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坤：只有战争的淘汰才最具有说服力
声势浩大的俄乌战争已经打过二年多了，这场大规模的武装冲突为人们提供了观察信息时代人工智能背景下现代化战争的鲜活案例。现如今人们都很热衷总结其中的经验教训，纷纷从不同的视角予以归纳提炼，各有各的道理。笔者认为，其中不可忽视甚至核心的一点，是战争突出的淘汰性，越是高水平的现代化战争，越具有强烈的淘汰效应。俄乌战争在这方面就表现得相当充分。
首先，在政治上淘汰一批人
简单地说，现如今俄罗斯政治舞台上那批亲美亲西方的人基本上已经淘汰，不但难以继续呼风唤雨活跃在社会生活中，甚至还不得不转入地下或者冬眠起来。个别的还被踢下地狱，譬如著名的反对派人士纳瓦利内等。一些原来具有两面倾向的人，也不得不以空前坚决的面貌展现于世，否则也难以立足，譬如著名的梅德韦杰夫等。俄乌战争打了两年之后给俄罗斯所带来突出的政治效果，就是实现了“清一色”，达成政治上的高度一致。总统普京在政治上获得高度的认可认同，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题中应有之义了。
其次，经济上也淘汰一批人
总体而言，俄罗斯几十年来私有化改革进程中起家的那些新兴暴发户大致上全军覆没，而那些依附西方资本主义体系而成为金融寡头的现代买办们更是遭受一场没顶之灾，被俄罗斯总统普京十分轻蔑地称之为“耗材”。现在，这些人已经不只是损失惨重那么简单，而是已经被排除在俄罗斯新的经济建设进程之外。战争中的俄罗斯经济开启了新一轮的发展，但这其中已经没有那些风云人物的位置。他们被排除在外，已经客观地被淘汰清理出去了。
最后，军事上所淘汰无能之徒更多更醒目
和平与战争转换过程对军人有怎样的冲击，俄罗斯有丰富历史经验。卫国战争时期的苏军作战部长什捷缅科大将在其回忆录里面讲过这样一句传播广泛的名言，“战争到来，首先要淘汰一批和平时期的将军”。现如今历史可谓惊人的相似，一大批不适应战争的和平将军又在俄罗斯原形毕露了。譬如，俄罗斯有些海军部队简直无能到家了，庞大的黑海舰队居然在乌克兰一些小型无人袭击艇的打击下失去招架之功而遭受惨重的损失。这样的事实真是令人瞠目结舌。事实上，只要在主要舰艇周边拉起一些渔民用来海上养殖的网箱，都可以有效保护舰艇不受无人小艇的袭击，可是他们居然就连这一点也都做不到。可见一些和平将军战时是多么无能，被淘汰也就在所难免了。
这是一条重要的历史经验，不独俄罗斯如此，任何国家的武装力量都是这样。譬如，一战结束后到二战爆发，也仅仅才三十年的时间，当年法国那些声名显赫的元帅们就被扫进了历史垃圾堆。某种程度上看。美国、英国也都如此。
上述经验给人们带来深刻的启示，对于中国尤其是这样。具体表现为如下三点：
其一，战争的淘汰效应具有社会与历史的积极意义
战争固然有其严酷与破坏的一面，但也有积极与建设的一面，这方面的作用就具体地体现在其淘汰效应上。这种效益类似于有机体的自我清汰机制，可以据此祛除内部的消极与腐朽，从而使有机体变得更加健康，更加富有生机与活力。历史与人类社会实践中有很多这样鲜活的案例，那就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经过战火的洗礼后变得更加生机勃勃，由此焕发出空前的活力。当年的新中国是这样，现如今的俄罗斯也具有这样的特征。
其二，淘汰机制相当必要，是“强起来”的捷径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真正地“强起来”，必须砸碎束缚自己的枷锁，踢开阻碍前进的绊脚石，破除思想意识上的迷信。要做到这一切，就必须经历一场具有伟大战略意义的淘汰运动。而战争则是实行这等战略性“淘汰”的捷径，所谓战争是政治的最高形式，其意义主要体现在这里。通过战争这种斗争方式，不但将推动促进国家民族“形而下”意义上的发展，更能够得以实现“形而上”的进步，二者有机结合，能够在物质与精神两个层面为“强起来”奠定坚实的基础。
其三，经得起战争检验的国家才是强大的国家
笔者多次讲过，一个强大的国家应该经得起战争的检验（参阅笔者文章《当代中国能否经得起战争的考验》），战争是检验国家实力的唯一标准（参阅笔者文章《战争是检验国家实力唯一的标准》），这样的说法符合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这一基本逻辑。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如果经不起战争的考验，而是在外来侵略下或侵略威胁屈膝投降，那么这个民族、这个国家就将失去前途与未来。世界上之所以那么多人同情与声援巴勒斯坦人民，原因概在于此。但乌克兰的情况则有所不同，尽管乌克兰人民的不幸与苦难有目共睹，乌克兰当局甘当西方的战略工具，因而引火烧身，罹受战争可谓咎由自取，这也是世界多数国家并不支援或同情乌克兰的重要原因。中华民族历史上饱经战争苦难，从来都具有同敌人血战到底的英雄气概，从而树立了不可侮的伟大形象。所以，战争从来都是对中国的体检与淘汰，历史上曾经的抗日战争是这样，未来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战争必定还是这样。
总之，历史与现实经验反复昭示，一旦战争到来，任何国家与民族都难免原形毕露，都要经历一场刮骨疗毒般的痛苦过程。俄罗斯与乌克兰是这样，未来中国也并不例外。今天的中国到底是怎样的中国，到底有哪些东西亟待淘汰，一场战争将给出最有说服力的答案。
【文/张志坤，大学教师，红歌会网专栏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