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炳祥:难忘马克思“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间断革命”

2023-04-25
作者: 屈炳祥 来源: 红歌会网

  摘 要 马克思“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间断革命”的思想,不仅阐述了“实现无产阶级专政”与“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两个不同革命发展阶段的无缝衔接的客观必要性,更是阐明了无产阶级革命在这两个不同阶段的历史背景、社会前提,而且还规定了它在不同阶段的性质、任务以及所要达到的目的等一系列重大问题;尤其是其中关于无产阶级专政下“不断革命”的思想更是马克思震天撼地的天才发现,它是一种完全可以与“剩余价值理论”、“唯物主义历史观”和“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等原理媲美的伟大创新。马克思无产阶级专政下“不断革命”的思想科学地回答了生活于社会主义国家的人们在“实现无产阶级专政”以后,“还要不要革命、以及怎样革命”的世界性历史课题,这也是对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丰富与新发展。马克思这一思想不仅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价值,而且也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

  关键词 科学社会主义; 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间断革命; 巴黎公社; 实现无产阶级专政; 无产阶级专政下不断革命

  “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间断革命”是马克思的一句经典名言,石破惊天、震世骇俗,始终令人难忘。时至今日,尽管马克思离开我们已经过去了140年,但是它却一直跨越时空、响彻寰宇,鼓舞着那些为世界社会主义不懈奋斗的人们继续为实现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而持续进行着“不间断革命”。

  今天,我们正处于世界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的最低谷与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叠加的特殊时期。在这个特殊时期,世界给予我们的挑战不仅极其严峻而且十分复杂。面对此,不禁使我们更加怀念马克思,更加使我们体会到这句名言所蕴含的伟人的天才智慧与真理光辉,进而也更加使我们认识到马克思及马克思主义的伟大。

  一、“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间断革命的科学内涵

  “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间断革命”,出自马克的思经典文献《1848-1850年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其原文是:“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间断革命,就是实现无产阶级的阶级专政,把这种专政作为必经的过渡阶段,以求达到根本消灭阶级差别,消灭一切产生这些差别的生产关系,消灭一切和这些生产关系相适应的社会关系,改变一切由这些社会关系产生出来的观念。”[1]166马克思的这段经典名言是多么的精辟、经典!这是他留给我们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它告诉我们,无产阶级的全部革命包括两个阶段,要完成两重任务,即:其一,第一阶段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完成新民主主义革命(属于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的一部分),“实现无产阶级的阶级专政”;其二,第二阶段即在前一阶段基础上,并“把这种专政作为必经的过渡阶段,以求达到根本消灭阶级差别,消灭一切产生这些差别的生产关系,消灭一切和这些生产关系相适应的社会关系,改变一切由这些社会关系产生出来的观念。”即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全面改造社会,“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以防止资产阶级卷土重来,复辟资本主义。看来,马克思所说的“社会宣布主义就是不间断革命”[“不间断革命”马克思恩格斯有时也称为“不断革命”(请见《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第199页),为尊重和适应我国读者的语言习惯,笔者也将“不间断革命”简称为“不断革命”。笔者注],就贯穿于为“实现无产阶级专政”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再到解放全人类、实现共产主义的全过程当中。

  上述可见,在马克思那里,“不断革命”首先存在于无产阶级在推翻资产阶级统治,为“实现无产阶级专政”的过程中。这是因为,经济文化发展落后国家的无产阶级为“实现无产阶级专政”的斗争,首先需要在同资产阶级一起推翻封建主阶级斗争胜利的基础上来完成。在另一重意义上来说,资产阶级推翻封建主阶级的斗争也需要利用无产阶级,来为自己赢得这场斗争的胜利获得强大力量的支持。但是,资产阶级在获得成功之后对无产阶级却反目成仇,便对他们进行血腥屠杀与无情镇压,以达到其对国家政权实行垄断的目的。当年发生在德国和法国的资产阶级革命无一例外地都是如此。在这种情况下,民主主义的小资产者害怕了,不愿继续革命了,只希望对资产阶级能实行有限的改良来满足自己的要求,根本不愿意同无产阶级一起继续前进,去变革整个社会。同时,再加上混在革命队伍中的一些“另外一种人”,[2]164即过去“革命的同路人”、投机会分子、机会主义者等也起来进行鼓噪与煽动,企图让革命就此止步。

  针对这种情况,马克思和恩格斯及时指出,无产阶级在参与资产阶级推翻封建主阶级统治的斗争中,决不能被资产阶级所利用,充当其“合唱队”[1]193,也不能把自己降低到民主主义的小资产者的地位,与之混为一体;而应当保持自己革命的独立性,在推翻封建主阶级之后,立即将推翻资产阶级的革命任务提上日程,并且要一鼓作气,将这一革命进行到底,“实现无产阶级专政”。他们明确指出:“我们的利益和我们的任务却是要不断革命,直到把一切大大小小的有产阶级的统治全部消灭,直到无产阶级夺得国家政权……对我们说来,问题不在于改变私有制,而只在于消灭私有制,不在于掩盖阶级对立,而在于消灭阶级,不在于改良现存社会,而在于建立新社会”。[1]192他们还指出:无产阶级“为了要达到自己的最后胜利,首先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努力:他们应该认清自己的阶级利益,尽快地采取自己独立政党的立场,一时一刻也不要由于受到民主主义的小资产者花言巧语的诱惑而离开无产阶级政党保持独立组织的道路。他们的战斗口号应该是:‘不断革命’。”[1]199 据此,无产阶级必须为“实现无产阶级专政”而持续进行“不断革命”。

  另外,马克思还认为,无产阶级在“实现无产阶级专政”以后,还必须持续进行“不断革命”,即“把这种专政作为必经的过渡阶段,以求达到根本消灭阶级差别,消灭一切产生这些差别的生产关系,消灭一切和这些生产关系相适应的社会关系,改变一切由这些社会关系产生出来的观念”。这样,马克思不仅很自然地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的“不断革命”的问题提到了无产阶级的面前,而且对这一革命的诸多问题作了规定,如革命的对象、任务、方法、途径以及所要达到的目的等。其根本目的就是要全面改造社会,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而持续斗争,防止资产阶级卷土重来,以最终解放全人类,实现共产主义。

  上述可见,马克思“不断革命”的思想,不仅阐述了“实现无产阶级专政”与“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两个不同革命发展阶段无缝衔接的客观必要性,而且还对这两个不同阶段革命的性质、任务、目标等一系列重大问题分别作了规定与说明,为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发展作出了历史性伟大贡献,尤其是其中关于无产阶级专政下“不断革命”的思想更是一种震天撼地的天才发现,意义非凡。这一发现为科学社会主义的发展开辟了新领地,展示了新前景。

  关于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推翻封建主阶级统治的斗争中,应当保持自己革命的独立性,在资产阶级取得胜利之后,坚持“不断革命”,将推翻资产阶级统治的革命斗争进行到底,“实现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马克思写出了《1848-1850年法兰西阶级斗争》、《共产主义者同盟中央委员会告同盟书》等众多光辉文献,给我们作了明确回答。概括起来这就是:无产阶级要取得“实现无产阶级专政”革命斗争的胜利,必须要有一个成熟的、用先进思想或理论武装起来的革命政党的坚强领导,建立一支强大的人民武装、开展暴力革命,紧紧团结农民及其他劳动群众、建立巩固的工农联盟,打碎旧的国家机器、建立无产阶级新的国家政权,等等。对此,马克思恩格斯之后,列宁、斯大林和我们的开国领袖毛泽东主席又结合俄国和我国、甚至世界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具体实践作过大量研究,对马克思“实现无产阶级专政”的思想作出了创造性贡献,为之增添了许多新内容、新原理,将马克思的这一思想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历史高度。

  而关于无产阶级专政下“不断革命”的思想,马克思在20年之后,即19世纪70年代,通过总结巴黎公社无产阶级革命正反两方面宝贵经验也作了初步回答。当时由于受时代和社会条件的局限,这些意见只能说还是初步的或有限的,但却又是极其难得与珍贵的。后来,随着实践的发展与马克思恩格斯理论研究的深入,他们对这一问题的思考与探索也在不断地深化与完善。纵观马克思恩格斯一生的研究,他们在这方面的思想积累也还是比较丰富、且成系统的。对于马克思恩格斯的这一极为重要的思想资源,在我国学术界却一直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特别是在我国进入改革开放之后,由于党和国家工作重心的转移,学术界的研究重点也随之发生了相应变化,所以这种研究就显得更加薄弱了。这种情况的存在,恰恰给我们今天的研究留下了一个大的可深入的发展空间,这也为之提供了一种难得的历史性机遇。

  以上所述,算是笔者对马克思“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间断革命”一说的基本内涵所作的一个简单界说。

  二、马克思无产阶级专政不断革命”思想的主要内容

  笔者认为,马克思关于胜利了的无产阶级如何持续进行“不断革命”、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而努力的问题,如前文所述,应该是指那些经济文化比较落后条件下,取得社会主义革命胜利国家的无产阶级所面临的共同课题。马克思和恩格斯都认为,社会主义既可以在那些经济文化比较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获得胜利,也可以“跨域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在那些经济文化发展比较落后、甚至非常落后的国家获得胜利。在这两种情况下获得社会主义胜利的国家,所面对的无论是其国内状况、还是国际环境或许会有很大的不同。但是,这些国家的无产阶级所面对的问题和所要完成的革命任务却是完全一样的,即“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马克思之后的一系列社会实践和他留给我们的那些关于无产阶级专政下如何持续进行“不断革命”的科学思想,恰恰又都是来自那些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如法国巴黎公社的历史经验。因而,笔者以下的说明均以后一情况作为自己的出发点。

  马克思无产阶级专政下“不断革命”的思想,尽管他留给我们的直接的思想资源并不是很多,但是,通过认真研读他的一系列科学文献,我们仍然可以发现它是一个较为完整的理论体系,有着丰富的科学内涵。

  首先,马克思无产阶级专政下“不断革命”的思想,正确回答了社会主义国家的人们为什么还要持续进行“不断革命”、“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并且在总体上也为世界无产阶级规定了关于这一革命的对象、任务以及所要达到的根本目的。这就是“根本消灭阶级差别,消灭一切产生这些差别的生产关系,消灭一切和这些生产关系相适应的社会关系,改变一切由这些社会关系产生出来的观念”。其最终目的就是要从根本上全面改造社会,“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消灭一切阶级,以最终解放全人类,实现共产主义。

  此外,马克思无产阶级专政下“不断革命”的思想还为世界无产阶级进行这一革命、“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提供了许多极为重要的指导性意见。

  1.注重无产阶级执政党的建设,确保党和国家的领导权牢牢掌握在真正马克思主义者手里。

  “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道理尽管有一千条万条,但是最根本的一条,就是搞好执政党的建设,加强党的领导。 1871年9月,马克思恩格斯在《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中郑重指出:工人阶级在反对有产阶级的斗争中,“只有组织成为与有产阶级建立的一切旧政党对立的独立政党,才能作为一个阶级来行动。”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社会革命获得胜利和实现这一革命的最终目标——消灭阶级”。[2]228 这个党,就是那种旨在解放全人类、实现共产主义为根本目标的无产阶级的政党,如“共产党”。此外,还有如早期的“工人党”、“社会民主党”、“社会民主工党”等无产阶级的政党。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明确指出:“共产党人不是同其他工人政党相对立的特殊政党。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他们不提出任何特殊的(“特殊的”在 1888年英文版中是“宗派的”。——原编者注)原则,用以塑造无产阶级的运动……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因此,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1]44 所以,党的建设在任何时候,包括执政时期都是头等重要的大事情,一刻也不能疏忽。巴黎公社最后之所以夭折,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当时执政的“法国工人党”还不够成熟和老练,其两个核心人物——拉萨尔和蒲鲁东就当时而言,二位虽然都具有坚定的无产阶级立场和革命意志以及很高的革命热情,但是他们都不是真正成熟的马克思主义者。事实充分证明,领导权如果不是掌握在真正马克思主义者手里,执政党的建设就不可能搞好,无产阶级专政下的“不断革命”也不可能获得成功。

  执政党的建设,首要的一条便是一定要搞好自身的思想理论建设。思想理论建设,是决定党的性质、宗旨、发展方向以及奋斗目标等重大原则问题的管总的总开关,是党的建设的精髓。同时,它也是党用来组织群众、教育群众和武装群众,批判旧世界、建设新社会的强大思想武器。马克思指出:“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ad hominem] ,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 [adhominem] 。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3]11所以,任何时候、包括执政时期在内都必须首先抓好党的思想理论建设,用马克思的科学思想体系武装全党,尤其是党的各级组织中的极少数关键人物。历史经验证明,一个理论上不成熟、思想上不清醒的党(尤其是它的最高领导人)在复杂的阶级斗争中没有不吃亏、不失败的。当年的巴黎公社,那样惊艳全欧、影响寰宇的伟大革命最后之所以归于覆亡,最根本的原因如前所述,就在于其当时执政的“法国工人党”还不够成熟和老练,其主要领导人都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其广大党员也缺乏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素养。所以,这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指出的:“构成真正危险的并不是共产主义思想的实际试验,而是它的理论阐述”。[4]295所以,对于一个无产阶级的政党来说,理论上的不成熟、思想上的不清醒在任何时候、包括执政时期都是最要命的,决不可小觑。

  组织建设是执政党建设的又一个重要方面。党是领导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対阶级敌人进行斗争的战斗指挥部。党员成分的先进性、纯洁性和党的组织的统一性、严密性以及党的纪律的严肃性至关重要。它不允许有任何其他阶级中不合格人员的进入,也不允许在党内搞派别活动,破坏纪律,制造分裂。马克思恩格斯在给倍倍尔、李卜克内西和白拉克等人的《通告信》中明确指出:“如果其他阶级出身的这种人参加无产阶级运动,那么首先就要要求他们不要把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等等的偏见的任何残余带进来,而要无条件地掌握无产阶级世界观。可是,正像已经证明的那样,这些先生满脑子都是资产阶级的和小资产阶级的观念。在德国这样的小资产阶级国家中,这些观念无疑是有存在的理由的,然而这只能是在社会民主工党以外。”[5]686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他们不提出任何特殊的原则”一语的“特殊的”一词后面特别加了一个注,即“宗派的”。[1]44 这表明,他们是反对在党内拉帮结伙,搞派别活动的。另外,马克思恩格斯更是特别反对把无产阶级的政党变成“全民党”的荒谬主张的。当年,针对德国社会民主党内几位领导人提出“社会民主党应当不是片面的工人党,而应当是‘一切富有真正仁爱精神的人’的全面的党”的主张时,他们表现出了极大的义愤,并坚定地批判指出:这些人,“他们就应当退出党,至少也应当放弃他们的显要职位。如果他们不这样做,那就是承认他们想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来反对党的无产阶级性质。所以,党如果还让他们占据显要的职位,那就是自己出卖自己。”[5]679-680

  此外,执政党的建设还必须重视党内斗争,正确解决好党内存在的不同思想、不同主张和不良作风等方面的问题,保持党的团结与统一。马克思在当年谈到巴黎公社时指出:“在任何一次革命中,除了真正代表革命的人物,总还要挤进来另外一种人。这种人当中有些是以前各次革命的忠诚的幸存者,他们对当前的运动并没有深刻的了解,但他们由于具有人人皆知的忠诚和勇敢精神或者纯粹是由于传统力量,还保留有对人民的影响,另外有些人则不过是空喊家,他们年复一年地用老一套的刻板语言大骂现政府,从而骗取了第一流革命家的名声。在3月 18 日以后,确实也出现了上面说的那样一些人,他们有时甚至扮演了显要的角色。他们极力阻碍工人阶级的真正运动,同以前这种人阻碍各次革命充分发展的情况完全一样。他们是一种无法避免的祸害”。[5]164马克思在这里所说的“另一种人”就是指当时法国工人党和巴黎公社中存在的那些“革命的同路人”、投机会分子、机会主义者等等。由于这种人的存在,党没有及时有效地从政治上、思想上、乃至组织上予以解决,结果严重影响了自身组织的纯洁性、先进性与坚强的战斗力,最终导致了巴黎公社的过早夭折。所以,对于党内存在的这些“另一种人”无论什么时候、包括执政时期都不能漠然视之、掉以轻心,一定要下大气力从根本上予以解决,使党始终保持高度的团结与统一。

  为此,当年马克思恩格斯对党内的这些“另一种人”从来不让步,总是给于严厉的批评,作出坚决的斗争,他们曾对党内和共产主义运动中的蒲鲁东主义、巴枯宁主义、拉萨尔派、爱森纳赫派、“苏黎世三人团”以及李卜克内西和倍倍尔的机会主义进行过无情的斗争。另外,面对那些混进党内的投机分子,打着所谓“马克思主义”或“马克思主义者”旗号苦心钻营,欺骗民众的无耻行径,马克思曾几次郑重申明“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6]385“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7]695 坚决与之一刀两断,划清界限,表现出了他与一切机会主义坚决斗争到底的严正立场与斗争决心。

  2.坚持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建设一支强大的人民军队,粉碎国内外一切阶级敌人的破坏与颠覆。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人类的全部历史(从土地公有的原始氏族社会解体以来)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即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之间、统治阶级和被压迫阶级之间斗争的历史”。[1]14他们还指出:“将近40年来,我们一贯强调阶级斗争,认为它是历史的直接动力,特别是一贯强调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认为它是现代社会变革的巨大杠杆”。[5]685另外,马克思在总结巴黎公社历史经验时还指出:“公社并不取消阶级斗争,工人阶级正是通过阶级斗争致力于消灭一切阶级,从而消灭一切阶级统治”。另一方面,他还特别指出:“公社可能引起激烈的反动和同样激烈的革命。”[2]198这就告诉人们,在社会主义条件下,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斗争不仅还将继续存在,并且根据以往历史发展所揭示的规律,这种斗争还可能会有多次曲折与反复。

  此外,马克思还联系到当时巴黎公社所面临的阶级斗争的具体状况告诉人们,当时的巴黎不仅是以梯也尔反动政府为代表的法国资产阶级、大地主阶级统治的核心领地,而且也是普鲁士军队横行霸道、耀武扬威的地方,此外还是不列颠和爱尔兰的大地主、美利坚的前奴隶主和暴发户、俄罗斯的前农奴主和瓦拉几亚的大贵族们“糜集的场所”。就是由于这些内外阶级敌人的纠集,并且“采取最残暴的手段对付公社”,扼杀了这个新生的无产阶级国家政权。在国内外阶级敌人疯狂反扑的情况下,巴黎公社的领导人却过于宽容与天真,没有采取坚决有力的行动去消灭自己的敌人,致使刚刚诞生的无产阶级国家政权得而复失,给世界无产阶级留下了永远永远的痛。对此,后来列宁明确指出:巴黎公社最重要的错误之一“是无产阶级过于宽大;它本来应当消灭自己的敌人,但却力图从精神上感化他们;它忽视纯军事行动在国内战争中的作用,没有向凡尔赛坚决进攻,使巴黎起义取得彻底胜利,而是迟迟不动,使凡尔赛政府有时间纠集黑暗势力,为五月流血周作好准备。”[8]436

  由此,事实告诉世界无产阶级和所有的劳动大众,当无产阶级在取得国家政权以后,“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与“颠覆无产阶级专政”的斗争必将成为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包括国际资产阶级斗争的焦点。围绕这个焦点而进行的斗争将贯穿于社会主义的整个历史时期,一刻也不会停息,尤其是在它的初始阶段会表现得格外的尖锐与激烈。

  为着“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必须要有强大的人民军队。马克思指出:“要保卫巴黎,就不能不武装它的工人阶级,把他们组织成为一支有战斗力的军事力量”。[2]131还指出:“为了剥夺对方的进攻能力,就必须剥夺对方的防御手段。不但要勒住对方的喉咙,而且要杀死对方。”[2]124人民军队既是摧毁国内资产阶级旧的国家机器的“暴力工具”,又是“抵御外国侵略的最可靠的保障”。[2]196可见,没有人民军队,就没有无产阶级专政的巩固与完善。所以,马克思强调:“无产阶级专政的首要条件就是无产阶级的军队。”[9]468

  为了建立一支人民军队,“巴黎用一个非常简单的办法,以现行军事组织为基础建立了一套政治联合组织。这个政治联合组织是全体国民自卫军通过每一个连的代表彼此联结起来的联盟,连代表们委派营代表,营代表们再委派总代表即军团首长,由他们来代表 1 个区,和其他 19个区的代表进行合作。由国民自卫军大多数战斗营选出的这20位代表组成中央委员会”。[2]190这个中央委员会就是这个国民自卫军的首脑机关或总指挥。正是在它的直接指挥下,掀起了19世纪法国“最伟大的革命”,[2]190并且取得了历史性的伟大胜利,迎来了人类社会的新曙光。恩格斯晚年,即1895年2月在为马克思《1848年至 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撰写“导言”谈到巴黎公社的时曽提出:“无产阶级最强有力的发展,是从公社和普法战争的时候开始的。所有适合服兵役的人都应征入伍,被编人数以百万计的军队”。[10]543恩格斯的这一主张被后来所有社会主义国家所遵循,并且载入自己国家的《宪法》。这对于建设一支强大的人民军队、巩固国防与无产阶级专政具有十分重大而深远的意义。

  回眸当年的巴黎公社,使我们看到,巴黎公社之所以能够获得成功,就是因为它有自己的人民军队;它最后之所以又遭到失败,也就是因为它的人民军队还不够强大。事实表明,只有有了足够强大的人民军队,才能战胜国内外一切阶级敌人的报复与颠覆,使无产阶级专政的江山永远不倒。

  3.毫不动摇地依靠工人阶级,紧紧团结广大农民群众,与之结成巩固的工农联盟,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服务。

  无产阶级专政的巩固,必须毫不动摇地依靠工人阶级。工人阶级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核心与柱石,没有工人阶级,就没有无产阶级专政。这是题中应有之意,也是“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绝对要求。工人阶级是社会人口中最先进、最觉悟、最有组织性和最富有斗争精神与牺牲精神的一部分。它顶天立地,既能改造旧世界,也能创造新世界。马克思指出:工人阶级是“唯一具有社会首创能力的阶级”,[2]160它“对全社会负有消灭一切阶级和阶级统治的新的社会使命”,[2]194它富有神王宙斯之子“海格立斯般的新力量”,“共和国的命运要靠他们的力量和智慧来决定。”[2]128

  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除了必须牢牢依靠工人阶级,还要紧紧团结广大农民群众,与他们结成巩固的工农联盟。实践表明,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无产阶级专政的实现,首先不是发生在经济文化比较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而是发生在经济文化都比较落后甚至非常落后的农业、农民占主体的国家。在一种落后的国家不仅在“实现无产阶级专政”的斗争中需要团结、利用广大农民阶级和其他劳动群众的力量,而且在“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长过程中也要毫不动摇地坚持做到这一点。因为正如马克思当年所见到的法国、德国等那样的国家,工人阶级始终只是人口中较小的一部分。在这情况下,如果仅靠工人阶级一个阶级的力量希望“实现无产阶级专政”是不可能的。这在当年马克思总结1848年巴黎“六月起义”失败的教训时就明确指出了这一点。同理,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如果不团结、利用广大农民阶级和其他劳动群众的力量,要想“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也是不万万不能的。

  另外,农民由于其自身的经济状况、社会地位和阶级局限也决定了他们较容易接受工人阶级的领导,并且只有在工人阶级的领导下,他们也才能实现自己的解放,达到自己的目的。马克思在总结巴黎公社的历史经验时明确指出:由于“大农场主的竞争、血税、国家捐税、城市典当主的高利盘剥以及压在他们身上的司法制度的大量的小额勒索,这一切使得他们沦落到印度农民的地位,同时,他们随时遭到剥夺——甚至他们名义上的所有权也被剥夺,从而沦为农村无产者。因此,把农民同无产阶级分开的已经不是农民的实际利益,而是他们的错觉偏见。”工人阶级和它的政府巴黎公社“是唯一在目前经济条件下就能立即给农民带来莫大好处的政权”,“也只有公社这种政府形式才能够保证改变他们目前的经济状况;能够一方面拯救他们免于地主的剥夺,另一方面使他们不至于为了所有权的名义而遭受压榨、苦役和贫困的煎熬;能够把他们名义上的土地所有权变成他们对自己劳动果实的实际所有权;能够使他们既享受产生于社会需要、而目前则作为一种敌对因素不断侵犯着他们利益的现代农艺学之利,又无损他们作为真正独立生产者的地位。他们既然能立即受惠于公社共和国,必将很快地对它产生信任。”[2]202这就决定了广大的农民群众最容易与工人阶级结成联盟,并且最乐意接受工人阶级的领导,去共同面对那些企图颠覆无产阶级专政的阶级敌人。所以,工农联盟就成了工人阶级“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天然基础。

  只要有了工人阶级的坚强领导和巩固的工农联盟,任何时候都不怕国内外一切阶级敌人的破坏与颠覆,无产阶级专政即可得到巩固,人民江山就会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三、马克思无产阶级专政不断革命”思想的主要内容(续)

  4.运用无产阶级专政的强大力量,改造全部旧的社会生产关系,建立全新的社会主义经济基础。

  马克思主义有一条基本道理叫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一条普遍规律,适用于一切社会形态。社会主义的上层建筑必须建立在以公有制为核心的社会主义经济基础之上。没有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就一定不会有社会主义的上层建筑。1871年9月,马克思在纪念共产国际成立7周年大会的《讲话》中指出:“通过把一切劳动资料转交给生产者的办法消灭现存的压迫条件,从而迫使每一个体力适合于工作的人为保证自己的生存而工作,这样,我们就会消灭阶级统治和阶级压迫的唯一的基础。但是,必须先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才可能实现这种变革”。[9]468所以,当无产阶级取得国家政权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利用无产阶级专政的强大力量来剥夺剥夺者,建立以公有制为核心的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巴黎公社在取得胜利后,由于公社领导人政治上的幼稚与思想上的糊涂,没有及时采取有效措施完成对全部资本、尤其是对法兰西银行的剥夺,所以最终导致了无产阶级国家政权得而复失的历史悲剧。对此,20年后,恩格斯在为1891年版的《法兰西内战》所写的“导言”中指出:“公社在经济方面忽略了很多据我们现在看来是当时必须做的事情。最令人难解的,自然是公社把法兰西银行视为神圣,而在其大门外毕恭毕敬地伫立不前。这也是一个严重的政治错误。银行掌握在公社手中,这会比扣留一万个人质更有价值。”[2]108这是以血的代价换来的教训,比金子还珍贵。

  马克思认为,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基础的建立,不仅要剥夺和消灭全部大资本,而且也要完成对个体经济或小私有制的改造,使之归于消失。因为道理很简单,“凡是个人占有还存在的地方,公共占有就成为不可能。”[11]516对此,马克思指出:“凡是农民作为私有者大批存在的地方,凡是像在西欧大陆各国那样农民甚至多少还占多数的地方……就会发生下列情况:或者农民会阻碍和断送一切工人革命,就像法国迄今所发生的那样,或者无产阶级……将以政府的身份采取措施,直接改善农民的状况,从而把他们吸引到革命中来,这些措施,一开始就应当促进土地的私有制向集体所有制过渡”,建立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2]403-404为此,他和恩格斯都提出了以合作社的形式将农民和其他小生产者组织起来走社会主义集体化道路的主张。

  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确立不仅需要有强大的生产资料公有制,而且还需要有对现存生产组织形式、分配方式等诸方面的变革,使之与其相适应。马克思指出:“工人阶级知道,他们必须经历阶级斗争的几个不同阶段。他们知道,以自由的联合的劳动条件去代替劳动受奴役的经济条件,只能随着时间的推进而逐步完成(这是经济改造);他们不仅需要改变分配,而且需要一种新的生产组织”。[2]198-199其实,关于那种新的生产组织形式,巴黎公社已经作出了回答:即“把大工业以至工场手工业组织起来,这种组织工作不但应该以每一工厂内工人的联合为基础,而且应该把所有这些合作社组成一个大的联社”。[2]105-106 关于分配,马克思在《资本论》和后来《哥达纲领批判》等文献中也作了明确的回答,这就是“各尽所能、按劳分配”。

  一个生产资料公有制、一个自主联合劳动、一个按劳分配,另外再加一个计划经济,这就是马克思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及社会主义整个上层建筑建构的全部经济基础。有了这样的经济基础,无产阶级专政即可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永保其青春活力。

  5.突出劳动与劳动者主体地位,建设一个民主、廉洁、勤勤恳恳为劳动大众服务的人民政府。

  马克思指出:劳动是劳动力的使用,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12]202它“是为了人类的需要而占有自然物,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一般条件,是人类生活的永恒的自然条件,[11]208是一切财富和文化的重要源泉。所以,马克思一向崇尚劳动和讴歌劳动,甚至把劳动比作“太阳”。他认为劳动创造和劳动分配的合理性是决定社会稳定与繁荣的基石,指出:“只要社会还没有围绕劳动这个太阳旋转,它就绝对不能达到均衡。”[13]627 崇尚劳动和讴歌劳动,就应该崇尚和讴歌劳动者,肯定劳动者在改造世界、创造美好的社会实践中的主体地位和决定性作用。马克思在总结巴黎公社的历史经验时,肯定和讴歌巴黎公社就是在赞美和讴歌巴黎的劳动者,他把巴黎无产阶级斗争的“伟大目的”归结为“劳动的解放”,[2]198把革命成功之后建立的无产阶级新的国家机关——巴黎公社称作“劳动共和国”。[2]159所有这一切,都充分表达了马克思这位历史伟人挚热的革命情怀与崇尚劳动、劳动者的高尚情操。

  巴黎公社是法兰西帝国的直接对立物,是人类历史上出现的一种崭新形态的国民政府。马克思在总结巴黎公社的经验时有如下一系列评述:“人们对公社有多种多样的解释,多种多样的人把公社看成自己利益的代表者,这证明公社完全是一个具有广泛代表性的政治形式”。“公社的真正秘密就在于:它实质上是工人阶级的政府,是生产者阶级同占有者阶级斗争的产物,是终于发现的可以使劳动在经济上获得解放的政治形式。”[2]157同时,它也“是人民群众获得社会解放的政治形式”。[2]195“公社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那至少在欧洲是阶级统治的真正赘瘤和不可或缺的外衣的君主制已不复存在”,“公社是法国社会的一切健全成分的真正代表,因而也就是真正的国民政府”,[2]162“公社给共和国奠定了真正民主制度的基础”,是“真正的共和国”。[2]157“公社的最伟大的措施就是它本身的存在,它在闻所未闻的困难情况下工作着、行动着!巴黎公社升起的红旗实际上只是标志着巴黎的工人政府的建立!工人们已经清楚地、有意识地宣告他们的目的是解放劳动和改造社会!但是他们的共和国的真正‘社会’性质仅仅在于工人管理巴黎公社这一点!”等等,等等。[2]207 所有这些正说明:巴黎公社是真正工人阶级的政府,是由人民当家做主管理国家的真正民主的政府,是勤勤恳恳为人民服务的廉洁的政府,是工人阶级和所有劳动群众获得解放的最好政治形式。

  马克思在总结巴黎公社的经验时还给我们留下了诸多关于怎样建设一个民主的、廉洁的、勤勤恳恳为所有劳动群众服务的人民政府的宝贵意见。他指出:“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2]151“公社一开始想必就认识到,工人阶级一旦取得统治权,就不能继续运用旧的国家机器来进行管理,工人阶级为了不致失去刚刚争得的统治,一方面应当铲除全部旧的、一直被利用来反对工人阶级的压迫机器,另一方面还应当保证本身能够防范自己的代表和官吏……由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这种现象在至今所有的国家中都是不可避免的——公社采取了两个可靠的办法。第一,它把行政、司法和国民教育方面的一切职位交给由普选选出的人担任,而且规定选举者可以随时撤换被选举者。第二,它对所有公职人员,不论职位高低,都只付给跟其他工人同样的工资。公社所曾付过的最高薪金是6000法郎。这样,即使公社没有另外给代表机构的代表签发限权委托书,也能可靠地防止人们去追求升宫发财了。[2]110-111他还指出:“公社是由巴黎各区通过普选选出的市政委员组成的。这些委员对选民负责,随时可以罢免。其中大多数自然都是工人或公认的工人阶级代表。公社是一个实干的而不是议会式的机构,它既是行政机关,同时也是立法机关。警察不再是中央政府的工具,他们立刻被免除了政治职能,而变为公社的承担责任的、随时可以罢免的工作人员。其他各行政部门的官员也是一样。从公社委员起,自上至下一切公职人员,都只能领取相当于工人工资的报酬。从前国家的高官显宦所享有的一切特权以及公务津贴,都随着这些人物本身的消失而消失了。社会公职已不再是中央政府走卒们的私有物。不仅城市的管理,而且连先前由国家行使的全部创议权也都转归公社。”[2]154-155

  综合马克思的上述意见,归纳起来就是:第一,公社的“一切职位交给由普选选出的人担任,”他们必须是“工人或公认的工人阶级代表”;第二,公社的公职人员必须“对选民负责”,勤勤恳恳为人民服务,并且还要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对于那些不认真履职的人员“随时可以罢免”或“撤换”;第三,公社的公职人员必须始终是“社会的公仆”和“人民的勤务员”,不能有任何特权,尤其不允许把职位与权力当作个人的“私有物”;第四,公社所有公职人员一律平等,虽职务有高低,但“都只能领取相当于工人工资的报酬”。如此等等,以防止他们脱离群众,发生腐化变质。

  除此之外,马克思还认为,人民政府还应该是一个建制精干、人员最少的精干的政府。他指出:“全法国都将组织起独立工作的、自治的公社;国民军将代替常备军,国家寄生虫大军将被搬掉;教师将代替各级僧侣;国家法官将换成公社的机构;国民代表的选举将不再是总揽一切大权的政府玩弄手腕的事情,而是组织起来的各公社的意志的自觉表现;国家的职能将只限于几项符合于普遍性、全国性目的的职能。”[2]197 总之,“公社则要给他们一个廉价政府。”[2]200

  可见,人民政府不仅应该是一个民主、廉洁、勤勤恳恳为所有劳动群众服务的政府,还应该是一个建制最精干、人员最少、最廉价的政府。只有这样,才有利于密切联系群众,发扬人民民主、避免官僚主义,建设一个革命化的人民政府。

  6.批判与消灭旧的社会意识形态,确立以共产主义思想为核心的主流意识形态的统治地位。

  根据马克思“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间断革命”思想的要求,不仅要根本改变旧的生产关系、社会关系,而且还要“改变一切由这些社会关系产生出来的观念”,即消灭一切旧的社会意识形态,确立以共产主义思想为核心的主流意识形态在社会各个领域的统治地位。马克思指出:“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3]550既然由于社会主义新制度的建立,使无产阶级确立了在经济与政治上的统治地位,进而也应该使其实现在意识形态领域的统治地位。因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思”,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一种规律性表现。另一方面,无产阶级在经济与政治上的统治地位的确立也还需要有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来保护与捍卫,否则占统治地位的经济与政治关系也会发生变故,这同样也是一种规律性表现。所以,马克思也特别强调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领域的革命与建设。这就是批判与消灭一切剥削阶级旧的意识形态,确立以共产主义思想为核心的主流意识形态在社会主义社会各领域中的统治地位,并发挥其主导作用。

  纵观马克思恩格斯的全部科学文献,无不充满着对一切剥削阶级及其旧的意识形态的批判。他们的哲学就是对各种形形色色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世界观、方法论的批判,他们的经济学就是对那些为剥削阶级辩护的庸俗经济学理论的批判,他们的科学社会主义就是对各种粗俗、乃至反动的社会主义理论的批判。此外,他们还对一切剥削阶级的文化、教育、新闻、法学、伦理、宗教以及妇女、儿童、婚姻、家庭等方面都作出过大量的批判,阐述了自己关于这些方面的科学思想与主张。当然,这种批判并不是完全否定与彻底抛弃,而是积极扬弃,去其糟粕、取其精华。马克思恩格斯的这些批判,全在于为社会主义国家的人们在实现“解放劳动和改造社会”的实践中提供一种科学的世界观、方法论与思想武器,全在于为社会主义培育与建立起一种以共产主义思想为核心的主流意识形态与良好的社会风尚,最后实现与那些旧的、剥削阶级的意识形态彻底决裂,“巩固无产阶级专政”。

  7. 大力发展生产力,巩固和发展以公有制为核心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促进人的全面自由发展。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1]52 根据他们创立的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与方法论,生产力在任何社会状态下都是起决定作用的终极性因素这一原理,不论在什么社会条件下都是适用的,起作用的。当然,对社会主义社会来说也不例外。因此,当无产阶级取得社会主义革命胜利以后,要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除了有上述诸因素以外,还需有生产力的极大极高的发展,否则,无产阶级专政的巩固必然会遇到严峻挑战或遭遇严重挫折。特别是在那些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条件下实现社会主义的国家更要重视这一点。所以,社会主义国家的人民一定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制度优势和文化优势,“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

  生产力的发展,必然会为生产关系、尤其是生产资料所有制的巩固和完善提供充分的物质基础。这样,社会就必须依据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和要求对生产关系、尤其是生产资料的所有制形式作出调整,使之与生产力相适应,并使自身也得到巩固、完善与发展。这一原理,不论在什么社会状态下也都是适用的,起作用的。当然,对社会主义社会同样也不例外。恩格斯曾在《德法农民问题》一文中就农民合作社的发展作过这样说明:随着农业生产力的发展,社会或国家将会“逐渐把农民合作社转变为更高级的形式,使整个合作社及其社员个人的权利和义务跟整个社会其他部门的权利和义务处于平等的地位。”[14]525恩格斯的这一思想并不只是属于他一个人,而是属于他和马克思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不论从思想方法论上、还是从对具体问题处理的政策主张上,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是高度一致的。恩格斯这样说道:“我的建议要求把合作社推行到现存的生产中去。正像巴黎公社要求工人按合作方式经营被工厂主关闭的工厂那样,应该将土地交给合作社……至于在向完全的共产主义经济过渡时,我们必须大规模地采用合作生产作为中间环节,这一点马克思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15] 547这就是最好的说明。

  根据生产力的发展水平,适时慎重地调整生产关系、尤其是其所有制形式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必然要求。马克思恩格斯当年看到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特别是其所有制形式怎样从独资企业到合伙制企业,再到股份制企业、国有制企业等形式的发展过程,自然也预见到了社会主义社会生产关系、尤其是所有制形式的发展方向,即遵循劳动者的合作社所有制,逐步发展到某种局部的社会所有制,再到全社会范围或国家所有制等形式,不断推动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关系、经济基础的巩固、完善和发展。

  社会主义所有制形式的不断完善与发展,必然也要求生产关系其他方面与之相适应。比如劳动者与生产资料相结合的社会方式,将会变得更加友好与和谐;在个人消费品的分配方面将会变得更加公平与合理,社会的经济运行将会在国家有意识、自觉地调节下变得更加均衡、平稳、有序和可持续。所有这一切,将不仅为全社会劳动者的全面自由发展提供充裕的物质条件,也将为他们提供良好的社会环境。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建立最广泛的国际统一战线,反对世界无产阶级的共同敌人。

  在世界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主导的时代,世界无产阶级的革命不能不具有广泛的国际性质,所以,无产阶级为实现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伟大斗争自然也就不可避免地会具有国际的性质。 当年,《法兰西共和国公报》公开向世界无产阶级庄严宣告:“公社的旗帜是世界共和国的旗帜!”[2]105马克思也指出:公社,“它作为工人的政府,作为劳动解放的勇敢斗士,同时又具有十足国际的性质。普鲁士军队使法国的两个省归属于德国,而就在这支军队的眼前,公社使全世界的工人都归属于法国。”[2]162他还指出:“公社也是 19世纪社会革命的开端。因此,无论公社在巴黎的命运怎样,它必然将遍立于全世界。公社立刻被欧美工人阶级当做求解放的法宝来欢迎。”[2]194这说明巴黎公社的革命就其性质来说是国际性的,是属于世界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一部分。

  另外,公社所面对和所要战胜的敌人也是国际的,即全世界、至少是欧洲几个主要国家的资产阶级及其政府。马克思指出:“凡尔赛政府刚刚恢复了一点元气,便采取最残暴的手段对付公社。它在全法国压制言论自由,甚至禁止来自各大城市的代表举行集会;它在凡尔赛和法国其他地区设置暗探,远远超过第二帝国时代,它的宗教裁判官似的宪兵焚毁一切在巴黎出版的报纸,检查巴黎的一切来往信件;在国民议会中,谁如果斗胆要替巴黎说句话,立刻就会被呵斥住,这种情形甚至在 1816年的‘无双议院’里也未曾有过,凡尔赛方面从外部对巴黎进行着野蛮的战争,而且还想在巴黎内部进行收买和阴谋活动”。[2]163-164 这说明在世界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主导的时代,无产阶级所进行的任何一种革命所面对的敌人不只是国内的资产阶级,而且还有与之相联系或所投靠的国际资产阶级。所以,任何一个国家的无产阶级要想实现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都必须加强与其他或所有国家无产阶级的联合与团结,高举“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旗帜,建立最广泛的国际统一战线,把全世界所有革命力量与进步势力都联合起来、团结起来,将国际国内两种力量都调动起来,将国际国内两个战场都利用起来,彻底打败和粉碎国内外一切妄图颠覆无产阶级专政的阶级敌人,确保无产阶级专政的巩固与安全。

  四、简短的结论

  上述可见,马克思无产阶级专政下“不断革命”的思想尽管受到当时时代与社会条件的限制,使他给我们留下的那种直接的思想资源非常有限,但是,它仍然使我们能发现马克思的这一思想竟然也是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有着非常丰富的内涵。回眸马克思这一思想的提出到现在170多年的历史,使我们深深地感受到他这一思想的正确、科学与伟大。

  首先在理论上,“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间断革命”这一思想的提出本身就是一种震天撼地的天才发明,更可况是在170多年前、且仅仅只有巴黎公社一次实践经验的情况下。这是一种完全可以与“剩余价值理论”、“唯物主义历史观”和“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等原理媲美的伟大创新。它科学地回答了生活于社会主义国家的人们,在“实现无产阶级专政”以后,“还要不要革命、怎样革命以及革什么的命”的世界性历史课题,再一次验证了由他和恩格斯共同创立的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的科学性与真理性,这也是对他们创立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丰富与新发展。马克思在1852年3月致约瑟夫·魏德迈的一封信中指出:“无论是发现现代社会中有阶级存在或发现各阶级间的斗争,都不是我的功劳。在我以前很久,资产阶级历史编篡学家就已经叙述过阶级斗争的历史发展,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也已经对各个阶级作过经济上的分析。我所加上的新内容就是证明了下列几点:(1)阶级的存在仅仅同生产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相联系;(2) 阶级斗争必然导致无产阶级专政;(3)这个专政不过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和进入无阶级社会的过渡……”[16]106这三点就是马克思当年就他对科学社会主义的历史性贡献所作的一种科学概括。经过巴黎公社之后,他又提出了“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间断革命”的重要思想,强调在“实现无产阶级专政”以后还要不断革命的重大理论问题。这一思想的提出可算是马克思对科学社会主义学说所作的又一开天辟地的重大创造。这一点,相对于前三点来说应该是一个更大、更高,更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伟大贡献。由此,他把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推到了一个更新、更高,更具有革命意义的发展阶段。当然,作为一种理论,马克思的这一思想还要继续发展、并且也一定还会继续发展,变得更加完善、科学与丰满。

  其次在实践上,马克思“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间断革命”这一思想,震古铄今,影响世界无产阶级一个多世纪,至今仍然激励着他们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而继续努力和不懈奋斗,有着极为重大的现实意义。联系世界社会主义100多年的历史,我们会发现马克思这一思想的每一项原理,对于我们今天所有的社会主义国家及其执政党来说,都应该是有着十分重要的现实针对性与实际指导作用。尤其是它关于无产阶级专政下的阶级斗争、执政党的建设、政权建设、巩固和发展以公有制为核心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以及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等方面的原理,好像就是直接针对他生后所有社会主义国家提出来的。从上世纪60-70年代、尤其是80年代以后世界社会主义之所以出现问题,尤其是遭致执政党变色变修、社会主义阵营被瓦解、国家遭肢解等灾难性后果,就是由于这些国家的执政党长期忽视巴公社的历史教训,反对、否定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专政下“不断革命”的科学理论所致。

  今天,我们中国共产党在新的历史征程上正面临着世界100年未有之大变局,正遭受着世界帝国主义的严重挑衅与全方位围堵,正经历着国内资本肆意扩张所带来的经济失衡、秩序混乱、两极分化严重等矛盾的挤压,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今后还会有许多新的挑战与不确定性,等等。面对如此严重的国内外的挑战,马克思提出的这些重要原理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思想武器和科学养分。我们必须好好学习,从中汲取精神营养,提高自己的政治敏锐性、认识水平和应对能力,就一定能在应对国内外一切挑战和改革开放中取得更大成就,也就一定能为无产阶级专政下的“不断革命”增添新的科学元素,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丰富与发展科学社会主义奉献我们中国人的智慧,做出我们中国人的贡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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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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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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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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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1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

  [1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5]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文/屈炳祥,独立学者、中共武汉市委退休人员,研究方向系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本文为作者向红歌会网原创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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