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纯艺术的角度比较《雪国》和莫言小说
从纯艺术的角度比较《雪国》和莫言小说
颂明
昨天,有位文友和我讨论了《谈莫言》的第四部分。因为我的第四部分是这样的结尾的:
“西方的某特定Political Power包括西方某些戴有色眼镜的历史学者以及汉学家们都在极力营造一种“曼特拉效应”,那就是在中国近百年的历史中遭遇了一场“Red Peril”(红祸)。他们把这场所谓的Red Peril看得比与日本侵略、鸦片战争有过之无不及。”
朋友提出了异议:你不是说你要撇开政治而单从纯艺术的角度来谈莫言的吗?你这样结尾不还是在说“政治“吗?
我给他做了解释却并没有说服他。他坚持说:“假如你没有说明在先,我可以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既然你有言在先不谈政治只谈艺术,那你就应当撇开政治而只谈艺术的比较。”
于是我立刻将《第四部分》提前发了,决定再写一篇文章专门从艺术角度来谈莫言小说和《雪国》区别并解释《第四部分》。
考虑到我们的国内的一般读者并没有读过川端康成的《雪国》,我先把这个讨论的来龙去脉梳理一下:
莫言说他以前不知道小说该怎么写,还特地批判了一下中国“教科书”中关于“到工农中体验生活”的“教导”。他去体验了,却还是写不出来;而自从他读到了川端康成《雪国》中的那条秋田狗之后,顿时感到自己“被心仪的姑娘抚摸了一下,”顿悟了;从此,《雪国》像一座灯塔照亮了他的文学之路。使他创立了高密东北乡的“小说王国”。
正是莫言的这句振聋发聩的话,才促使我去读《雪国》的。结果发现,《雪国》与莫言小说毫无共同之处:
《雪国》是唯美的,语言是精练的,句子是而精致的,故事的单纯的,连对情欲的描写也是很干净的。整篇小说没有一点污目的地方。川端康成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描写着雪夜,夕阳和月色的美丽景色。他竭力地营造着一种虚幻的、臆想中的美;读者看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政治”的痕迹。要知道,《雪国》写于1937年,正是军国主义思想达到了顶峰,向外扩张的疯狂年代。国内民众承受着战争带来的巨大灾难,反战情绪日益高涨。
而莫言小说,通篇充斥着政治术语以及“另类的政治说教”,连人物的名字都特意刻上鲜明的政治符号,句子雍长、文字肮脏、大量不堪入目的性行为及器官的描写,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美感,绝不亚于一部三流的色情小说。从纯文学的角度看,莫言小说与《雪国》等唯美小说以及日本同时期文学性很强的翻案小说完全没有可比性,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以上粗体字就是艺术的对比。)
为什么我说好要撇开政治的,怎么又要回到了政治上来了呢?打个比方吧:
比方说,有人告诉我这片沙滩含有大量的金沙。于是我便开始了艰苦的淘金劳作。结果我把整个沙滩都过滤了一遍,却连一粒金沙也找不到;我还能说这片金沙有金子吗?莫言小说的文学性极差却充溢着极其浓厚的政治色彩,即便我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摆脱书中的政治纠缠。莫言本人也坚定的宣称:“身为一个作家,要敢于讲真话。”他所说的“真话”绝对是指“政治”意义的而不是“文学”意义的。他是以文学的幌子做政治的宣泄而不是像川端康成那样回避政治而去追求一种“纯艺术”之美作为“精神的自我麻醉”。因此《雪国》的唯美之中透着“凄凉的空虚”,暗含着绝望。
在此,我不妨尝试着对川端康成做一点“精神分析”:他的内心是反战的、痛苦的,但是他不愿意说自己祖国的不好,甚至一丝一毫的不满也不愿意表达。他像一个失去母亲的孤儿却在精神上对母亲有着强烈的依恋,竭力地幻想出母亲的美丽和温柔。这就是日本唯美文学的魂。
我不知道此文能否说服我的朋友。
2022年8月4日星期四
【文/颂明,本文为作者投稿红歌会网的原创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