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明:莫言有怎样的“孔子”(颂明虚拟演讲五)
有个非常诡异的现象,中国很多著名的作家、学者,只要一谈起莫言,立马就变得神志模糊,是非不分,胡言乱语起来。
比如有位小说家用诗一般的语言说:
“中国出了个莫言,这是中国文学的荣耀。百年以来,他是第一个让作品生出翅膀,飞到了五洲四海。”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地球村的人都给说得目瞪口呆了。
全世界学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早在东周时期,儒学就传入东亚诸国,具有广泛影响。经过汉代、隋唐直到明朝,东南亚已经形成了稳定的儒家文化圈,并向辐射世界。
《诗经》翻译已经有了三百多年的历史和十分广泛的实践基础,仅英语翻译也已经有了逾百年的历史,世界上几乎每一种主要文字都已经有了《诗经》译本。
1662年出版的《中国智慧》是第一部中拉双语对照的儒家经典译著。上海图书馆徐家汇藏书楼所藏版本是国内的孤本,仅存《论语》部分,已被列入第五批《国家珍贵古籍名录》。
“四书” “五经”之后,中国其他文学作品也开始进入欧洲人的视野,19世纪以来,包括四大名著在内的中国作品广泛进入西方世界。目前所知最早的四大名著翻译是《三国演义》。英国人汤姆斯将该小说的第八回与第九回译成英文,题为《丞相董卓之死》,发表在1820年的《亚洲丛刊》上。《水浒传》的第一个节译出现在1834年,德国汉学家威廉·硕特将小说第一回和有关武松的片段翻译成德语。19世纪末,英国人裘里翻译了《红楼梦》。英国传教士李提摩太,在1913年将《西游记》翻译成《天国之行》,第一次以英文单行本的形式向世界展示了《西游记》的故事。但在书中,唐僧变成了传播宗教的圣者化身。
19世纪,美国外交官卫三畏(S.W. Williams 1812—1884)首次单篇翻译了《聊斋志异》中的几个故事,1889年,满清驻法国使节陈季同在巴黎加勒曼·莱维书局出版《中国故事》,其中选译了《聊斋志异》中《王桂庵》《白秋练》《青梅》《香玉》《辛十四娘》《陆判》《乔女》《仇大娘》。
近代中国作品被翻译成外文的不计其数,最具代表性的当数鲁迅,1926年梁社乾英译的《阿Q正传》(The True Story of Ah Q)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揭开了鲁迅小说英译的序幕,此后《呐喊》《彷徨》中的作品不断被翻译出来,有的还被多次翻译。鲁迅先生的文章曾被译成英、日、俄、西、法、德、阿拉伯、世界语等50多种文字。
在对世界影响最大文学作品中,就不能不提到毛泽东诗词。毛泽东诗词以其丰富的思想内涵和宏伟的艺术气势走出国门,成为世界人民所喜爱的艺术珍品。1937年,美国记者斯诺把毛泽东的《七律·长征》英译文收进《西行漫记》向全世界披露,标志着毛泽东诗词正式走出国门、迈向国际。从20世纪40年代开始,《毛泽东诗词》被大量翻译成英文,先后又被转译或直接翻译成法、俄、德等其他数十种语言文字。据统计,截至20世纪末,已经出售的毛泽东诗词集达7500万册。与此同时,国外的学者专家还发表和出版了许多评介和研究毛泽东诗词的文章和专著。到目前为止,已有近100个国家和地区把毛泽东诗词作为诗歌艺术专门课题进行研究。
无论从哪方面说,莫言也不是“第一个”让作品飞向世界的人啊!
这位著名作家还说,莫言“是山东人,有孔夫子,这是他的教育。”
可是,莫言究竟有怎样的孔子呢?
这不禁让人又想到了孔子诛少正卯的五条理由:
《荀子·宥坐》“人有恶者五而盗窃不与焉:一曰心达而险,二曰行辟而坚;三曰言伪而辩;四曰记丑而博;五曰顺非而泽。此五者,有一于人,则不得免于君子之诛,而少正卯兼有之。故居处足以聚徒成群,言谈足以饰邪营众,强足以反是独立,此小人之杰雄也,不可不诛也。”
孔子指出少正卯有五种罪恶,第一是事理通达而用心险恶;其二行为怪异,反传统而意志坚定;其三是言论荒谬却能言善辩;其四是对异端邪说的记忆力强大,知识渊博;其五是把顺应非正统的歪理邪说,如同江河泛滥一般,把违背道德的思想传播到四面八方。
孔子认为少正卯这五种罪恶不除必定天下大乱。有史料为证,孔子诛少正卯之后,天下太平:
《史记·孔子世家》“定公十四年,孔子年五十六,由大司寇行摄相事,有喜色,门人曰:闻君子祸至不惧,福至不喜。孔子曰:有是言也,不曰乐其以贵下人乎。于是诛鲁大夫乱政者少正卯,与闻国政三月,粥羔豚者弗饰贾,男女行者别于涂,涂不拾遗,四方之客至乎邑者不求有司,皆予之以归。”
《淮南子·氾论训》“孔子诛少正卯而鲁国之邪塞,子产诛邓析而郑国之奸禁。”
人类文化世界总是在双向互动,彼此借鉴,相互欣赏的过程中走向融合的,而现在我们的某些文人却片面坚持“以洋为贵”的观点,认为只要是在外国获奖的,被翻译成外文的,就一定是为国争光了,实在是不得要领的。
莫言的作品,实际上是丑化、侮辱中国人的并且达到了200年来丑化中国人的巅峰。比如《灵药》辱军,比如《酒国》中的“吃人肉”传统,比如在作品中对母亲的种种龌龊描写,怎么可以把这样令人发指的东西当作“金”往自己脸上贴呢?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本次演讲附录两篇小说,另外还有一个话剧《秋田狗神迹》,推荐网友自行阅读。
谢谢!
2024年6月28日星期五
【附录】洋鹦鹉(小说)
颂明凌晨起床之后,为五峰渔洋关上网课的小朋友写了首七古。
孙子来了:“爷爷,今天我同学的爷爷请您去做客。”
“开什么玩笑,素昧平生的我去做什么客?”我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您先别回绝啊。”孙子说,“您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有话快说。我还得遛弯呢。”“我们边走边说。”
孙子递过拐杖,“我说您让贫穷限制住了眼界您还不服气。我同学家有一只鹦鹉,您猜值多少钱吧?”
“一只鹦鹉能值多少钱?往贵了说,1万多到顶了吧?”
孙子冷笑了一下:“1万多只够买它的一只食罐。”
“你就可劲吹吧。你说值多少钱?”我和孙子就是一对欢喜冤家,经常斗嘴。
“100多万!” 孙子乜斜了我一眼,“吓着您了不是?”
这还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什么鸟能值100多万?我决定去见识见识。
孙子开车把我带到了别墅区,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家。这位同学是个混血儿,妈妈是中国人,爸爸是美国人。他家在中国和美国都有企业。
同学把我介绍给了他的爷爷,一个长着白胡子的高大老头。“久仰久仰!”原来这老头是个中国通,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幸会幸会。”我还了一个抱拳礼。
“听您孙子说您一天写一篇小说。真是高人。我很想向您请教中国文学。”
“他就是瞎吹。我才疏学浅,不过自娱自乐,何足挂齿?我听说您有一只很会说话的鹦鹉,很想见识见识。”
“我知道您出身大户人家,过去也喜欢玩鸟。”
看来这位洋老头还真是对我做过功课,连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他也知道:“我父亲过去也是养过几只鸟的,不过都是八哥、鹩哥、画眉等本土鸟。洋鸟倒是没见过。”
“我这只是美洲鹦鹉。你不管教它什么话,它一学就会。”洋老头很是得意。我越发地好奇,随他来到花园,鸟笼摆在一只石桌上。
我走上前对它说:“你好!”
“Hello!”
“你好!”
“How are you? ”
“你好!”
“Ye!”
“你好!”
“How do you do?”
“你好!”
“Chin-chin!”
累死我了。我抬起头问:“你不是说它什么话一学就会吗?怎么全说成英文了?”
“这就是它的金贵所在。要是说中文就一钱不值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老先生,别生气。我只不过说了句实话而已。比如你,一天一篇小说,应当算奇才了。可是你写的只是中文就一文不值。要是写成英文那就会誉满全球了!”
2020年5月8日星期五
【小说】夕阳如织
一
宋老头郁闷了。
他每次绞尽脑汁想出的小说题目总会撞车。孙子因此取笑他:“连个新鲜的题目都想不出来还写什么小说啊?第一个把女人夸作花的是天才,第二个是庸才,第三个就是蠢才了。你小说的题目恐怕都已经是第N个了吧?既然江郎才尽,不如知趣歇着。”
宋老头那个气啊,简直是七窍生烟了。任谁讽刺他都不在乎,单单怕孙子挖苦。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宋老头又想写小说,腹稿已经打好了,就是想不出好题目。仿佛天下小说的题目早被人用光了。
宋老头站在小区花园的树林边,夕阳的余晖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缝隙,丝丝缕缕地泄露下来,在眼前织出了一幅熠熠生辉的立体画。宋老头打了一个激灵,失声喊道:“有了!”他立刻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子在地上写了“夕阳如织”四个字。
手机响了,是孙子打来的:“爷爷,你去哪了?赶紧地回来。你有大喜了!”
“我有大喜?我能有什么大喜?莫非孙子带女朋友回来了?”宋老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刚进门孙子就冲着他大喊:“快去换身衣服。我同学的爷爷请你去呢。快点。”
“你同学的爷爷?还是那个洋老头?还是叫我去看那只洋鹦鹉?我才不去呢。”宋老头犯了倔。
“这次不是看洋鹦鹉了,是看一个洋人。”
“洋人有什么好看,不就高鼻梁蓝眼睛吗?是女人吗?”
“不是,是个男人。洋老头。”
“拉倒吧。土老脸看洋老脸。我才不去呢。”
“这次你肯定想去。你知道你要见的这位洋老头是谁吗?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委!”
“诺奖评委?真的假的?那我是得去会会他。”宋老头早就想找诺奖评委说道说道了。
二
“Hello!”洋老头很热情。
“好多油多?”宋老头冒充自己也懂洋文。
洋老头爽朗大笑:“其实你不用说英语。我是个中国通,著名汉学家。我们沟通完全没有问题。”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宋老头尽量表现得斯斯文文。
“在下免贵姓马。M·Largs.”
“哦——”宋老头失声笑了。
“你笑什么?你认识我?”洋老头觉得宋老头笑得有点莫名其妙。
“认识认识。哦,久仰久仰。你不是那啥,麻辣鸡丝嘛。老熟了。”宋老头藏不住马脚了,开始粗俗起来。
孙子同学的爷爷赶紧请他们坐下:“Coffee or tea?”
“咖啡吧。”宋老头心想老外肯定要喝咖啡的,就客随主便吧。
“茶。来杯绿茶。”洋老头心想既然来到了中国当然要尝尝中国绿茶。
孙子同学的爷爷笑了起来:“中国绿茶里飘着欧美咖啡的香味。”
“精辟!”M·Largs竖起来大拇指,又补充了一句“You are a poet!”
三
寒暄过后,谈话进入正题了。M·Largs说:“莫言让中国的文学走向了世界。这是中国的光荣。”
“此言差矣。”宋老头摆摆手,“他代表不了中国文学。打个比喻吧,你们不过是看到了一只打着洋腔的土鹦鹉而已。真正的中国文学,你们还不懂。”
M·Largs睁圆了眼睛,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这只能说明你无知。我是著名汉学家,研究了从《诗经》到《丰乳肥臀》全部的中国文学。你怎么会认为我不懂中国文学呢?”
“因为你没有见过中国老百姓的文学,真正的民间文学。不懂中国民间文学你永远也入不了汉学的门。而且,说句不大礼貌的话,你这里缺了一样东西,只能算个MENWAIHAN, YOU KNOW?”宋老头指了指脑袋。
“缺了什么?那就请你说来听听。” M·Largs 还当真了。
“你真要我说啊?是你要我说的啊。”宋老头又开始装了,“我可要用民间文学说了啊。不过真说了也没事,反正你听不懂。”
“请不要兜圈子了。快说吧!” M·Largs有点不耐烦了。
宋老爷正要张口,又把嘴合上了,对着孙子同学的爷爷招了招手:“你这里有纸笔吗?我还是写出来吧。就算我说了谅他也听不懂,记不住。不如写了让他带回去慢慢研究。”
孙子同学的爷爷拿来了文房四宝。宋老头端了个架子,歪歪斜斜地写了四句诗,边写边说:“瞧好了啊,你就缺这个”——
一知半晓矢口言,遇见立刻成知音,
丰收喜讯接连到,不见雨雪落地心。
“这就是传说中的丑书?” M·Largs问。
“惭愧得很,我这不是丑书,而是字写得太丑。我自幼愚而不安,学而不精。字写得不堪入目。不过我不是炫字的。重点在诗上。我谅你看不懂。”
M·Largs诚实地点点头:“我确实没看懂。能请你解释一下吗?”
“我解释了你还是不会懂。”宋老头拿捏起来。
“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三弦。你只是把椰胡。”
“你说我是夜壶?你敢骂我?” M·Largs愤怒了。
宋老头连连摆手:“您误会了,您误会了。我怎么会骂您呢?小龙啊——”宋老头大声喊着孙子,“你快把我送给M·Largs先生的礼物拿过来。”
老宋头的孙子把礼物递了上来。是一把面板为桐木,半边椰子壳琴筒的胡琴, 十分精致。
“这就是椰胡。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
M·Largs非常喜欢这把琴,接过去反复把玩着。
四
宋老头告辞回家了。孙子一边开着车,一边不解地问:“爷爷,你今天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宋老头得意地捋着胡子:“我这是在教育洋老头哩。告诉他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民间文学深不可测。歪果仁不下大工夫连边也摸不到,还充什么汉学专家啊?”
“你那首丑字歪诗到底啥意思啊?”
“过去的就翻篇了。不提了。我给你讲个民间故事吧。”宋老头捋着胡子说起故事来:
从前,有一只老虎躲在树丛中想伺机吃人。它看见一只牛老老实实地在给农夫耕地,觉得很奇怪。农夫回家吃午饭时把牛拴在树阴下吃草料。
老虎走到牛跟前问:“你这么大的个儿,头上还有锋利的角,为什么会服服帖帖地给人干活呢?”
牛回答说:“因为人有智慧。”
老虎又问:“智慧是什么?很厉害吗?”
牛说:“待会人来了你自己去问他吧。智慧确实很厉害。”
人吃完午饭回来了,老虎走上前问:“牛说你有智慧,很厉害。你可以把智慧给我看看吗?”
农夫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我没把智慧带在身上,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这就回去取。”
不一会儿,农夫拿着一支火把回来了。
老虎急不可耐地扑过来要看智慧,农夫把火把扔到老虎身上,老虎的毛立刻点燃了,疼得撒腿就跑,慌不择路跌进了水塘里才没被烧死,只是在身上留下了道道火烧过的痕迹。
2021年8月29日星期日
【文/颂明,本文为作者投稿红歌会网的原创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