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毓海:狂飚为我从天落——为《那儿》而作

2025-03-19 1578 0
作者: 韩毓海 来源: 左评

  文\韩毓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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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3年4月10日,一个共产党人死了——被极端右翼分子刺杀于约翰内斯堡的车站里。

  克列斯·哈尼(CHRISHANI,1942-1993),毕生献身于反对南非种族隔离制度的斗争,在南非黑人中享有崇高威望。然而,当反对种族隔离的斗争即将胜利的前夜,他却突然宣布放弃在非国大的一切高级职务,放弃在一个新的国家里可能担任的一切官方职务,因为“他已经决定再次献身于一个少数和充满矛盾的政党——共产党。”——而仅此一点,恰就构成了杀害他的理由。

  在这样的时刻里(历史已经终结),在这样的(资本主义)世界中,宣誓成为一个“共产党人”,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因为今天,“有哪一个反对党不把它当政的敌人骂为共产党呢?又有哪一个反对党不拿共产主义这个罪名去回敬更进步的反对党人和自己反动的敌人呢?”

  克列斯·哈尼被枪杀几天之后,全世界的进步知识分子在加利福尼亚开会,为了纪念这位刚刚牺牲的“共产党人本身,纪念这个作为共产主义者的共产党人”,被神圣同盟们反复妖魔化了的“妖魔们”,在这不合时宜的、“密谋性质”的会议上,终于第一次站出来,公开宣布承认自己的政治立场。也就是在此时,法国伟大的思想家雅克·德里达以交响乐章的叙述方式,发表了他毕生最光辉的演讲文献——《马克思的幽灵们》。

  据我所知,当下中国的德里达信徒还没有哪一个敢于面对作为“马克思分子”的德里达,正如他们从来也不敢面对作为“共产分子”的加西亚·马尔克斯。恰恰相反,今天他们的所作所为,正如这个学说的创始人早就预见过的:不过就是将它当政的敌人骂为共产党,并将自己思想上的敌人骂为“新左派”——而除了这运用了100多年的陈旧伎俩之外,它们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了。

  今天,使我不得不冒险回到阔别了10余年之久的“当代文学批评”工作的,恰恰也是一个同样的理由——一个公开承认自己立场的理由。

  因为今天,有一位中国共产党人死了——在一篇叫做《那儿》的小说的结尾,他是用自己设计的汽锤砸死了自己——他选择的死法特殊:栩栩如生然而却身首异处。

  而这与其说是“死亡”,不如说是“断裂”:因为所谓“身首异处”,无非是头脑与四肢、灵魂与肉体、是物质与精神、主观与客观、自我与他者之间的断裂。而恰恰是通过这种必要而致命的“断裂”,他才使自己超越于形形色色,关于头脑与四肢、灵魂与肉体、物质与精神的叙述之上,——一句话,才得以超越于一切现存的、既定的知识“命名”方式之上,从而他才能成为一个“幽灵”,——成为一个看不见、摸不着,无法确证其存在的“唯一存在”,一种或许永远也不可能实现,而却“一定要实现”的可能性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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