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团结,外部斗争——关于革命者如何写文章的建议
从古至今,纵观历史的进程;凡人类所办之大事业,大工程,无一不能免去“集体作业”四字之力量。既然集体作业,必然有针对这一集体作业的主导思想。文章,不仅是个人的单方面的一味表达,更是人类个体之间相互沟通的一大手段。我们既明确了社会革命之任务,欲完成社会革命之目的;就要重视集体思想的协调统一,就要重视文章的作用。我们目前有许多的热情的年轻同志,他们创作的热情是高涨的,精神是可嘉的。但鉴于阅历不足,对社会的了解不深,其文章取得的效果实在是不甚理想;其中个别论调,甚至出现了破坏团结的逆向效果。由此观之,对于年轻同志们文风的改进,的确是一件当务之急的事情了。
(1)文章是什么
想要办好一件事情,就要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想要把这件事情办的更好,就要对这件事情有着一个更清醒,更深刻,更本质的认知。我们要写好文章,就必须要先知道文章是什么。倘若对文章本身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那就会陷入“为了文章而文章”、“为了格式套格式”、“为了引文乱引文”、“为了字数凑字数”的思维误区中去了。
文章是什么?文章就是一种单方向的沟通的方式。文章的本质,就是“沟通”二字。我们写文章的目的,就是为了沟通而写文章,而绝不是偏执的为了写文章而写文章。倘若我们为了写文章而写文章,为了编杂志而编杂志;忽略了我们的文章和杂志是作为宏观社会革命的一个具体环节而存在,那就是纯粹的本末倒置,犯了异化论的错误了。
所以我们写文章,做宣传,万不可忘记一个最基本的事实:我们的出发点和归宿点,都要以促进社会革命为根本目的。不能促进社会革命的文章,虽绝不能说这是完全无用的;但对于我们革命者来说,就是相对无用的文章。而对于这种相对无用的文章,就算是文笔再好,论证再清晰;我们也都要痛下决心,坚决舍弃。这种相对无用的文章越来越多,我们便越来越抓不住重点,越来越把握不住促进社会革命这一主导的方向。
那么什么样的文章,才能以促进社会革命为目的的文章呢?这无非也就是矛盾论的内外因两点:一方面是促进无产阶级内部的团结,另一方面则是激发无产阶级外部(与资产阶级)的斗争。只有抓住了内部团结,外部斗争这两大要点,我们的文章才真正做到了“有的放矢”。
有些所谓的“理论家”,一听到文章要与社会革命相结合,就马上吓得浑身打颤。他们跳起来声嘶力竭的呐喊着“难道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实用主义的庸俗理论吗?”这种可笑的说法,完全就是为了他缺乏改变世界的能力,所做的绝望的掩饰罢了。我们可以堂堂正正的说,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唯物主义的思想,而唯物主义的出发点和归宿点,必然是要落于改造客观世界这一目的的。而一切不能改造客观世界的所谓的“理论家”,无非就是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实则还蒙在牛皮鼓里的主观主义者罢了。我们不要做这种只会犯主观主义意淫病的“理论家”,我们要做切实的脚踏实地的革命者。
试想,没有应用数学的存在,可能会有电子计算机的发明吗?没有应用物理的存在,可能会有高楼大厦的林立吗?
而我们既然有马克思主义作为理论的指导,却鲜有具体的社会革命的斗争;这难道是缘于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大而无当”、“玄而又玄”的理论吗?——非也!究其根本,乃是马克思主义没有落实到具体应用层面的缘故。我们都必须要承认的是,没有以应用为导向的数学,物理,只有理论上泛泛的空旷的数学,物理;那么这两种学科哪怕更好,也不会有电子计算机的发明,高楼大厦的林立。同样的,失去了以促进社会革命为导向的马克思主义,也就只能沦为所谓“理论家”的“文字游戏”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失去了应用的马克思主义,和那些千奇百怪的儒家,佛家,这个教,那个哲学,没有任何的本质区别。而基于这种角度出发的文章,无非就是咬文嚼字,小圈子,自娱自乐罢了。
(2)怎样写好文章
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文章的本质即是沟通;而革命者的文章必然要以内部团结,外部斗争为两大出发点,进而达到促进社会革命的目的。我们就要抓住这一主要脉络,而绝不能陷入单纯的“为了写文章而写文章”的怪圈中去。
那要怎样的写好文章呢?我们就要究其根本,对这个“好”的定义下一番思索。什么样的文章是“好”的文章,
什么样的文章是“坏”的文章?我们说考察文章“好”与“坏”的定义,就是考察沟通“好”与“坏”的定义。倘若我们能做到“好”的沟通,那么写出一手流利的“好”的文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那要怎样的做“好”的沟通呢?我们就要思考“沟通”这一名词到底是什么。沟通,就是复数个体的“人”,通过某种手段,达到个体与个体间思想交换的目的。说的再通俗一点,沟通就是把大家彼此脑海间看不见,摸不到的思想,拿出来交换分享一番。
所以说有的人的文章,大家喜欢读;有的人的文章,大家却捂着鼻子,不喜欢看呢?原因就出于这里:有限的主观视角,与无限的客观世界之间的矛盾,是人类这种智慧生物最根本的矛盾。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主观的小世界里,而这些主观的小世界是构建在客观的大世界的基础之上的。而当个体的“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的时候,那就拒绝了成长,拒绝了交流,拒绝了团结;于是就自恋,于是就固执,于是就孤僻下去。
所以说我们写出“好”的文章,归根到底是要写出“对方”觉得“好”的文章。这是我们写文章,做宣传,彼此沟通时唯一的评判标准。我们既然要想把“我们”的思想,传播给“别人”;就要学会洞察“别人的世界”,而绝不能在“我们的世界”里一味的兜着圈子。
有些所谓“理论家”们,听了这话又不高兴。他们说通俗的,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话语是“自降身段”“对牛弹琴”。可是我们进一步坦诚的去想,把别人比作听不懂人话的“牛”,那不还是一种反动的等级制的观念吗?别人是真的听不懂“高雅”的你的“人”话,还是你的话根本就不是“人”话呢?
一个数学家,会三言两句不离欧几里德的原文吗?一个物理学家,会长篇累牍的引用牛顿的手稿吗?那既然数学家和物理学家都不需要这些来引证他们的正确性,马克思主义者为什么却要经常性的引用原文,甚至只去对原文进行无谓的考据了呢?我们必须要承认的是,你去把《几何原本》的希腊语翻译的通通透透,你也绝不可能称得上是一个数学家,更不可能去带领团队突破最新的数学成果。倘若你要是真的“不懂装懂”“硬上”,那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带着一个团队全都掉进自己的小世界里去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人民群众不是不喜欢马克思主义,而是不喜欢那种只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的马克思主义。
话,是说给别人听的。文章,是写给别人看的。宣传教育,不仅是让已经知道的人去重复他们已有的观点;而更重要的是,让不知道的人快速的明白他们未知的想法。无论我们的文章,还是我们的宣传;都要把受众放在第一位去考虑。只有这样,才能逐步的切实的扩大我们的影响力,进而达到促进社会革命的目的,而不仅仅只是在一个个小圈子里苦闷的自娱自乐下去。
(3)写好文章的方法论是什么?
既然我们已经明确了文章的本质即是沟通;而沟通有效性的评判标准,归根到底要取决于聆听方的意见,而绝不能沉浸在陈述方的小圈子里。譬如教师讲课,自己倒是觉得明白,却把学生讲糊涂了,讲的没有兴致了,讲的上课呼呼大睡了;那就绝对不能说这是一个“好”的老师,也更绝对不能说学生的“素质”是不够格的。不懂得学生的老师,不会站在学生的角度看问题的老师,就绝不是一个好的老师。
那么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便可以总结一系列写好文章的方法论了。这一系列方法论,不仅对写文章是有用的,对于整体的宣传和个人的沟通,也是相当有助益的。
想要写好文章,就要在提笔之前,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别人到底需要什么。有些同志,突发灵感,兴头来了,就洋洋洒洒一篇“豪文”。可是这“雄迈”的“豪文”,怎么最后就无人问津了呢?原来写文章,就如同拉弓引弦。这射箭的姿势再完美,再标准;只要没有戳到靶子上,就断然不能说这箭射的是“好”的。什么是“靶子”?就是人的心窝,人的心坎。
有些读者夸奖,说这篇文章“写的特别好”,绝不是庸俗的说文笔,说格式写得“好”;而是这篇文章真的激发了读者的思考,能让人读罢豁然开朗。为什么会“豁然开朗”呢?因为之前有迷惑,有困惑;这种人的思想上的迷惑与困惑,就是别人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所以我们在写文章之前,就要动脑去想一想:我写的这篇文章,我发出的这柄利箭,要解决什么问题,瞄准什么靶子呢?这个“靶子”,是真戳中了别人的心窝,能给别人带来启发的呢?还是我一厢情愿的“射着玩儿”的呢?前面的一种文章,我们要多做一些;后面的一种文章,我们就要少写,甚至宁可不写。你写的文章,只有启发了别人的思考,解决了别人的问题;这样别人才会喜欢你的文章,甚至帮你的文章宣传推广,达到一个良性循环的结果。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思考别人需要什么,就不要用自己主观的眼光去揣测别人。有很多年轻同志,虽然记住了马克思唯物主义的相关观点,但始终在应用范畴上仍不自觉的偏到主观主义那边去了。他们不知道无产阶级到底想要什么东西,也不明确自身其实也是无产阶级的未来一员。他们错误的认为无产阶级是一个需要什么“领导”的阶级,并且热衷于去拿自己“丰富的马克思理论知识”去“领导”,去“教育”,去写他们认为所谓“工人阶级想看的文章”;这显然是幼稚可笑的。
那什么是无产阶级真正需要的文章呢?就是促进内部团结,激发外部斗争的文章,就是归根到底能够增进无产阶级利益的文章。这个利益,绝非仅是一种抽象的理论探讨,也绝不仅是一种庸俗的经济关系;而是一种具体的现实问题。就物质的方面而言,我们找工作为什么低三下四,我们租房子为什么颠沛流离;周围的物价为什么一涨再涨,我们到何时才能有一个安稳的家。就精神的方面而言,我们为什么活得不开心,我们为什么没有安全感;为什么现代人都充满攀比心,为什么我们现在交不到朋友了。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这些具体的现实问题,才是无产阶级内心深处存在的问题,才是我们需要瞄准的靶子。倘若你空谈了半天马克思主义理论上的东西,从理论到理论,从历史到历史,会有人喜欢看吗?又比如说你做了一个工人的日常纪实,一日三餐事无巨细,可是大家的生活都差不多;那你这样做,除了像“外星人观测人类”的百科全书一样,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助益呢?
文章,是要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源于生活,就要说话办事“接地气”;日常做好调查研究,仔细观察身边的细节。高于生活,就要遇事多思考,勤动脑;不仅要熟练的掌握马克思的理论,同时要善于将马克思的理论与身边的事情相结合。多发现新东西,多关注小细节,善于从大家司空见惯的现象中看到不一样的视角与观点。这样的理论,一结合实践,才能更加的有说服力,更加的吸引人,对我们的工作更加的有助益。
想要写好文章,不仅要“有的放矢”,说到对方最需要的“心坎儿”里;而且要把对方当作一个个活生生的具体的“人”,而绝不能当作一种抽象的一成不变的“机械”去粗暴处理。很多同志,一谈阶级,就激情澎湃,就义愤填膺。但又遇到个体的“人”的时候,就沉默寡言,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我们讲,不会用阶级的观点去看问题,叫“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是很幼稚的观点。但倘若我们不是“为了总结共性而划分阶级”,反而“为了划分阶级而划分阶级”,“只见森林,不见树木”,就会陷入另外一个极端了。
罗贯中《三国演义》里面的诸葛亮,在评价西汉文人杨雄的时候,说了两句话叫“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这种“无策”的现象,是怎么发生的呢?是缘于割裂人具体的属性和抽象的属性,只在人抽象的属性上面兜着圈圈。于是写出来的文章没有人喜欢,于是工作就没有进展。有些同志错误的认为前人们所总结的抽象的概念,就是我们所做工作的全部;于是便从抽象到抽象、从概念到概念,只有抽象、没有具体了。
我们讲共产主义者,是要消灭对一切进行异化的资本,消除人的物化,实现人真正自由发展的世界的。可是受阶级社会无时无刻的影响,我们的很多同志又不知不觉的用异化、物化的角度去看待他人了。有些同志谈论无产阶级的革命性、组织性、纪律性头头是道,但他们没有思考这些特性从何而来、又如何把握住这些特性。仿佛这些特性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不是经过复杂的社会斗争与思想斗争中磨练出来的。从这点上来看,臆想“整个无产阶级”拥有着“各种与生俱来的美好的品德”,其本质上和“将收银员看作超市柜台的一部分”“将制造工看作是流水线的一部分”,都是一种机械的物化,其本质没有任何的不同。
无产阶级的革命性、组织性、纪律性,是天生存在的吗?的确是天生存在的。一个人受欺负,不高兴,想反抗,这就是革命性。一个班组,共同劳动,共同生活,这就是组织性。几道工序,上游工人想偷懒,下游工人就完不成,这就是纪律性。这些是不是好的?是好的。但是不是一成不变的?这却是左右摇摆的。有的人挨了欺负,登时火冒三丈,而后又自言自语“咬咬牙,算了吧!”这就是革命性的左右摇摆。所以我们为什么很多同志,文章写的很好,却没什么效果呢?原因就出于此。就如同一开始所说的,我们文章的出发点与归宿点,从始都是促进社会革命,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有些同志去分析,无产阶级有这样那样的特性,资产阶级有这样那样的弊端;但光是分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倘若无产阶级真的有“这个好”“那个好”,革命性也足,组织性也足,纪律性也足,那社会革命早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还要我们做什么事情呢?
想要写好文章,不仅要从微观上抓住对方的内心、从宏观上提升对方的觉悟,明确写文章的重点与目的;并且还要加强共产主义学说的理论学习。在这里,很高兴能看到同志们明确理论的重要性。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一切。在一个完整的革命流程中,理论是绝对的统领全局的。
但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我们有很多同志,错误的认为只要把马克思、列宁、毛泽东的原话原封不动的拿出来,对着工人阶级复述一遍,那就算“大功告成”了。甚至还有一些同志,刻意的去模仿马克思的腔调去说话;似乎他笔下的文字,越像马克思,就越有社会革命的促进性似的!
我们谈共产主义学说,谈革命前辈们;是因为这一套理论在实践中得到了检验,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在实践中总结出了相当的经验,而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学说是“宗教文本”,这几个人彼此间都“长得像”!大画家齐白石曾经说过八个字,叫“学我者生,似我者死!”讲的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革命者们,从来都是这样,是要一代更比一代强的。我们有很多同志,写文章总喜欢引用前人文本。在关键的时候引用,是很好的;但长篇累牍的引用文本,那不仅是无用的,甚至都变成索然无味、令人憎恶的了!倘若我们的读者,想要去读原著;那还不如让直接对方去读原著,至少这还可以引起我们读者的思考。倘若我们的读者,不想要读原著;那你写上这一堆东西,又有什么益处呢?频繁的引用原文是什么?是害怕、是胆怯、是没有新东西。于是就只好拿旧东西出来,草草的做上几笔注解,写出一篇不伦不类的文章出来。
有些同志可能就要诘难了,“你这是要搞修正主义吗?”其实也不用那么慌张。修正主义的实质是什么?是不懂装懂、是夹杂私货、是蹦出来跳大神。阶级立场歪了,个人私欲膨胀了,自然就出现修正主义了。教条主义,和修正主义都是一体两面的东西。懂的少了,对自己、对社会、对实践没有底气,于是就只好诉诸权威、只好用教条的东西吓唬人。懂得少了,立场歪了,自我膨胀了,于是就瞎指点、乱创造,就会出来神神叨叨、乱七八糟的东西。俗语说“张弛有度”,马克思主义哲学也说“注重适度原则”;讲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想要写好文章,不仅要掌握共产主义学说的内核,还要学会利用宣传的技巧。网络上有些微信公众号,写出来的文章传播的很广。我们有些同志,看了嗤之以鼻。实际上没有这个必要。这些公众号文章、软广告文章、庸俗文章在内核方面,的的确确是很腐朽、很反动的。但是就文章的形式来说,却是很值得我们借鉴学习的。
这些文章,有些利用了快速的短句子,有些利用了图文并茂的形式,有些利用了语言的韵律,甚至还有些利用了人的主观主义错误。我们说这些形式上的东西,都是可以被我们所借鉴的。斗争,要讲究策略、方式、方法;在宣传战线上的斗争,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好比一个战场,两军交战,我们夺了敌人的一柄新型机枪过来。难道我们就因为这是敌人研发使用的新型武器,就直接把他砸烂砸碎吗?我们说文章的内核,就相当于用这柄机枪的“敌人”;而文章的形式,就相当于这柄机枪本身。在交战的过程中,我们就要学会把持有这柄机枪的“敌人”彻底挖掉,之后再换上“我们自己的人”;模仿对方的技术,在交战中不断的提升自我。只要“义和团”“杀洋人”,不会吸收借鉴流行文风的行为,我们是坚决要不得的。
所以在网上浏览的时候,不仅要善于“杀敌人”,还要善于“缴军火”;不仅要善于批判错误论点,还要善于吸收接纳好的文风。须知马克思、列宁、毛泽东的学问从始至终都是包含在文字底下的道理,而绝对不仅是纸面上的单纯文字。所以我们不仅要学会读懂革命前辈们的原文,我们还要学会用自己生动活泼的语言来转述革命前辈们的思想。这样才是真正做到了共产主义学说的普及与推广,真正达到了以促进社会革命的目的。
(4)写好文章的具体实践是什么?
既然我们明确了文章的本质(沟通),写好文章的重点(让对方觉得好),写好文章的方法论(有的放矢,启发听众,弄通理论,改进文风);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谈一谈写好文章的具体实践了。
写好文章,就要详略得当;长有长的好处,短有短的用途。坚决杜绝“为了写文章,而写文章”“为了凑字数,而写长文”的旧式坏文风。文章的道理有一页,就写一页的文章;文章的道理有十页,就写十页的文章。短文章并不一定就是坏文章。鲁迅,毛泽东的很多文章,都很短。鲁迅的《故乡》,也就5000字;毛泽东的《为人民服务》,1000字都不到。张天翼的《民国寓言系列》,一篇也就几百字,但这绝不妨碍其成为绝佳的作品。
写好文章,就要勤动脑、多思考;多用唯物辩证法、多用自己的语言去推理问题、演绎问题。文章的本质是沟通;而清晰的逻辑,则是有效沟通的重要一环。尤其文章这种固定化的载体,逻辑越清晰,读者读起来就越顺利、就越爱读,思想也越容易被接受。
写好文章,就要善于从身边发生的小事中,挖掘出常人难以想到的创新点与细节出来。写文章有长有短,论述一件事可大可小。能发表大文章、大新闻,有大格局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共产主义学说,并不一定是什么时候都那么“伟光正”的。我们不仅要从宏观上改变世界,我们也要在微观上构建一个良性的格局。“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小中见大,做到微观与宏观相互联系,也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
写好文章,就要思考受众是谁。不明白受众是谁,不明白受众属于哪个群体,自然就无法做到“有的放矢”,更不用说“触及灵魂”了。进步的学生喜欢看一类东西,城市进步的小资产阶级喜欢看一类东西,农民喜欢看一类东西,无产阶级喜欢看一类东西。我们要学会“到什么山,唱什么歌”的工作方法,并且严禁一切“对牛弹琴”的愚蠢行为。
写好文章,就要平时注意规范自己的语言,一切都要尽量的用语言去表达;而不是用表情包、小圈子梗。写文章,本身就是一个历练的过程。而写文章和平时说话,都是历练沟通的一种方式。试想一个人,倘若他平时都说不明白话、不想说话、不爱说话、不练习自己的说话能力;他又怎么能有条理清晰的沟通能力,进而写出好的文章呢?
写好文章,就要对文章勤加练习。我们同志写文章,不一定非要全写共产主义学说的文章;偶尔加一些散文、小说、杂文、诗歌,这都是可以的。学习写一些其他类型的文章,不仅能做到“活泼”与“严肃”的对立统一,同时也能提升我们的语言表达能力、语感和逻辑连贯性。
文艺宣传战线上的战士们,发表刊物譬如上战场杀敌,私下练笔譬如练兵打靶。我们的“刺刀”要戳到哪里去呢?
就要戳到读者的心窝里去,戳的人拍案叫绝,戳的人发人深省。有的同志不懂得这个道理,就自己树个稻草人,乱打一气。以为打得好,打枪的姿势漂亮,这就可以“鸣金收兵”“得胜回朝”了。在战场上,这是就是浪费子弹;在刊物上,这就是浪费版面。子弹没了,我们还可以再造、再打;版面浪费了,我们就失去了读者的欢迎,失去了一面重要的阵地。由是,我个人建议全体成员重视起这个问题,把改进文风置于我们任务的首位;并且详细阅读毛泽东同志的《反对党八股》一文,至少三到五遍。若有余力,做一些相关的笔记,也是很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