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资产阶级的伤感绵柔倾诉——简评张震岳的流行歌曲《再见》
我不得不承认，张震岳创作并亲自演唱的《再见》一曲，很能立即抓住人心。这首流行歌曲短小精致、通俗易懂、易学易唱易奏、自然简洁流畅、优美悦耳，在艺术上别具一格。在众多抒发离情别绪的流行音乐中，其艺术性属于中上乘、是较为成功的。张震岳作为词曲双栖的作者，似乎有独具特色的先天优势，找到了两者的妙法窍门与契合点，确实做到了让词曲珠联壁合、交相辉映。当然张震岳也是歌手和本曲的深情演唱者。本文不评论其演唱特色，只试图从歌词和乐曲的艺术性和思想性两方面，进行浅陋而有益的探索和抛砖引玉的简评。
在乐曲创作、昔符配置技巧上，该曲可谓用心良苦，最典型地体现了流行音乐的通俗性和简洁性。首先它音域不宽广、音高不大跨，这是该曲的最大音乐特色。从全曲范围看，最低音5到最高音6只横跨九度音程。这便于喉嗓欠缺、音域狭窄的业余歌者演唱，可避免高音唱不上去，低音唱不出来的的尴尬。从单个乐句看，大多只跨越四到五度音程，少数乐句只跨越六度音程，甚至有些乐句只跨越三度音程。单句不仅音程跨度小，而且音的种类少。比如第一乐句3 5‖5.5 5 6 ‖53.(词: 我怕我没有机会)中，3—6只跨越纯四度音程，只有3，5，6三个音。第二乐句23 21/1.1 1 65 ‖5—(词:跟你说一声再见)中，只有5，6，1，2，3五个音，5—3只跨越大六度音程。乐句2 3‖11 11 1 2 ‖3一(词: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和33 33 21 32 ‖2————(词:永远都不会抹去)中，只有1、2、3三个音，1一3只跨越大三度音程。然而全曲和各乐句并未因音域狭窄和音种数量少而显单调虚薄枯燥乏味。相反，在作者精心安排、巧妙配置下，乐曲感情丰富、自然流畅、优雅悦耳，各乐句厚实肉感、多彩多姿、趣味盎然、韵味无穷。从更微观角度看，曲中任何两个相邻的音符，一般只跨越三度或大二度音程，不出现四度或四度以上音程，很多地方甚至接二连三重复同度音。这就使每个乐句和全曲如微波细澜、缓慢推进，没有大风大浪、剧烈跳跃。在曲中任意截取三个连续音符，都不会出现隔音跨跳，即: 第三个音符的音高不会介于前两个音符的音高之间，比如不会出现1 3 2—或3 1 2—。这是否暗示着: 饱经沧桑的主人公很害怕感情潮水的凶猛荡漾和四处溅射?这种作曲安排便于那些不擅长音程大跨、把握不准音高、唱歌易跑调的音乐爱好者演唱。其次，此曲音乐柔和与温馨。为什么?因为它成功地运用了中国民族五声调式的写作手法。本曲采取五声调式的第一个调式——宫调式，即以1为主音的调式。由于省略了下属音4和导音7这两个比较尖锐、生涩的偏音，只用主音 1、上主音2、中音3、属音5、下中音6这五个音，故本曲音乐柔美、温和、甜馨，音调平稳宁静。这正是我们民族五声调式的优点特色，当然也有单调、薄虚等小缺点。第三，本曲音乐格式整齐简洁，音符简单、通俗易学。它采取4/4拍子格式，只有全、二分、四分，八分、附点四分这五种音符，没有较困难的十六分、三十二分、附点八分和附点十六分音符，更没有复杂的复附点音符和缀音、抖音，滑音、颤音等烦琐哲学，有利于普通业余爱好者，尤其是音乐初学者的唱奏表演。作者似乎并不追求繁华的音符和复杂的作曲技巧，没有故意为难造诣不深的业余歌手和普通演奏者，而只在乎音乐的流畅性、通俗性、稳定性和伤感度。
全曲采取了ABA反复回旋三段式的音乐结构。第一乐段为A段，从第一乐句到2 ‖3 33 21 21‖1———(词:我眼泪就掉下去)为止，由两个相似却又区别明显的小分段组成。第一个小分段结尾落在上主音2上，第二个小分段结尾落在主音1上。A段音乐为平稳叙述，从容不迫，委婉轻柔。它主要使用四分和八分音符，辅之以少量全音符、二分音符和附点四分音符，两分段末尾用悠长的全音符。借助于音乐的缓慢平稳推进和乐句的轻歌漫舞、微波起伏，乐曲体现出温馨甜柔、淡淡的哀伤。第二乐段为B段，从3 5 ‖66 66 65 53 ‖3—(词:我会牢军记住你的脸)到33 33 21 32 ‖2———(词:永远都不会抹去)为止，共四个小句子。此乐段使用了大量而连续甚至重复的八分音符，主要以一字一音的倾吐，如缕缕微风、丝丝细雨，点点滴滴落在人们的心坎上。下中音6(本曲最高音)和中音3的连续出现，恰如喷射雨点、情感渲泄。末尾为上主音2、而非主音1，故意强调乐段的过渡性，增加乐曲的余音和韵味。通过上述方式，该段乐曲流畅自然的抒情风格表达得淋漓尽致。从速度上分析，B段比A段稍快与紧凑，但也没有慌张紊乱和疾风暴雨的感觉，而是绵绵春雨柔柔春风。第三段又回到A段，从3 5 ‖5— 5 65 ‖53.(词: 明天我答应你)到末句。它比第一个A段少一半内容，减去了第一个小分段。此段通过重复第一段第二小分段的内容，前后呼应、反复回旋，进一步加强了长别久离的艺术效果，加深了乐曲的伤感性和流畅性。
张震岳创作的流行歌曲《再见》，歌词通俗易懂、简洁直白、坦率诚恳、真挚深情。从歌词内容看，它究竟是一首什么方面的情感歌曲?因为作者未点明，所以人们见仁见智、猜疑纷云。有人认为这是一首爱情歌曲，有人认为它是一首亲情歌曲，有人认为这是一首友情歌曲，甚至有人认为它是一首心灵独白歌曲，是现今的作者或歌者在向过去的自己深情告别，絮絮叨叨、依依不舍。我倾向于认为这是一首友情歌曲，是唱给即将久别或永别、来不及告辞的挚友。爱情歌曲没有如此从容悠缓、淡然平稳，亲情歌曲没有如此决绝、执拗与超脱。本曲音乐特质最适合于友情告白与倾诉。
歌曲一开始就直言“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表达了歌者的愁绪与处境。接看他讲明缘由“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很令人无奈与伤感，离情别绪扑面而来。然后他继续阐明“明天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原来马上要远走高飞，所以不能面辞。“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因为自现在开始就见不到你，甚至来不及说声再见，所以“我”泪眼朦胧、伤感淋漓。上面这段为简短记叙文，然而其中的伤情痛苦，还是非常直接与明显。接下来一段“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为抒情表怀言志，表达自己对友情的珍惜与铭记。“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继续怀念与朋友在一起的珍贵时光、幸福欢乐日子。第三段“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会再回来”，表达了人生的未卜难测和尘世的沙茫无期:“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否会回来，是否能重逢昔日的挚友?最后一句“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既展示了歌者的执着，也表现了即将分离、无法重逢知己的悲伤、痛苦与无奈。
上文分析了《再见》的词曲优点和音乐特色。那么，它是一首思想高大上的优秀歌曲吗?它有哪些弱点?.它缺少什么重要东西?笔者认为，该曲在艺术上是比较有特色和感染力的，尽管它没有大起大落的情感迭宕，没有婉转曲折、纷云多彩的意象，也没有幽深辽远、广阔宁静的意境。然而，此曲有先天不足，最大软肋是: 感情过于悲伤、暗柔和甜腻，思想过于软弱、灰靡和缠绵，精神过于沉迷和哀怨。它缺乏意气风发的革命精神和昂扬向上的冲天斗志，缺乏慷慨激越的英雄豪情，雄伟开阔的革命境界和高尚无私的人民情怀。说到底，它其实就是小资产阶级精致的精神玩物和情感宣泄品，局限于狭小封闭的自我天地中,沉浸在个人唯美的唉声叹气、泪水凄迷的伤感淋漓中。最后一句歌词“不回头的走下去”也并非表达无产阶级革命者坚强不屈的战斗意志，而是表达小资产阶级一种思想的固执、精神的激偏和行为的绝决。
《再见》之类的流行歌曲偶尔唱一下是可以的，比如唱给即将久别的知心好友，但是不能成为精神生活的正餐和主流，不能唱个不停、缠绵不休，否则我们会柔肠寸断、肝碎心裂。正因为它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所以才对身心健康更有杀伤力，让精神萎靡、思想沉沦、言行偏执、感情自私与狭獈，最终作茧自缚、挖洞自埋、无法闯出、无法自拔。最后我希望同志们，尤其是青年、青少年朋友们，莘莘学子们，尽量少唱或不唱小资情调的伤心歌曲，多唱革命红歌，以振奋精神、开阔心胸、激发斗志、树立信仰、提高道德、培养情操。我们走在革命大路上，高举伟大红旗毛泽东思想，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披荆斩棘奔向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