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伟:《资本论》幽灵学思考——兼议社会主义批判的若干问题
(一)
《资本论》读不懂、读不透的死穴是市场拜物教的内在掣肘和资产阶级物象学的外在理论干扰。须知正确理解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必须面临三重路线斗争——在外部与唯心主义的路线斗争、在内部与唯物主义的路线斗争以及针对哲学诠释学的与历史唯物主义解释派的路线斗争,唯如此,才能将之科学运用于一切领域。《资本论》所倡导者,正是幽灵学与现象学的路线斗争。其运用的唯物史观思想武器,即是“主体逻辑”。主体逻辑对商品现象学的破除展开于《商品》的辩证法道路,汇聚资产阶级范畴的三重性态——幽灵范畴、肉身范畴、物象范畴。作为对商品生产方式的特殊文明规划,《商品》决定两个特别的唯物史观的幽灵范畴:简单劳动和商品价值。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资本论》商品章的伟大发现是经济的社会形态的“价值幽灵学”:促成唯物主义向历史唯物主义的进军,作为有关于唯物史观幽灵学的特别创制。它的对象思维学(主体逻辑工具)是“劳动二重性”。幽灵范畴引出肉身范畴,再运用于物象范畴(拜物教的价值形式)批判,——而这就是历史身体学。
(二)
中国社科院钱津老师最近发文《抽象劳动与劳动概念辨析》,显示了对简单劳动的劳动过程文明规划历史类型的不理解。这篇文章称:“认识抽象劳动概念与劳动概念的等同性,必须明确不能将抽象劳动等同于简单劳动,必须认识到人类劳动的发展是越来越复杂化的。这就是说,不能认为抽象劳动是没有任何工艺性、独立性和个性的简单操作,是任何平常人都可以胜任的简单劳动。”其实商品生产劳动作为抽象劳动,就在于指示“简单劳动”(当然并非体力劳动)的历史类型。而钱津老师的观点错误之处在于,严重不理解“既是抽象的、又是简单的”商品生产劳动的文明规划特性,不了解向着资本主义前进的商品劳动具有“内在的简单化”的实践倾向性。其试图脱开对象思维学的主体逻辑工具语境解读马克思的劳动二重性范畴,又以孤立化的劳动史(脱开生产史、阶级史、人类史、文化史)考察劳动概念,赋予语义学的“劳动知识幽灵”。“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价值幽灵乃是“价值实体(抽象劳动—简单劳动)”“价值量(由社会必要时间决定价值量)”“价值形式(价值形式—交换价值)”三重意义的统一。就劳动这个问题而言,是必须认识到:简单劳动作为“生产力幽灵(生产力历史类型)”,乃是特指和价值实体予以匹配的劳动过程文明规划的历史发展类型。抽象劳动是商品生产方式的阶级元,劳动的抽象性是商品生产关系的阶级根,绝非普世永恒,好像是说:“作为类概念,劳动这一概念就是对于人类从事的各种各样的生产或服务活动的抽象概括。所以,劳动概念本身就是抽象概念,不论在哪里,不论是经济学研究,还是哲学研究,讲到劳动都是指抽象劳动。”至于承认“作为类概念,劳动包括动物劳动和人类劳动,而且人类劳动就是从动物劳动起源或者说演化过来的,在没有产生人类劳动之前,地球上只有动物劳动”,则是对卢卡奇指认的“劳动目的论设定”人类学规定的拒绝。劳动的本原是“有目的的生产活动、创造活动”。劳动的概念类集是作为目的设定论的劳动、作为实践模式的劳动、作为社会中介的劳动、作为实体的劳动、作为文明基因的劳动等等,涵盖人类学、社会学、阶级学、政治经济学、文化学诸多领域。一句话,劳动谱系学需要充分考虑人类的幽灵“共同体”与经济的社会形态显示器“商品”之间的内在机理联系,又以幽灵学和现象学的路线斗争作为主要认识抓手。劳动首先是“阴阳式生产方式”,依据阶级对象的不同,其次具象为“两仪的生产方式(矛盾构成双方)”。劳动的一个灵魂同另一个灵魂的矛盾成其为“主体矛盾”。对于劳动的研究必须使用“历史工作法”“阶级工作法”,乃至是“唯物辩证法”。劳动本身是主体辩证法。社会主义批判说到底启动的是“劳者品格”——政治经济学批判的理论建构品格,夯实的是劳动二重性实践逻辑的方法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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