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缘攀附,腼颜事仇——评《孙犁与莫言:从认同走向疏离》
意外地读到一篇奇文,李宗刚的《孙犁与莫言:从认同走向疏离》。这是一篇文学评论,正在被列为“第八届鲁迅文学奖参评作品”。
文学评论不就作品本身的进行评论,却一味地夤缘攀附,实在是很罕见的。
当莫言还是个青年的时候,表现出了“积极要求进步”的面貌,比如他手抄过《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要求入党,工作积极而被提干等等,早期也确实写过几篇不错的作品。比如《民间音乐》、比如《红高粱家族》等。 莫言正是凭着这些比较好的作品步入了文坛。
老一辈的革命文艺家有一个共同的品质,特别呵护新人,对认为是“可造之才”的新人总是热情鼓励,不吝褒赞之词的。孙犁在看到了《民间音乐》之后,作出了实事求是、言辞中肯的评价:
“去年的一期《莲池》,登了莫言的一篇小说,题为《民间音乐》。我读过后,觉得写得不错。他写一个小瞎子,好乐器,天黑到达一个小镇,为一女店主收留。女店主想利用他的音乐天才,作为店堂的一种生财之道。小瞎子不愿意,很悲哀,一个人又向远方走去了。事情虽不甚典型,但也反映了当前农村集镇的一些生活风貌,以及从事商业的人们的一些心理变化。小说的写法,有些欧化,基本上还是现实主义的。主题有些艺术至上的味道,小说的气氛,还是不同一般的,小瞎子的形象,有些飘飘欲仙的空灵之感。”
这段评论虽然很短,却完全可以作为“文艺评论”的范本,就作品本身谈作品,并无对作者人品的评价。然而,在《孙犁与莫言:从认同走向疏离》中,我们看到了相反的情形——完全不剖析作品,通篇是夤缘攀附之词,一味地在借孙犁的名字抬高莫言。人们在读了以后还以为是莫言启蒙了孙犁呢,请看下面的摘录:
“其一,莫言对社会“小人物”生存状态的边缘书写,促成了孙犁对异质文学的认同。”
“其二,莫言对农村题材情感的诗意书写,拨动了孙犁蛰伏已久的情感之弦。”
“其三,莫言对文学阴柔之美的追求激活了孙犁既有的阴柔之美的审美趣味。”
“莫言在《民间音乐》这篇小说中表现出来的‘空灵之感’,恰好唤起了孙犁蛰伏已久的情感,由此产生了某种共鸣。”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看了之后真让人觉得肉麻。文学评论专事吹捧拔高,实在是一种糟糕的文风。
再回到莫言上来。如果莫言能够沿着他开始的路子往下走,或许会成长为一位“追求纯文艺”的作家。可是,他很快就专注于“政治”了,而且是相当极端的政治,直言不讳地辱骂起领袖来。他的代表作是《毛主席老那天》,用语之恶毒我无法转述。一旦转述了恐怕又会以“有不适合发表的内容”而通不过审核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阅读。
莫言也正因为此而被西方特定势力看中。同时也被我们的一些人捧为“敢说真话”的“民族脊梁”。他后期的作品完全陷入了一种极端政治的喧嚣之中而毫无文学意义了。
“莫言现象”是中国当代史的一个极其复杂的政治现象。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就不在这里展开了。但是,《孙犁与莫言:从认同走向疏离》作为“鲁迅文学奖参评作品”明显是不合适的。因为它是在倡导一种另类的、纠缠政治的文风,尤其与“鲁迅”的立场格格不入。鲁迅是把匕首刺向“资本家乏走狗”的革命作家。鲁迅的在天之灵显然是不能容忍此类夤缘攀附,腼颜事仇作品的。祈请评委慎重考量。
2022年6月15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