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研究系三月月会丨上海封城之际的讨论
原编者按
3月28日,上海政府开始宣布以黄浦江为物理界限,分日期时段对江两岸的浦东、浦西地区进行“全域静态管理”。也就在同一天,上海大学文化研究系师生于线上进行了三月月会的讨论。彼时上海市的防疫政策走向仍一团迷雾,民众亦摸不着头脑乱作一团。时隔半月后,再回过头来看当时的生活情形与线上讨论,竟有隔世之感。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不仅普通上海市民最基本的日常生活在一夕之间受到了严重影响,更有数字不小的个体与家庭由于疫情管控而经受了不公的命运打击。在今天重新回顾三月末的讨论,不论是个人于象牙塔内外提供的细小具体的个人经验,还是于政策实操上的中层考量,或是更为抽象宏观的哲思推演,都在呼应着当下看似变幻莫测、荒唐琐碎的现实,并以思维与文化之辩于错谬的时空中做着一份穿针引线的工作。置身时代洪流,无人能真正脱责于现实。无论我们身处于这座城市的哪个角落,至少,我们能做的,是以此时此地为经纬,以记录、以思考,为未来留下一份属于“当下”的记忆......
校内外见闻
在上海大学封校的大半个月里,校园隔离生活治理中的种种荒谬都浮上水面。从封控时或松或严的悖驳之处,如默认核酸检测大规模聚集,食堂千人排队的同时,却禁止学生小规模地碰头,到信息传递对接时的不对称不透明,如在宿舍中以增加层级规划的方式设置所谓楼长层长,传达上级领导命令,但却无法及时传递学生们的需求,健康之路上为学生开设的反馈窗口也形同虚设,凡此种种都折射了一点,即封控中的校园生活陷入了短暂瘫痪的状态,秩序紊乱“朝令夕改”的动荡不确定感弥漫在校园之中。
上海大学的校内疫情始于嘉定校区三号楼,而文化研究系研一的两位女生刚好在这栋楼中,处于疫情的“中心”。在经历封楼和转运后,她们在上外宾馆接受十四天的隔离。她们远离校园,仍被笼罩在校园管理的氛围下,由而她们的所听所感或与多数同学的所见所闻有不同之处。
彭来欢:这波疫情中,我们宿舍楼出现了无症状感染者,我们全楼成为了次密接。去集中隔离的车上,同学们只是疲惫,却不那么沉重,需要在酒店里隔离十四天反而成为了不确定防疫中稍微确定的事情。封闭中的我只能通过网络接触到“无尽的人们”,而志愿者是在人们身边的“帮助者”。但渐渐地,志愿者却好像变成了一个可以享有“特权”的身份,比如封闭期间可以放风;志愿者中也有领导层,甚至有同学要托关系才能做志愿者。他们的工作的确帮助了处在封闭状态的同学,但他们又在多大程度上丧失了能动性,并且有意无意地与不合理的管理“共情”,这是我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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