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借迪朗酒杯,浇心中块垒——评《虚拟资本》(之八)
一、两种变体
在《虚拟资本》的最后两章,迪朗向我们展示了金融化的可能发展方向。这也是各位读者急切想知道的最后答案。
迪朗说,金融化“尽管本身具有不稳定性,但最终确实保证了资本主义发展从一个阶段向另一个阶段的过渡。”
对于这个过渡阶段的预测,迪朗用心地梳理出了两种变体:
——“一种观点强调,知识和非物质在当代经济中占据了前所未有的重要地位,这意味着新的评价和估值方式。与此同时,第二种观点认为,金融霸权阶段总是伴随着新的技术经济范式的出现。”
迪朗在最后两章中做出的预测,想必会引发很多争议。
然而不论存在什么样的分歧,有一点应当是马克思主义者的共识,那就是迪朗引用并称之为“具有了新的现实意义”的马克思的名言:
“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了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运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快或慢地发生变革。”
直到现在为止,人类发展的历史都并未证伪而是不断地证实了马克思的这句名言。
二、谁的春天
可笑的是,任何对于资本主义寿命的预测,在今天都会被视为“致命的自负”。于是,“不可知论”被当作展望资本主义未来的科学工具。
问题是,“不可知论”并不是科学:原来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打雷下雨,现在知道了;原来我们不知道用能量来驱动汽车,现在知道了……
当然,所谓“知”,并不是绝对的“知”,而只能是相对的“知”。
秋天之后是什么季节?原始人都知道是冬天。那么资本主义的秋天之后呢?马克思说:是冬天。
马克思的预言遭到了雷迪斯俺的简特们的哄堂大笑——比如,我在拙文第二集(《卷空气是一种宿命》)列举的那个跟帖者,就跟在雷迪斯和简特们的屁股后面起哄架秧子,谁要是敢对资本主义“世界老大”的地位不恭,他就对谁呲牙……
针对那位跟帖者的呲牙,有网友的跟帖更是意蕴无穷:
——“人家说的是虚拟资本导致了资本主义国家进入秋天,秋天之后是冬天,冬天之后就是春天了,至于是谁的春天,那就说不清了,唐朝进入秋天,不代表古代封建制度也进入秋天。”
英国浪漫主义诗人雪莱说:“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浪漫的雪莱是乐观主义者,心中充满了对人类未来的美好期望。我敢跟雷迪斯和简特们打赌,即便雪莱属于空想社会主义那一拨,金融化之后的春天也绝不是资本主义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