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贵生:究竟应该“如何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
中共中央党校《学习时报》1月25日刊载了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党委书记、研究员辛向阳同志的文章《如何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以下简称辛文,见附录)。笔者也是马克思主义专业的研究工作者,对这一题目显然非常感兴趣。但读完之后,总感觉该文许多问题没有讲到点子上。也想就这一问题谈谈个人的见解,同时与辛向阳同志商榷。
首先,辛文这个题目非常好!党章宪法规定,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始终是我们党的指导思想,作为一个共产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确实应该带头学好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在《学习时报》发表这样的文章非常有必要。其次,辛文提到“如何学习”问题提了四点内容即:一带着深厚的感情学,二带着深沉的学理思考学,三带着带着深思缜密的逻辑学,四带着深远的历史底蕴学。从抽象的意义上讲,这四点概括没有任何错误。
该文存在的问题是什么呢?笔者认为,关键是没有针对当今领导干部、学者存在的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学习方面存在的主要或根本性问题讲。“如何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这个题目实质涉及什么样的学习观念和学习方法问题,可以讲出十几条或几十条。笔者一直从事马克思主义原理和原著的教学研究工作。因篇幅所限,也就这一题目简要谈三点认识:
一、要解决“要不要学”和“为什么学”的问题
依据笔者对中国当今各级领导干部、党员和学者对马列著作的学习状况,首先存在的问题不是如何学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学和为什么学的问题。不解决这两个问题,谈何“如何学”?跟那些不想学、不愿意学的领导干部和共产党员讲“如何学”没有任何意义。
党章宪法规定我们党的指导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习近平同志十八大之后,多次强调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不能丢,丢了就要丢掉根本。但实际状况是什么呢?
一是一些人宣传马克思恩格斯思想是十九世纪的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是20世纪的马克思主义。今天是21世纪了。19世纪、20世纪的马克思主义显然“过时”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学习“过时”了的19世纪、20世纪的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呢?直接学习“21世纪的马克思主义”不就可以了吗?
二是一些人宣传“与时俱进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品格”。今天这个时代不仅与马克思恩格斯时代,也与列宁时代发生了极其巨大的变化,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的某些观点必然存在过时或不正确的观点。我们今天应该学习“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而没有必要学习那些“僵化”的、“教条”的马克思主义观点。
三是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是从原苏联传播过来的。原苏联已经解体了。苏联解体说明原“苏联”版的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是错误的,那么传播到中国的原苏联的马克思主义也证明是错误的。中国当今出版的马克思主义原著也大多是直接从俄文翻译过的,那么这种“马克思主义”就不是“原汁原味”的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还要学习这种马克思主义原著呢?
四是认为毛泽东思想特别是晚年理论经过实践检验是错误的,而且毛泽东一直认为,他的理论都是以“马克思主义原著”为理论依据的,由此不能不怀疑作为毛泽东“错误”理论依据的“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都是真理吗?而且国内外相当多的学者已经指出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著作中有这种或那种“错误”。那么这种“错误”的“马克思主义著作”我们为什么要学它呢?
五是认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近几十年,无论是生产力、科学技术、社会管理等多方面都超过原苏联、原社会主义阵营,包括毛泽东时代的中国。所以中国要“改革开放”,不仅学习西方的科学技术,也要学习西方的各种文化包括管理、治理国家的理论、方法、制度。而马克思主义理论只是革命的理论、造反的理论,不是管理治理国家搞现代化的理论。马克思主义理论中没有这方面的内容。我们今天是在搞现代化。既然马克思主义理论没有这方面的内容或者极少,我们为什么要学习马克思主义原著呢?我们直接向美国等西方国家学习,不就能够与世界接轨,在“全球化”进程中实现“现代化”吗?根本没有必要学习马克思主义原著。
此外,在领导干部和学者中还有其它许多不愿也不想“学习马克思主义原著”的理由,如此状况,给这些人讲“学习马克思主义原著”有意义吗?笔者前不久写的一篇评西安交大校长的一篇谈论中国大学改革的文章。该校长整篇一万多字的演讲稿只字不提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而却总是用美国的教育观念和模式对照提出中国的教育问题和改革措施。个别中包含一般,这在一定意义上反映出,中国当代的领导干部是否真信马列呢?给他们提出要“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他们听得进去吗?
还有一个“为什么学”的问题?辛文也在引用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说明学习马克思主义的重要性。引用法国学者雅克·阿塔利在2005年出版的《卡尔·马克思》一书的结尾中对马克思高度赞扬的一段话,说明学习马克思主义的重要性。但习近平同志的这一认识究竟在多少领导干部中转化为自身素质和学习马克思主义著作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呢?据笔者观察少之又少。即使个别领导干部也讲几句学习马列的重要性,但也只是装装门面,形式主义地讲几句马列主义的词句,并不是发自内心地真心实意学习。
改革开放以来,各个大学几乎都有专业的马克思主义教学和研究工作者。2004年,党中央、国务院把马克思主义作为一门独立学科后,各个大学几乎都成立了马克思主义学院。马克思主义学科硕士点、博士点,硕士生、博士生,硕导、博导,雨后春笋般发展以来。但现实生活中,真信、真懂、真用马克思主义的教授、学者究竟有多少呢?相当一大批都是把“马克思主义”学科当做混饭吃的工具和获取个人名利地位的敲门砖。看看全国那么多的马克思主义教授、博导在当今中国各种反马克思主义思潮甚嚣尘上的时候,有几个敢于站出来捍卫马克思主义的纯洁性呢?他们中的的某些人甚至成为攻击、歪曲、否定马克思主义的急先锋。中央党校教授本来是马克思主义的最坚定的信仰者、捍卫者和传播者,但近些年却出现了极其严重的“中央党校反党”的直接攻击和反对马克思主义的一批专家教授。2016年7月,中央党校党建部主任王长江竟然在全国党校教师培训班上讲,马克思主义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坐在屋子里苦思冥想出几个概念、范畴,然后逻辑推演一番,就构成了一个体系。我们这些专业人员都没有搞懂,怎么能够把它作为指导思想呢?他的这种思想必然影响到地方党校的一些教师,这些教师又影响到地方各级领导干部。对于这些混饭吃甚至攻击马克思主义的教授、学者以及受其影响的各级领导干部,对他们讲“如何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有意义吗?
因此在笔者看来,要解决“如何学”经典著作的问题,首要的问题是要紧密结合当今中国和世界极其尖锐复杂的阶级斗争形势和党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历史任务,在全党和整个社会真正确立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科学性及学习、掌握马克思主义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不结合批判上述对“马克思主义”的种种偏见和错误认识,在领导干部和群众中树立正确的马克思主义观,就根本谈不上“如何学”的问题。这个任务极其重要、艰巨,伟大。这是时代赋予我们这些马克思主义专业学者的极其重要的社会职责。希望中国社会院特别是马克思主义研究院的领导和研究人员深入调查领导干部和党员中对“马克思主义”究竟有哪些偏见和错误认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不批判和纠正这些错误认识,不解决领导干部和马克思主义学者对马克思主义的真心信仰问题,谈何“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呢?
二、要解决“学什么”的问题
笔者指出上述现象的严重性,同时也应该承认相当多的领导干部和马克思主义学者还是真心实意愿意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但在解决“如何”学的问题,还要解决又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学什么”。毛主席多次强调学立场、观点、方法。习近平同志也多次重申这一思想。但笔者观察,相当多的干部和知识分子把学习马克思主义及其著作仅仅只是看作为一门普通文化知识,国内个别“马克思主义教授”把马克思只是看做类似亚当·斯密、黑格尔、弗洛依德这样杰出学术思想的大家,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只是停留在对马克思主义“知”的认识程度。而不是真正学立场、观点、方法。因为马克思主义不同于任何其它文化知识,它是无产阶级认识和改造世界,实现无产阶级彻底解放的科学的理论武器。它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实践性、科学性和革命性等特征。因此,要谈“如何学习”的问题,也要先谈一下“学什么”的问题。
辛文没有这样一个具体题目,但整篇文章还是涉及这一问题。如文中提到的马克思主义的两大基石、劳动价值论、剩余价值论、两个决不会、马克思的《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法兰西内战》、恩格斯的《关于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历史》、《关于普鲁士农民的历史》、《论原始基督教的历史》等。但辛文在这个问题上讲得的过于笼统、概括,基本没有结合马恩著作中的具体内容如何理解、掌握马克思主义立场和基本观点,同时对马克思“两个决不会”还做了错误的解读 。
笔者认为,谈辛文的这个题目一定要具体化,要结合大家所熟悉的基本著作的内容讲如何学习,特别是学习其基本观点。马克思主义著作中对大家最熟悉的著作应该是《共产党宣言》了,毛泽东时代就多次号召全党学习,因为它是马克思主义的奠基之作。之后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部著作、列宁毛泽东的著作都是对其深入具体的展开、丰富、发展。不学好《共产党宣言》就无法学好马列其它著作。同时近些年,习近平同志也多次号召学习《共产党宣言》。那么辛文为什么不结合《宣言》谈该题目呢?如此阐发你的观点、方法不是更具有说服力和影响力吗?文中举到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其它著作,我看许多专业学者都未必读过,对领导干部和一般学者阐发你的观点没有任何意义。
笔者谈“如何学”之前,还要谈“学习什么”问题,实质上这也是“如何学”的问题。主要就是结合《共产党宣言》一书谈谈笔者个人的见解。任何一本书都要阐发作者的许多观点,但这些观点中却有主要观点、核心观点。笔者上中学学习语文课,老师讲任何一门课文都要讲中心思想,全文的整体结构和其它观点都是围绕中心展开的。学习《共产党宣言》也不例外。那么《共产党宣言》的中心思想、核心观点究竟是什么?上世纪60、70 年代,许多老同志都读过《宣言》,对大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阶级斗争、两个必然、消灭私有制、两个决裂等思想。改开后随着毛泽东继续革命理论的被否定,对“宣言”也出现了新的解读。一种解读就是原国防大学教授辛子棱等人根本否定《宣言》中的“两个必然”、“消灭私有制”、“两个决裂”等观点,认为这是《宣言》中的最大错误。还一种就是以人大高放教授为代表,他们并不根本否定“消灭私有制”思想,但核心不是“消灭私有制”,而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那个去年被中央党校开除党籍的原中央党校蔡霞教授也持这种观点。笔者坚决反对上述观点,曾写文批判之。2008年在《马克思主义研究》第2期发表《<共产党宣言>中的“两个决裂”思想及其现实意义》,2010年在山东省委党校学报《理论学刊》第9期发表《<共产党宣言>中的“消灭私有制”思想是科学的结论——评辛子陵否定“消灭私有制”的根本错误》,2013年也在《马克思主义研究》第11期发表《如何认识<共产党宣言>的核心思想》,强调“消灭私有制”思想在《宣言》中的核心地位,同时指出,把“阶级斗争”、“两个必然”作为核心思想与“消灭私有制”是完全一致的。恩格斯在《宣言》1883年《序言》中实际就指明了阶级斗争、两个必然的理论地位。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宣言》的主要观点、“一般基本原理”(1872年《序言》马克思恩格斯用语),但不能抬高到核心观点的地位。因为只有通过阶级斗争的实践“消灭私有制”、消灭阶级,才有人的真正的自由全面发展。这在《宣言》第二章末尾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近些年来理论界有一种极其错误的否定《宣言》“两个必然”和“消灭私有制”的研究倾向。具体表现之一就是用马克思的“两个决不会”否定前者。而辛文中两次提到“两个决不会”,实际是用对马克思观点的错误的解读含义否定前者。“两个决不会”是马克思1859年《<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的一段话。联系上下文。马克思整段都是谈唯物史观的基本内容,即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谈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基本矛盾运动等。“两个决不会”思想实际是对社会基本矛盾原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对立”思想的具体化。而不是具体针对和评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矛盾具体状况的个别结论。但国内个别学者却以此为依据,主观断定马克思认为当时的资本主义的生产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还没有发展到灭亡的地步,还不应该“消灭”之,这是马克思对《宣言》思想的修正。列宁时代和今天的资本主义的生产力也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也没有到“必然灭亡”的地步。所以我们今天讲《共产党宣言》就不能再继续讲“消灭私有制”了。所以中国的改革开放就应该搞私有化、市场化,就应该与西方资本主义接轨,与资本主义合作共赢。所以“消灭私有制”“两个决裂”观念几十年来在领导人讲话、主流媒体中基本消失了。这显然是对马克思“两个决不会”的歪曲解读,由此推论和继续歪曲《宣言》“消灭私有制”的观点。如果按照这种解读,那么马克思恩格斯1859年之后的1872年在《共产党宣言》《序言》中为什么再次强调《宣言》的“一般基本原理”是正确的,当然也包括“两个必然”和“消灭私有制”思想。辛文整篇基本没有直接引用马克思恩格斯的根本思想的有关论述,却唯一把“两个决不会”论述全文引用下来。其实就是强调他们错误解读的“两个决不会”在整个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系中的重要地位。这是正确解读“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吗?辛文这种对“两个决不会”的错误解读本身就说明了其自身并没有科学学习和解读“马克思主义原著”。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对于领导干部和群众特别是没有读过《宣言》和《<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的同志难道不是一种错误的引导吗?这难道就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最高研究机构、堂堂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领导的马克思主义素质和水平吗?
关于《宣言》中以及全部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著作中的“阶级斗争”思想,辛文更是只字不提。稍微懂得毛泽东思想基本常识的人都知道毛主席读《共产党宣言》讲了一句话,“我只抓住了‘阶级斗争’四个字”。那么么今天告诉领导干部和群众要如何如何学习马列著作,却只字不提学习马列阶级斗争观点。如此怎么能够辅导干部、群众读“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呢?
关于学立场、方法问题,笔者这里就简略不谈了。
三、要解决“如何学”的问题
笔者认为,只有基本解决了前两个问题之后,再谈“如何”学。辛文讲的四点内容也是正确的,但比较肤浅,同时如何学的根本问题也没有讲出来。一般学习马克思主义原著,首先要了解写作背景、目的特别是首先读主要著作的《序言》等。这里就不讲了。笔者主要结合自己多年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体会,简要从三个方面谈“如何学习”。
要多读
读有些书,如文艺书籍读一遍就可以了。但读马列著作,读一遍绝对不可以,特别是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作如《共产党宣言》、《资本论》、《哥达纲领批判》、《反杜林论》、《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是终结》这些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作一遍两遍绝对是不行的。毛主席《共产党宣言》就读了100多遍。列宁、毛主席著作也同样如此。多读包括勤读、刻苦读、持之以恒地读。这一道理笔者也不费笔墨了。
要多思
这一点笔者要多说几句。孔子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怠。古人还说“博学之、慎思之、审问之、明辨之、笃行之”,实际就是揭示了学习的一条基本规律即学思结合规律,而且是最重要的一条规律。离开思考的学习没有任何效果。因为只有思考才能真正理解、真正消化,才能把知识内化为自身素质、能力。如列宁所说,把知识融化为我们血液的一部分。笔者在多年的教学实践中,在学思规律基础上再具体化提出了“敢思、爱思、勤思、会思”的方法,在“会思”方法上又提出“思内容、思根据、思功能”(或者可归结为三知理解法即知其然、知其所有然、知其用的思维理解方法)。我觉得学习马克思主义原著在“多读”基础上,一定要“多思”,一定要“敢思、爱思、勤思、会思”,同时运用“三思法”或“三知理解法”。下面结合《共产党宣言》谈如何运用这一方法。
一是“思内容”或“知其然”。任何“知识”都一定包含它的确切的内容,是什么或包含什么。学习知识不能停留在对一个“概念”或“判断”字词的记忆或背诵,而要深刻理解掌握其深层次的含义。如《宣言》中的“两个绝大多数”思想。不能停留在“我们的运动是多数人的为多数人的运动”字面意思上。一是应该解读“大多数人的运动”实质是说历史的主体或历史的创造者是人民群众。二是应该解读“为大多数人的运动”是讲共产党人无产阶级运动的价值观、价值目标。三是解读历史主体和价值目标是不可分割的内在联系,不能只讲一个“大多数”,不讲另一个“大多数”。四是“两个大多数”是与“两个少数”对立讲的,实际揭示两种根本对立的历史观、价值观。同时要求树立“两个大多数”思想必须同“两个少数”做斗争。不区分与后者对立并同后者做斗争,不可能真正理解、掌握、运用“两个绝大多数思想”的观点、思想。这就是对“两个大多数”思想的“思内容”或“知其然”的学习方法。当今个别主流媒体讲“两个大多数”,只讲“为大多数人”的问题,不讲“大多数人的运动”,不讲“两个少数”在现实生活中的表现及对其批判。这是片面的,也是对《宣言》这一思想的歪曲。当今生活中,主流媒体只强调领导干部树立“人民至上”、“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但对现实中极其严重的自私自利为核心的剥削阶级世界观在整个社会特别是官员队伍中的表现不进行揭露和批判。这种形而上学的思维方法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对《宣言》“两个大多数”思想的“知其然”的错误解读。
二是“思根据”或“知其所以然”。任何知识在具有“内容”这一要素之外,还具有“根据”。就是说这个知识是对的,为什么对?这个知识是错的为什么错?就如同一道数学公式或一个物理定律,不仅知其内容、含义。还要知其为什么是对的、正确的。这就要证明,要找根据。这种根据一是理论根据,二是事实根据。这个证明或找根据的过程也就是“思”的过程。这种“根据”原著中一般都有,同时学习者也可根据以往学过的其它理论知识、历史知识、现实知识进一步论证所学的观点。就以《宣言》中的“消灭私有制”为例,从理论和事实依据上找根据,“知其所以然”。就这一观点书中的理论依据主要就是三条:一是社会基本矛盾原理即历史发展规律原理,二就是阶级斗争规律原理,三就是“两个必然”。书中的事实依据就是书中揭露的的资本主义生产社会性与私人占有性导致的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和无产阶级反抗资本主义的阶级斗争事实。上面三点实质就是《宣言》第一章的全部内容,是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现状的客观认识。所以它也是第二章的理论观点如共产党的性质、纲领、消灭私有制、两个决裂、人是自由全面发展等的理论、事实依据。第一章内容不仅在整个《宣言》中、在马克思恩格斯全部著作中,在列宁、毛泽东著作中都占有极其重要的理论地位。整个《宣言》的科学性及其严密的科学逻辑思维方式主要就体现在第一章及其与第二章的关系上。这两章内容及其内在逻辑联系是整个《宣言》的秘密所在,也是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秘密所在。读不好整个《宣言》特别是读不好这两章内容及其逻辑联系,就绝对不可能真正认识掌握马克思主义全部学说的实质、核心。
在运用“知其然”,“知其所有然”思维方法时,同时还要运用“比较思维法”。如对“消灭私有制”的理解上要与空想社会主义比较。《宣言》提到“空想社会主义”的“消灭私有制”思想,但其与马克思恩格斯的根本区别是什么呢?就要结合原著具体揭示出来。就事实依据来说,空想社会主义也发现了资本主义造成的不平等现象即经济危机。但他们说明这种现象及提出“消灭私有制”的理论依据却是照搬资产阶级反封建的思想武器“自由、平等、博爱”的理性原则,实际也是唯心史观。同时主张“消灭私有制”的途径是用少数人的实验和慈善行为,反对工人阶级的阶级斗争实践。如此思考“消灭私有制”思想就必然加深理解其深刻含义和内容。
三是“思价值”或“知其用”。人们生产的物质产品都有用,在经济学上称之为“使用价值”。同理,人类的任何精神产品也都有“用”,“用”在哲学上就是都有价值、功能。没有价值、功能的知识是不存在的。但知识都是个别的,所以不同类型知识、不同知识的价值、功能都是有区别的。所有知识都要回到实践中,也就是用来指导实践。如果学习者只是知内容、知根据,不知其功能、价值,就如同一个昂贵的商品,你买之后,根本不知用途和使用方法。买这样的商品就没有任何意义。学习知识也是如此。一定要在前两者基础上“知其用”,努力挖掘其深层次的价值和意义。
《共产党宣言》揭示了马克思主义许多基本原理。那么所有这些基本原理对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对人民群众反对剥削制度,建立和捍卫社会主义,实现共产主义大目标都有极其重要的“价值”、“功能”。所以研究马克思主义全部原理特别是《共产党宣言》中的原理都要研究其理论价值、理论意义、历史意义、现实意义。这就是“思价值”、“知其用”。但“思价值”、“知其用”必须建立在“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的基础上。没有对前两者的正确和深刻揭示,就不可能真正揭示“知其用”的思想内容来。篇幅所限,就不结合《宣言》的具体观点如何揭示其“价值”、“功能”的内容来。笔者近些年来,写了大量研究《共产党宣言》的理论文章,包括“价值”、“功能”这方面的内容。请网友同志们上网搜索。
要多用
按照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原理,认识的目的全在于实践,也就是人类获取的任何知识都必须应用到实践中去。马克思主义理论更是如此。毛主席在《整顿党的作风》一文讲了一段脍炙人口的名言即,精通马克思主义的目的全在于应用,如果能够运用马克思主义观点说明解释一两个实际问题,那就有了成绩。被你说明的问题越多,你的成就就越大。毛主席《改造我们的学习》一文中深刻批判了那种“马克思主义好箭、好箭,就是不会用马克思主义之‘矢’射中国革命之‘的’”的理论脱离实际的学习方法。这种学风今天不仅存在,而且较之延安整风期间更为严重。毛主席强调应树立“以研究中国革命实际问题为中心、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为指导”的学习方针。因此,今天在讲“如何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问题时,应该特别强调马克思主义的应用意识即理论联系实际的学风。这是最重要的学习方法。毛主席不仅在读《共产党宣言》时抓住了“阶级斗争”的核心,而且也是自觉应用“阶级斗争”观点的楷模。如他自己所说,《宣言》书本上没有讲中国的阶级斗争,没有讲湖南湖北的阶级斗争。他要研究中国的阶级斗争。《毛泽东选集》第1卷第一篇文章《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就是毛主席应用马克思主义著作的典范。但在辛文中对马克思主义如此重要根本的学习方法却只字不提,这能够学习好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吗?
笔者前边已经指出,“阶级斗争”及“消灭私有制”思想在《共产党宣言》一书及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的重要地位。那么应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首先要学会运用“阶级斗争”和“消灭私有制”观点,但非常遗憾,恰恰是这两个基本观点当今现实中应用极其之差。笔者引用人大著名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周新城教授去年10月去世前写的《马克思主义基本观点不容忘却》一文讲的几段话说明这种状况的严重性。
“改革开放以来出现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危险倾向:西方资产阶级理论泛滥,许多领域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了。意识形态领域出现了敌攻我守的态势,各种反马克思主义思潮对我们发起了猖狂进攻,一会儿是新自由主义,一会儿是民主社会主义,一会儿是宪政民主,一会儿是普世价值,它们轮番进攻,你方唱罢我登场,十分热闹,我们则穷于应付,由于工作不得力,应付得还不好。思想阵地一个接一个丢失。涌现出了一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掘墓人,‘砸锅党’、‘推墙派’盛行。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国是在帝国主义包围下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资本主义无论在政治上、经济上、科技上、军事上以至意识形态领域,都处于优势。尤其是在苏东剧变以后,世界社会主义跌入低潮,国际舞台上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力量对比更是如此。在这种条件下,敌攻我守是正常的。一些人面对这样的情势,跟着帝国主义走,反对马克思主义也是难免的。加上改革以后,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私有制经济得到较大的增长,形成了一股强大经济力量,国内阶级关系发生了变化。私有制的存在和发展,必然产生为私有制辩护的理论。多种所有制的存在和发展,必然引起意识形态的多元化,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敌对势力反对马克思主义,不仅可以理解,而且也并不可怕。问题在于,党内,尤其是高级干部中间,在一定程度上也出现了否定马克思主义的倾向。不读马列,不懂马列,却使劲批判马列,成为一种时尚。据一份干部思想状态的调查材料,在干部中间,听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微微一笑;听到马克思主义,哼哼冷笑;听到共产主义,哈哈大笑。这成为相当普遍的现象。一股嘲笑、讽刺马克思主义的风气弥漫开来。我们的干部,面对反马克思主义思潮的进攻,无动于衷,袖手旁观,充当开明绅士,而当有人正面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却积极参与围攻。最典型的是这样两件事。一是2014年王伟光同志撰写了一篇文章《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并不输理》(这是邓小平的原话),正面宣传了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和无产阶级专政学说。此文发表后,网上点击率高达100多万,其中大部分是攻击、讽刺、挖苦、嘲笑,很明显大量的是敌对势力雇佣的‘水军’干的,他们的目的是压制马克思主义的声音,谁宣传马克思主义就围攻谁,使得人们不敢宣传马克思主义,这样就可以保证舆论宣传权牢牢掌握在他们手里(这一手确实收到了成效,一些理论家由于害怕围攻,怕‘惹麻烦’,怕‘人肉搜索’不吭声了)。这是可以理解的。难于理解的是,一些所谓的理论家、政治家也参与围攻,他们责问王伟光同志:你现在宣传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这一套,想干什么?是不是又想搞以阶级斗争为纲?是不是还想搞‘文化大革命’?与敌对势力配合得十分默契。这种似是而非的责问,真让人哭笑不得。好一点的也不过是在激烈的斗争中,仅仅作为旁观者,不予表态。主流媒体没有一个站出来,旗帜鲜明地支持王伟光同志。一时间王伟光同志陷于十分孤立的境地。在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中国,宣传马克思主义基本观点,却遭遇这样的情况,令人心寒。另一件事是我亲身经历的事。2018年为了纪念《共产党宣言》发表170周年,我写了一篇文章,标题是引用《共产党宣言》的原话:‘共产党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这么一篇宣传《共产党宣言》的极其普通的文章,却出乎意料地引起轩然大波。网上点击率高达150万,这是极不正常的,一般理论文章有几千人看就不少了,150万点击,显然是有组织的‘水军’所为。与王伟光文章的命运相类似,敌对势力组织了围攻。他们企图控制舆论,不准讲消灭私有制(这确实触犯了他们的根本利益)。然而党内也有人积极配合,他们责问,现在私营经济是发展经济的‘主力’,你提出消灭私有制,想阻止经济发展吗?甚至批评说,消灭私有制是‘旧共产党’的主张,‘新共产党’是主张维护、发展私有制的,你想对抗党中央吗?只顾利用私营企业来发展经济的眼前需要,忘记、甚至不准讲共产党的长远的目标——消灭私有制,这是机会主义。党内的机会主义是同敌对势力沆瀣一气的。在这样的氛围下,除了中国社会科学院党组明确表态,支持我文章的观点外,没有一个部门和主流媒体站出来,反击这股反马克思主义逆流。他们在激烈的意识形态斗争中,明哲保身,心安理得地充当开明绅士。
“在一次会议上,我曾经问道:你们老责问我们宣传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和无产阶级专政学说、消灭私有制的观点,想干什么?我倒要反问一句,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尤其是领导干部,不准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甚至参与围攻,你想干什么?没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在反马克思主义思潮面前,无动于衷,却对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文章,肆意挑剔和反对,真是咄咄怪事!
“尤其值得重视的是,近来在党的重要文件中,一些马克思主义的重要观点销声匿迹了。谈到政治问题,回避‘阶级’二字,不敢讲马克思主义的阶级观点和阶级斗争理论,不敢运用阶级分析方法,不讲分清敌、我、友这样的革命首要问题,尽讲一些资本主义社会、资产阶级也能接受的话语。谈到经济问题,往往停留在讨论具体的经济运行层次的现象上,提出具体的对策、措施,而回避生产资料所有制这个根本问题。面对鼓吹‘所有制中立’、取消所有制分类等反马克思主义谬论,不置可否,听之任之。更不愿提到消灭私有制的话题,甚至连纪念《共产党宣言》的时候,也只字不提消灭私有制。谈到国际问题,回避美国的帝国主义本质,不愿提‘美帝国主义’这个词,更不愿提起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我们与美帝国主义是你死我活的敌我关系。不讲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本质上是虚弱的,是可以战胜的,在此基础上建立我们的战略思想,当然每一个具体战役应该看到它是真老虎,要认真对待。看不到美国的帝国主义本性,就不可能正确处理中美矛盾。然而在我们的重要文件里,见不到‘帝国主义’这个词,更不用说运用马克思主义关于帝国主义的理论来分析国际问题了。”
上文是笔者从周新城教授文章一字不差地引用下来的。这段话既说明中国当今意识形态领域里尖锐激烈的阶级斗争,也说明思想理论界软弱无力没有丝毫批判斗争之力,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还助纣为虐。面临着中国当今思想理论界如此严重的状况,我们今天给领导干部和群众讲“如何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不强调马克思主义理论应用实际的极其重要方法,不批判当今这种社会现实,能是真正教诲人们“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吗?
欢迎辛向阳同志反批评!
2021年2月10日
附录:
如何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
作者:辛向阳,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党委书记、研究员
文章来源:2021年1月25日《学习时报》
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是人类思想史上的伟大力作,体现出来的思想不仅气势恢宏、博大精深,而且影响力穿越一个又一个世纪,冲击波越来越强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人类思想史上,就科学性、真理性、影响力、传播面而言,没有一种思想理论能达到马克思主义的高度,也没有一种学说能像马克思主义那样对世界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影响。这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巨大真理威力和强大生命力,表明马克思主义对人类认识世界、改造世界、推动社会进步仍然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要系统掌握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需要深入学习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学习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不仅要有刻苦学习的毅力,还要有科学的方法。
带着深厚的感情学
马克思主义占据着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制高点,强调人类解放的崇高价值。这一解放要把人类从旧式分工中解放出来,使人们摆脱片面发展的状态;从私有制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创造出社会所有制的基础;从各种精神枷锁中摆脱出来,使人们能够成为自身精神的主人翁。马克思主义坚持实现人民解放、维护人民利益的立场,以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和全人类解放为己任,反映了人类对理想社会的美好憧憬。这种美好倾注了马克思对无产阶级解放、人类解放的无上感情。法国学者雅克·阿塔利在2005年出版的《卡尔·马克思》一书的结尾中十分感慨地写道,“今后几代人都将怀念流亡途中的卡尔·马克思。在伦敦那段无比艰难的岁月里,他为孩子们的夭折痛苦不已,但依旧心怀梦想,盼望人性会更加美好。他们会重新提及马克思的世界精神及其主要内容:这个人值得拥有人们对他的所有期待。”马克思一生饱尝颠沛流离的艰辛、贫病交加的煎熬,但他初心不改、矢志不渝,为人类解放的崇高理想而不懈奋斗,做出了巨大的牺牲,高尚的人们洒下了热泪。我们在读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时,在很多地方都能够体会到那种为人类求解放的伟大的情感。
带着深沉的学理思考学
马克思主义占据着真理和道义的制高点。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实践也证明,无论时代如何变迁、科学如何进步,马克思主义依然显示出科学思想的伟力,依然占据着真理和道义的制高点。”真理和道义的制高点的占据,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源于那个时代又超越了那个时代,既是那个时代精神的精华又是整个人类精神的精华。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两大基石的理论,关于劳动价值的理论和剩余价值的理论,关于“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两个决不会”的理论,关于“大体说来,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作是经济的社会形态演进的几个时代”的社会形态的理论,关于社会主义发展阶段的理论,关于无产阶级政党的理论和国家的理论,等等,都是具有极其深厚学理性的。2013年12月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特别谈到过“两个决不会”。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马克思的这一重要论点,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为什么资本主义至今没有完全消亡,为什么社会主义还会出现苏联解体、东欧剧变那样的曲折,为什么马克思主义预见的共产主义还需要经过很长的历史发展才能实现。把握了马克思的“两个决不会”的思想,理解了“三个为什么”,我们就能坚定理想的主心骨、筑牢信念的压舱石,不为风雨所动,保持强大的战略定力。
带着深思缜密的逻辑学
马克思主义强大的生命力就在于其内在的逻辑性。20世纪30年代意大利乃至欧洲著名的反法西斯主义知识分子卡洛·罗塞利指出,只要重读一下《共产党宣言》,它是历史上最为有力的小册子之一,我们就足以理解它所具有的巨大影响的原因。罗塞利说,他(指马克思)会用如同复仇女神那样的宣言使你的思想颤抖。没有什么比他对资本主义的剥削体系所作的有意的、冷酷无情的分析更生动,最后以不可避免的灾难前景结束,从中能够出现的是自由和平等之人的社会,即社会主义社会。这是历史逻辑展现出来的震撼。马克思主义的内在逻辑性体现在很多著作中,例如马克思写于1851年—1852年3月的《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是一部天才的著作,更是有强大逻辑的著作。马克思在这一著作的最后讲:“如果皇袍终于落在路易·波拿巴身上,那么拿破仑的铜像就将从旺多姆圆柱顶上倒塌下来。”神奇的是,马克思作出预测20年后的1871年4月12日,巴黎公社委员会通过法令,决定拆除旺多姆圆柱,法令指出,它是“野蛮行为的纪念物,暴力和虚荣的象征,对军国主义的赞扬”。5月16日下午,公社艺术委员会主席、画家居斯塔夫·库尔贝下令在雄壮的马赛曲中举行拆毁仪式。波拿巴成为法兰西人的皇帝,拿破仑的铜像就将从旺多姆圆柱顶上倒塌下来,这两者之间为什么是这样一种逻辑关系呢?马克思认为,波拿巴成为皇帝的结果就是使他成为所有阶级都反对的人,他会把法兰西所有神圣的东西都败坏掉,包括他伯父的所有神圣的遗产都会败坏掉,结果就是拿破仑的铜像最终会被捣毁。
带着深远的历史底蕴学
马克思恩格斯都十分重视研究历史问题,通过历史事实的把握,发现其中的历史发展规律。马克思一生写了很多对历史问题研究以及评论的作品。马克思在1849年到1850年写的《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1851年至1852年写的《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71年5月写的《法兰西内战》等著作中,都十分娴熟地在分析历史中把握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性。正如恩格斯在为《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85年第三版写的序言中所说,正是马克思最先发现了伟大的历史运动规律,根据这个规律,一切历史上的斗争,无论是在政治、宗教、哲学的领域中进行的,还是在任何其他意识形态领域中进行的,实际上只是各社会阶级的斗争或多或少明显的表现,而这些阶级的存在以及它们之间的冲突,又为它们的经济状况的发展程度、生产的性质和方式以及由生产所决定的交换的性质和方式所制约。这个规律对于历史,同能量转化定律对于自然科学具有同样的意义。它在这里也是马克思用以理解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历史的钥匙。在这部著作中,他用这段历史检验了他的这个规律;即使已经过了33年,我们还是应该承认,这个检验获得了辉煌的成果。恩格斯也是研究历史问题的高手。他一生写过很多历史方面的著作,并且寻找到了很多历史规律。恩格斯在1885年10月写的《关于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历史》一文中总结了无产阶级力量壮大的一个基本规律就是各国无产阶级坚如磐石的团结。他在1885年11月又写了《关于普鲁士农民的历史》,分析了普鲁士农民农奴化的过程,揭示了农民在封建制度下贫困化的基本规律与趋势。恩格斯还在1894年写了《论原始基督教的历史》一文,通过分析原始基督教与现代工人运动的相似性,强调了一切有力量的因素最初都是十分弱小的,这是一个基本的发展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