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不同的战略目标,玩法也不一样
中国现在的战略目标很明确:要全面实现中国式现代化,要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在这个总战略目标的下面,还有若干个子战略:实现国家的完全统一,实现中国的全面工业化,实现伟大的乡村振兴等。
美国的战略目标也很明确。只是这个目标似乎不是建设性的。美国的战略目标就是坚决维护美国自身在世界上的霸权。任何国家的任何行为如果不利于美国的这个战略目标,美国就一定要跟这个国家作对,会使出浑身解数来维护这个目标。之所以说美国的战略目标不是建设性的,就是说围绕这个战略目标,美国并没有真正开展对美国自身的建设与发展。美国围绕这个战略目标,基本上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美国为了这个战略目标,四处拉拢盟友,组建一个又一个小圈子。这些小圈子还圈套圈,宛如一个形成了巨大且复杂的闭环式九连环。美国搞得这么复杂,就是要对阻碍美国霸权的因素进行打压与破坏。美国所采取的全部措施都是像当年上海的“拆白党”的所作所为。所以说美国的行为没有建设性。
从某种角度上说,美国的这个战略目标是一个短视的战略目标。美国没有像中国那样,预先能够做出各种中长期建设规划。这是美国的民主制的先天缺陷所造成的。这一任总统不要说做什么规划,就是确定一个要实现的任内目标,一般都会拖拖拉拉,等到任期满后,下一任一般对上一届总统的所谓目标根本就置之不理。原来的目标立刻就弃之如敝屐。奥巴马的医疗保险计划,经过他的两个总统任期,总算落了停。但特朗普一上台,立刻宣布作废。拜登一上台,到处拉小圈子。印太战略,印太经济框架,美日韩三国同盟,美英澳的AUKUS,北约还在扩员,还要搞北约的亚太版,或者亚太小北约。还有原来的五眼联盟。这些大小不一的圈子,一般人自己都会给绕晕了。这一届美国政府天天为了这些小圈子的琐事忙得不亦乐乎,可是在2024年美国大选之后,这些小圈子会落得什么样的结果?别说拜登不一定能连任,就算是拜登侥幸连任,这一任所做出的让人眼花缭乱的乱线团,到了下一任拜登自己还能摘得开吗?如果拜登不能连任,那么下一届新的总统谁还乐意接手继续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计?
至于欧洲,现在无论是欧盟还是欧盟领下的各个成员,现在看起来,似乎更没有什么关于国家建设与发展的战略目标。首先这也是与西方选举制度的缺陷有关。德国大选,没一个党能独立执政,弄了个红黄绿三党执政联盟,也叫交通灯执政联盟。总理属于一个党,外交部分属于另一个党,还有一个什么内阁成员属于第三个党。现在执政两年来,外交政策都各行其是。在一个具体的执政期间内都无法形成统一的外交政策,能指望他们会有较为长期的远景规划吗?
面对俄乌冲突,欧洲没人知道这场冲突什么时候会停下来,欧洲甚至就没人想过,欧洲自己要怎样做,才能让这场冲突结束。当然,俄乌冲突什么时候能结束,欧洲说了也不算。这肯定是要听美国的。美国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止俄乌冲突吗?现在看起来,美国心里也没数。美国的理想要求是,乌克兰会把俄罗斯一直耗到筋疲力尽,甚至是奄奄一息,那是美国最期待的。只是美国的这个期待能成为现实吗?美国心里并没有准谱。现在的局势,美国并不想让这场冲突停下来。除非乌克兰出现重大的危机,俄罗斯取得最终胜利已无悬念。可能到了这个时候,美国才有可能想让这场冲突停息下来。
欧洲对面自己的未来有什么设想吗?好像也没有。欧洲现在忙着应对国内的通胀、罢工、民生的煎熬等。光这些麻烦就足够让欧洲各国政府焦头烂额的了,他们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考虑什么未来发展的战略目标。他们也还需要为各自的选举大伤脑筋,也没有什么心思考虑什么国家的未来与前途。欧盟因为俄乌冲突,以及其他内部的复杂矛盾,欧盟还能维持多长时间,现在都已经成了问题。至少欧盟的东欧部分与欧盟的西欧部分,其内在的分歧就不少了。要解决这些分歧不知道要伤欧盟的多少脑筋。
英国退出了欧盟,英国的苏格兰部分还惦记着要退出联合王国。西班牙的巴塞罗那也一直惦记着要从西班牙独立出来。这样的分离主义的因素会不会影响到欧盟的其他国家,实在不好说。而大量从中东与非洲流落到欧洲的难民或者移民,现在也是欧洲各国最头痛的问题。法国的骚乱只是最先冒头的危机,而德国呢,北约呢,以及其他欧盟成员国的国内呢?他们那里的难民或者移民又会折腾出什么妖蛾子,谁也说不准。
由于俄乌冲突,由于难民问题,欧洲各国内部的右翼势力一直在不断膨胀。这也让当今的欧盟十分挠头。欧盟总想成为这个多极世界的一极。但现在看起来,如果欧盟自身连自己的问题都无法弄利落,欧洲要真的想成为这一极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中国是一个统一的国家。美国好歹也是一个统一的国家,虽然美国现在内部分裂的因素也并不消停。而欧洲就连形式上的统一现在都有点摇摇欲坠。这对欧洲就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中国可以确立自己的战略目标,美国也能够确立自己的战略目标,虽然美国的战略目标能不能实现都存在着一个很大的问号。但是对于欧洲来说,似乎现在都不具备讨论要建立一个战略目标的资格。这对欧洲是非常麻烦的。欧洲将来要成为多极世界中的一极,他面临的挑战是非常大的。
虽然,欧洲从内心里并不打算成为美国的附庸,但是如果欧洲不能下决心,在欧洲内部确立一个共同的意志,就是一定要实现欧洲的战略自主,那么欧洲要摆脱这种对美国的附庸关系,道路将是极其漫长的。更何况,在欧盟内部,还有那么几个紧跟美国的小碎催,根本就不想跟随着欧盟实现什么战略自主,那么欧盟是要给他们做工作,来劝说他们呢,还是干脆把他们甩出欧盟,不再企图说服他们了呢?这就是欧盟所面临的一个极其艰难的选择。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