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可以怨》与《草书獭祭篇》之比较——和青年谈谈文学教育系列五
余做文章,最盼批评。批评,激也。套用“水激石鸣”,凑一句“文激浩然”。你一“激”我,我便“滔滔不绝”起来。
我作文是有时间的。让我失望的是,今天等到我必须作文的最后时间,依然没有得到新的批评。我只好再次拿网友“高冷梦想家3K”先生的批评接着往下谈。这位“高先生”提到了钱钟书,让我浮想联翩,连续3夜辗转反侧,浮想联翩。
近当代堪称“人民作家”的不少,而我却认为最名副其实的当数钱钟书、杨绛夫妇。为避免行文过长,本文只谈“钱老”而不涉及杨绛先生了。
1980年,钱老针对当时的“朦胧诗”现象,在日本做了一个演讲《诗可以怨》,钱老本人非常重视此文,进行修改之后先收录在《七缀集》里,后又收入《钱钟书散文》。
后来注家蜂起,在余看来,多未得要领,皆有“强拉钱说为己言”之嫌。
余读此文,倏然联想到了世伯司徒越之《草书獭祭篇》。觉得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读书讲究文眼。文眼者,文之纲要也。所谓“提纲挈领,纲举目张”,如《红楼梦》第四回中的“护官符”便是全书的文眼。
钱老的《诗可以怨》的文眼是一个意大利嘲笑人的惯语“他发明了雨伞(ha inventato I’ombrello)”。据说有那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土包子,一天在路上走,忽然下起小雨来了,他凑巧拿着一根棒和一方布,人急智生,把棒撑了布,遮住头顶,居然到家没有淋得象落汤鸡。他自我欣赏之余,也觉得对人类作出了贡献,应该公诸于世。他风闻城里有一个“发明品注册专利局”,就兴冲冲拿棍连布,赶进城去,到那局里报告和表演他的新发明。局里的职员听他说明来意,哈哈大笑,拿出一把雨伞来,让他看个仔细。
在找不到屋檐下去借躲雨点的时候,棒撑着布也还不失为自力应急的一种有效办法;但是,假如你拿去当“新发明”,那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亲,您从中读出了什么?
笔者为何会联想到《草书獭祭篇》呢?上世纪80年代以后,开始出现了一种“丑书”“怪书”的“新书法”,而且还有人因此说出了一番“道理”来。《草书獭祭篇》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面世的。其文眼在最后一段:
现代人哪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学书?但是,现代人学书的条件优于古人不知多少倍,现代人认真学书,也许不要十年就可“得名”。但如果想不经过勤学苦练,不要任何规矩,就能从心所欲,臻于神化,那也无异于痴人说梦罢了。
从文风上看,钱老幽默诙谐,用自嘲以喻人;世伯朴实明白,一板一眼地讲道理;却都博古通今,纵横开阖,循循善诱。如果用一个词来概括钱老《诗可以怨》的主题,那就是“发愤”。困境、逆境常有,唯发愤者可得“蚌病成珠”之成就。何谓“发愤”?不自弃也!
如果用一个词来概括世伯的《草书獭祭篇》的主题,那就是“规矩方圆”。不讲规矩,随性而为的“创新”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钱老和世伯都是博学睿智者,性情也十分相似——谦逊、温和、敦厚。钱老与世伯皆一生坎坷而无怨,只顾埋头做学问而一丝不苟。他们“身体力行”地为“诗可以怨”作了最好的诠释。
亲,您读懂了吗?
小结:
困境、逆境常有,唯发愤者可得“蚌病成珠”之成就。
守规矩方能成方圆。不经过勤学苦练,不要任何规矩,就能从心所欲,臻于神化,那也无异于痴人说梦罢了。
2022年6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