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扯皮”与“扯淡”

　　不记得在哪部电影(抑或电视剧)中听到过这样一段台词：“开会就是扯皮。开会能扯出个什么好皮来，我在政界军界混迹多年，开会我看得太明白了，听听议题也就罢了，不必听开会的结果，因为议题和结果大同小异。”原话是不是这样的已经记不准确了，大约就是这么个意思，但对“开会就是扯皮”这句话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

　　在顽石看来，开会如果还有扯皮，那就不算是最糟糕的，与会者也不完全是白耗时间。扯皮虽然未必就能商量出正经事，但至少不是一团和气，不是只剩下“领导英明”，不是不争论，扯皮总比扯淡好。

　　扯淡是什么?扯淡就是指东说西、东拉西扯、胡说八道、没话找话、挑不相干的说、王顾左右而言他……顽石参加过大大小小的会议无数，自己也曾主持过会议，当然这些会议级别不高，与“共商国是”差了几条街，但绝大多数都可一言以蔽之——扯淡。也许顽石太过挑剔，真正颇有收获而又留下深刻印象的会议实在是少之又少，几至于可以忽略不计。

　　扯淡这个词很形象。扯就是撕开，即将一句话掰做八句十句甚至更多句来说，君不见那些洋洋万言的长篇报告挤掉水分之后其实不过千儿八百字吗?偌大一个领导，做一个报告才用五分钟，岂不是笑话?存在感怎么刷出来?所以扯是必须的。再说淡，一碗汤加进一小勺盐，汤里便有了咸味，如果一大锅汤也只放一小勺盐，那咸味就淡了，竟至于淡而寡味、淡而无味，所以扯的结果必然是淡。比顽石解释更形象更精彩的是赵本山，扯淡就是扯蛋。只是不知道扯得太厉害了，会不会蛋疼?

　　会不可以不开，虽然那些方略早已在开会之前设计好了，但总归要登大雅之堂由众人表决一番才符合“程序正义”吧，民主不就是这样体现的么?再者，领导们不开会，你叫他们干什么去?难不成天天深入基层?风险大不说，也太辛苦繁劳了吧，谁愿意看到做领导的总是风尘仆仆?许由和巢父之所以拒绝尧的赏识不愿做天子，不就是因为不愿意吃苦耐劳吗?如果那时候会议多而劳苦少，许由和巢父还会这么傻?

　　会越开越多，越开越长，连皮都不能扯，不扯淡又怎么能一直开下去?会是要开的，淡也是要扯的。由扯皮到扯淡终归是一种进步吧!

　　2016.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