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小说《1984》之异化篇——兼论生产与反抗
《1984》从政治性和文学性上说,它的成功之处在于扣住了两个词:异化、间离,它在政治上一定程度地把握了异化及其影响,文学上使用了间离效果,所以引发了超越阶级和具体群体的一种共鸣,而这种共鸣恰恰只能发生于现代资本主义社会。
但《1984》是个半吊子作品。作者的半吊子水平决定了这个作品只是一场进行了一半的头脑风暴,如果让某个操着湖南口音的男子续写这本书,要比乔治奥威尔写的好看十倍。
本篇的侧重点放在“异化”上,视情况创作第二篇主要分析其艺术效果的“间离”。
私有制使我们变得如此愚蠢和片面,以致一个对象,只有当它为我们拥有的时候,也就是说,当它对我们来说作为资本而存在,或者它被我们直接占有,被我们吃、喝、穿、住等等的时候,简言之,在它被我们使用的时候,才是我们的。尽管私有制本身又把占有的这一切直接实现仅仅看作生活手段,而它们作为手段为之服务的那种生活是私有制的生活-劳动和资本化。
因此,一切肉体的和精神的感觉都被这一切感觉的单纯异化即拥有的感觉所代替。人这个存在物必须被归结为这种绝对的贫困,这样他才能从自身产生出他的内在丰富性。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这里马克思的原文是将“异化”这一概念作为论述私有财产的辅助,可是这个概念却异常的和《1984》里的种种情节相贴合,书中的“人”被无限导向一个纯粹的概念,意义于个人身上消失而只剩数字,后来的“平均的个人”代替了过去真实存在的个人,“并赋予过去的个人以后来的意识”,这是主导乔治奥威尔进行创作的核心概念。
但是,但是,但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乔治奥威尔之所以是一流的作家,但不是伟大的作家,原因就在于,他的认识停留在“胜利者书写历史”“谁掌握了现在谁就掌握了过去”这一浅薄的层面上,而造成这一思想的原因正是因为他对于生产关系的认识是浅薄的、不科学的。老马的论断没有停留于此。
共产主义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因此,它是人向自身、向社会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复归,这种复归是完全的,自觉的和在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范围内生成的。
……
因此,对私有财产的扬弃,是人的一切感觉和特性的彻底解放;但这种扬弃之所以是这种解放,正是因为这些感觉和特性无论在主体上还是在客体上都变成人的。
马在此处的意思和奥威尔就完全产生了分歧,马的意思是,私有财产是人的自我异化的产物,我们必须把私有财产制度给废除掉,以此导向人的全面自由,真正自由,出于内心的自由。而乔治奥威尔整本书的描述就是在说:私有财产制度一旦放弃而选择公有制,这个公有制只能变成极权者用来剥削人民的工具,进而延展出劳动、人际关系、思想意识、人性等全面的异化。乔治奥威尔陷入了一个关于“权力”的迷思中无法逃出。所以整个《1984》的底色都是痛苦灰暗的,奥威尔参加了西班牙内战,他知道资本主义是不好的,又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社会如何才能实现,他从前反思资本主义,而后来的这种痛苦促使他对马主义的具体实践进行反思,可是他的水平不太够,反思的方向就错了,现实的压力压垮了他的思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