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较高的技术水平，比不过更高的思想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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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9年12月24日至26日，毛主席和陈伯达、胡绳、邓力群、田家英继续读苏联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这几天的阅读，毛主席发表了不少评论和意见。这些评论和意见在今天读起来，也是很有启发的。这里就阅读教科书的几个内容，毛主席所提出的意见和观点进行一些分析。

　　教科书有这样一段论述：“一个工作者具有高度技术或更为勤勉和积极主动，他就能在单位时间内在同样的条件创造出较多的产品”，毛主席说，工作者是否更为勤勉、积极、主动，决定于政治觉悟的高低。有的人文化技术水平高，可是不勤勉、不积极主动；另外一些人文化技术水平虽然低些，可是更为勤勉，积极主动。原因就是前一部分人觉悟低些，后一部分人觉悟高些。

　　苏联的教科书所提出的这个论断，把文化技术水平与勤勉主动并列起来，这本身在逻辑上就存在一定的问题。较高的技术水平是一个创造较高劳动生产率的基础条件。这样的条件能够创造出较高的劳动生产率只是一个充分条件，并不是绝对的必要条件。在今天的中国，在一些企业中，其中有国企，也有民企。他们在招聘人才时，当然非常关注所招聘的人才是否具有较高的学历或者学位。一般说来，这些高学历和高学位的人才，在企业看来，确实是非常宝贵的财富。但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和观察以后，人们就会发现，并不是所有高学历或者高学位的人才，都是能够积极主动投入到工作之中的。毛主席说，这样的人觉悟是不够高的。当然，我们今天来观察，可能情况会更复杂一些。比如，这些人才对这个企业的工作条件不太满意，或者他对自己的薪酬也不满意，或者因为家庭或者个人的原因导致情绪不高，这些因素都可能影响他在劳动中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因为这些因素而影响到他在工作中不能积极主动，确实不能说他具有较高的觉悟。从职业道德角度来看，而不是从所谓政治觉悟的角度来说，这样的人或者人才，在职业道德上也是不合格的。毕竟你进入到企业，而且企业给你的工资报酬在你入职之前也是接受的。那么现在因为各种个人的原因而在工作中处于消极甚至怠工的状态，这确实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企业员工。

　　那些文化技术水平不太高，但在工作中却能够勤勉、积极主动地投入进去，他们在最初阶段，可能不一定能够创造出较高的劳动生产率。然而，伴随着他们的勤勉、积极和主动，他们会特别注重自身在相关领域中的学习。这样的学习是主动的、自觉的，而不是被强迫的。在他们会把学习到的知识主动运用到工作实践当中去。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积累经验，不断提高自身的技能，他们所创造出来的劳动生产率就必然会不断地提高。毛主席说，这样的人是有着较高觉悟的。这里所谓觉悟，至少是说，这样的劳动者，是有着较高的职业道德的。我做一个工作，就一定要把这个工作做好。而且还要不断提高我的工作技能，争取创造更多的财富和价值。这里的觉悟不需要各种夸夸其谈，更不需要各种云煽雾罩。即使是非常朴实的思想和观念，这种人的觉悟依然是很高的。

　　创造较高的劳动生产率，当然需要较高的知识技术水平，更需要较高的劳动技能。这些基础，都是可以在学习和劳动实践中得到不断地提高和完善的。所以毛主席才认为，技术水平高的人，如果觉悟不高，也是创造不出更多的产品来的。而技术水平初始时不太高，但因为有觉悟，愿意全身心地把自己投入到这样的社会主义劳动之中，那么他的技术水平就有可能不断地提到提高。他们的劳动成果、劳动效率都有可能超越原来那些技术水平比他们高的那些觉悟不同的人们。

　　现在有些人，通过各种不同的渠道，有的是正规的系统教育，也有的是不那么正规也不那么系统的培训，拿到了硕士、博士学位。这就需要考察这些高学历、高学位的人才是否是一个合格的人才，是否具有真才实学。即使他们中确实有些人是有真才实学的，那也要看他们在工作中，是否积极、主动、努力、勤勉，是否愿意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之中。这就是觉悟较高的表现。

　　现在，人们不太常说觉悟这两个字了。似乎一提到觉悟，就感觉是虚的，而不是实的。这样的理解是有偏差的。觉悟作为一种精神状态，当然不是像各种物质实体一样，可以直观地摆在我们面前。但是觉悟是能够通过人的具体行动、具体表现而展示出来的。

　　较高的觉悟绝对不是靠着什么高谈阔论来表现的，也不是靠着什么表面上的积极而私下里却完全是另一套的两面派来维系的。觉悟的体现就是一种具体的、自觉的、踏踏实实的行动。觉悟在很多时候是那些有觉悟的人们不经意的一种表现来显现出来的。看到别人有困难，不管周围有没有领导在场，有没有自己熟识的人在场，依然会主动地、热情地上前去帮助这个有困难的人。觉悟就是，即使是你一个人在场，而如果一个人有求于你，给你送上各种好处，目的是让你做一些违法或者违反正常制度和规定的事。而你依然能够拒绝，可能是断然拒绝，也可能是婉转拒绝，但总之就是拒绝。那人会说，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别人不会知道，你依然能够坚定地认为这个好处说出大天去，也是不能拿过来的。古人说，不是你知我知，还有天知地知，还有神知鬼知。今天的人们不会提到天地，也不会提到鬼神，所以今天的人们如果有这样的觉悟，那是还要比古人更高尚一些的。

　　有觉悟的人，即使退出了工作岗位，他还是要不断追求进取的。这已经与他是不是会得到多少薪酬没有关系了。但是他会认为，他在他认为有需要的领域里不断前行，不断探索，或许得不到什么成果，但也不是没有意义的。至少对于后人们，他的这种探索还是具有一定的启示。或者是积极的、正面的，成功的，那是一种经验。也有可能是消极的、负面的，失败的，那是一种警示和教训。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有意义的。

　　（作者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