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贵生：“决不能和勾销阶级斗争的人们一道走”
阶级斗争观点是马克思主义的最基本观点。笔者在一生的学习、研究、宣传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的过程中，始终把阶级斗争观点作为极其重要的内容。前不久，就发表了两篇有关阶级斗争方面的文章。一篇是批驳某大报歪曲腐败实质的文章《腐败的实质不是权力的滥用，而是阶级斗争》，一篇是学习毛主席关于阶级斗争的一段论述《阶级斗争都不知道，能是共产党员吗？》近日再继续深入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的过程中，结合中国当今的社会现实，特别是国内外敌对势力对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理论的歪曲、污蔑、攻击，更加痛感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对于认识中国社会现实和世界现实的极其重要性，也对于某些权力者抛弃和疏远阶级斗争理论对于共产主义事业的极其严重的危险性、危害性认识更加深刻。因此有必要继续学习阐发马克思主义的这一基本理论，并应用这一理论认识中国和世界的现实。
马克思、恩格斯一生始终坚持用阶级斗争理论自觉指导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实践，同一切反对、歪曲、丑化、取消阶级斗争的机会主义思潮做坚决的斗争。他们在1867年同苏黎士三人团的斗争中明确指出：“将近４０年来，我们一贯强调阶级斗争，认为它是历史的直接动力，特别是一贯强调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认为它是现代社会变革的巨大杠杆；所以我们决不能和那些想把这个阶级斗争从运动中勾销的人们一道走。”（《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85页）这是马克思恩格斯一生坚持社会主义和无产阶级解放事业奋斗终身的最宝贵最深刻最重要的一条经验。他们一生丝毫没有跟着抹杀、取消阶级斗争的错误思潮走，列宁没有跟着走，毛主席更没有跟着走，当今真正的中国共产党人也不应该不能够跟着走。
一、列宁没有跟着走
列宁主义是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是把马克思主义从书本和理论变为现实的人类历史的开创者，是马克思主义发展的第二个历程碑。
马克思主义是批判的革命的，马克思主义从一产生就始终在同形形色色的错误思潮中发展起来的。同理，列宁主义也是同工人运动中的形形色色的机会主义思潮特别以伯恩施坦为代表的第二国际内部的修正主义思想中成长和发展起来的。共产主义运动发展史上一个极其重要事件是恩格斯去世之后，第二国际的领导权被德国的社会民主党人伯恩施坦所掌握。伯恩施坦开始从哲学、经济学、社会主义等各个方面对马克思主义进行全面的修正。他公开提出一个公式即“最终目的算不了什么，运动就是一切。”在哲学方面，企图以“新康德主义”取代唯物主义，用庸俗进化论取代革命辩证法。在经济学方面，反对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说，说资本主义制度下的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有缓和下去的趋势，他根本不承认“两个必然”思想，竭力充当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的辩护士。在政治学方面，伯恩施坦提出了一整套资本主义“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的纲领，他否定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美化资本主义制度。污蔑马克思主义的暴力革命理论，宣扬“唯生产力论”等等。
列宁作为俄国在第二国际的重要代表勇敢扛起了反对伯恩施坦修正主义的大旗，不仅直接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批判伯恩施坦一系列的修正主义的观点，揭露“运动就是一切”的反马克思主义实质就是歪曲和否定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他说：“‘运动就是一切，最终目的算不了什么’，伯恩施坦的这句风行一时的话，要比许多长篇大论更能表明修正主义的实质。临时应付，迁就眼前的事变，迁就微小的政治变动，忘记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忘记整个资本主义制度、整个资本主义演进的基本特点，为了实际的或假想的一时的利益而牺牲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这就是修正主义的政策。”“机会主义就是为着极少数工人的暂时利益而牺牲群众的根本利益，换句话说，就是一部分工人同资产阶级联合起来反对无产阶级群众。”(《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489页）“机会主义者形式上属于工人政党这一情况，丝毫也不能抹杀这样一个事实：机会主义者客观上是资产阶级的政治队伍，是资产阶级影响的传播者，是资产阶级在工人运动中的代理人。”（《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493—494页）列宁还认为，这种修正主义的主要内容就是阶级合作的思想。他们“都主张阶级合作，放弃无产阶级专政，拒绝革命行动，崇拜资产阶级所容许的合法性，不相信无产阶级而相信资产阶级”（《机会主义和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7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103页）列宁还说：“在政治方面，修正主义确实想修正马克思主义的基础，即阶级斗争学说。”（《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列宁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6页）列宁认为，这种放弃阶级斗争和妥协行为令人信服地表明这“只能模糊群众的意识，因为这种妥协不是提高，而是降低群众斗争的真实意义，把正在斗争的人同最不能斗争、最动摇、最容易叛变的人拴在一起。”（同上，第7页）
列宁在批判伯恩施坦否认和抹杀阶级斗争理论的错误思潮中深入阐述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列宁揭示了阶级的实质就是这样一些集团，这些集团对生产资料的占有不同，生产过程中的地位不同、作用不同，产品的分配不同，其中一个集团占有另一个集团的劳动。列宁特别指出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之后，仍然存在尖锐激烈的阶级斗争。1920年他就指出“无产阶级专政是新阶级对更强大的敌人，对资产阶级进行的最奋勇和最无情的战争。资产阶级的反抗，由于资产阶级被推翻（哪怕是在一个国家内）而凶猛十倍；资产阶级的强大不仅在于国际资本的力量，在于它的各种国际联系牢固有力，而且还在于习惯的力量，小生产的力量。这是因为世界上可惜还有很多很多小生产，而小生产是经常地、每日每时地、自发地和大批地产生着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由于这一切原因，无产阶级专政是必要的，不进行长期的、顽强的、拼命的、殊死的战争，不进行需要坚持不懈、纪律严明、坚定不移、百折不挠和意志统一的战争，便不能战胜资产阶级。”（《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35页）他还多次指出，社会主义就是成长着的共产主义与衰亡着的资本主义彼此斗争的时期。离开阶级和阶级斗争讲政治和社会主义就是纯粹的胡说八道。
列宁正是同伯恩施坦修正主义抹杀阶级斗争的错误思潮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并在此基础上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形成了列宁主义，为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奠定了极其坚实的理论基础。没有这种批判，就没有列宁主义，也就没有十月革命，也没有十月革命后世界共产主义事业的发展。
二、毛主席没有跟着走
毛主席一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就是从《共产党宣言》开始的。马克思主义内容极其丰富，但他首先接受了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正如1941年所讲，他首先接受了“阶级斗争”四个字，但书本上讲的是欧洲的阶级斗争，没有讲中国的阶级斗争。他要研究中国的阶级斗争，研究中国的湖南湖北的阶级斗争。毛主席的全部思想都是用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理论和阶级分析方法研究中国现实的结果。如《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关于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等民主革命的一系列著作。作为社会主义革命理论的萌芽和雏形的七届二中全会讲话的一个中心思想、中心线索就是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正是这个讲话，孕育着毛主席晚年的全部基本理论。《九评》中阐述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理论15条内容以及1967年纪念十月革命50周年的两报一刊社论浓缩后的继续革命理论的六条内容浓缩了毛主席对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理论的基本内容的高度概括和丰富发展，同时也是毛主席同中国党内一切歪曲、否定、诬蔑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理论的错误思潮和代表人物的坚决斗争，没有跟着走的典型表现。
1949年，针对党内有些人鼓吹武装夺取政权之后，阶级斗争即将熄灭的观点，毛主席说，拿枪的敌人被消灭之后，不拿枪的敌人依然存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仍然是社会的主要矛盾。1956年，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以后，党内又有些人鼓吹阶级斗争消灭了的观点，毛主席在《正处》等著作中，再次明确指出，社会主义历史阶段仍然存在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革命时期的大规模的疾风暴雨式的群众阶级斗争已经基本结束，但是……阶级斗争并没有结束。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各派政治力量之间的阶级斗争，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之间在意识形态方面的阶级斗争，还是长期的，曲折的，有时甚至是很激烈的。”1962年，面临着三年自然灾害和国内外反华势力的极其猖獗，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斗争更加尖锐激烈。毛主席在八届十中全会上向全党发出了“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伟大号召，指出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存在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日日讲。1966年5月，针对党内某些高级领导否定意识意识形态领域的阶级斗争，毛主席再次强调要批判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文化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1975年5月针对某位大人物要用“三项指示为纲”取代“阶级斗争为纲”等错误思潮，毛主席强调“社会主义社会有没有阶级斗争？什么‘三项指示为纲’，安定团结不是不要阶级斗争，阶级斗争是纲，其余都是目。斯大林在这个问题上犯了大错误。列宁则不然，他说小生产每日每时都产生资本主义。列宁说建设没有资本家的资产阶级国家，为了保障资产阶级法权。我们自己就是建设了这样一个国家，跟旧社会差不多，分等级，有八级工资，按劳分配，等价交换。要拿钱买米、买煤、买油、买菜。八级工资，不管你人少人多。”“一九四九年提出国内主要矛盾是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十三年后重提阶级斗争问题，还有形势开始好转。文化大革命是干什么的？是阶级斗争嘛。刘少奇说阶级斗争熄灭论，他自己就不是熄灭，他要保护他那一堆叛徒、死党。林彪要打倒无产阶级，搞政变。熄灭了吗？”“搞社会主义革命，不知道资产阶级在哪里，就在共产党内，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走资派还在走。”（《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中央文献出版社，2023年，第20集，第450—451页）
三、当今真正的中国共产党人也不应该不能够跟着走
大家都知道，毛主席去世后，最大的变化就是毛主席的晚年理论即继续革命理论或者说“阶级斗争为纲”理论被彻底否定。笔者认为，否定毛主席的这一理论，实际上就是否定和和取消马克思恩格斯的阶级斗争理论，从根本上否定马克思主义理论，否定列宁主义理论。面临着近半个世纪的汹涌澎湃、一浪高一浪的歪曲、丑化、诬蔑、否定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的错误思潮，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的真正中国共产党人绝对不应该也不能跟着这种错误思潮走。
第一，马克思主义的本质含义就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对立斗争，就是社会主义消灭私有制度的现存运动的阶级斗争的过程。离开了“消灭私有制”的阶级斗争，谈何社会主义？谈何共产主义？谈何无产阶级解放事业？谈何人民的幸福和民族的复兴？
第二，中国共产党100年奋斗史的根本精神就是阶级斗争精神。没有阶级斗争，就没有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没有阶级斗争，就没有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阶级斗争实践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没有阶级斗争，就没有新中国的成立。没有阶级斗争，就不可能有打败世界最凶恶的美帝国主义的抗美援朝战争的伟大胜利。没有阶级斗争，就没有新中国前三十年极其伟大的经济成就，不可能有屹立在世界东方的历史巨人。没有阶级斗争，就不可能有共产党人、工人农民群众建设社会主义实践中创造的最伟大的鞍钢精神、大庆精神、大寨精神、两弹一星精神等。没有阶级斗争，世界被压迫人民、被压迫民族就不可能把新中国抬进联合国。没有阶级斗争，尼克松就不可能低下头来走进毛主席的书房。列宁说，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中国共产党人如果忘记100年阶级斗争的奋斗史，就意味着对百年奋斗史的背叛，意味着对无数流血牺牲的革命先烈和革命志士的背叛。
第三，毛主席生前开创的伟大事业就是“消灭阶级”、“消灭私有制”的阶级斗争的伟大事业。毛主席1949年告诫中国共产党人进北京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不能做李自成，不能做资产阶级的俘虏。共产党人建立社会主义之后，有可能出现资本主义复辟。他晚年的主要精力就是要求中国共产党人要坚持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初“消灭阶级”、“消灭私有制”的初心、使命；坚持社会主义制度，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坚持马克思主义，反对修正主义。也就是要永远坚持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和阶级斗争实践。在纪念毛主席诞辰130周年的大会上，习近平同志强调，“对毛泽东同志的最好纪念，就是把他开创的事业继续推向前进！”毛主席开创的事业是什么？就是消灭阶级、消灭私有制的事业，就是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事业，就是阶级斗争的事业。
第四，毛泽东去世后半个世纪以来整个世界历史和社会发展的实实在在的客观规律就是阶级斗争的规律。阿富汗战争、海湾战争、中东战争、美国轰炸南斯拉夫战争包括轰炸中国大使馆、伊拉克战争、叙利亚战争、包括最近的俄乌战争。战争的本质就是政治的继续，政治就是各阶级之间的斗争。现代战争的根源就是帝国主义制度。有美国为首的作为资本主义发展最高阶段的帝国主义的存在，世界战争就不可能停止，幻想在帝国主义存在的历史条件，实现无阶级差别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完全是天方夜谭。俄乌战争的实质是原美苏冷战的延续。20世纪末作为与美国平起平坐的超级大国原苏联的解体归根结底是原苏联国际国内阶级斗争的结果。
第五，改开以来中国所有社会矛盾的本质仍然是两个阶级、两条道路的的斗争。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根本标准、最终标准。改开以来40多年的实践究竟检验是阶级斗争熄灭，还是客观存在？稍有马克思主义常识和正常思维的人都能够得出客观的正确的结论。阶级斗争的本质是利益的根本对立和斗争。许家印一类成批成批的新型资产阶级难道不是靠吃人肉喝人血、榨干老百年血汗钱暴富起来的吗？党、政、军内前仆后继的大大小小数亿、数十亿、数百亿贪污、受贿的官员腐败难道不是阶级斗争吗？大批大批的政府官员以各种借口把国有资产、国家财富、工农大众的财富窃为己有，难道不是占有劳动者“劳动”而剥削劳动者吗？政府机关、军队、宣传等部门中被国外敌对势力金钱、美女收买的的汉奸、间谍难道不是国际阶级斗争、“帝国主义亡我之心”的典型表现吗？此外。意识形态领域里，把资本主义发家致富的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实则资产阶级人生价值观的核心“人本性自私论”冠冕堂皇地拿到社会主义大学教科书中作为所谓“社会主义改革”的指导思想，把彻头彻尾的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以“创新”为名戴上“社会主义”的大帽子，在私有化、市场化的改革方向的狂奔之下，私有观念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中华大地蔓延、泛滥开来，渗透和影响到社会生活的各个阶层、各个角落，导致大批的领导干部、共产党员、知识分子蜕变为金钱至上、权力至上的扭曲、片面性、单向度的人，北京大学钱理群教授揭露的知识分子队伍中的“精致利己主义”等现象难道不证明毛主席所说的，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谁战胜谁的问题没有根本解决吗？毛主席在世时要求我们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可能性，危险性。中国当今已经不是可能性了，而是活生生的资本主义复辟的社会现实。
那么真正的中国共产党人如何不跟着这条否定阶级斗争的错误的路线、道路、思潮走呢？这也是个大课题，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说清楚的。这里只简要说几句要点。一是老老实实读马列著作、读毛主席书。如毛主席所说，要认真看书学习，弄懂弄通马克思主义的精髓，尤其是弄懂弄通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学会运用阶级分析的方法分析和认识社会现实问题。二是要学会和辨别真假社会主义、真假马克思主义，保持清醒的头脑，绝对不能让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骗子牵着鼻子走。第三，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批判性、革命性，对一切反马克思主义、反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和形形色色的错误思潮进行坚决的批判和斗争，特别要把反对国际共运史上修正主义发展的第三个代表人物的斗争进行到底！第四，要自觉深入到人民群众的阶级斗争实践中，调查研究，特别是深入到青年中去，把马克思主义理论转变为群众手里的尖锐武器，“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
（2024年8月27日）
【文/郝贵生，大学退休教授，红歌会网专栏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