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恶的历史二重性命题及其政治经济学批判读法(全文)
一、资本之读与哲学改造:《资本论》的哲学语境及其读法
《资本论》研究离不开哲学阅读实践。但是,资本之读却不会是直接的哲学之读。试图从中生产“哲学”的人们发现了实际的困难: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的方法论思考并没有为人们提供完整的概念,甚至没有提供马克思主义哲学对象的明确概念。这里遇到了对象和对象的冲突性,是以阿尔都塞诚实地提出:“基于这个理由,哲学将要求深入阅读《资本论》,以便回答《资本论》本身向哲学提出的使人感到意外的问题。这些问题虽然没有写明,但对哲学本身的前途具有决定意义。”[1]77
进一步,“不借助马克思主义哲学就不能真正阅读《资本论》,而我们同时也应该在《资本论》中读出马克思主义哲学。如果这种双重的阅读,也就是不断从科学的阅读回复到哲学的阅读,再从哲学的阅读回复到科学的阅读是有必要和有成效的,那么,我们就有可能在这种阅读中认识到马克思的科学发现所包含的这一哲学革命的本质:一次开创了全新的哲学思维方式的革命”[1]79。
可是,什么是哲学呢?哲学的使命在于寻求思想的普遍——就其实质而言,乃是一种特殊统治类型,故而赋予宗教的真理形式。
【注释:黑格尔指出:“真正的哲学是自西方开始。唯有在西方,这种自我意识的自由才首先得到发展,因而自然的意识,以及潜在的精神就被贬斥于低级地位。在东方的黎明里,个体性消失了,光明的西方才首先达到灿烂的思想,思想在自身内发光,从思想出发开创它自己的世界。西方的福祉有了这样的特性:即主体[在对象中仍]维持其为主体,并坚持其自身于实体中。”(黑格尔:《哲学讲演录》第1卷,贺麟、王太庆译,商务印书馆2011年版,第106-107页)其宣布:“哲学的目的就在于掌握理念的普遍性和真形象。”(黑格尔:《小逻辑》,贺麟译,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第35页)】
哲学由形而上学所启蒙,逻辑学则由哲学所启蒙。哲学实现了逻辑的狂想,却也训导逻辑依照理性的原则行事。在现代社会场域,哲学的功能是相反的,它促使资产阶级从曾经的“革命的阶级”向一个保守而反动的阶级转变。
【注释:如阿多诺认为,资产阶级哲学的企图就是“哲学的同一化企图”:一方面,哲学使社会总体同质化;另一方面,哲学又借助科学的工具把人和物归结为知识原子。】
哲学的开端恰恰说明哲学要被超越。继而,如果沿着黑格尔-马克思路径探寻《资本论》的工作模式,那么,其表现出强烈的“非A的A”讲述句式特征。据之可看到,《资本论》对研究对象的规定不是哲学式地实现“资本逻辑”意义,而在于寻求“革命辩证法”,以此触发实践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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