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毅平:自由主义的政治本质及其当代对手
西方垄断集团正以不择手段的阴谋和暴力将自由主义运动推到空前的高度。所有思想理论都是它的工具,自由主义则是“建设性”工具。垄断性是自由主义的政治本质。其对手是包容民族主义和传统主义的新时代社会主义,它也为精英的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提供有效保障。化解并消除当前危机的唯一策略是围绕左翼的最广泛的团结。取代教条主义的新社会主义的古典政治哲学是可行的。
当代自由主义如此强势。裹挟着围绕它的左右翼包括社会民主主义、新自由主义、文化上的进步主义和保守主义,自由主义政治体系在所谓的传统资本主义世界稳定运行,内生变革力量趋向衰竭。依赖经济全球化和文化渗透乃至颜色革命,它不断将发展中国家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事实上,以自由主义为思想核心,一个全球性的精英系统正在不断发展壮大。这样的意识形态视角观察的结果与一般的国际政治观察迥然不同。在流行的基于地缘政治的理论中,国家或民族是其分析的基础要素。它看到新兴国家的实力增长,但是,国家内部的不稳定因素被严重忽略了。这种思想模式无法防范类似苏联那样的突然崩溃;无法去解释或根本不关心那些更重要的变化:不但国家解体,左翼政党几乎被抛弃。
国族主义(国家主义、民族主义、爱国主义等等)的政治思维范式常常表现出一厢情愿的乐观态度,低估政治风险,甚至本身就是西方布下的迷魂药。实际上,英国政治哲学家约翰·格雷在他的著名《自由主义的两张面孔》中就建议,自由主义应从追求价值共识和普遍主义政治的形态转为面对当下多样性的现实政治,以实现不同生活方式、不同制度政体的和平共存。后者被作者明确定义为“权宜之计”的自由主义。这表明,最早由俄罗斯叶利钦政府的幕僚提出的“多极秩序理论”早就在自由主义理论家的考量中并纳入了自由体系。这从右的方向暗示纯粹的国族主义完全不足以成为自由主义的真正对手,甚至它就是自由军团的狩猎计谋。或者说,国族主义不构成当代政治冲突的独立形态,它要么从属于右边,要么从属于左边。
另一方面,正统左翼理论既无法解释这“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的积极因素(国族主义者则以偏概全,夸大了东方大国崛起的含义和作用),也不能正视自由主义大进击造成的意识形态危机。囿于它的教条主义历史学说,正统左翼竟然与狭隘的国族主义者一样,陷入盲目的乐观。显然,我们处于一场普遍的意识危机。
一、自由主义的两张面孔
因此,我们需要知己知彼,深入研究和分析自由主义这个对手。笔者认为,自由主义除了在策略上存在约翰·格雷所言的两张面孔,从政治哲学维度看,它同样有两张面孔。一是作为政治理论的自由主义(现象),二是作为政治实践的自由主义(实质)。理论上,自由主义可以是宽容的,不仅对内部,也可以将这一原则落实到外部,即,以自由主义的方式看待自由主义,或者如约翰·格雷指出的,宽容作为自由体制的前提,以弥补人类理性的局限。不仅如此,自由主义也是开放的,甚至理论上民主系统拥有“退出机制”,能够像熊彼特所宣称的“和平长入社会主义”。不仅如此,鉴于自由主义意识更为深入地削弱资产阶级的团结,使得无论在任何技术条件下,革命博弈都有利于广大人民,从而保证了这一体制的开放性。
感谢您对红歌会网的关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