　　秀山，有着光荣的革命历史和灿烂的民族文化。贺龙红军在秀山、巴盘苏维埃红色政权、枷档河游击队、隘口百岁二道龙门、地下党冷水支部秀山梅江联络站、黔东独立师浴血奋战川河盖等等革命史实，在秀山城乡广为流传；秀山是土家、苗、瑶、汉等多民族聚居地，自然资源丰富、文化底蕴厚重，秀山花灯、秀油、茶叶、木材、金银花等全国有名。

　　1983年11月7日，国务院批准：恢复成立“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成立大会在老飞机坝南门广场隆重举行。

　　一级解放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八一勋章，朝鲜一级国旗勋章获得者、周总理点将让他出使老挝首任大使开国将军、黔东特委书记、黔东独立师政委段苏权出席这次盛会。

　　此前秀山县委、县政府发出通知：寻找当年的失散红军。

　　消息传出，山寨人们奔走相告。不久，张国荣也晓得啦，她好高兴，激动地拉着儿子的手说：我也是红军，是贺龙部队的兵！家人们非常吃惊：她原来是黔东独立师的女红军！

　　立即向村领导报告。消息马上传到县上，张国荣被通知到县上去和段苏权见面。当张国荣看到老首长、独立师政委段苏权时，激动的泪花滚落眼角，半天说不出话来。

　　段苏权作为政委对这个当年母女4人全家参军、土家族姑娘的卫生员印象特别深刻，亲切的握住她的手，直呼：“你是小香妹妹、小香妹妹，当年的红小鬼还是那么精神哦”。

　　说不完的知心话，道不尽的红军事，她和老政委回忆起当年红军黔东独立师的腥风血雨、辉煌成就，感慨万千。

　　她和段苏权一起参加秀山自治县成立大会，合影留念。

　　经党组织多方、多次调查取证核定：张国荣是中国工农红军黔东独立师第三团的川（渝）黔边独立团卫生队卫生员。

　　满门忠烈：四母女同上战场杀敌永铸忠魂

　　贺龙红军在川（渝）黔边区开辟革命根据地，带领群众斗地主、打土豪、分田地，土地革命轰轰烈烈，吸引许多后生妹仔、山寨穷人、贫苦百姓参军入伍，加入到斗争行列。

　　参加红军光荣、红军是穷人队伍等理念成为当时川（渝）黔边区山寨生活主旋律；妻送夫、父送子、兄妹一起当红军等层出不穷；张国荣和母亲、姐姐4人全家参军就是一例。

　　娘亲在后勤组做军鞋、姐姐在团部搞宣传鼓动、自己在卫生队救护伤病员，四母女同上战场杀敌。

　　对敌斗争是非常残酷的，黔东独立师在血雨腥风斗争中成长，历经敌人许多的围追堵截、狂轰滥炸，仍坚持斗争。

　　张国荣曾经三次回到家乡，寻找娘亲和姐姐，寻找当年村里一起参加红军张二柱、李老么等兄弟姐妹，但都没有亲人们任何消息。在枫香溪老屋旧址，张国荣睹物思人，泪如泉涌。昔日如火如荼参军闹革命的场景浮现眼前，耳旁响起当年的红军歌谣：“吃菜要吃白菜心，当兵就要当红军;跟着贺龙打天下，天也明来地也新”、“姑娘生来爱唱歌，唱起山歌会情哥;早晨唱到月亮起，红军来了歌更多”，歌声绕梁。

　　她悄悄地呼唤：我的娘啊、姐姐们啊，你们在哪里？娘的音容笑貌点点滴滴在心头，满腹话儿不知从何讲，含着热泪叫亲娘：娘啊、姐姐啊，女儿想你啦！小香妹妹想你们啦！

　　屋后坡上的青杠树林里涛声阵阵、“哗、哗”作响，随风飘来阵阵知鸟、蝉鸣、杜鹃清脆的啼鸣声，似乎在深情地声声呼唤着小香妹妹：回家啦、回家啦！

　　亲爱的娘亲和姐姐、张二柱、李老么等兄弟姐妹，已经长眠在异乡，成了中国工农红军黔东独立师的无名烈士。

　　政府关照：落实红军待遇安享幸福的晚年

　　1984年，中共秀山县委、秀山县人民政府根据国家有关文件精神，认定张国荣为失散红军，并给她落实了相关的政治待遇和生活补贴，让她心情愉快的安度晚年。

　　每到逢年过节，县委、县人民政府领导都要亲自带队，前往龙凤小河桥看望慰问老红军及后代，问寒问暖、赠送礼物，送去党和政府关怀，也带去后人们对老红军的敬仰之情。

　　张国荣四世同堂，热爱乡邻家人。她经常教育儿子、孙子孙女、曾孙子女辈：为人要正直、做事讲公德，一切跟党走、造福众乡亲。经常给乡亲们讲贺龙故事、独立师的故事。

　　尤其是对曾孙易路州独有钟爱，享儿孙绕膝、天伦之乐。1993年，张国荣因病逝世，享年79岁。

　　当年张国荣全家参加贺龙红军，是为了翻身闹革命、人民求解放，革除旧世界、创立新生活；她在与红军黔东独立师失散后，仍然不忘初衷坚定不移跟党走，赤胆忠心为民众；她用不凡的经历、坚定的信念，印证了一个朴素的真理：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够救中国！

　　秀山自治县老促会会长、原县政协主席陶正信说：黔东独立师，是贺龙元帅麾下威猛之师！是带领山人打破旧世界、翻身求解放的正义之师、胜利之师！张国荣，是中国工农红军黔东独立师仅存的女战士，也是黔东独立师的无名英雄！

　　（根据女红军张国荣之孙易炳文、曾孙易路州回忆口述、秀山老促会《历史的丰碑—红军在秀山》、中共印江县委党史研究室《红军在印江》、贵州省政协《贵州政协报》文史长廊“绝命后卫师”：红军黔东独立师、秀山县委党史办《党史故事：血战川河盖》、秀山县政协《秀山文史资料》等资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