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金靴 | 也谈高铁售卖卫生巾之议:扑灭女拳的只能是社会主义人权论
本文开篇我先基于求生欲而强调一番:如果是新粉或第一次阅读我文字的同志(尤其男性读者),请先去我微博逛逛,看看我这几年是怎么揭露、痛批、分析女拳(极端女权)的。
别热血上脑、假麻子上身给我扣帽子。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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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个话题能吵起来,本身就很让人觉得诡异。
高铁列车当然应该售卖卫生巾的,毋庸置疑。
中国女性人口近半数,这近七亿人中有卫生巾使用需求的人口又大大超过半数。
几盒卫生巾无用时不起眼,但在应急时堪称救命。
我本人是真的很疑惑于某些鼓吹要求女性“自己照顾好自己,少给国家添麻烦”的言论,这等论调纯属冷血资本主义思维。
毛主席说没有调查则没有发言权,很多男性网友、特别是某些「爱国正能量维稳大V」们动辄张口声称:“你不知道你自己处在经期吗?你不会自己带?这也要列车给你售卖?你搞什么特殊化?”
拜托,就算你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有结过婚、也从来没有了解过女性经期的种种生理不稳定和携带卫生巾的各种不便乃至生活工作中突发意外的频率……那么既然都已经就此事敲键盘开聊了,花点时间了解一番不可以吗?
目前昆明铁路就是有售卖卫生巾的,可一览其销量:
漫长路途中,卫生巾的需求量比饼干、薯片、瓜子等常见的列车零食销量都高,这难道是“不必备不必需”吗?这难道还不能体现长途旅行中女性乘客的刚需性吗?
一切以实事求是,如毛主席所言:
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女性需要卫生巾,这是「特殊化」吗?
我来告诉某些男性小pink博主到底什么才是「特殊化」:如若全体人种不分性别都会来经期,可偏偏只有女性在那里要求“高铁应给女乘客提供卫生巾售卖”,那这种诉求才叫做「特殊化需求」。
因为受让方与需求方的量级产生了偏差,即「不公」。
但事实是,会来月经的并不是全体人种,而只有女性,故而女性对卫生巾的应急性需求能够被定义为「特殊化」吗?
我真的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意会某些男性「维稳大V」的思路:只要是男性不需要而女性需要、且女性的该项需求又占据了公共服务资源,那么这种“占据”即被视为“侵占”,在他们的眼里便是所谓“女性的特殊要求”,便是可以进行“非必要不XX”式消解处理的。
甚至,我还看到了诸如“难道要在餐车里卖卫生巾吗”这样让人错愕的言论……
由反封建而兴兵革命的中国共产党已建政逾七十年,居然还会有性别污秽化、“XX污化大雅之堂”等歧视性的封建陈腐旧念。
试问:一片小小的卫生巾竟成不净不祥之物?
说这种话的人,您没有女儿吗,您没有母亲吗?
不禁细思极恐,2007年当杨幂在电视上第一次全国性代言放送第一支卫生巾广告并俏皮细语“那几天,安全不侧漏”时,您是不是要一边怒诘“兹事体大!成何体统!”一边要把电视机给砸了?
这完全是性别纳粹主义,浓度爆表的封建男权思想。
2
我昨天已在微博上简单评述,并对一些比较典型的“爹味维稳话术”进行了回应,基本回答完毕,一一展示而不在这此处过多展开:
像高铁这样的公共场所,卫生巾储备是绝对必须的,就像心脏除颤器、急救医疗箱这类的生命救急工具,都是必备的公共服务。
这类东西不用多,只需储备些许,甚至我都很期望高铁等公共场所准备的这些卫生巾、心脏除颤器、医疗箱等,直到使用寿命到期都没有用过哪怕一次——这就说明没有一位因特殊情况而突发不便的经期女性或心脏病发的重症病患——但是,这些东西依然必须被准备!
用不用得到是一回事,准不准备是另一回事;可以一次都不用,但只要用到一次即是莫大功德。
不得不深剖,这类事件中主要聚集着两类傻X:
①某些因为列车未售卖卫生巾而又一副受迫害妄想症病发、借题发挥上升到“这个世界对女性太不友好了”高度的拳师巨婴;
②某些因为意欲扑灭①而产生扩大化倾向、进而直接放言“女人就是屁事多”、从而无视女性基本权益的封建男。
这两部分傻X,当前数量都在不断做大,且是彼此刺激、在战斗中竞相扩大规模,使得互联网上每每遭遇女性议题时便枪林弹雨、战火不灭。
想想也是悲哀:群体性的撕裂撕裂再撕裂,要么是小资产阶级女拳,要么是封建主义男拳——前者谋求无底线索取,后者谋求无上限控制。
总之,少有人愿意用社会主义人权去解释性别话题。
前文提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反封建革命,不妨说说历史。
新中国建立以后,浩浩荡荡的女职工队伍产生,“大姨妈”也摇身一变成了计划经济时期的“工业锦鲤”。
当时的国营工厂实行劳动保护,女职工来月经时可以请几天假,三天到七天不等,组织照例准假,工资照发。
于是“照例准假”,叫着叫着就成了“例假”。
对比今天打工人群体被剥削的局面——连怀孕都早已成职场女性的“战役性难关”、不敢轻易休孕假,遑论例假了,早已无假!冲一杯红糖水,咬牙继续熬夜996吧。
五六十年代曾先后诞生过两件月经用具,先是国内生产的纯胶月经带,带子是胶皮制的,虽防渗漏,但冬天用起来冷,夏天用着闷热,还常常磨破大腿内侧;60年末又出现了皱纹卫生纸,吸水性比一般卫生纸更好。
60年代中期,国内开始出现了专门生产月经带的厂家,材质、舒适性都更上一层楼。
在毛主席时代,各国营工厂那个时候还有规定:女工数量达到一百人的厂子,必须设有“劳动卫生室”。
这些女工专用的卫生室被称为“半边天”、“白色小屋”,里头备有消毒过的卫生带、草纸以及冲洗用的小毛巾,以方便来月经的女同志保持卫生。
在福华丝绸厂工作的一位同志曾有感慨:
过去这些设备是有钱的太太、小姐们用的,我们用的都是烂棉花、破布……我要进一步搞好生产来感谢共产党!
除了惠及女职工之外,当时祖国的女学生们也纷纷“转发例假锦鲤”——在爱国卫生运动的组织下,“把握女学生例假规律”的倡议被提上日程,“打通思想”、“做好登记”、“学会诊断”,更是每个体育老师必须践行的三驾马车。
例假、经期、卫生带这些东西,有丝毫“羞耻”吗?有半点“污秽感”吗?
女同学只要说一声:“老师我肚子疼”,老师就会心领神会,安排你去树荫底下打乒乓球而不用跑步。
敢问:有人会觉得这是给予女性的「优待」吗?这是对女性的「特殊化照顾」吗?
3
今年4月共青团的那篇著名檄文还记得吧:
在我看来,团团的这番声嘶力竭,却是可以被定性为“翻车”的。
因为他完全跟着被他自己立为「敌对势力」的话术语境走,失去了该有的理论高度。
当然了,从共青团去年在躺平问题以及今年在唐山黑社会案件等社会新闻中的“搅浑水”姿态来看,他本身具不具备理论高度,这本就是个疑问。
恐怕,「爹味」才是一些官方舆论机器藏不住的内核。
马恩曾创造性地提出:
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阶级斗争史。
从理论层面看,「女权主义」本是不必要、也不应该成为单独类目的思想体系,尤其是占据主流地位的思想体系更应当抵制和驱退。
所谓女权主义,不过是阶级压迫下的变异旁种,借性别斗争给阶级斗争打掩护。
这和半个世纪前美国人为应对苏联阶级斗争学说而被迫发明的一系列如“中产阶级”理论等伪概念作为剥削阶级与被剥削阶级之间的缓冲区,如出一辙。
女权主义不过是历史的一脉相承。
1976年中国的毛主席逝世后,国际共运遁入低潮,资本主义反攻倒算,世界政治格局趋于右转,全球性的阶层差距也重新被拉开。
阶级斗争势头迅速被压灭之后,资本为了缓解被剥削阶级的攻势再起,开始采用“调虎离山之计”。
女权兴起,标志如平成时代的日本,“恋爱资本主义”、“平成新女性”、“远离臭男人”等社会运动风起云涌,成为左翼退潮后的最大力量填补。
今天中国的女拳所畅想的许多场景,曾经在日本都曾真实发生过,即“平成新女性”。
她们仇视贬低日本男性,男人稍有靠近就会被控诉“性骚扰”,扩大化的势头压灭不住……
最终结果证明,这种异化甚至是邪化的(伪)女权运动并不能推动一个社会其女权文明真正的进步,也无法真正唤醒女性对自身角色的正确理解。
到今天,日本依旧是女性社会地位最低的国家之一。
同时,日本也是社会阶层分化最严重、年轻一代被剥削最严重、阶级固化最严重、生育危机和人口危机最严重的国家之一。
吊诡的是,日本(类似的还有韩国)这样的大男子主义被“道德合法化”的国家,明明一直是世界排名靠后的女权低地,却长年深得中国年轻女性的向往……
中国女拳的本质问题并不在于作为一个群体的诸多争议,她们的言论都仅仅是时代产物而已。
是剧烈的社会阶层矛盾让“性别问题”成为了一个无辜的抓手,而女拳领袖们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抓手,造就了一个狭窄领域内的规模性崛起。
同时,配合着平台(资本)明显带有目的性的加持,通过无底线无下限的发声扩大化,不断裹挟并扩充极端受众——比如杨笠这样的“意见领袖”——打造了眼下几乎难以收拾的“女拳群魔乱舞”、“两性空前对立”的局面。
因而,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显性的结论:在存有阶级压迫的社会环境里,性别缠斗以及催生的所谓“女权主义”是一定会存在的。
同时,还会存在族裔伐异斗争(种族问题)、文化互斥斗争(宗教问题)、男女性向斗争(同性恋问题)、老少年龄斗争(代际问题)、人物共存斗争(环保问题)等等,并由此催生出一系列“极端主义”,如女拳biao、环保biao、恐怖biao等等。
当年马丁路德金在街头发表演说时,台下不仅仅只有黑人,还有白人工人阶级、同性恋团体等少数群体,他们都希望能够借身份政治捞到一杯羹——但是,他们都没有运用阶级斗争学说拧成一股绳。
他们看似上街呐喊、游行示威、甚至脱衣脱裤光屁股……但他们从来争的不是具体的阶级权力,而仅仅是统治阶层恩赐的承认。
一群本质诉求都是“反压迫”的人们,却各贴标签、横向梳理,这终究无法撼动美国垄断资产阶级的统治地位,反而在分化无产阶级的现实间,深得统治者喜闻乐见。
从奥巴马(黑人)到希拉里(女性),民主党不断地推出身份政治代理人、加深美国标签群体的抱团分化,奥巴马初次竞选时更是直接在伊利诺伊州(黑人大州)宣布自己总统候选人的资格。
当然了,他们也出乎意料得用力过猛、把「底层男性白人异性恋工人阶级」这个群体给逼抱团了(红脖子),2016年选出了个特朗普………
希拉里这么一个为强奸犯辩护的玩意,竟然能够“代表女性”去竞选总统,这就是政治分化的牛掰之处。
同理,黑人群体、同性恋群体、环保群体、动保群体等,也都有自己内部的“上等人物”,他们早已挤进了精英权贵阶级的队伍里,却还依然通过「身份」进行“卖惨”、帮助权贵们统治自己所辖的群体………
所以,女拳(极端女权)只不过是阶级斗争被掩匿后,所释放出的诸类“变异旁种”中的一个罢了。
它(她)一定是被提线操控的,而背后赋予它(她)能量的,一定是那个掩匿阶级斗争的人。
这个人,就是六朝门户计、春风吹又生的「封建权贵系统」。
4
回到前面说的“显性的结论”,它还有一个下半句:那么在一个没有阶级压迫的社会里,是一定不存在所谓“女权主义”的,因为它(她)一定已经在妇女解放的过程中自然地消失,让位于阶级平等下的性别平权。
因而,真正支持妇女解放运动的同志须明晰一个道理:“女权主义”这个词在网络讨论时或许不可避免,但本质上这个词是不应当作为一个正向意识形态的褒义话术、亦或是一种“斗争目标”而被树立。
真正符合马克思主义妇女观和毛泽东思想的论述,就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妇女解放」。
“解放”,就是最根本性的权力。
妇女解放是服务于全体无产者的,而不是由性别作为群体横截面、被资本主义制度解剖出的怪胎异种。
恩格斯指出:
妇女解放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女性重新回到公共劳动中去。
半个多世纪前,在毛主席麾下,中国的女性可以参加工业、农业的劳动,可以成为基层组织的骨感力量。
中国妇女历史上第一次挣脱了政权、族权、神权、夫权——这四个代表了封建宗法制度权力的压迫。
新中国建立后,大批的“妇女扫盲班”拔地而起,同时伴随着的是妓女、妓院在一夜之间被雷霆取缔。
妇女在新中国拥有了在民国时期完全不可想象的劳动地位、家庭地位、社会地位。
毛主席曾有一句话:
全国妇女起来之日,就是中国革命胜利之时!
这句话深刻概括了那个时代的妇女观。
恰如年轻时的毛主席曾高喊:
穿耳包脚为肉刑。学校家庭为牢狱。痛之不敢声。闭之不敢出。或问如何脱离这罪?我道,惟有起女子革命军。
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爹味十足的共青团根本无法打倒说服那些他眼里的“极端女拳势力”,因为团团和女拳压根是在说同一种话。
一方是在维稳,另一方同样在维稳,而维稳的本质又是不同目的下的同一种群体切割。
一枚硬币的两面罢了。
不是“极端女权是毒瘤”,而是“女权是毒瘤”;同时,女权这个注定是毒瘤的东西之所以会诞生,则一定是因为诞生它(她)的这片土壤间存在着阶级压迫。
就这么简单。
所以之所以,回到卫生巾话题中我列出的“两群傻X”,封建男权的反动程度在我眼中丝毫不亚于极端女权。
许多时候这两批殊途同归者,难道真的没有互相利用、彼此养寇自重吗?
用封建父权去压制女拳注定是要失败的,它的目的和实际的归途只可能是一个:在封建复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以致于“压制女拳”定会沦为奴役女性的借口和抓手。
上图有言,女拳是矛盾畸形化的产品,那么“女拳诞生的土壤”是什么呢?即:矛盾从何而来呢?
闭上双眼假装无视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今天的中国,公开恋情或身材走样的女星在娱乐圈中依然会面临“风险”,单亲妈妈和孕妇在职场中依然受到歧视,30岁前不结婚的女孩依然会被父母亲戚指责,婚后不生育依然会遭婆家白眼,在大学里依然存在油腻的虎狼叫兽,被性骚扰甚至强*后不敢报案害怕被社会非议的现象依然不减,直到现在都并不是每一个大型机场/高铁站/商场都配备了母婴室……
矛盾从何而来,女拳由何而生,还是要向毛主席讨教。
青年毛泽东早在《女子自立问题》一文中就有指出,造成男女“政治、法律、教育、以及职业、交际、娱乐、名分”差别的原因,在于“社会罪恶”!
1919年11月,长沙青年女子赵五贞被父母强迫出嫁,反抗无效后在迎亲花轿中用剃头刀割破喉管自杀。
此事引起巨大社会反响,长沙《大公报》当时为此先后发表了20多篇文章,毛泽东本人则在12天中连续发表9篇文章,指出:
婚姻问题是个社会问题,赵五贞的死根源于社会!
1927年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我就不复制了,这篇理论雄文具体阐述了中国的妇女问题,从七个方面对妇女问题进行了系统分析,可言之毛泽东妇女思想形成的开端。
建国后的1956年10月,毛主席在和南斯拉夫妇女代表团谈话时曾指出:
在中国,参加政府或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工作的妇女毕竟是少数……我们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中,女同志占17%。在北京、上海、天津三个中央直辖市的人民代表大会中,女同志仅仅占20%……
他认为提高妇女政治地位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提出:
将来女同志的比例至少要和男同志一样,各占50%。如果女同志的比例超过了男同志,也没有坏处!
在毛主席的关怀下,中国妇女运动曾在50年代实现了县县都有女县长,乡乡都有女乡长,促成了50年代妇女政治参与的高潮。
中国妇女、尤其是农村妇女参与社会建设之深之广,使西方国家的女权团体都羡慕不已。
可是今天呢?我别的不说,官台拍摄的抗疫神剧都敢堂而皇之地污蔑女性医务人员的抗疫贡献……
那么这个时候,目睹矛盾爆炸下孕育出的怪胎——女拳,我们难道不去深挖社会根因、反而去追求所谓“用魔法打败魔法”、用封建男权去对抗极端女权吗?
“以拳制拳”,一体两面。
某些男性近卫军,你以为你在大兴男权,实质你是在维护封建——你是在不经意之间替一些看不见的重影,掩盖住了不该掩盖的矛盾,燃烧起了不该燃烧的战火。
跋
这世上本不该有「女权」,也本不该有「男权」;遑论依附域外的买办式「资产阶级极端女拳」,和依附秩序的维稳式「封建主义极端男拳」。
它们都是社会主义制度中理应无影无踪的偏物。
列宁曾经在《告选民书草案》中这样说道:
只要资本的统治存在一天,那末任何平等,即使是小业主、农民使用全民土地的平等,都不能使人民摆脱贫困、失业和压迫。
只有全体工人团结起来,在劳动者群众的支持下,才能粉碎压得各国工人喘不过气来的资本的桎梏。
在社会主义社会里,自由和平等就不是骗人的空话;劳动者就不会因为小规模的单独经营而被分散;共同劳动积累起来的财富将造福人民群众,而不是压迫人民群众;劳动者的统治将消灭任何民族、宗教或异性之间的任何压迫。
那么,什么才能使人「团结」呢?
还是列宁的话,《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中如是言:
革命,能迅速地把人们团结起来,能迅速地使人们受到启发。革命,每向前发展一步都能够唤起群众,并且以不可抑制的力量把群众吸引到革命的纲领方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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